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她詫異,微微睜大了眼睛。 “做賊的才心虛。” 他低沉的嗓音鉆進(jìn)她耳朵,意味綿長,“朵棉,你虛什么呢?!?/br> ☆、第17章 chapter 19 chapter 19 ……好吧。 她現(xiàn)在相信李未夕確實不是你女朋友了。但是, 你能不能站遠(yuǎn)一點……這樣說話, 是怕她聽力太差, 還是怕離遠(yuǎn)了顯示不出您老人家個子多高? 可活動的空間范圍極度受限,朵棉整個人貼緊墻壁,微咬唇, 甚至覺得呼吸都有點困難。 煙味彌漫。 靳川的臉就在咫尺。 太近了。 說老實話, 朵棉還沒和哪個異性靠得這么近過。 她根本不敢看他。 “我……”朵棉動了動唇, “我沒心虛?!?/br> 嗓音輕而柔軟,不知是不是過于緊張的緣故,個別字眼還有些發(fā)顫, 這否認(rèn), 怎么聽都顯得毫無說服力。 靳川目色玩味, 直勾勾盯著她臉上那陣不尋常的緋紅,一笑,沖這姑娘抬了抬下巴,“欸?!?/br> “……”欸個大西瓜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朵棉在心里吐槽兩句,低著頭,不怎么情愿地含糊應(yīng)道:“……唔?!?/br> “你是不是,”他頓半秒, 一貫散漫的調(diào)子好整以暇拖長, “怕我?!?/br> 朵棉愣了下, 搖頭搖頭:“不是?!?/br> 他嗤:“鬼扯。” “……”那你明知道答案還問?明知道我怕你還站那么近?欠扁嗎?朵棉無語。 好在這種要逼死人的pose并沒有維持到天荒地老。 片刻, 朵棉看見對面那位大爺開恩了。他微動身, 放下胳膊后退幾步, 和她拉開了一小段距離。周圍的低冷氣壓減弱,警報解除,朵棉悄悄呼出一口氣。 然后才察覺自己兩只手心已經(jīng)全是汗。 靳川抽了一口煙,淡淡地說:“再問你一次,去不去。” “……”朵棉沒答話,微皺著眉頭有點猶豫。 “出聲。” “……”他剛才約她干什么來著。打游戲?坦白說,她內(nèi)心深處是很想去的,畢竟那是她真正感興趣的,喜歡的,為數(shù)不多的事情之一。不過,這里似乎還存在一個問題…… 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她想弄明白。 思索著,朵棉眸光微閃,齒尖無意識地叩了下唇瓣,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那人,道:“你為什么約我打游戲?” 為什么,偏偏是我。 還有之前那一系列奇奇怪怪的行為,你都不需要解釋么? 然后對面的大爺就解釋了,淡淡四個字:“因為你弱。” “……”???朵棉頭頂冒出了三個問號。 突然人身攻擊是什么鬼? 她皺眉,用不解的眼神看著他。 幾步遠(yuǎn)外,靳川抽煙的姿態(tài)就像個千夫所指的痞子。他呼出煙霧,一片淺白色模糊了那副漫不經(jīng)心的表情,可他開口時的語氣,冷靜又挑釁。 他說:“一個弱者的潛力和極限在哪兒,你不想看么?!?/br> * 朵棉算是明白了——靳川其人,他哪里是什么奇葩,他簡直是奇葩中的外星物種,無論言行舉止,還是思維方式,都和正常人隔了八百個銀河系。 至此,她已經(jīng)徹底放棄去揣摩他的想法。 異類果然是異類。 幾分鐘后,兩人一前一后離開了小巷。朵棉看了眼手表,三點二十五分,距離朵母規(guī)定的回家時間還有兩個小時左右。 “你已經(jīng)找好地方了么?”朵棉有點擔(dān)心地問。如果地方太遠(yuǎn),那么她的玩耍時間就會大幅縮短,很虧。 “就附近?!苯S口答了句。 沒多久,他們來到間網(wǎng)咖門口,這兒離朵棉家的小區(qū)就只隔了一條街。 靳川掏出身份證遞給收銀員,滴一聲,刷卡成功。 收銀員充值完,把他的身份證放在了吧臺桌面上。朵棉就站在旁邊,見狀,余光無意識地掃過去。 一眼就看見位于身份證右方的證件照。她眨了眨眼。 十六歲的時候照的吧,看著,和現(xiàn)在不太一樣。臉還是那張臉,但是氣質(zhì)稍顯青澀,唯一高度還原的就是那雙眼睛,瞳孔深邃,目光冷漠里還透著痞……不過這些都是次要。 主要是,那副極其酷炫拉風(fēng)的子彈頭發(fā)型。 ……能說簡直是個二流子么? “……”朵棉嘴角一抽,視線繼續(xù)往下移。姓名,靳川,出生時間,12月26號。原來是個摩羯座嗯。 ……嗯? 她忽然察覺到什么不對勁,皺眉,伸長脖子更仔細(xì)地去看。一只大手卻映入視野,把那張身份證給拿走了。 “……”朵棉抬眸看向他,目光里帶著一絲詫異,脫口而出:“你上學(xué)上得是不是比較晚?” 應(yīng)該沒看錯吧?他比她大了近兩歲? 靳川一眼看穿她在想什么,語氣挺淡:“我一復(fù)讀的,跟你一樣大還得了。” 復(fù)讀? 朵棉聽完更詫異:“你是復(fù)讀生?” 靳川沒說話,不置可否。 “怎么之前都沒聽老師說過?”她有點好奇,想了想,試探著問:“那你本來應(yīng)該是去年高考?分?jǐn)?shù)不理想又復(fù)讀?” 靳川:“沒去?!?/br> “……”她眸光驚閃,“沒去高考?為什么?” “有其他事兒?!?/br> 他說這句話的語氣,稀松平常至極,仿佛他缺席的不是被每個學(xué)生奉為終極信仰的高考,而是一節(jié)可有可無的美術(shù)課。 朵棉又一次被此奇人給震住了。 恕她愚昧,實在是想象不出有什么事能比高考更重要…… 震了幾秒之后,她清了清嗓子,依然有很多疑惑,于是追問:“那,你后來又為什么要轉(zhuǎn)學(xué)?如果是復(fù)讀,繼續(xù)在以前的學(xué)校讀就好了呀,為什么……” 話沒說完就被靳川打斷。 他看她一眼,“你是來打游戲,還是查戶口?” 吧臺里的收銀員等半天,也有點不耐煩了,接口靳川的話,問朵棉:“小meimei,你到底要不要上機啊?” “……要的?!倍涿薰怨蚤]上嘴,伸手去拿身份證。 一模衣兜,空的。她臉色微滯。 左邊褲兜摸摸,右邊褲兜摸摸,只找到一把鑰匙和十幾塊的零錢。朵棉囧了。 靳川淡淡瞧著她,略微挑眉:“沒帶身份證?” “……出來得比較急?!?/br> “回去拿?!彼f。 “……拿不了?!闭账龐尩钠?,她回去了怎么可能出得來?她寧肯在這里對著黑色電腦屏,也不想回去對著那堆高數(shù)題。 靳川垂眸看著朵棉,目光不明;朵棉低頭瞪著地板,尷尬窘迫。 氣氛有點僵了。 滴答滴答,吧臺墻上掛著一個鐘,時間分秒流逝。 片刻,靳川別過頭,閉眼捏了下眉心,轉(zhuǎn)身走出幾步,拿出手機打電話。 兩秒就通了。 “喲?!甭犕怖飩鞒鲆粋€清朗的男聲,音色倒是好聽,就是那語氣,浮夸造作,“川哥您老人家居然主動給我打電話,受寵若驚啊。有事?” 靳川沒什么語氣道,“借你的身份證用用?!?/br> 電話那頭的火車一臉懵逼,以為自己聽錯了:“……啥?” 靳川報了網(wǎng)咖地址,道,“給你十分鐘?!?/br> “……十分鐘?”他特么坐飛船過來? “我的車鑰匙在我電腦桌的第二個抽屜里?!?/br> “……我去,太陽沒打西邊兒出來啊,你居然肯把你的車借我開了?”火車立刻換上一張笑臉,樂悠悠道:“成成成,我馬上把身份證送過來。” 十來分鐘之后,一輛純黑色的轎跑停在了網(wǎng)咖大門口。 “……”朵棉狐疑地探腦袋,朝外面張望,看見從那輛不知道價格的但是看起來就好貴的轎跑上,下來了一個戴眼鏡的年輕男人。 個子很高,皮膚很白,笑容很燦爛。 這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