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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愿無深情可相守在線閱讀 - 第118節(jié)

第118節(jié)

    真的是聰明得要命,也不等我多說什么,胡林就說:“汪曉東那些把戲,我清楚得很,他不會搞死我的。謝謝你關(guān)心,我手機快沒電了,就這樣吧?!?/br>
    電話戈然而止。

    我凌亂了一陣,想想當(dāng)事人都這么鎮(zhèn)定自若,我急個屁。

    沒有了這些事支撐,我的耳際又開始被汪曉東此前嗶嗶嗶的一堆話轟炸著,冷靜下來之后,我倒沒有馬上全信汪曉東這些一面之詞,可我也不可能內(nèi)心對此毫無波瀾。

    來回踱步著,在差點要把地板戳破之際,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懷揣著什么心情,更不知道電話接通之后我該說什么,反正我拿著手機,撥了張代的電話。

    鈴聲差不多響完時,電話總算是被接了起來,但那頭傳來的,卻不是張代的聲音。

    ☆、第146章 如果我知道,我肯定不會那么自作多情

    一如既往的客氣,李達說:“唐小姐,張先生他正在開會,不方便接電話,請問你有什么急事找張先生嗎?我可以代為轉(zhuǎn)告。”

    我了解張代。

    他就算是開再重要的會議,也不會將自己的手機交由別人。

    他分明是在躲著我。

    我居然有種如釋重負(fù)的輕松感:“沒事,撥錯號了,就這樣吧?!?/br>
    也不等李達應(yīng)茬,我急急忙忙將電話掛了。

    把手機隨意扔下,那些短暫的如釋重負(fù)消失殆盡,被重重壓著的窒息感又翻涌而至,我的腦海就像是在播放雜亂無章的電影,每一個畫面里都有張代和吳邵燕,每一個畫面都足夠?qū)⑽冶漂偂?/br>
    在我快要打電話給精神病院將這個沒出息的自己弄走之際,我終于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我不斷告誡自己,就算張代他現(xiàn)在躲著我徹底切斷與我的交流,我也不能憑著汪曉東那些扯淡就妄下結(jié)論。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要親自去驗證一番,若然張代他真的將他手上我不知情的物業(yè)給吳邵燕住,不管他和吳邵燕之間是不是已經(jīng)發(fā)生實質(zhì)性關(guān)系,那就讓他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吧。

    畢竟他明明知道我介意吳邵燕的存在,我介意得要命,上次吳邵燕還買男士內(nèi)褲來膈應(yīng)我,這些他都知道,若然他還要枉顧一切,對吳邵燕好心泛濫,這難保有一天他會好心泛濫到寬衣解帶,為吳邵燕解愁解憂。

    我可以愛他,可我不愿意跟別的女人一起分享他那些細(xì)致體貼。

    人真的就是一矛盾的動物,我也不例外。懦弱時的我,足夠懦弱到讓我自己汗顏,真正冷硬起來,我覺得自己也能像一塊所向披靡的堅冰。

    收拾起心情,我若無其事地該干嘛干嘛,幫著業(yè)務(wù)部處理了些客戶最后一批貨反饋回來的異常,忙完這一切我掐好時間,下班鈴一響我就關(guān)電腦,走出去打下班卡。

    行色匆匆我正要去搭電梯,黃娜忽然冒出來:“唐主管,我們業(yè)務(wù)部幾個同事,想去吃個散伙飯,你也一起去啊。”

    我要去芙蓉小區(qū)蹲點,看看吳邵燕是不是真的就住在那里,于是我婉拒:“我有約了,你們?nèi)コ园?。?/br>
    一副遺憾的樣子,黃娜勉強笑:“那好吧,那你先忙你的。”

    不再與黃娜客套,我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停車場,開車直奔國貿(mào)。

    把車停到佳寧娜廣場,我迎著寒風(fēng)來到芙蓉小區(qū)大門處一小小的奶茶店,點了一杯檸檬水,在夜色漸濃里,思維呆滯盯著逐漸熱鬧起來的門口。

    一直煎熬到八點出頭,我快要撐不住時,吳邵燕居然真的出現(xiàn)在我的眼簾里!

    在見到她身影的那一刻,我百味雜陳,端著面前的杯子來回摩擦著,咬著唇目光追隨她不放。

    只見吳邵燕很是熟絡(luò)地跟大門口保安亭的一個保安打了招呼,又客套了幾句才往里面走,在拐彎處,一陣風(fēng)吹過來,她穿著的紅色外套被風(fēng)吹到一旁,我忽然看到她的肚子,隆了起來!

    腦海里閃爍過吳邵燕在鯨山時跑去嘔吐的情景,到上次夏萊生日,她穿著平底鞋的情景,再到我與戴秋娟上次遇到她,她似乎不經(jīng)意地伸手放在腹部撫動,這一切串聯(lián)起來,再加上此刻吳邵燕隆起的肚子,昭示著她懷孕了。

    即使我沒有得到確定,吳邵燕懷孕跟張代有沒有關(guān)系,可我只覺得后脊梁一陣陣的發(fā)寒,在我恍惚間,吳邵燕拐進彎,消失在我的視線里。

    拖著像是灌滿了鉛的雙腳,我拎著在美宜佳買來的紅牛,走到保安亭那里,開始跟那個保安大哥套近乎:“大哥,你們這邊還有空房子出租嘛?!?/br>
    那保安大哥往嘴里面叼了跟中南海,他可能瞅著我人模狗樣的不像是沒事找抽的神經(jīng)?。骸懊米?,這個你得到旁邊去找那些房產(chǎn)中介啊,我就一個看門口的,能知道啥啊?!?/br>
    從袋子里面拿出一罐紅牛,我遞給他:“哦,我知道啦。謝謝你啊,大哥,我請你喝紅牛?!?/br>
    那保安大哥推脫沒兩句,他收下之后,話匣子打開了:“妹子,我給你說吧,你要真的想租我們這邊的房子,我也有認(rèn)識的人,回頭我?guī)湍銌枂柲募乙鲎獾模阒苯痈麄冏?,會少點中介費的。不然你過幾天再來,我回頭給你問問?”

    我嗯嗯客氣幾句,用特別隨意的口吻:“大哥,我剛剛走過來時,看到有個大美女跟你在聊天呢,我感覺你人緣真好,跟這邊的業(yè)主關(guān)系搞得那么好?!?/br>
    被我這個一個吹捧,保安大哥隨即笑成一朵花:“還好吧。剛剛跟我打招呼那美女,搬過來沒幾個月的,長得漂亮,脾氣也好,她懷了小寶寶的,每天都要下來散步,見面次數(shù)多了,就熟啦?!?/br>
    我故意裝作很八卦的樣:“啊?看她蠻年輕啊,居然都結(jié)婚了??磥憩F(xiàn)在的年輕人,蠻多結(jié)婚早的嘛?!?/br>
    保安大哥嘿嘿一笑:“她老公都是晚上再回來,我見得比較少。不過看那美女的狀態(tài),他們應(yīng)該挺恩愛的。不過吧,那美女長得好看脾氣又好,誰娶她也是福氣,能不對她好嘛?!?/br>
    怕引起疑心,我拿捏著詞措:“大哥,這邊的鄰居素質(zhì)都挺高吧?我就希望自己周邊住的全是剛剛那種美女那樣脾氣好的。”

    彈了彈煙灰,保安大哥:“肯定吶。我們這個小區(qū),雖然是老城區(qū)了,但大多數(shù)住的都是業(yè)主啊。就拿那個美女來說,她就住在5棟,那一棟基本上都是業(yè)主在住,很少有租出去的,都是一些高端人士的?!?/br>
    心絞縮成一團,我故作羞澀地扯淡:“其實吧大哥,我有個同事他就住這里。我一直暗戀他,知道他住這里了,才想著搬過來,離他近一點的。他叫張代,大哥你能不能幫我看看,他住哪棟哪樓?。俊?/br>
    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保安大哥嘿嘿笑:“我就說嘛,像你這樣的妹子,怎么就那么得空來跟我搭訕呢,原來是想套我話呢。不過大哥也年輕過,我懂。我?guī)湍憧纯础!?/br>
    從抽屜里面翻出一個文件夾來,保安大哥用手比劃著看一陣,他抬起臉來:“嘿,還真是巧了,你說的那個張代啊,他也在5棟,他是5棟901的業(yè)主啊?!?/br>
    停下不過五秒,保安大哥的臉色忽然有些尷尬:“妹子,剛剛跟我打招呼的那個準(zhǔn)mama,她就住5棟901。你說的那個張代,估計是她愛人....哎呀,我想起來了,之前那個吳小姐確實有跟我說過,她愛人就姓張,她家寶寶還提前取了名字呢,說什么叫張宇浩,說是她愛人給取的?!?/br>
    我以為我做足了心理準(zhǔn)備,可保安大哥這番話仍然猶如一聲驚雷入耳,我被炸得瞬間臉色發(fā)白,我一個措不及防,趔趄踉踉蹌蹌了兩三步,扶著保安亭的護欄才站穩(wěn)了腳跟。

    見我如此這般,那保安大哥過來人的模樣:“妹子,你其實長得蠻好看啊,你那男同事既然有愛人了,你就換個目標(biāo)啊….”

    拼命咬唇,我壓抑著內(nèi)心快要奔騰出來的難以名狀,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大哥謝謝你。我一直都不知道那個同事已經(jīng)結(jié)婚,他的老婆已經(jīng)懷有小寶寶,如果我知道,我肯定不會那么自作多情。今晚這個事,就當(dāng)我抽風(fēng),你別說出去。”

    潦草的再叮囑客套幾句,我?guī)缀跏锹浠亩?,重新逃回了剛剛我久坐的奶茶店?/br>
    再點了杯檸檬水,我掏出手機反反復(fù)復(fù)撥打張代的電話,卻一次又一次得到他關(guān)機的提示。

    我本來想給他發(fā)信息問責(zé)這一切,可我對著屏幕,卻不知道那些話要從何說起,輾轉(zhuǎn)煎熬下,我覺得這些事,我或者更應(yīng)該跟他面對面說清楚。

    思前想后下,我顫抖著手指給他發(fā)了個簡單的短信:我有事要跟你面對面詳談,見信回復(fù)。

    做完這一切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徹底被掏空,空蕩蕩得像是一陣風(fēng)都能吹走,于是我把這個小小奶茶店里面的炸雞翅雞米花章魚丸子骨rou相連等等全點了一遍,我又點了五杯檸檬水,在店老板的眉開眼笑里將那些東西不斷地塞進嘴里。

    這樣做的結(jié)果是,我不得不跑到洗手間去吐了個昏天地暗。

    擦干因為嘔吐而迸發(fā)出來的眼淚,我將自己的狼狽收拾妥善安放,這才慢悠悠出來,買完單我正要寂寥無聲地離開,卻在快要出門時,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這次這個身影的主人,就是與我相識六年,輾轉(zhuǎn)四年流年重新躺到我身邊,與我同床共枕了半載,在昨晚與我爆發(fā)一場大爭吵后,躲著我的張代!

    他的左手,拎著一個天虹超市的購物袋,里面脹鼓鼓的不知道裝著什么,但他的右手提著一提維達的抽紙。

    他就以這么一副居家好男人的形象,在我的視線里面,越過我剛剛呆過的保安亭,踏著吳邵燕不久前走過的路線,拐了個彎,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以為我可以很冷靜,我以為我可以控制住我自己,我以為會有膠水將我粘在原地,可一切真的就是我以為而已。

    幾乎是沒有絲毫的遲滯,我瘋了似的沖過去,我正要往小區(qū)里面沖時,被剛剛與我侃大山的保安大哥攔了下來:“妹子,你干嘛呢這是?”

    在寒風(fēng)蕭瑟中我額頭有細(xì)汗涔涔,眼睛里面有眼淚逶迤快要決堤而出,我:“大哥,剛剛走進去的男人就是張代,我是他的….”

    到底是職責(zé)所在啊,剛剛侃得再好,那保安大哥仍然攔著我:“小妹,我們這小區(qū)管理得很嚴(yán)格的,你要去哪棟拜訪,你要在我們這邊做好登記,再由我們聯(lián)系住戶,確定讓你進去,你才能進去的?!?/br>
    被這么一個阻撓,我剛剛所有聚積起來的沖動,被突如其來漫上心頭的懦弱,徹底驅(qū)散,我從保安亭的玻璃窗里面看到自己被映得模糊的臉,在這一刻我感覺我唐二就像是一個女瘋子。

    就像是被一場忽然而至的淋漓大雨,淋得透心涼,我所有攢積起來的橫沖直撞被徹底澆熄,我就像是被打焉的麥穗,我頹然往后退幾步,艱難地說:“大哥抱歉。”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到佳寧娜廣場的,反正在我緩過神來,我已經(jīng)坐在了自己的車?yán)铮衍嚧皳u下來,我在停車貴得要命的地下停車場發(fā)呆,任由時間飛馳消逝。

    我回到沙尾時,原本就有些陰沉的天空,還真的下起了雨,那由我一手搗騰起來的瓜果花架,在雨中搖曳。

    我坐在鳥巢椅下,那些在冬日里面慢慢萎縮的葡萄架,根本擋不住這一場雨,雨水紛紛揚揚撒落下來,我用手機黯淡的屏幕照我自己的臉,于是我徹底厭惡了自己。

    這樣自己,十足像四年前的那個我,像一條喪家狗,滿臉寫著一無所有和心如死灰的絕望。

    在我快要抬手抽打自己之時,我的手機響了。

    看著戴秋娟的名字,我連連抽了幾次鼻子,接起,故作若無其事:“喂,戴妞,打給我有什么關(guān)照嘛?!?/br>
    戴秋娟嘿嘿笑:“唐子,我給你說啊,我家劉鵬今晚又在國貿(mào)天虹這邊碰見你家張代啦,他買了好多….”

    我打斷戴秋娟的話:“戴妞,我有電話進來啊,我回頭找你啊?!?/br>
    也不等那頭應(yīng)話,我急急忙忙將電話撂了。

    胸腔里面不斷地蹦著一句話,我再一次撥了張代的手機。

    這次,他仍然是關(guān)機。

    就像是與人打架,明明我已經(jīng)舉著菜刀吶喊著要朝前沖,可對方卻遲遲不出現(xiàn),不回應(yīng),于是我所有的沖勁,就像是打砸在棉花上,被輕飄飄彈回來,要多無力有多無力,要多可笑有多可笑。

    疲憊席卷洶涌而來,我捋了捋被雨水沾在額頭上的頭發(fā),形同枯木拿了衣服洗澡,帶著一身水汽爬上.床,裹在被子里面瑟瑟發(fā)抖。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著的,反正醒來時枕頭濕透,就像是去河里游泳了一遭似的。

    在鏡子面前照了照,我發(fā)現(xiàn)自己分明就像是一個女鬼。

    為了免于跑到品博去嚇那些為數(shù)不多留下來的同事,我給唯一留下來的行政打電話請了假,蒙頭再睡個天昏地暗。

    我是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的。

    迷迷糊糊的,我抓過電話按了個接聽:“喂?”

    夏萊的聲音,有些嚴(yán)肅:“唐二嗎?你馬上過來鯨山一趟,有急事找你?!?/br>
    ☆、第147章 她懷的還是雙胞胎

    一個激靈,我睡意全無:“什么事?”

    夏萊的聲音更沉:“你過來就知道了,在電話里面不方便說?!?/br>
    丟下這么兩句引我浮想聯(lián)翩也忐忑不已的話,夏萊自顧自把電話給掛了。

    懵逼了幾秒,我禁不住咧開嘴苦笑。

    我跟張代的婚姻,估計都要完蛋兒了,我還忐忑局促個球!

    不過我和他的事,在沒有實錘之前,我該怎么著還是怎么著。

    反正我自認(rèn)為最糟糕的事,已經(jīng)在上演,多一場或者少一場,對我來說意義都差不多。

    晃悠著爬下床,我渾渾噩噩洗漱收拾一番,換上個像樣的衣服,夜色已經(jīng)潛上窗口。

    不知日夜連續(xù)睡了將近二十個小時的我,精神也并未有多好,開車在路上我哈欠連天,面對著灰蒙蒙的路面,昏昏欲睡的感覺翻涌糾纏,我差點就想趴在方向盤上再睡個天昏地暗。

    我把車停在老太太的庭院門前,時間已經(jīng)過了九點,可能是那么久沒進食,一聞到小花園那邊傳來的濃郁花香我止不住的反胃,我用手撫了撫喉嚨才慢騰騰走進去。

    迎接我的卻不是打電話催促我過來的夏萊,而是貼身照顧著老太太的傭人張媽。

    有些欲言又止,張媽開口說:“小唐,小代拿了你的身體檢查報告回來給老太太看,老太太看完心情很不好,她非要找你過來當(dāng)面問你,我實在沒辦法了,才讓小萊聯(lián)系你過來,老太太就在樓上,你上去好好跟她說啊,別讓她太激動,她血壓高呢?!?/br>
    這兩天經(jīng)歷的事情太多,我的大腦就像是一缸腌制過度的泡菜,那些沸騰著的氣泡填充著,除了混沌還是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