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留學海外,又是在外面工作那么多年,而且還訂過婚。 想要說的不就是這個嗎? 不過她的準婆婆倒是挺有意思的一個人,童文佳還挺喜歡的。 “陳老師,感謝當初您的指點,我跟高維能夠走到一起,真要是算起來您可是我們的大媒人,這杯酒我跟高維敬您。” 高中老師,指點了她的學業(yè)。 與她媽交好,讓童文佳很是放心她媽退休后的生活。 她和高維的媒人,于情于理這杯酒都是要敬的。 “先不急著喝酒。”陳敏攔住了童文佳,她看著眼前這兩個人,臉上滿是笑意,“高教授,文佳這話你可是同意?” 有那么一點點心頭不安,高維猶豫了一下這才是問道:“陳老師您的意思是……” “先回答我這問題,文佳說我是你們倆的媒人,這話你同意吧?” 這問題讓高維猶豫了一下,然后點頭,“那是當然?!?/br> 不同意豈不是跟童文佳意見不合,真要是這樣,估計過會兒就是大家一股腦的找他算賬了。 “既然你們都同意的話,那別忘了回頭給我封個大紅包?!?/br> 謝媒禮,本地的風俗。 高維愣了一下,他還以為是灌酒呢,“那是當然,您放心,我早就準備好了的?!狈磻^來后高維迅速地給與了肯定。 桌上焦教授忍不住調(diào)侃了句,“小高你可真實誠,我跟你說個辦法,陳老師可還有個女兒沒結婚呢,到時候你跟文佳商量著給陳老師找個不錯的女婿,再把這錢掙回來。” 飯桌上頓時滿是笑聲,便是匡怡真也忍不住露出幾分喜色。 雖然文佳那邊沒什么親人,不過遠親不如近鄰,有這么一個交好的鄰居,不比那些讓人糟心的親戚瞧著強嗎? “怡真,我看文佳身上那禮服挺不錯的,是租的還是買的,你回頭幫我問問要個聯(lián)系方式,等回頭我去瞧瞧,等我們家巧巧結婚的時候,說不定用得上?!?/br> 童文佳個頭不算高,不過那禮服搭配著高跟鞋卻襯托的她身材修長,很是不錯。 起碼做衣服的人很上心,知道怎么突出優(yōu)點,這讓匡怡真的大姐很是滿意。 “那可是文佳的mama親手做的,大姐你可真是有眼光?!笨镡婺樕蠋е鴰追值靡庵?,她也覺得文佳今天穿的禮服很漂亮,襯托得人比花嬌,她臉上也很是有光彩。 “喲,親家您是裁縫?”劉雪枝好奇地問道。 “你怎么那么多話?”高維的小舅忍不住說了句,這話一說,二姐明顯拉下了臉。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沒想到親家母您這不是專業(yè)的裁縫都能有這手藝,比這行業(yè)里的狀元都壓下去了吧?可惜等我們家巧巧長大您也上了年紀,不然的話我肯定請您出山給她做結婚時候穿的衣服?!?/br> “巧巧高中還沒畢業(yè)呢,你就惦記著她結婚,小心回頭她媽找你算賬?!彼蠼愣歼@么解釋了,她也懶得再跟弟媳婦說這些,畢竟是高維訂婚的日子,高高興興的才是。 主桌這邊有些暗波涌動,倒是另外幾桌很是熱鬧,陳敏看著也高興,“等回頭你訂婚結婚的時候,咱們也熱熱鬧鬧辦一場?!?/br> 陳瑤還小的很,這個陳敏不予考慮,現(xiàn)在說的是劉瑜。 這話一說倒是讓徐文珊愣了下,說是心里頭沒點想法是不可能的,不過她嫁給衛(wèi)研新的那會兒跟現(xiàn)在又不一樣,計較這些真沒什么意思。 “劉瑜這是定下來了?”她更關心的是陳姨怎么好端端提起了這事,弄得她一下子還沒轉過彎來。 “人家訂婚宴上,說我的事干什么?”劉瑜嘟囔了一句,不過一旁陳瑤從來是出賣人的小高手,“和林阿姨談著呢。” 她嘴巴快,以至于劉瑜想要堵住這孩子的嘴都是有些晚了。 “那這可是好事,你們抓緊時間定下來,咱們回頭可以一起辦婚禮呀?!毙煳纳赫f的咱們自然是指和高維童文佳一起,這樣會熱鬧的很。 “胡鬧什么?!毙l(wèi)研新攔住了想法很多的老婆,高維大齡結婚,人家爸媽那邊怕是有的是想法,雖說跟來阿姨一家關系挺好的,不過跟高維爸媽他們可不熟,貿(mào)然提出人家不好意思拒絕怎么辦? 這本來是好事的也就成了糟心的事情,所以還是冷靜點比較好。 被攔了一道,徐文珊也沒再說什么,現(xiàn)在是在別人家的訂婚宴上,還是不要提自己家的事情比較好。 她最近被她媽弄得焦頭爛額,今天過來一是充場面,另一方面則是為了讓自己參與點開心的事情換換心情。 看著那一對新人,她也覺得舒服得多,“等咱們老了,也再去拍一次婚紗照,到時候帶著睿睿一起?!彼龑τ谖磥砩钸€是有很多向往的。 衛(wèi)研新聽到這話笑了笑,沒有答應也沒有否定。 訂婚宴結束后,陳敏一家人往外去,她順帶著問起了徐文德的事情,“還沒弄好嗎?” 這都過去大半個月了。 徐文珊聽到這話撇了撇嘴,“差不多了,他倒是想要賴賬,不過能賴得掉嗎?” 人家債主那是正兒八經(jīng)的借錢,被她媽的態(tài)度給逼急了這才是找了黑社會來參與,不就是不還錢嗎? 行,我就在你家門口堵著,潑油漆潑大糞,我看你能在家龜縮到什么時候。 家里頭的存糧是有限的,項愛蓮想著自己出門沒問題,哪想到人家直接就是沖了進來。 這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鬧唄。 鬧得不成就把人抓走,就這么來回折騰。 債主人家是找了專門的催債公司上門討債,有經(jīng)驗的很。 項愛蓮哪是對手? 磨磨唧唧的總算是答應賣房還債了。 不過項愛蓮還是不甘心,隔三差五就是來惡心一下徐文珊,公司進不去那就在樓下又哭又鬧,小區(qū)進不去那就是在小區(qū)門口吵吵嚷嚷,反正那意思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徐文珊不是個孝順女兒。 徐文珊看著心煩,努力控制著怒火不去找黑社會來幫忙。 再忍忍吧,再忍幾天他們就得回老家了,到那時候眼不見心凈。 陳敏聽到這話點了點頭,轉頭看向后面竟是發(fā)現(xiàn)衛(wèi)研新目光復雜的看著劉瑜,兄弟倆似乎在說什么事情,只不過壓低了聲音,她距離遠,實在是聽不清楚。 “有了結果就好,你放心好了,這事就算是去查也查不到我身上的?!眲㈣ばχf了句。 衛(wèi)研新一時間情緒復雜,是呀,的確是查不到劉瑜身上的,所以他這才是有點害怕。 雖然自己不是刑事律師,可也知道那么一個詞——完美犯罪。 劉瑜這是犯罪嗎?不盡然。 欠債還錢本是天經(jīng)地義,徐文德借了人家錢,這會兒還錢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哪怕是傾家蕩產(chǎn),那也只是應該的,誰讓他管不住自己,就這么被人給套住了呢? 而那苗苗這么一個純粹的外人,怎么就是選擇徐文德這個邋遢又沒用的胖子呢? 誰給她出的主意,幫她設計的這一系列的行動呢? 要不是因為無意中得知徐文德的債主竟是叫洪秋虹時,衛(wèi)研新也不會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洪秋虹不是別人,正是衛(wèi)研新的老領導,頭些天從單位辭職的那個老領導的老婆的meimei。 因為洪秋虹考上大學的時候衛(wèi)研新去吃過慶功宴,所以知道老領導夫妻倆是把小姨子當閨女一樣的養(yǎng),可就算是如此,洪秋虹也沒有那么多的錢借人。 畢竟她現(xiàn)在還在讀書,哪有這么多資產(chǎn)? 只能說這錢不過是借她這個由頭借給了徐文德。 能把錢放到洪秋虹賬上不眨眼的,又是剛巧不巧借給徐文德的,那就只有他那老領導了。 當初徐文德給公司造成了經(jīng)濟損失,雖然告上了法庭,可到最后法院判決的結果并不如人意。 老領導只能把這惡氣給咽下來。 “你既然知道了我也不瞞著你,其實就是后來法院判決結果下來后,我氣不過自己去喝酒,正好碰到了你那異父異母的兄弟劉瑜,他忽然間說了一句‘法律也不是萬能的,可要想收拾人總是有辦法的’?!?/br> “我也知道這個道理,可找人打徐文德一頓又能怎么樣?到底還是治標不治本,當時正好電視上在播足球賽,他忽然間跟我提起了前段時間的一個新聞,說是一個公司出納竟是挪用了公款去賭球,結果賠了個一干二凈。” 雖然不在現(xiàn)場,可衛(wèi)研新能知道劉瑜說那話的語氣,“現(xiàn)在這人的法律意識是越來越低了,出納挪用公款賭球,去打賞那些網(wǎng)絡主播,一擲千金的,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 就這么一句話讓他老領導想出了個萬全的辦法。 跟徐文德一塊工作這些人,誰還不知道徐文德那點愛好? 便是特意從外地找了個紅燈區(qū)的女孩,花錢雇她去跟徐文德虛與委蛇。 老領導出價不錯,直接許諾了十萬塊,這讓那女孩挺滿意的,畢竟自己遇到那些亂七八糟的客人也糟心的很,與其整日里都要面對各種糟心,倒是不如每天面對一個糟心的人。 何況十萬塊只是前期的錢,后面還有一筆五萬塊的尾款。而且在此期間徐文德花在她身上的錢那也都是白賺的。 女孩苗苗很是樂意掙這筆錢,所以就是收拾一新上陣了。 再后來便是她通過玩游戲跟徐文德勾搭上,然后就是編造自己的身份與工作,到最后用美人計把徐文德的錢都坑了出來。 因為簽訂了合同,直播的打賞分成也給了她一半。苗苗是個很講江湖道義的人,完事之后拿著自己賺到的錢就走人了。 而打賞是完全自愿的行為,徐文德是自己愿意挨打,就算是咨詢了律師他也不占優(yōu)。 這件事到此為止,徐文德是房子保不住了,老領導以洪秋虹借出去的錢拿了回來,除了給苗苗的十五萬和付給黑社會的五萬塊,他還拿到了另外的四十萬,那是直播的打賞分成。 可就算是這四十萬,也沒辦法彌補當初他公司的損失。 衛(wèi)研新了解到事情的前因后果,只能說老領導到底也是學法律出身的,知道怎么規(guī)避風險,已經(jīng)策劃出了這么一個可以說得上是完美的陷阱。 除非那苗苗揭露事實,否則沒人會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 而劉瑜除了那一句提醒,還有什么呢? 他根本沒有參與到這件事里面,哪怕是這主意就是他出的。 衛(wèi)研新一時間心情復雜,原本參加訂婚宴的喜悅也都被心頭的酸澀所取代,他知道劉瑜“出這個主意”有為他考慮的因素,一方面是許愛萍那個恨不得把他毀了的女人,一方面是項愛蓮和徐文德的貪得無厭。 許愛萍那邊沒辦法處理,而項愛蓮和徐文德如果繼續(xù)留在省城那將來說不定就影響到他的家庭生活。 防患于未然,當初法院沒有判決的事情,劉瑜利用老領導的不甘心“私設法庭”處理。 老領導也算是“報仇雪恨”了,而且按照他的性子,雖然劉瑜是出了主意提供了思路,可他也不是那種任人擺布的人,最終做出選擇也是自己執(zhí)意如此。就算是將來出現(xiàn)差錯,也不會把劉瑜供出來。 可盡管如此,劉瑜還是承擔著風險,為了他的家庭做了這種“惡事”。 感激的話似乎都是多余的,可是衛(wèi)研新還是想要再說兩句,“劉瑜,你……” “你們哥倆在說什么呢,喝多了是不是?絮絮叨叨個沒完了,代駕請來了沒有?”陳敏的話打斷了衛(wèi)研新的思路,就這么幾秒鐘他竟是忘了自己要說什么。 “請了,這就過來,你放心就是了?!眲㈣ばχf道。 看到老太太轉過頭去,劉瑜壓低了嗓音,“過去的就過去了,別想那么多了。”他是為了解決衛(wèi)研新的麻煩,可歸根結底不也是為了不給自己找麻煩嗎? 畢竟,項愛蓮真要是鬧騰起來,怕是他家老太太也會被牽連其中,到時候那麻煩可就不是一點點了。 用最小的成本來解決這么大的一個隱患,這件事,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