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玉妃笑著在他手上打了一下, “這孩子, 好,你也高了。”兒子也確實高了,他現(xiàn)在十九歲, 已經(jīng)完全是個大人的樣子了,樣貌更加俊美不說, 身姿也是挺拔高大,她對自己的兒子和兒媳都是十分滿意的。 安有珍震驚地看著豫王,她依稀記得自己小時候見過他,但是大了以后就再沒見過了,因為他們不知道怎么得罪了這個親王表哥,他突然不待見他們了,也不許他們?nèi)ネ醺?,去了就給趕出來。男子出行一般都騎馬,豫王卻從來都是馬車,所以即便在路上也不可能見到他,就是玉妃這里,也是她磨了很久,才進宮這么一次的。她從不知道,這個高貴的表哥竟然生得如此俊美。 他站在那里,笑著和玉妃說話,比她見過的所有男人都好看,也比她所設(shè)想過的所有容貌都俊美。安有珍覺得自己的心在“噗通噗通”地激烈跳動,她的喉嚨有些發(fā)干,臉也有點熱,吸了口氣勉強鎮(zhèn)定下來,笑著褔了一禮,“表哥?!?/br> 蕭言風看都沒看她一眼,一手拉著葉芊,一手拉著母妃,走到桌邊坐下。 安有珍又尷尬又難堪,玉妃不忍心看她僵在那里,招招手,“有珍也過來,這是葉四姑娘,你未來的表嫂。芊芊,這是安有珍,是我的侄女,比你大一歲?!?/br> 葉芊掙脫開豫王的手,和安有珍相互見禮。她打量了安有珍一眼,眼睛圓圓的,靈活地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看起來是個活潑的少女。 安有珍也偷偷打量葉芊,比自己矮一些,是個很平常的女子嘛,一點兒都配不上表哥,真不知道她走了什么狗屎運,竟然能當表哥的正妃。 有安有珍在場,豫王自然不會和玉妃說什么機密之事,好在太子的動作也沒那么快,下次來再提醒母妃好了。 安有珍好不容易進宮一次,又正好遇到豫王,當然不肯先行離開了,豫王眼看著時間不早了,拉著葉芊告辭了。 “姑姑,我也該走了?!卑灿姓湟渤脵C告辭,“正好我和表哥一起出宮,姑姑就不用派人送我了?!?/br> 三個人一起出了凝玉宮,豫王拉著葉芊,安有珍則走在豫王的另一側(cè),一路上都嘰嘰喳喳地說笑不停,一會兒指著宮殿頂上的琉璃瓦贊嘆可真好看,一會兒嘆息這出宮的路也真遠,走得她腳好酸。 “閉嘴?!痹ネ趵涞仄沉怂谎邸?/br> 安有珍頓時像被人突然掐住了脖子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不知為什么,她從表哥的眼中看到的不只是厭惡,好像還有恨意。 她再也不敢說話,低著頭悄悄地跟著他身側(cè),時不時地偷眼去瞄一下他俊美的側(cè)臉。 葉芊輕輕捏了捏豫王的手,她明白他為什么生氣,要是玉妃入宮真的是遠勇候一家所害,那這舅舅也太無恥了,要知道,玉妃那個時候剛剛嫁人了啊。 …… 過了兩個月,文帝叫了豫王去,也不說話,瞇著眼睛仔細地打量了半天,豫王知道他在想什么,站在那里任由他打量著。 “老四最近瘦了,也別太辛苦了,你后年就該大婚了,有些事你也準備準備,正好趁機歇一歇,手頭的事,讓老三幫你?!蔽牡蹖嵲诓辉敢庀嘈胚@么好看的兒子竟然不是自己的,可他偶然看到玉妃年輕時的畫像,那畫像上玉妃容貌傾城,好似仙子,畫的一角還有個男子,撐著傘含笑看著她,雖然只是個模糊的面孔,看起來卻和老四十分神似。 這幅畫正好戳中他的心窩子,他懷疑了老四十六年,也就這兩年才好了起來,這畫像一出,他多年的猜疑又翻涌上來,老四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兒子?要說長得像,也許老四也長得像那個人呢?這天底下相像的人何其多? 可是,光憑一張畫像,也不能說明什么,那畫像那么巧讓他看到,也可能是有人故意為之,要離間他和老四的感情。而且,老四千里祈福之后,自己的頭疼癥也確實好了,從這點來說,他是自己的親兒子沒錯。 文帝心里猶疑,最后還是不管如何,先讓豫王和以前一樣,做個閑散王爺好了,就算是自己的親兒子,做個富貴親王也不算虧待他。 “那可真是太好了?!痹ネ趺媛断采昂土磕切┧岣蚪坏?,真是厭煩透頂!”他心中冷笑,準備大婚?后年芊芊才能及笄,大婚放在她及笄后,現(xiàn)在還有兩年時間,準備起來也太早了些,再說,皇子大婚都是禮部cao辦,哪里需要他自己去準備的?不過,這個結(jié)果本就在預(yù)料之中,就連皇上讓康王來接替自己也是提前想到的。 “你才打了幾次交道,就厭煩透頂?”文帝笑著斥道:“整日只知道玩樂,好了,現(xiàn)在放你輕松幾天,去吧?!?/br> 康王接手了豫王的差事,而葉礪外放的事情也果然被壓了下來,到了年底也沒再提起。 豫王對葉礪有些歉疚,趁著葉礪歇年假,過完年,正月里特意挑了一天在豫王府正式設(shè)宴,請他過來赴宴,葉芊帶著葉詢和葉碩也來湊熱鬧。 離開席還有點時間,葉礪和豫王去了書房,葉芊、葉詢、葉碩三個去了花園。 “jiejie,姐夫家可真大,是不是明年jiejie也要住在這里了?”葉碩這還是第一次來豫王府,以前他太小,孟氏也不放心他出府,過完年他就算五歲了,孟氏這才同意葉芊帶他出來。 “嗯,明年成親以后就住過來。”和親弟弟談及婚事,葉芊一點兒也不害臊,明年她就及笄了,及笄后就是大婚。 葉碩烏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那我要天天過來看jiejie。”順便還可以在這里玩兒,他剛才還看見好大一片湖,可惜都結(jié)了冰,聽jiejie說那湖上還有荷花,她夏天的時候最喜歡乘著小船去采蓮蓬。 葉芊笑道:“你要是做完了功課,就可以過來?!?/br> 葉碩皺了皺鼻子,他最討厭功課了。葉詢低著頭笑了,為了不做功課,這個弟弟每次都和先生斗智斗勇,還從不氣餒。 花園里已經(jīng)只有一片梅花還開著,上面還帶著些殘雪。蕭言風知道葉芊喜歡雪,整個花園里的雪是不許人清掃的。 葉碩的大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趁著葉芊正在看那盛開的梅花,偷偷地捏了一小團雪,喊了一聲“jiejie”,葉芊一回身,他就把手里的雪團朝著葉芊扔過去了。 葉詢早就注意到了他的動作,四弟還小,力氣也不大,就是扔中了也不會疼,可他就是不想看四jiejie被雪團打中,又不忍心壞了葉碩的興致,就悄悄地站在葉芊身邊,等那雪團扔過來,他就往前一站,正好用身體擋住了。 葉芊一回身正好看到這一幕,知道弟弟又淘氣了,笑著摸了摸葉詢的頭。 葉碩看那雪團打中了葉詢,高興地跳了起來,“啊,中了,中了!三哥來扔我!” 四弟想要玩兒,葉詢自然陪他,很快就捏了個小小的雪團,朝著葉碩扔了過去。他今年十歲了,還常常被葉礪拉著練一練,力道和準頭自然比葉碩好得多,可他并不往葉碩身上扔,每次的小雪團都扔在葉碩的袍角上,既扔中了又不會弄疼他。 葉詢每次都中,葉碩興奮得不得了,小短腿邁得飛快,到處收集那干凈的雪捏雪團。他和葉芊一樣,哪處的雪被碰過了,他就不收了,專門去找那一大片沒人碰過光潔整齊的雪。 葉碩捏了好些雪團,卻一直沒扔出去,直到攢了一大堆,這才開心地朝著葉詢?nèi)舆^去。他一個接一個的,就算準頭差,也有葉詢躲閃不及的,被他砸了個正著。 葉芊看有枚雪團都打中葉詢的腦門了,斥道:“碩哥兒不許打頭!” 葉碩頓了一下,委屈地看著jiejie,“我瞄的都是三哥的肩膀,不知怎么就跑到頭上去了。”他瞄的是肩膀,卻沒有一個打中的,不是偏上下,就是偏左右。 葉詢走到葉碩身邊,“沒關(guān)系,我教四弟怎么瞄準?!彼~礪也學了些騎馬弓箭,大概知道些。 葉詢指著不遠處一個低矮的樹杈,“咱們就瞄那里?!彼自谌~碩背后,握住他的右手,不急不緩地教他怎么瞄準。葉碩扔了幾個,果然準頭有了進步,興奮地又捏了些雪團過來,葉詢也幫著他。 葉芊披著厚厚的藤黃色繡纏枝花的斗篷,手里還捧著小手爐,笑瞇瞇地看著兩個弟弟玩樂,她是絕對不會去碰雪的,多涼啊,也只有這兩個傻弟弟才玩的這么開心。 作者有話要說: 芊芊十四歲了…… 第097章 等葉詢和葉碩玩鬧夠了, 午宴也就開始了。 豫王坐在上首,葉芊坐在他左側(cè), 葉礪坐在葉芊對面, 葉碩緊挨著葉芊,葉詢挨著葉礪坐下。 擺了滿滿一大桌的菜, 因為是正式的宴請, 每樣菜動上幾筷子就換掉了, 葉碩幾乎要著急了,好多菜才吃了一口就不見了, 可父親哥哥平時也教導(dǎo)過他禮儀, 他不好說什么,只好揀自己喜歡的多夾一筷子。 葉芊一直留意著葉碩, 他太愛吃,又常常不注意節(jié)制, 從小大家就特別注意他用膳的事,葉芊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肚子,還好沒有鼓起來,叮囑道:“不可吃太多?!?/br> “知道啦?!比~碩咕噥了一句。 豫王給葉芊剔了一塊完整的魚rou, 放到她的碗里。小丫頭和葉碩、葉詢在一起, 還頗有jiejie的風范呢。 每次一起用膳,豫王都會照顧葉芊,葉礪早就見怪不怪了, 葉碩卻是第一次見,驚嘆一聲:“姐夫還要給jiejie布菜, 那明年jiejie嫁過來了,姐夫豈不是每次用膳都很忙活,會不會吃不飽?” 葉芊的臉有些紅了,她和豫王定親時還小,那時候不覺得他給自己剔魚刺剝栗子有什么不對,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習慣了,讓弟弟這么一說,好像確實有些不對勁。 葉礪和葉詢低聲笑了起來,連豫王也笑了,年輕俊美的臉上掛著滿足,黑漆漆的鳳眸在葉芊臉上轉(zhuǎn)了一圈,“我甘之若飴?!钡攘诉@么多年,他的小王妃終于長大了,胖乎乎的小丫頭長成了窈窕少女,大大的杏眼依舊那么靈動可愛,臉頰沒有以前那么圓鼓鼓了,卻更加白嫩,牛乳般細滑,讓人忍不住想要摸一摸。還有那粉嫩柔軟的唇瓣,天知道他克制了自己多少次,才沒有吻上去。 葉碩小大人般地嘆了口氣,“jiejie出嫁了,就要離開咱們家了,好在,哥哥再娶大嫂回來,家里還能再添一個,也算扯平了?!彼麌烂C地盯著葉礪,“哥哥,你要娶一個像jiejie這樣好的大嫂回來,不然,咱們家就虧了?!?/br> 葉礪的俊臉板了起來,劍眉皺起,星目嚴厲地盯著葉碩,“食不言?!弊屑毧?,他的耳朵根卻紅了一點。 葉碩吐了吐舌頭,低下頭吃飯,別以為他不知道,哥哥這兩天也正議親呢,他都偷聽到了。 葉芊笑瞇瞇地看了看葉礪,哥哥這是有些害羞了呢,前兩天,母親商量著要給哥哥議親,看好了榮安伯府家的嫡女,過幾天榮安伯府的老太太做壽,母親要帶著自己去相看呢,畢竟雙方剛剛有了結(jié)親的意思,哥哥不好和白家姑娘見面,她可一定要幫哥哥看好了。 豫王拍了拍葉礪的肩膀,“阿礪都二十歲了啊,好多二十歲的男人孩子都會跑了?!?/br> 葉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要是我沒記錯,咱們兩個同齡,王爺也二十歲了,怎么沒見孩子跑?” 豫王沒說話,含笑瞥了葉芊一眼,他倒是想孩子跑,還不是心疼芊芊太小嗎? “咳咳?!比~芊白了這兩人一眼,“食不言。” 葉詢?nèi)滩蛔⌒Τ雎晛?,忙低下頭夾了一筷子米飯塞到嘴里。 …… 過了沒幾天,孟氏帶著葉芊去了榮安伯府。 白家老太太五十多歲,慈眉善目,葉芊剛上去行禮就被她拉住了,“哎呦,瞧這孩子漂亮的,這是天上來的小仙女吧?”人人都知道葉芊是豫王妃,雖然還沒大婚,但聽說豫王對她極其寵愛,白老太太可不敢大剌剌地受她的禮。 葉芊抿著唇一笑,“王母娘娘聽說您過壽,特意派我來給您祝壽呢?!?/br> 大家都輕聲笑了起來,卻有人哼了一聲,“不要臉,還真當自己是仙女呢?!边@聲音不高不低,屋里的人都聽到了,眾人臉上都是一僵,誰這么大膽,敢當面刺豫王妃? “這孩子要是真當仙女去了,我可舍不得?!泵鲜系哪樕显谛?,眼睛卻是冰冷的,掃了過去,發(fā)現(xiàn)說話的是個從未見過的姑娘,看樣子和芊芊差不多大。 旁邊有交好的夫人低聲道:“那是遠勇侯家的嫡女,安有珍?!闭f起來,這遠勇侯是豫王的舅舅,安有珍和葉姑娘也算是一家人了,怎么還在外面給葉姑娘添堵,難道不懂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嗎? “原來是她?!泵鲜献旖欠浩鹨唤z鄙夷,安有珍她沒聽過,遠勇侯卻是聽過的,濟平候府向來不和這種人打交道,看來這榮安伯府倒是八面玲瓏,過壽宴給這種人也下了請?zhí)?/br> 葉芊早就聽出安有珍的聲音了,她看都沒看她一眼,豫王說與玉妃入宮是舅舅害的,豫王對他們無比冷淡,她對這一家人也沒有好感。她看的是守在白夫人身側(cè)的姑娘,十四五歲的,臻首娥眉、眉眼如畫,穿著件丁香色繡淡花的褙子,頭上插著支赤金紅寶石的海棠花釵,一看就是個嫻靜淡雅的大家閨秀,應(yīng)該就是與哥哥議親的伯府嫡女,白競霜。 夫人們在大花廳敘話,姑娘們就由白競霜帶著去了花園玩耍。 現(xiàn)在還是正月,花園里也沒什么好看的,姑娘們都聚在亭子里,亭子四角都燒著炭,倒是不冷。 葉芊不喜歡和人擠在亭子里,就去了那幾株梅樹下賞花,反正她身上的斗篷特別厚,也凍不著她。那斗篷是蓬松柔軟的白狐毛,是豫王特意送給她的,自從鹿醫(yī)正說了姑娘家不能著涼,豫王就特別在意她保暖的事,到了冬天就恨不得把她裹得嚴嚴實實地,拘在屋里不許出門。 白競霜陪著葉芊,“以前沒見過葉姑娘,今日一見,才知道葉姑娘竟然如此好容貌,怪不得祖母要認成仙女了呢?!?/br> “白姑娘謬贊了,我不過是尋常顏色,哪里說的上仙女,那不過是老夫人疼愛小輩罷了。”葉芊笑道。 白競霜上下打量一眼,“葉姑娘過謙了?!辈恢獮楹?,她覺得葉芊說自己是尋常顏色,似乎是真心那么認為的。白競霜有些疑惑,難道平常就沒人夸過她好看,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生得有多動人。論容貌,葉芊確實說不上傾城之姿,比不上她曾經(jīng)驚鴻一瞥見過的玉妃娘娘,但也算是極品了,在這京都中就算排不上第一,至少也是前幾名了。 除了容貌,葉芊身上還有一種別樣的氣質(zhì),似乎格外靈動可愛,這種氣質(zhì)她從未在別人身上見過,很難說得清楚,絕對不是懵懂無知的天真無邪,也不是世事洞明的優(yōu)雅高貴,她描述不出來,但是感覺這種氣質(zhì)恐怕很難養(yǎng)出來,只有一直被人真心呵護的人才會有吧。 想到關(guān)于豫王的傳聞,白競霜心下了然,葉芊不僅有父母哥哥的疼愛,更有未婚夫君的寵愛,聽說豫王潔身自好,二十歲了都沒有妾室通房,想必也是為了她的緣故。“葉姑娘身上這斗篷可真好,看起來就像是一張白狐身上的毛皮,莫不是豫王殿下送的吧?”要知道一張白狐皮是肯定不夠做一個斗篷的,總要幾張狐皮拼起來才行,葉芊身上這件不僅毛絲的順向一樣,連顏色都一般無二,顯然不是容易得到的。 葉芊抿唇一笑,“是王爺去年送的,說是冬天冷,出門的時候穿?!?/br> “王爺對葉姑娘可真是細心?!卑赘偹袊@道,做為一個身份高貴的親王,平常被人服侍慣了,能想得這么細致也是難得了。 “嘁?!庇腥溯p蔑地嗤笑一聲,“表哥是什么身份,府中這樣的斗篷多了去了,不過是隨手賞了一件,有人就拿著當寶貝似的,還要特地穿出來炫耀一番,真是小家子氣?!?/br> 葉芊心里默默地翻了個白眼,這安有珍是不是有毛病,這園子這么大,她非要湊上來找自己的麻煩。葉芊臉上浮起一絲淺笑,“是嗎,那安姑娘是豫王殿下的表妹,他肯定也隨手賞了你一件嘍,怎么從未見安姑娘穿過呢?” “你!”安有珍的臉漲紅了,她連豫王府都進不去,又怎么可能從豫王手里得到這么好的白狐斗篷呢?“我自然是有的,只是不像你非要穿出來罷了,知道的說你喜歡炫耀,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打扮得這么漂亮是想勾引誰呢?” “安姑娘慎言!”白競霜的臉板了起來,“這園子里哪個姑娘不是打扮過的,今日我祖母過壽,素著頭臉來的,那都是對祖母不恭敬。葉姑娘不過穿了件斗篷,到了安姑娘這里就成了……,哼,安姑娘的家教真是可以,難道在家中天天聽得就是這些污言穢語?”她最是看不慣這種沒來由的找人麻煩,要知道女子生存多不易,還有人偏要無事生非,給別的女子添堵。 “你——”安有珍大怒,要不是顧忌著這里是榮安伯府,她都想沖上去把這兩個人的臉撓花,尤其是葉芊那白嫩的小臉蛋,真想在上面留下幾道血印子。 葉芊微微一笑,“白姑娘恐怕是猜對了,光聽遠勇侯的封號就知道家教如何了。” “你什么意思?我父親的封號怎么了?”安有珍瞪著葉芊。 葉芊細白的手指輕輕撣了下衣袖,似乎那上面沾了什么看不見的灰塵,“知恥近乎勇,遠勇,呵呵,可不就是不知恥的意思么?” 第098章 遠勇, 就是不知恥的意思?白競霜差點笑出聲來,別說, 她以前沒覺得遠勇侯的封號奇怪, 今天聽葉芊這么一解釋,還真是怪異, 皇上當初給這個封號不會是故意嘲諷吧? 旁邊卻有幾個姑娘笑了起來, 三個人在這里爭吵, 安有珍聲音又大,早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有膽大好奇的, 就湊了過來看熱鬧,聽到葉芊解釋遠勇侯的封號, 又是新鮮又是好笑,“哈哈, 有人的封號是‘不知恥’,真是太有意思了,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呢?!边h勇侯是玉妃封妃之后才被皇上給的爵位,一點世家底蘊都沒有, 又是從嵇州來的, 在京都并不根基,這些京都的宗室勛貴們都不是很瞧得上他,安有珍在貴女中也沒有多少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