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曲輕歌與張蓮兒雖乃是受害者,但你二人貿(mào)然動手導(dǎo)致風(fēng)刑商行毀壞是事實,此乃你們的過錯,罰你二人向風(fēng)刑當(dāng)場道歉,并且賠償一切損失的一半,另一半由華茵賠償,且同樣需要向風(fēng)刑道歉。” “具體處罰已下,諸位自行去領(lǐng)罰,事情已畢,就此散會?!闭f完,玄寒便一臉冰霜地甩袖離開,可見這事也惹得他心中不虞。 “恭送宗主?!北娙她R聲說道。 第93章 療傷,贈禮 “風(fēng)刑師叔, 此事是我與蓮兒的不是, 在此師侄向您賠罪了, 對不住, 您商行的損失估算出來之后, 賬單請送往外門集市上的九毒閣,自會有人照價賠償您的損失?!痹谧谥髯吆? 曲輕歌拉著張蓮兒來到風(fēng)刑的面前, 對著他鄭重地行了一禮,滿含真誠的歉意, 道歉道。 在曲輕歌說到九毒閣的時候,風(fēng)刑還沒什么反應(yīng), 但他身后的容鈺卻不由驚訝地挑了挑眉,九毒閣乃是三年前在外門突然開起來的一座專賣丹藥與符篆的店面。 其特殊就特殊在,他里面的丹藥大多數(shù)都是作用各異的毒丹, 有能整人的, 有能害人的, 有能殺人的, 還有迷藥類的等等,各式各樣,包羅萬象。 有了這些毒丹, 使得許多弟子在外出歷練之時方便了許多,而店內(nèi)所售其他的那些符篆與療傷丹藥之類的貨物,也是質(zhì)量頗高,比之外頭的那些一般店鋪所賣的還好用, 所以頗受歡迎。 這家店鋪在外門扎根短短三年,就將門店擴(kuò)張了一次,生意還是絡(luò)繹不絕,日進(jìn)斗金。 沒想到那九毒閣的幕后主人是眼前這位不過十歲的孩子,容鈺心底暗暗思量,明白曲輕歌小小年紀(jì)就能在外門集市上開起店鋪,肯定有宗門幫扶的原因,而能得到宗門的特殊關(guān)照之人,在這批預(yù)備弟子之中也肯定是出類拔萃的那一位。 對于這種很有可能未來站到與主上同一階層的門內(nèi)弟子,能交好,就還是不要因為這種小事開罪的好。 如此想著,他就通過秘術(shù),暗暗給風(fēng)刑傳音,將他發(fā)現(xiàn)的那些猜測盡皆告知與他,風(fēng)刑臉色神情不變,但看著曲輕歌的目光莫名帶上了一絲善意,這就是有要交好之意了。 “對不起,是我的魯莽害得師叔的商行被燒,還請風(fēng)刑師叔原諒我們,您的損失我也會照價賠償?shù)摹!睆埳弮阂惨荒樓敢獾卣f道。 其實這件事說起來,罪魁禍?zhǔn)走€是她,要不是她見曲輕歌被偷襲受傷,情急之下沖動使用了火鳳師叔給予她護(hù)身的玉佩,也不會不小心燒了人家的商行,所以對于宗主要求她賠償人家損失和道歉,她也覺得理所當(dāng)然。 可是卻有些不甘于讓輕歌也跟著賠償,明明輕歌她是被她所連累的,還處處護(hù)著她,按理來說這些錢財讓她和那個華茵一起陪不就得了,怎么還扯上了輕歌,這讓她心底對著輕歌又升起了nongnong的愧疚之心。 感到手心被人捏了捏,她不由得轉(zhuǎn)頭望去,見曲輕歌對著她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讓她不禁也跟著笑了起來,帶著明了的釋然,她明白輕歌的意思,她們二人是摯友,便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區(qū)區(qū)錢財,無需在意。 “無妨,兩位師妹也是無心,此事就此揭過。”風(fēng)刑露出爽朗的笑容,大氣地說道,不過一句師妹,便將三人的距離拉近了幾分。 “感謝師兄寬宏大量,此乃師妹的一點歉意,還請師兄收下。”曲輕歌也順勢親近地口稱師兄,從儲物袋之中拿出一個玉盒,雙手奉給風(fēng)刑,算是她們二人的賠罪禮。 “如此,我便厚顏收下了?!憋L(fēng)刑知道曲輕歌的意思,只有他收下這個賠罪禮之后,他們雙方今后才算互不相欠,可正常往來。 不過匆匆掃了一眼,他就將玉盒收入自己的儲物戒之中,剛才那匆忙的一眼,足以讓風(fēng)刑看出那是一株三品上等的靈植,靈性充足,他此時修為正在金丹期,這株靈植他正好用得上,心底感嘆曲輕歌心思細(xì)膩,氣運不俗,又堅定了幾分與她交好的決心,臉上的神色又舒緩了不少。 賠罪完畢,曲輕歌便與張蓮兒跟風(fēng)刑告辭,又跟周圍還未離去的長輩們告退,才跟著自家?guī)熼L們離去。 因為葵素實在心疼,曲輕歌也不忍拒絕她的關(guān)心,所以這一路回去她的居地,曲輕歌都是被葵素愛惜地抱在懷中的,張蓮兒也跟著火鳳老祖他們離去了。 一行人來到曲輕歌的居地,曲輕歌伸手掐訣,散去宮殿之中的瘴氣,讓幾位師長帶著她徑直走入其中,來到她的寢殿之內(nèi)。 卿言與易夏已經(jīng)避出寢殿之外,殿內(nèi)只留下葵素與紫溟為曲輕歌療傷,曲輕歌乖乖自行脫下上衣,露出傷勢頗重的左臂,看著心愛的孩子被傷成這樣,葵素不由得淚水盈盈,弄得曲輕歌手足無措地輕聲安慰,紫溟在一旁臉色也不怎么好看。 曲輕歌手臂上的傷勢在《天葵神水訣》的治愈作用下已經(jīng)止住血了,甚至傷口周圍還隱隱長出了點點新rou,有些要愈合的趨勢。 紫溟上手就拿著手帕沾冷水將曲輕歌滿是血跡的手臂搽干凈,幫她清理傷口,有了親近的長輩在身旁,曲輕歌難得露出脆弱的一面,她被紫溟粗魯?shù)膭幼魈鄣弥卑櫭肌?/br> “你倒是輕點?!笨卦谝慌孕奶鄣馈?/br> “哼!現(xiàn)在知道疼了,早干嘛去了,她火鳳的鳳舞九天傷害范圍大,可你身上不是還有凌珩給你的劍玉嗎?那玩意只會沖著一面攻擊,你當(dāng)時被人圍攻的時候,就該直接發(fā)動那劍玉,釋放里頭的劍氣,將敵人全都斬殺,不然你瞧瞧,最后受傷的還不是你!” 紫溟不悅的哼了一聲,手下還是放輕了幾分力道,多了些溫柔,替曲輕歌處理傷口,嘴上還在不停數(shù)落她,見曲輕歌似乎有話要反駁,她就跟曲輕歌肚子里的蛔蟲一般,明白她要說什么,直接一句話懟回去:“別跟我說華茵是你的同門殺不得,華茵確實殺不得,但她的護(hù)衛(wèi)殺了就殺了,宗門里誰還能為那些戰(zhàn)奴們找你麻煩不成?” 曲輕歌自知理虧,低頭乖乖受訓(xùn),一副認(rèn)真懺悔,誠心悔過的可憐模樣,看著心愛的弟子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紫溟也說不下去了,最后只能冷哼一聲,閉嘴專心為她處理傷口,在紫溟看不到的地方,曲輕歌露出一副jian計得逞的得意模樣,看得一旁的葵素寵溺地伸手虛點她的小額頭,卻也不點破她裝可憐的德行。 經(jīng)過幾年相處,曲輕歌早就知道紫溟看似嘴毒,脾氣壞,不好相處,其實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最見不得她在乎的人受委屈,所以就算曲輕歌在她面前闖了什么禍,只需裝裝可憐,就會被輕輕放過了,不過曲輕歌也很少闖禍便是了。 待紫溟清理完曲輕歌手臂上的血跡,露出底下的傷口的原樣,因為被清理過,原本凝固的血又被擦掉,曲輕歌的傷口周圍再次滲出絲絲血液,猙獰的血rou里面果然露出了森森白骨,讓葵素偏過頭去,不忍再看。 “忍著點?!弊箱檩p聲說道,見曲輕歌點點頭,眼神堅定,示意她做好準(zhǔn)備之后,她伸出玉手,催動靈氣。 白皙如玉的手臂之上突然隆起一道紫黑色的東西,它在紫溟的皮膚之下不斷蠕動,向著曲輕歌的方向而去,這個怪異的東西速度很快,不過一會,就從紫溟的手臂之上來到她的手腕,那到隆起更加凸起,突然,那東西從中破開一個血洞,從中爬出一條紫黑色的丑陋蟲子。 曲輕歌蹙眉看了那蟲子一眼,伸手輕點它,冰霜靈氣從她指尖流入蟲子體內(nèi),接著那蟲子竟然迅速結(jié)繭,又立馬破繭而出,化為一只美麗的冰蝶,蝶翼精致,晶瑩剔透,美麗無比,那冰蝶翩翩飛到曲輕歌受傷的手臂之上,整個身子覆蓋上去,剛好覆蓋住曲輕歌的傷口。 接著,一整劇烈的刺痛伴隨著極致的奇癢傳來,冰蝶之上洶涌的毒素與強大的愈合之力相交沖擊,使得曲輕歌更加難受,痛苦萬分,可是她只是緊抿著嘴,一聲不吭,整條手臂卻控制不住地不停顫抖抽搐,這是劇烈痛苦之下的本能反應(yīng),冷汗順著額跡不斷留下,不過一刻,她渾身的衣物就濕了個透,黏連在身上,很是不適。 “好孩子,你乖,忍一忍,很快就好了。”葵素來到曲輕歌身旁,溫柔地將她抱入懷中,柔聲安撫著她,可是曲輕歌還是自己默默忍著那令人絕望的痛與癢,就是死也不肯露出一絲一毫的痛苦之意。 殊不知這幅模樣的她更加令人心疼不已,連著紫溟都略帶擔(dān)憂地看著她,但她們也知這是曲輕歌自小經(jīng)受嚴(yán)苛訓(xùn)練的后果,她的驕傲,不允許她露出一絲軟弱,哪怕是在親近的人面前。 其實葵素與紫溟都不知道的是,曲輕歌的堅忍,還與她前世從軍那段艱苦的歲月有關(guān),不過這段往事注定會被她掩埋在時光長河之下,無人可知。 傷勢的愈合不過用了短短一刻,但這一刻,曲輕歌幾乎是從地獄里走了一圈似得,手臂之上的冰蝶已經(jīng)徹底化入她的體內(nèi),只在她恢復(fù)如初的手臂之上留下一道精致的冰蝶紋身,但這道痕跡也會在未來的幾日內(nèi)漸漸淡化,直至消失無蹤,徹底抹去她受傷過的痕跡。 “時間緊迫,我們只能用這種快速愈合的方式幫你治療,雖得吃些苦頭,但也比影響考核要好。”紫溟說道。 她這種辦法雖然愈合速度快,但冰蝶毒素強橫,在治愈曲輕歌的同時,也免不了讓她遭受痛苦,也幸好曲輕歌有毒靈根,又修煉了《九天毒經(jīng)》,體內(nèi)毒素足以跟冰蝶的毒相抗衡,不然她可能剛被冰蝶碰到就得毒發(fā)身亡了,這也算是一種變相的以毒攻毒療法了。 “你也算因禍得福,如今你體內(nèi)再次容納了冰蝶之毒,至少在筑基之前,你無需再次尋找其他奇毒修煉毒系功法,為你的考核之行省了不少事?!弊箱榈倪@一句話,讓正虛弱無力地靠在葵素懷中的曲輕歌露出一絲欣喜的笑意,這場苦也算沒白挨。 曲輕歌的傷勢好了,之后葵素利落地幫她換了一套干凈的衣物,才帶著她出去找外面等待的兩個男人。 “原本這兩日師叔們也要去尋你的,不過今日趕巧,便索性提前給你了,這些乃是師叔們的心意,你仔細(xì)收下,努力考核,出門在外注意安危,謹(jǐn)防小人,多多練心,提高心境,早日筑基,師叔們等著你的好成績。” 卿言溫和地蹲在曲輕歌身前,將手中的儲物袋塞入曲輕歌手中,這是他與愛妻給予曲輕歌的禮物,一旁的紫溟與易夏也分別拿出一個儲物袋塞入曲輕歌手中,示意她收下。 “丫頭,你可得好好努力,別丟了師叔的臉??!”易夏哈哈一笑,大手輕拍曲輕歌的小腦袋,鼓勵她加油。 “沒通過考核,以后出門別說我教過你?!弊箱樾表饲p歌一眼,凉凉說道。 曲輕歌早就習(xí)慣她的說話方式,也不在意,她鄭重收下幾個儲物袋之后,對著四位對她幫助良多的師長們感激地行了一禮,道: “輕歌,定不負(fù)師叔厚望!”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在親近的長輩們面前,小傷小痛的會露出疼的模樣,這算是一種另類的撒嬌行為,但如果是那種要命的痛苦,她反而會自己忍著,不讓人擔(dān)心,這根她前世作為將領(lǐng)就算受傷了也不能再別人面前顯露出來,以免動搖軍心有些關(guān)系,也跟她自身不愿讓人擔(dān)心的性子有關(guān)系。 第94章 出宗歷練 曲輕歌如今輕易地接受師叔們的幫助, 對于其他弟子們來說并不是一種不公平, 其實這些師長們也是宗門給予弟子們的資源, 但這種資源能得到多少, 就須得看你自己如何行事了。 就如同曲輕歌一般, 她與自己的師長們相處良好,相互感情深厚, 師長們自然會顧念她, 在她出門歷練之時贈與一些寶物讓她護(hù)身,這是在宗門的默許范圍內(nèi)的, 畢竟人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幾位師長們給完東西又陪了曲輕歌一會, 直到見她神色疲憊,叮囑她之后兩天內(nèi)好好休息,就轉(zhuǎn)身離去了。 曲輕歌在師長們離去后, 也回身讓玉袖為她準(zhǔn)備熱水, 她則往里頭滴了點稀釋靈乳, 跳進(jìn)去痛痛快快地洗了個熱水澡, 換身舒適的衣物,撲到柔軟的大床上舒服地睡覺了。 三日時間不過轉(zhuǎn)眼一瞬,很快就過去了。 這三日之中, 在第一日出去外門集市出了點意外之后,曲輕歌之后的兩日便沒有再出門了,一來是為了養(yǎng)傷,二來是為了煉制一些丹藥符篆, 補充庫存,以備不時之需,三來也是為了整理系統(tǒng)背包,將里頭的東西規(guī)整好,今后如果要用到什么道具的時候,才方便她取用。 雖然在宗門之中使用系統(tǒng)采集術(shù)采集物品多有不便,但幾年時間內(nèi),曲輕歌也是找了許多次機(jī)會,用了不少次采集,采集出了不少可用的道具,就連護(hù)身玉佩都有不少,目前她手頭上最高級的就是二級護(hù)身玉佩了,她如今身上所裝備的護(hù)身玉佩便是一枚二級玉佩,不然也擋不住火鳳老祖的鳳舞九天,安全護(hù)下她自己和張蓮兒。 三日內(nèi),天痕聽從她的命令,也為她準(zhǔn)備了許多資源,讓她隨身帶著,免得出門在外,囊中羞澀。 天痕在第三日為曲輕歌送來修煉資源的時候,還順便為她報告了風(fēng)刑商行的賠償事宜,原本曲輕歌以為他們燒了那么大一家商行,其中寶物無數(shù),她就算只是需要賠償四份之一,也是需要陪掉半數(shù)家底的。 沒成想,真正的寶物不怕火練,風(fēng)刑商行估算過后,刨除沒被損壞的貨物與擺飾,具體只損失了店鋪建筑與一些低級的靈寶靈材之物,算起來,曲輕歌只陪了五十萬下品靈石左右,雖然也出了些血,但沒達(dá)到傷筋動骨的地步,算是可接受范圍。 而且少了這五十萬靈石,在之后曲輕歌整理師叔們給予她的儲物袋之時,發(fā)現(xiàn)其中除了四枚分別封存著四位師長最強一擊的玉符,一小部分她適用的靈器與靈藥,還有葵素師叔專門為她準(zhǔn)備的大量漂亮衣物之外,余下的都是靈石,零零散散的上中下三種品階的全都有,很明顯,這些靈石是師長們得知她得賠償風(fēng)刑商行的損失,而臨時加進(jìn)去補貼她的。 曲輕歌心下感念師長們對她的愛護(hù),決心今后一定要好好孝順?biāo)麄?,以回饋他們對她的心,畢竟感情是雙向的,沒有她一直受人恩惠的理,若是有機(jī)會的話,她也是要回報一二的。 三日的準(zhǔn)備期,讓每一位弟子心中都是自信滿滿,他們抬頭挺胸,身著宗門精致的藍(lán)白服飾,以曲輕歌為首,排得整整齊齊,身負(fù)利器,英姿勃勃地端正立于凌云書院議事大堂之內(nèi),目光灼灼地注視著堂上的三位一直以來都悉心照顧教導(dǎo)著他們的師長們。 “諸位此去,三載之期,在臨行之前,我有兩物準(zhǔn)備贈與諸位,望諸位善加利用,早日筑基,通過考核,成為宗門頂梁之柱!”清河身著華服,斂手立于堂上,清冷肅然的目光緩緩掃了底下的弟子們一眼,在曲輕歌和張蓮兒身上稍稍停頓了一會,又很快移開,肅聲出言道。 站在她身后的木老趁著沒人注意,偷偷對著徐老擠眉弄眼,一臉調(diào)侃之色,徐老對著木老冷冷飛了個眼神,示意他注意點場合,之后又轉(zhuǎn)頭當(dāng)他的嚴(yán)肅師長去了。 木老無奈的撇了撇嘴,掃了周圍兩位裝嚴(yán)肅的人,一臉無趣。 也不知道是誰,在得知弟子們出門與華霜那個倒霉丫頭的女兒起了沖突,還弄得一身傷回來,心中氣急,臉上還一如既往地一臉冰霜,卻在安撫完余下的留在外門集市上的弟子們,讓他們回秘境休息之后,轉(zhuǎn)頭二話不說,跑去攔截將要去受罰的華霜,與人家打了一場,讓她帶著一身傷進(jìn)入罪淵領(lǐng)罪。 另一個暴躁的死劍修,在得知華霜被人先搶了之后,說什么本著不能欺負(fù)小輩的原則,反而跑去九音閣找華霜她前道侶的麻煩,說是兒女債父母還,將人家云豈上人結(jié)結(jié)實實給揍了一頓,天知道云豈早八百年就與華霜和離了好嘛!而且華霜那女人入幕之賓一向很多,華茵那女兒還不一定是他的,不帶這么欺負(fù)人的。 至于木老嘛,他是個藥修,戰(zhàn)力不足,且他自詡是個文明人,干不來那些大老粗們一言不合就拔劍的舉動,頂多只是暗戳戳斷了華霜一脈的高階丹藥供給,等什么時候他老人家心情好了,什么時候再恢復(fù)吧! 所以在曲輕歌與張蓮兒還不知道的時候,護(hù)崽子的三位師長們背地里已經(jīng)為她們報了仇了,也不知華茵的父母因為她一時任性驕縱,而惹來那么大的麻煩,會不會怪罪于她。 冷冷斜了身后兩人一眼,清河轉(zhuǎn)回頭不再理睬他們兩個老頑童,素手輕揮間,三十道流光從她手中飛出,輕巧落于眾位弟子們手心,每人人手一份,不偏不倚。 曲輕歌展開手心一看,她的手中正躺著一個小巧精致的人臉面具和一枚晶瑩翠碧的玉牌,玉佩較為普通,還不知是作何用的,而那人臉面具的圖案精致細(xì)膩,明明不過拇指大小,卻能將上面的每一處細(xì)節(jié)都細(xì)化到極為精細(xì)的地步,連人臉的眼睫毛都根根分明,五官清晰。 乍一看,這是一個及為鐘靈俊秀的男童臉像,細(xì)看還與曲輕歌有一二相似,也不知清河師姑給予他們這兩物是何意? “諸位手中之物,玉佩為傳送玉佩,是為給予諸位外出歷練之時,作保命之用。”說到這,清河話語頓了頓,讓底下的弟子們消化了一番她的話語之后,才繼續(xù)解說道: “宗門讓你們出門歷練,雖不讓你們打著宗門的旗號行事,宗門也不會在你們的歷練途中給予一絲一毫的相助,但也并非是讓你們?nèi)ニ退?。此玉佩便是留作你們最后保命之用,在遇到致命之危時,你們可捏碎玉佩,它會立即彈出一道護(hù)體屏障,暫時保護(hù)你們的安全,且快速將你們傳送回宗門之內(nèi),保住你們一命。” 見底下的弟子們面上一喜,似有浮躁,她又冷下臉,加重語氣潑他們的冷水:“但是,一旦使用玉佩,不論是何原因,不論你們晉沒晉級筑基期,使用玉佩的弟子,直接淘汰!歸入內(nèi)門!” 眾弟子們原本欣喜的情緒頓時一冷,全都冷靜了下來,看著手心之中的玉佩,眼神帶上了鄭重之色,無需多言,師長們都明白,以這些弟子們的驕傲與野心,不到山窮水盡、命懸一線之時,他們是絕對不會動用這枚絕頂重要的玉佩的。 “敢問清河師姑,這面具又有何用?”底下有一名急性子的弟子等不及,揚聲恭敬地向清河提問道。 “勿急,且聽我道來。”清河伸手輕壓下弟子們的sao動,淡淡將面具的作用講出。 “此乃幻面,將其滴血認(rèn)主之后,帶在臉上,可變幻成面具之上的人面之像,非分神不可識破。諸位此行既然不可作為宗門弟子外出歷練,為防被人認(rèn)出,一定得帶上此面具化名行事,待考核過去之后,才可摘下,面具上的人臉均是隨機(jī),諸位得到什么就是什么,不可有異議?!?/br> 這話中所謂的‘為防被人認(rèn)出’就是不讓那些修真世家弟子們求助家族了,這樣才算與其他世俗界來的弟子公平競爭。 眾弟子們聽了清河的解釋之后雖有部分人心底有些不滿,但面上也不敢表露出來,乖順地接受了手上的面具,當(dāng)場滴血認(rèn)主,將其祭練成自己的法寶。 不同于其他弟子的心懷異議,卻不敢出言,曲輕歌畢竟比這些從未出過遠(yuǎn)門的弟子們多了一世經(jīng)驗,沒了那絲對外界的天真向往,自然明白宗門給予他們面具的苦心,誠然其中有部分原因確實是清河所言的那樣,但只有出門歷練過,經(jīng)驗豐富的人才會明白。 有了這么一個能做偽裝的面具,就等于有了第二個身份,這樣出門在外,行事方便了不少不說,同時也是一種對自己的保護(hù),此時那些人不懂,但他們總有一日會懂的,等他們想明白之后,自然心中會對宗門更加感激,也更為忠心。 曲輕歌煉化完自己的面具,心念一動,手中的面具就化為了一面輕柔的薄膜,覆蓋在她的臉上,她揮手找出一面冰鏡,照看自己此時的模樣,冰鏡之上映照出一位俊俏的小公子的模樣,唇紅齒白,膚質(zhì)白皙,那張臉與曲輕歌原先的臉有很大不同,唯一與曲輕歌相似的只剩那雙多情瀲滟的桃花眼了。 只是鏡中的小公子卻穿著一襲漂亮的藍(lán)白衣裙,頭上還扎著嬌俏的雙丫鬢,上頭還點綴著幾朵美麗的珠花,一副男扮女裝的模樣。 索性小孩子本就長得雄雌莫辨,這幅面容又長得好,倒也不會顯得不倫不類,但曲輕歌還是無語地扶額,趕緊令身上的裙裝變化為男子所穿的衣袍,又摘了頭上的飾物,打散發(fā)絲,用發(fā)帶束成一個男子發(fā)鬢,這樣才顯得正常了許多。 她此時身上所穿的乃是張蓮兒連夜用鮫紗為她所趕制的二品法衣,不禁水火不侵,刀槍不入,還可隨主人心意任意變化樣式,很是得她喜愛,在蓮兒將法衣贈與她時,她也將那把火屬靈扇與一枚二級護(hù)身玉佩贈與她,希望她也能順利通過考核。 見底下的弟子們均換上面具,與調(diào)整好著裝之后,也不讓他們過多相敘,徐老直接一揮手,所有的弟子便被她干脆利落、毫不留情地丟入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傳送大陣之中,消失無蹤。 一陣熟悉的被傳送的天旋地轉(zhuǎn)之感傳來,在被轉(zhuǎn)暈過去之前,曲輕歌心底只有一個念頭:說好的一個一個來呢?又被為老不尊的師長們耍了! “呵呵呵呵……小崽子們都走了,cao心了那么久,我們也該好好歇歇了?!蹦纠虾呛呛吞@笑著,一手輕撫著胡須,轉(zhuǎn)身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了。 清河也與徐老相互點頭告別,兩人同時閃身離開這座書院,各自逍遙而去,這個宗門最為重要的秘境,因為沒了小弟子們的身影,被關(guān)閉起來,靜待三年后弟子的回歸,才會再次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