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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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皓最近確實有點心不在焉,想的全是施坭那句話,忙道,“沒心事,在想別的。” 傅立群拉了張椅子,在余皓對面跨著椅背,坐了下來,看他編周昇的手鏈。 “編得挺好?!备盗⑷赫f,“想什么呢?空了給我也編個?” 余皓答道:“行啊,等我做完這個,想以前的事兒。” 余皓抬頭,朝傅立群笑了笑,傅立群伸手來拈他的眼睫毛,余皓忙道:“別鬧?!备盗⑷河谑且残α似饋?。 “以前的事兒?”傅立群注視余皓編手鏈,問道。 “那天我在后山的時候……”余皓想了一會兒,這個問題已經(jīng)在他的心里盤桓很久了,“是周昇告訴你的嗎?” 傅立群道:“總想這個干嗎?” 余皓沉吟,示意傅立群把手伸出來,他與周昇手腕寬度差不多,傅立群便抬著手讓試。 “是嗎?”余皓揚眉,輕輕地問。 “對啊。”傅立群也沒隱瞞,“他說看見你在學校外頭買炭和煤油,你不抽煙,又帶了打火機,有點奇怪,就讓我去找找。” 余皓的心臟劇烈跳了起來,問:“那他人呢?” “他也找你去了啊?!备盗⑷赫f,“大伙兒分頭找著呢,周昇負責體育場后頭那一塊,讓我找到了,就給他打電話,余皓,別總想那事兒?!?/br> “嗯?!庇囵┑?,“我知道了,后來……你給他打電話才來的嗎?” “我給忘了?!备盗⑷赫f:“不過他自己也去校醫(yī)院了不是么?怎么?” 余皓搖搖頭。 傅立群笑了笑,起身出去一趟,回來時見周昇洗過澡,趿著拖鞋,蹺著二郎腿,伸出左手,余皓正給他系上那紅繩手鏈,寬度剛好,帶著表盤般的金輪,就像個手表。 傅立群:“……” “看什么看?”周昇道。 余皓:“傅立群你的內(nèi)心戲?qū)嵲谔嗔?!我都聽見了!?/br> 傅立群忙擺手,三人一起吃過晚飯后,余皓想起素未謀面的第四位室友,周昇滿不在乎地說:“體育三班的,他掛太多科,要被勸退了,準備出國,不用管他?!?/br> “余皓,你有心事?”傅立群懷疑地觀察余皓,余皓這幾天確實有點心事重重的,一會兒精神抖擻,一會兒卻總在想事。 “沒有?!庇囵R上矢口否認。夜里他把兩人送到公交車站,周昇朝他吹了聲口哨,比畫了個“電話”,意思是隨時聯(lián)系,走了。 剩下余皓自己回到寢室,身輕如燕,一翻翻到上鋪,在新床上一躺,心情既復雜又輕松,拿起手機撥了幾下,翻朋友們的qq空間。 “將軍……”余皓喃喃道,“你真的希望我來找你嗎?” 他滑了幾下,忽見陳燁凱邀請他進王者榮耀,便點了進去。赫然見周昇與傅立群也在,已經(jīng)上了火車。 【余皓你給我過來。】周昇一見余皓就說。 余皓選了個莊周,一頭霧水,怎么分兩邊了?一邊是陳燁凱與自己,另一邊是黃霆、周昇與傅立群。 【少廢話,開打。】陳燁凱答道。 余皓:【怎么回事……】字還沒打出去,已經(jīng)開局了! “余皓!你完了!”周昇怒氣沖沖地發(fā)了語音,陳燁凱則說:【你給我解好狀態(tài)就行,別怕他?!?/br> 一場廝殺極其混亂,陳燁凱一邊殺他們仨,一邊又被周昇追著殺,陳燁凱一死余皓趕緊往草叢里躲,周昇選的還是孫悟空,余皓提心吊膽,見周昇在自己身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地找人,還不敢出手偷襲他,陳燁凱過來時,兩人在中路一場混戰(zhàn),陳燁凱又被殺回去了。 余皓剛出來支援陳燁凱,孫悟空卻繞著他轉(zhuǎn)了兩圈,沒動他,余皓一跑,孫悟空就開始追,陳燁凱趕緊道:【拖住他,我去拿塔了?!?/br> 只見孫悟空追著莊周到了角落里,兩人一動不動,黃霆見己方敵方,兩個點黏在一起老半天不分開,怒了:【你們是談戀愛還是干嗎?殺啊!】 余皓剛想問周昇一句,周昇卻掉線了,敵方塔也爆了,贏了。 qq上周昇發(fā)了消息:【剛凱凱要一挑仨?!?/br> 余皓正要解釋,周昇又發(fā)了條消息:【你老實說,開庭前那天晚上,你在凱凱家過的夜?我買了早飯去你宿舍,沒見你人?!?/br> 余皓頓時有種被抓現(xiàn)行的感覺,知道瞞不過周昇,只得硬著頭皮回答:【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啥了我?】周昇發(fā)了個疑問的表情,【你倒是說我想啥了,我好奇一下不行???】 余皓只想把手機扔了,周昇這混賬!他什么都猜道了! 【放完假回來,我有點事要找你談?wù)??!坑囵┌l(fā)了條消息給周昇,那邊卻沒再回復了,余皓忐忑良久,一直等到十二點沒回應(yīng),陳燁凱與他閑聊了幾句,余皓卻有點心不在焉的,直接睡了。 半夜兩點時,周昇的消息才發(fā)過來。 【過山洞沒信號,談什么?現(xiàn)在就可以談。】 【睡了?我也睡去了,晚安?!?/br> 余皓睡眼惺忪,看了眼周昇的消息,打了個呵欠,繼續(xù)睡。翌日他收拾好自己,開始了寒假的新一輪打工。 目標是在年廿八前,賺到三千塊錢,買衣服,吃一頓,過完年繳學費,順便給宿舍里買個干衣機。年前什么地方生意都變得很好,郢市人均薪水很低,消費水平卻貴得直逼紐約。余皓看見花房咖啡招人,便去試試運氣,沒想到還真用他了,早十點到晚十點,十二個小時,收銀臺與打咖啡臺輪轉(zhuǎn),一天兩百。余皓簡直心花怒放,過年的錢真好賺。 然而一天站下來,這兩百也不好賺,余皓的腰都要被站斷了。每兩小時只能休息十分鐘上洗手間,店里人手不夠,只有兩個服務(wù)員,咖啡廳里頭人又多,接連不斷地點單,老板還搞活動買一送一,隊伍簡直一眼望不到頭。 “香草!我要的是四杯香草!”客人朝余皓怒斥道,“你搞什么?說了三次!” “對不起對不起?!庇囵┖薏坏米约鹤兂珊9钟袔资畟€觸手可以一起點觸控屏,到得晚上七點時,又餓又狂躁,整個人都要炸了,身上還一直冒虛汗。 “對不起了!”周圍實在太吵,余皓被吵得頭昏腦漲,大聲道,“我給您重做!” 排隊的客人剎那全靜了,余皓說:“我這就去重做。” 余皓讓另一個服務(wù)員過來點單,系上圍裙,過去給客人打咖啡,客人已經(jīng)喝上焦糖瑪奇朵了,等著余皓的四杯香草咖啡,買一送一就是八杯,而這四杯的錢,自然是余皓自己賠,一杯三十五,一百四,今天差不多等于白干了。 這個客人之前改了三次單,先是要兩杯香草兩杯焦糖瑪奇朵,下完單又要一杯香草一杯焦糖兩杯冬日暖心摩卡,摩卡里的巧克力沒有了,最后客人要了四杯焦糖瑪奇朵,余皓非常確定,客人自己想的是香草,說出來卻說成了焦糖,需求出錯了。 但和客人爭辯沒有多大意義,沒有幾個人會承認自己錯了,只能等著被投訴。好的客人頂多說一句做錯就算了,這個客人一看就是上了一天班,大家都很累,情緒需要發(fā)泄。 余皓打好咖啡,正在裝袋的時候,朝那客人看了一眼,勉強笑著說:“那四杯算我請您喝了?!?/br> 這句話卻不知道為什么激怒了客人,突如其來地,一杯咖啡直接扔在了他身上。 “吼什么?你吼什么?!老子不要了!”那客人怒道。 余皓被咖啡潑了一身,霎時有點蒙,排隊的客人一見鬧起來了,紛紛掏出手機開始拍照。客人是個中年男人,朝他吼道:“你算什么東西?艸你媽的死垃圾!還吼我?” “算了算了?!瘪R上有人勸他,余皓腦海中一片空白,看著咖啡臺上打翻的咖啡。方才他正在裝袋,被猝不及防的紙杯一砸,手里的咖啡一下全潑在臺上地上。 第26章 歲末 “你干什么?!”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余皓頭上全是咖啡, 狼狽不堪,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陳燁凱。 陳燁凱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咖啡廳, 突然怒喝道:“是不是想打架!” 陳燁凱一聲吼, 那中年男人頓時被嚇住了, 當老師的陳燁凱兇起來氣勢極強,上次吼過余皓, 沒想到這次更恐怖。余皓怕周昇, 卻更怕陳燁凱,因為周昇一發(fā)怒直接就照臉上一拳過去, 對方挨了一拳還沒反應(yīng)過來。而陳燁凱發(fā)怒時簡直是摧毀了對方的心理防線。 “付錢?!标悷顒P指著滿地的咖啡說, “你這個垃圾?!?/br> 那客人喘息, 瞪著陳燁凱,陳燁凱穿著休閑西裝外套,如同蠻不講理的富二代般,客人剎那就慫了, 看著陳燁凱。 “你敢不付錢?!信不信老子這就打死你!”陳燁凱的聲音就像雷鳴一般, 用上了在階梯教室吼人的八成功力,余皓瞬間感覺花房咖啡里的落地玻璃都要被颶風摧毀了。 那客人馬上一語不發(fā), 手機點開微信,付款, 收錢的店員掃了下, 說:“四杯香草咖啡?!?/br> 客人咖啡也不要了,快速走了。 周圍一片靜謐, 余皓去找紙巾擦臉。店員說:“下一位?!?/br> 陳燁凱離開咖啡臺前,就像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余皓低聲朝店員說:“我去清理?!?/br> “辛苦了?!钡陠T是個剛出社會的大男生,摸了摸余皓滿是咖啡的頭發(fā)。 余皓一邊擦咖啡臺,一邊朝陳燁凱坐的地方看,他什么時候來的?今晚一直在點單,沒注意到他。這種狂風驟雨般的挫折余皓見多了,以前送外賣還有被人直接把門摔臉上的,自我調(diào)整一下就好,不是所有的客人都這樣,而世界上也總是好人多。 陳燁凱與一個女人正在喝咖啡說話,余皓認出來了。那是林教授林尋的妻子,先前學院匯報演出上介紹的“梁老師”梁金敏。梁金敏今天戴著一副墨鏡,與陳燁凱在角落里低聲說著什么,陳燁凱一臉嚴肅,沉默地聽著。 八點多來咖啡廳里見陳燁凱,戴著墨鏡,她以前是明星么?怕被人認出來?余皓看了幾眼,梁金敏在咖啡廳里只逗留了一小會兒,便起身走了。 近九點時,余皓單膝跪地,用抹布開始擦地,陳燁凱走過來,在咖啡臺外說:“不做了,走吧?!?/br> 余皓抬頭,笑了笑,說:“不做不行。” “我給你找份活兒?!标悷顒P道,“你這樣也不行,哪有時間學習?” 花房咖啡里幾乎沒客人了,余皓站起身,跪久了頭暈,按著咖啡臺緩了一會兒。陳燁凱說:“吃飯了沒有?去換衣服,帶你吃飯去?!?/br> 余皓固執(zhí)地說:“得把今天的活兒做完。” 他沒有拒絕陳燁凱,怕他生氣,也沒有答應(yīng),感覺到陳燁凱的心情非常糟糕,雖然表情平靜,身周氣場卻是凝固的,被拒絕后,陳燁凱又走到一邊坐下。 余皓打了杯咖啡,讓店員端過去給他,直到九點四十,兩人開始打樣清點,店員問他:“明天還來么?” “當然?!庇囵┐鸬?。 “你家里人?”店員示意陳燁凱,問。 余皓擺擺手,不想多說,脫下圍裙,換上衣服,關(guān)燈時陳燁凱還在角落里獨自坐著,沒有看手機,只是安靜地發(fā)呆。 “嗨!”余皓笑著說,“走了。” 余皓打包了兩盒沙拉,一盒給陳燁凱,說:“我自己做的,你嘗嘗?!?/br> 陳燁凱一語不發(fā),帶余皓下樓去,余皓說:“出口在這邊?!?/br> 陳燁凱掏出車鑰匙,按了下,一輛寶馬亮了燈。 余皓:“……” 陳燁凱全程沉默,余皓又說:“以前我打工的時候,碰上的麻煩比這多著呢,沒什么?!?/br> 駕駛座前,擺著一個淺紅色的香水瓶,車里嘀嘀聲響個不停,余皓還以為自己碰壞了東西,頗有點手忙腳亂。 “系安全帶?!?/br> 余皓系上安全帶,聲音停了。 陳燁凱臉色陰冷得可怕,打方向盤,開去二十四小時營業(yè)的火鍋店,余皓把安全帶扣上,又說:“我不吃了,我晚飯吃過了,老師?!?/br> 陳燁凱又在路口轉(zhuǎn)彎,準備回學校。 余皓觀察他臉色,說:“你今天心情不好嗎?” “嗯?!标悷顒P注視前面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