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節(jié)
當(dāng)初那小小的一團稚氣的孩子,卻格外的懂事堅毅,令他頗有好感,可那只是對于小輩的寵愛之情,并非男女之情。 似乎直到他再次見到長大后,初具少女風(fēng)情的女孩,才恍然驚覺她已經(jīng)長大了,所以那時的他開始注意著與她保持距離,可種種的意外總是令兩個人不由自主地湊在一起。 等到他意識到自己的心開始不受控制之時,卻是已經(jīng)晚了。 所以他一時慌張,狼狽地逃回了主宗,可笑他凌珩一生道心堅毅,天不怕地不怕地,最終卻栽在了一個少女身上。 可那位少女卻是如此地優(yōu)秀,她天賦卓絕,勤奮努力,實力強大,也美麗而動人,最重要的是,兩人的性子格外地契合,讓他確定,這是一位在未來的某一日,足以站在與他同一高度,與他并肩而立的人,令他如何不動心? 最終確定了自己心意的他得知泉宇界被修羅族入侵的消息,來不及過多思考,等不及宗門集結(jié)道兵,自己先火急火燎地趕到了泉宇界內(nèi),只為了看到安然無事的她。 在兩人一同并肩作戰(zhàn)地那一段時日,凌珩有意無意地,總是會去撩撥曲輕歌的情緒,尚未經(jīng)歷過許多情事的少女在這一方面顯得有些單純,卻又有些熟悉感。 這令凌珩心底微沉,察覺到,在他之前,曲輕歌似乎還曾與他人有過一段感情糾葛。 可在他細細地觀察過后,他又找不到另一個人的蹤跡,所以他只能暫時按耐下自己躁動的心,繼續(xù)去隱晦地試探她對于自己的感情,直到一次意外,令他見到她脖頸間所懸掛的那枚自己贈與他的殘缺劍玉,才令他也同樣確定了她的心。 既然如此,還有什么好猶豫的? 原本凌珩還打算帶一切塵埃落定之后,再向著曲輕歌表明心跡,沒曾想…… 想到此,凌珩不由得伸手輕撫薄唇,低低地笑出聲。 沒曾想,他家小姑娘竟是如此心急,連那短短幾日的時光都等不得,就對著他來了一出‘霸王硬上弓’的戲碼,如今再回想起那一幕,他依然覺得他的小姑娘是如此地可愛,令他心動不已。 當(dāng)聽到那句破釜沉舟般的告白之時,凌珩心底只有一個念頭,既然他家輕歌如此果決,那他自然也該干脆一點。 所以最終兩人的結(jié)局其實早已經(jīng)注定了,郎有情妾有意,自然就是兩情相悅了。 “凌珩?!币宦暿煜さ妮p喚聲響起。 凌珩抬頭望去,正好見到盛裝的曲輕歌正向著自己款款而來,他眉眼柔和下來,唇邊自然地露出寵溺的溫柔笑顏,上前幾步,大手牽住曲輕歌的小手,兩人一齊在眾人祝福欽羨的目光之下,緩緩地走到了大殿祭臺之前。 四目相對,兩人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切的情意。 第307章 洞房花燭 龍鳳紋香爐鼎之內(nèi)燃起龍鳳雙燭, 青煙裊裊,暈染出道道迷離的薄霧。 莊重的大紅祭臺之前, 曲輕歌與凌珩雙雙端身站立,中間一條大紅綢帶將他們聯(lián)系在一起, 兩人在高堂之上的雙親與周圍無數(shù)賓客的注目之下,莊嚴(yán)地向著天地宣誓道: “吾凌珩,今,在此敬告天地、父母、師友, 此刻正式與曲氏輕歌, 號戰(zhàn)華, 結(jié)為夫妻, 永結(jié)同心,白首不離, 天地為證!” “吾戰(zhàn)華, 今,在此敬告天地、父母、師友, 此刻正式與凌珩,結(jié)為夫妻, 永結(jié)同心,白首不離,天地為證!” 隨著兩人莊重的誓言落下,天地間突降金光,將他們籠罩而起,一座玄奧的結(jié)契大陣瞬間出現(xiàn)在兩人腳下, 金光璀璨,莊嚴(yán)肅穆。 只是天地對于他們二人道侶關(guān)系的認(rèn)可,從此之后,兩人便是同生共死的雙修伴侶,若有一方膽敢背棄對方,則將受到天地的責(zé)罰,是為天譴! “阿彌陀佛,老衲再此恭喜凌珩上人、戰(zhàn)華上人喜結(jié)連理?!狈鹱诘臒o諄大師率先向著凌珩與曲輕歌道賀。 “恭喜凌珩上人、戰(zhàn)華上人喜結(jié)連理?!逼渌e客們也紛紛出言向著凌珩二人道喜道。 凌珩與曲輕歌也一一向著諸位來客回禮,一時間大典之內(nèi)氣氛熱絡(luò),眾人交杯互飲,時而向著他人敬酒,時而解了他人的敬酒,再高聲論道一番,好不自在。 曲家人在觀看完了曲輕歌與凌珩兩人的祭天儀式之后,便在家中小輩的帶領(lǐng)下,自行離去了。 并非曲輕歌不讓他們久待,而是他們自覺自己畢竟還是凡人之軀,憑著與新娘的關(guān)系才能與諸位大能同處一殿,如今事畢,自然也該走了,免得不慎招惹了什么麻煩,給自家孩子添堵。 在家人離去之后,曲輕歌也變得有些興意闌珊的,她在與凌珩給所有來客們敬了酒之后,就退下了,余下的招待事宜丟給玄寒即可。 見他們兩人相攜離去,還有些混不吝的老不羞們調(diào)侃這對新人是急著要去洞房了,引得大殿之內(nèi)瞬間哄堂大笑,不過在此種場合的這種話語,也不過是一種善意的玩笑而已,并不會惹人生氣。 曲輕歌臨走前,耳尖地聽到這句話語,臉頰不可避免地羞紅了幾分,被凌珩瞧見,清冷的眸中劃過幾分溫情的笑意,卻到底沒說出來,惹得她越發(fā)羞惱。 到底是兩人成婚,不是凌珩入贅曲家,所以兩人的新房自然也不是設(shè)在曲輕歌的宮殿之內(nèi),而是在凌珩幼年所居的山谷之中。 此處山谷位于玄寒修煉山頭的半山腰處,此地只有玄寒的子嗣與親傳弟子才有資格居住,所以其實也就是只有凌珩一人居住在此地而已,不過此時,卻是多了一位女主人——曲輕歌。 這個風(fēng)景如畫的山谷之中只有一動古樸而雅致的宅邸,那是凌珩自幼長大的住所,此時里面早已經(jīng)裝飾一新,到處張貼滿了雙喜窗花與大紅綢緞。 曲輕歌一路走來,都在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這是她第一次來到此地,見到凌珩幼時所成長的居所,里頭的擺設(shè)雖然已經(jīng)后期完善過了,可依舊看得出其風(fēng)格上的簡潔大方,非常符合凌珩的性子。 “此間,乃是我當(dāng)年所住之正堂,也是我們的新房?!绷桤駹恐种屑t綢,帶領(lǐng)著曲輕歌緩步走入他們的新房之內(nèi)。 曲輕歌匆匆掃過里頭的擺設(shè)之后,就給鬧了個大紅臉。 似乎因為她父母那方乃是世俗界的人,所以兩人的婚事在一定程度上是雜糅了世俗界與修真界的風(fēng)俗,這其中就包括了在喜床上撒紅棗花生桂圓蓮子等物,寓意為‘早生貴子’。 初為人妻的曲輕歌面對此景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饒是她平常臉皮再厚,也還是會顯得有些不知所措,更容易害羞一些。 凌珩自覺自己比曲輕歌年長不少,雖然也是初面此景,但還是端出沉穩(wěn)的架勢,帶著曲輕歌一路走到了床邊坐下,伸手一握,一旁桌上的細頸酒壺就自動漂浮而起,緩緩傾瀉,倒了兩杯香醇的酒凌空飛來,懸浮在曲輕歌與凌珩面前。 曲輕歌乖覺地伸手握住其中一杯,凌珩握住另一杯,與曲輕歌交手而飲,兩個本就喝了不少酒的人此時仿佛都喝醉了一般,暈紅的雙頰完全暴露了他們的內(nèi)心。 “安歇吧。”凌珩雙手握住曲輕歌的雙肩,沙啞地低聲道。 “嗯?!鼻p歌輕應(yīng)一聲,順著凌珩的力道緩緩仰躺在硌人的床鋪上,身子微僵,任由著凌珩緩緩覆蓋在自己身上。 凌珩雙唇封住曲輕歌的紅唇,廣袖往后一拂,燭光熄滅,層層帷帳散落而下,遮住了里頭的交疊的兩道身影。 …… 關(guān)于男女之前的拿點子私密事,其實曲輕歌一直自認(rèn)為自己是比凌珩懂得多的,畢竟一個能大大咧咧地與軍中那群兵痞子開葷腔的人,你實在不能要求她思想有多么‘純潔’。 正因如此,即便害羞,可曲輕歌一直以為在洞房之時是該她來占據(jù)主導(dǎo)的,不曾想事到臨頭,她居然慫得一批,縮著頭,什么都沒干,完全任由著凌珩為所欲為了。 最后,曲輕歌對于這種事只有一個定義,雖然快樂,但也很是累人。 比她連續(xù)在戰(zhàn)場上砍殺三天三夜的敵軍都累,腰酸腿軟,手都抬不起來了! 外頭的天色已經(jīng)大亮了,可疲倦地卷縮在柔軟錦被之中的曲輕歌卻難得生出了幾分懶惰,完全不想爬起來。 直到凌珩從外頭晨練回來,她才稍微探出頭,軟糯糯的小嗓音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渴……” 凌珩腳下步伐一頓,轉(zhuǎn)身去桌上倒了杯水回來,輕柔地半扶起曲輕歌,如同照顧幼童一般,一點點地將手中的水喂給她,見她喝得急,還輕輕拍了拍她纖細的背脊,柔聲道:“慢點,不急。” 就著凌珩的手,曲輕歌喝了大半杯水,誰知道聽了他這句話,突然就咳嗆起來:“咳咳……我昨日讓你慢點,你怎么不慢?!” 這是興師問罪來了,不過這問罪的理由…… “那我們再來一次,我這次慢點?” 凌珩帶著莫名輕笑的詢問聲響起,惹得曲輕歌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可這一眼卻是連一點點殺傷力都沒有,反倒在那雙瀲滟多情的桃花眼的襯托下,變得媚眼如絲,看得凌珩下腹一緊,真的差點按著曲輕歌再來一次‘慢點’了。 “我今日轉(zhuǎn)醒,發(fā)覺修為漲了一大截,即將瀕臨化神巔峰了,你呢?” “即將突破煉虛。”凌珩早已發(fā)覺自身修為尚的變化了,曲輕歌問起,他也直接回答道。 兩人都是新手,昨夜雖然磕磕絆絆地,但倒地還是按著玄寒給予凌珩的雙修功法雙修成功了,修士們的元陽與元陰一向?qū)τ谛奘縼碚f都是上好的大補之物,且曲輕歌與凌珩二人還都是高階修士,效果更是明顯。 既然是玄寒出手的,那部雙修功法自不用所,定然是一步頂級功法,其中共分兩種雙修之法。 其中一種就是曲輕歌與凌珩昨日所用的——靈rou交合,另一種乃是極為深度的雙修之法——神魂交融。 顧名思義,此法是要在靈rou交合的基礎(chǔ)上與對方的神魂交融,不僅僅那快樂的感覺會翻遍,且得到的效果也是翻了好幾翻的。 不過這么深度的雙修,一般道侶間不雙修個十天半個月的,是決計不會停下的,曲輕歌心底可還惦記著要送家人回去呢,這么可能由著凌珩如此亂來。 索性她本就打算著成婚后就回主宗閉關(guān)一段時日,此次正好就能與凌珩兩人一同閉關(guān)了,也免得新婚夫妻又得分離兩地。 情況特殊,曲輕歌也不可能會有回門的那一套禮節(jié),在與凌珩親自將家人們不舍地送回了世俗界之后,她又與友人們私下小聚一番,隨后又拜別了玄寒,跟著凌珩回主宗去了。 “小丫頭這出門一趟,就突然長大了一番,為師倒是委實不自在。”一回到主宗,曲輕歌就被喬諾好生調(diào)笑了一番。 “誰令師尊忙碌,竟是連徒兒的雙修大典都不來!”曲輕歌反口懟了回去,又順勢抱怨了一通,倒是鬧得喬諾還得反過來安撫她了。 “師尊這不是命人給你們松了一份厚禮賠罪了嗎?” “我怎會在意那點禮品?倒是師尊們無法前來,更加令徒兒較為失望一些。” 說來也遺憾,曲輕歌與凌珩的雙修大典,正好趕上了主宗這邊的忙亂時期,所以雙方的師尊竟是都無法抽空前來參加,只能命人送了一份新婚禮道一聲喜就完了。 為此,曲輕歌還失望了許久。 “好了,你可別怪師尊們了,最近世道不太平,你既已有了道侶,就該抓緊時間好生提升一番實力?!本俺渴种姓凵容p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令人憂愁之事,輕嘆口氣,對著曲輕歌意味深長地提點到。 世道不太平…… 曲輕歌略微皺了皺眉,到底還是忍下了到嘴邊的疑問,可心底卻有一種直覺,這不太平的世道,似乎與她在世俗界所遇到的那樁‘吃人案’有著某種細微的聯(lián)系。 希望是我想多了。 到底還是不忍再看天下化為戰(zhàn)場,生靈涂圖,曲輕歌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一番,可那緊迫感還是緊箍在了她的頭頂之上,令她對于實力的渴求更為迫切。 第308章 元神虛化 修真無歲月, 閉關(guān)無常年。 轉(zhuǎn)眼間,又是三個春秋一晃而過。 三年時期對于修真界來說, 不夠就是打了個盹兒的時間,什么也無法改變, 什么也不會發(fā)生。 曲輕歌與凌珩兩人一同安靜地沉沒在毒泉之內(nèi),相對而坐,安然閉目,一股無形的契機將他們兩人給牽引在一起, 構(gòu)成了一座陰陽循環(huán)之陣, 靈力流轉(zhuǎn)間, 互相競爭, 也互相提升。 他們此時身上的氣勢與三年前相比,早已不同以往, 相對來說, 若三年前兩人是兩柄出竅的寶劍,鋒芒畢露, 那么如今的他們卻如同被同一把劍鞘收攏起來,合二為一, 鋒芒猶在,只是內(nèi)斂了而已。 不止如此,經(jīng)過這三年兩人間不間斷的神魂雙修,如今他們間的氣息已經(jīng)隱隱相容與一體,甚至,就連兩人的域, 也隱約有共和之意。 若是今后二人聯(lián)手對敵,僅憑著一點相容,就能發(fā)揮出超出往常數(shù)倍的實力,打得敵人一個無力招架。 眼睫微顫,曲輕歌率先收攏起了體內(nèi)正在高速運轉(zhuǎn)的功法,緩緩?fù)顺隽桤竦淖R海,睜開雙眼,與同時睜開眼的凌珩對視一眼,兩人相似而笑。 身子往上一浮,曲輕歌與凌珩同時從毒泉之內(nèi)冒頭而出,雙手抓住池壁邊緣,曲輕歌本想一躍而上,卻被身后的凌珩攔腰抱下,又沉進了水中,她疑惑地轉(zhuǎn)頭想要詢問什么,卻被身后男人給堵住了嘴:“唔……” 余下的話語自不用說,被人盡數(shù)給吞了下去,再也不見一絲蹤影。 …… “簡直胡鬧!”曲輕歌低咒一聲,披上外衣快步走入自己的寢殿之內(nèi),她身上還有些濕漉漉的,發(fā)絲也未干,腳下步伐雖然匆忙,卻顯得有些緩慢,似乎走路不順一般,有些顛簸。 得了便宜,凌珩也不生惱,含笑跟在曲輕歌身后,順路還從一旁架子上拿了一條趕緊的巾布,走過去幫坐在桌旁的曲輕歌擦拭發(fā)絲。 他自己的長發(fā)早就用靈力烘干了,不過凌珩更加享受一點點地幫他家小姑娘將發(fā)絲擦干的溫馨感覺,所以也不嫌煩。 “下回可不許如此了?!鼻p歌靜靜地閉目享受了一會兒凌珩的服侍,感覺心底那絲火氣消散了不少,這才睜眼無奈地說道。 她可想不到,婚后這男人竟是如此孟浪,如同遇到干柴的烈火一般,熱情得不行,動不動抓住機會了就愛纏著她干那種事,也不管是在什么場合,反正沒人就行,美其名曰:勤勉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