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節(jié)
周昇手指間迸發(fā)出金火,注入陳燁凱手中的印章,印章瞬間變得明亮起來,余皓心想周昇第一次在施坭夢里召喚自己時,就是這景象嗎? 緊接著,印章化作光點破碎,一聲巨響,歐啟航憑空出現(xiàn),撞在茶幾上一個趔趄,撞翻了沙發(fā),幾乎是“滾”了過來! 歐啟航:“!?。 ?/br> 第143章 皇宮 “開始吧。” 周昇朝傅立群說, 傅立群沉吟片刻, 避風(fēng)港中發(fā)生了奇妙的轉(zhuǎn)換,四面墻壁全部化作落地玻璃墻, 沙塵暴雖小了許多, 卻仍在大地上翻滾。煙塵滾滾, 淹沒了樓蘭古城,避風(fēng)港與遠(yuǎn)方的樓蘭皇宮之巔, 猶如這風(fēng)沙大海中的兩座孤島。 大家坐在桌前, 周昇說:“又回來了,同一個地方?!?/br> 歐啟航道:“這是群哥的夢?你們穿的這身……我怎么也……” 傅立群把照片放在桌上, 這一次, 大家入夢的外裝全部化為兩年前, 參加學(xué)院匯演的白襯衣與黑西褲,沉默坐著。 傅立群說:“這應(yīng)該就是我記憶里最不愿割舍的一幕吧?” “對?!庇囵┬χf。 周昇打了個響指,歐啟航坐在桌畔,瞬間全身燃起金色火焰, 金色光點再次匯聚, 組合成照片般的記憶,無聲無息地在虛空中隱沒。喪尸圍城, 高達出現(xiàn),傅立群看得滿臉震撼, 歐啟航的記憶再次從潛意識中被復(fù)原。 金火逐漸熄滅下去, 歐啟航喃喃道:“原來是這樣,我全想起來了……” 陳燁凱道:“現(xiàn)在入夢, 是相當(dāng)冒險的舉措?!?/br> “只有現(xiàn)在,”周昇說,“才是他們警惕最低的時候,調(diào)查組自以為拿走了金烏輪,注意力一定全在那件假貨上?!?/br> 歐啟航說:“等等,拿走了什么?” 周昇并起兩指,在空中虛虛一劃,如照片般的光屏旋轉(zhuǎn)飛出,朝向歐啟航與傅立群,交代了事情的經(jīng)過。 “我懂了?!备盗⑷赫f。 歐啟航說:“黃霆一定盯上你們很久了。” 傅立群在夢里喝了口咖啡,說:“奇怪,感覺挺真實……沒想到他這么不仗義?!?/br> “這也是一種仗義。”歐啟航說,“沒把周昇和余皓一起抓走,已經(jīng)非常仗義了。誰會樂意讓一件威力這么強大的儀器,落在一個沒法控制的人手里?” 余皓道:“不,我不明白,黃霆有什么需求,他完全可以自己說,用不著這樣吧。國家如果真的需要金烏輪,我們不是不能配合。雖然我不想妖魔化政府,可是這為什么……” “因為主動權(quán)在周昇的手上?!标悷顒P沉吟,而后道,“讓我試著分析下他們的目的,只是推測?!?/br> 傅立群說:“你倆挺熟的,這里應(yīng)該你最了解他?!?/br> 眾人安靜地注視陳燁凱,陳燁凱思考了一會兒,如是說:“我和黃霆初中時是同桌,相對而言比較了解他,但越是自以為了解一個人,就越容易盲目自信,導(dǎo)致出現(xiàn)嚴(yán)重的問題與致命錯誤。且先不從他的人身上作推論,僅從邏輯層面上來說?!?/br> “假設(shè)我是調(diào)查組,”陳燁凱說,“什么調(diào)查組都好,絕不能讓周昇毫無約束地持有金烏輪,因為機制是死的,人是活的,誰也不能擔(dān)保你會不會做出什么不可控的事。現(xiàn)在不會,未來可說不準(zhǔn)?!?/br> 周昇:“對,我沒有意見?!?/br> 陳燁凱:“那么就有兩條路,第一條路,和你好商好量,找你配合,聽你的訴求,再一起研究?!?/br> “交易嘛?!备盗⑷赫f,“不過咱們都是被美劇和電影嚇大的,總會陰謀論一下國家。” 陳燁凱點頭道:“是,但余皓你是否想過,如果這個交易周昇不滿意,他會怎么做?甚至周昇從根本上就無意與國家合作呢?” 余皓沉默片刻,周昇手中的金火一會兒化作金粉消散,一會兒又聚合,漫不經(jīng)心道:“那么我也許會通過夢境,去抹掉所有相關(guān)人員的記憶。站在他們的立場上,這么猜測是可以理解的?!?/br> 余皓懂了,這就是黃霆為什么始終藏身暗處的原因——他們完全無法確認(rèn)周昇會不會被搞煩了,使用金烏輪,把全部相關(guān)人的記憶給簡單粗暴地抹掉,在這一點上來說,這相當(dāng)危險。 “雙方的實力相當(dāng)懸殊?!标悷顒P道,“在他們眼中,周昇幾乎握有一股隨心所欲的力量,在狀況未明的情況下,第一個辦法就是把所有的主動權(quán)交給了周昇?!?/br> 歐啟航:“對?!?/br> “唔。”周昇點了點頭。 余皓:“第二個辦法呢?” 陳燁凱望向周昇,周昇思考結(jié)束,坦然道:“人與金烏輪分離,把東西收走,接下來,再來找我談合作。但這個過程必須非常小心……” 余皓說:“一旦引起你的警惕,黃霆就要完蛋。” 周昇彬彬有禮地點頭,說:“但還是太不小心了,黃霆的專業(yè)還是差了一點點吶,好了,事情的經(jīng)過就是這樣,先辦正事兒吧?!?/br> 周昇起身,歐啟航又茫然道:“現(xiàn)在要做什么?” 傅立群站在落地玻璃墻前,面朝遠(yuǎn)方的樓蘭古城,說:“兄弟們,請幫我奪回我心里最重要的東西。” 玻璃墻逐漸瓦解,黃昏的光芒照得樓蘭一片血紅,周昇抬手往虛空中一招,召喚出金箍棒,雙手持金箍棒,一聲怒喝道:“去!” 金箍棒頓時伸長,砰然擊碎落地玻璃,高塔上,四面環(huán)繞玻璃的避風(fēng)港轟然爆出無數(shù)閃光的齏粉,金箍棒延伸到近千米,斜斜連接起高塔與樓蘭皇宮大門外平臺。 “我會飛!”余皓道。 周昇右手將余皓一摟,飛身上了金箍棒,左手臂彎勾著金箍棒,唰地滑了下去。 “這種時候就不要秀恩愛了好嗎?”傅立群抓狂道。 眾人紛紛勾上金箍棒,接二連三,滑向樓蘭皇宮大門。 皇宮外風(fēng)沙緩慢退去,原本蔓延在此地的蟲巢似乎已被打掃過,近乎全部消失,唯獨大門前風(fēng)沙飛舞。 “看來離開傳銷窩以后,你的內(nèi)心還是比我健康點兒。”陳燁凱道,“至少沒有太多奇怪的東西?!?/br> “你的世界里,boss是誰?”歐啟航說。 陳燁凱只不答,余皓心想他應(yīng)該不會告訴你吧……于是岔開了話題:“我很好奇哥哥心里的boss是誰。” 傅立群無奈笑道:“我也不知道,會是你嫂子嗎?” 周昇說:“我感覺,說不定和老婆一樣?!?/br> “嗯?”歐啟航十分疑惑,看看余皓。 “來了嗎?”傅立群的聲音在皇宮外震響。 傅立群:“……” “果然是你自己!”余皓道。 “來吧,”另一個傅立群的聲音道,“證明你的實力。愣頭青,讓我看看,你能有多大本事……” 緊接著,樓蘭皇宮大門上浮現(xiàn)出密密麻麻的字,竟是一張考卷,字跡已模糊不清,題目下有傅立群的字跡,選擇題、分析題,還有英語作文! 余皓:“這是高考試卷?為什么?” 傅立群抓狂道:“我的高考試卷……當(dāng)年我英語只考了四十多分!啊啊啊?。 ?/br> 周昇一收金箍棒,內(nèi)里那聲音道:“懊悔嗎?證明你自己吧?!毙幢愠良畔氯?,再無聲息。 “所以現(xiàn)在要重新做那年的高考試卷嗎?”余皓哭笑不得道。 陳燁凱道:“你內(nèi)心是不是一直懊悔,希望能再考一次英語?” 傅立群哭笑不得,點了點頭,命運正是從高考那一天開始,令他走上了人生的分岔路,沒能上一個好大學(xué),也成為他的心病。 周昇道:“都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也該走出來了,余皓,不要幫他做題了!沒用的!” 余皓還抬著頭,看閱讀理解的選擇題,朝周昇道:“你想做什么?” “當(dāng)然是……”周昇將金箍棒從肩到背,再到腰,干凈利落一掄,耍了個回旋,握在手中,手指朝鼻梁處虛虛一推,英氣的眉眼間現(xiàn)出眼鏡,腹黑光芒一閃。 “等等!”歐啟航道,“我來!” 眾人預(yù)備暴力破解,陳燁凱手中槍械旋轉(zhuǎn),歐啟航卻雙手環(huán)繞,左手按,右手抬,做了個東方功夫的起手式,余皓還沒見過歐啟航的武器,十分好奇,說:“你就空手打門嗎?” “當(dāng)快打小旋風(fēng)么?”歐啟航笑道,“你再看看?” 下一刻,歐啟航所做的起手式里,雙手之間“嗡”一聲光芒匯聚,現(xiàn)出一把將近一米長的機械激光炮,就像魔術(shù)師憑空從意識里“變”出來一般。 “哇靠!”所有人震驚了。 “重嗎?”余皓道,“這武器太彪悍了!” “不重?!睔W啟航笑道,“幾乎沒有重量。”說著五指屈伸,學(xué)著陳燁凱玩槍,把機械炮甩出一個漂亮的弧度,架在肩上。 “確實這張試卷,改變了你的一輩子?!睔W啟航朝傅立群說,“可已經(jīng)過去的,就成為我們每個人的歷史了。群哥,我們都是自己,永遠(yuǎn)不會被一張卷子所定義。就讓我來替你打開這扇大門吧!” 余皓驀然爆笑,突然意識到,如果不是歐啟航,周昇一棍下去,說不定這門還打不開!因為在傅立群眼里,周昇雖然數(shù)學(xué)很好,英語卻是渣! 所有人各出武器,歐啟航側(cè)身,率先一炮,那一炮驚天動地,頓時把樓蘭皇宮的大門打飛出去。周昇上前補了一棍,霎時武器齊出,皇宮大門瞬時崩解,朝內(nèi)里轟然飛了出去! “你不遵守規(guī)則!”內(nèi)里的那男聲怒了,喝道,“等你到了社會上,你就會嘗到苦頭!” 內(nèi)里一座雕像張開口,口中頓時飛出無數(shù)金幣,聚為暴雨,朝他們呼嘯而來,周昇持金箍棒逆流而上,喝道:“去你媽的規(guī)則!” 周昇平地卷起一道狂風(fēng)暴雨,發(fā)出巨響,奈何金幣實在太夸張,幾乎無法抵御。所有人躲到周昇身后,周昇一抖金箍棒,化作盾牌硬扛,余皓馬上伸出一手,按在盾牌上,盾牌發(fā)出強光,在余皓那一按之下馬上穩(wěn)住了。 “你岳父太有錢了吧!”金彈漫天飛,連歐啟航也招架不住,樓蘭皇宮深處射出的金幣就像子彈一般呼嘯而來,猶如有上百把機關(guān)槍組成方陣,朝著他們瘋狂開火。 傅立群道:“我沒法改變認(rèn)知!他給我的印象就是……” 眾人藏身大盾后,傅立群道:“余皓!你能破掉有錢人的魔咒!快!上!” “我怎么破?。 庇囵┳タ竦?,“我也對付不了它!” 周昇想起來了,朝余皓喊道:“你不怕錢的攻擊!” 余皓:“我怕!但讓我靠近它,說不定有辦法!” “那……”周昇道,“咱們也來個有錢的。凱凱!你上!掩護我們!” 陳燁凱一個閃身,錯步,離開盾牌掩護,抽槍,旋轉(zhuǎn),一抖,槍械化作一團光芒,緊接著,光團中,雪片般的銀行卡刷然化作漫天花雨,迎著金幣逆流而上,勉強勢均力敵,雙方開始瘋狂轟炸。 周昇扛盾牌,飛身躍起,余皓伸手,從空中拈來一張銀行卡,陳燁凱的黑色私人銀行卡頓時流光閃過,化作余皓那張兩百萬的鉆石卡。而短短瞬間,余皓看見了皇宮深處,中庭內(nèi)的一座雕像。 “去死吧!”余皓怒喝道,揮手,“唰”一聲鉆石卡旋轉(zhuǎn)飛去,化作利刃,中庭內(nèi)一聲爆響,金幣飛了漫天,又落了滿地。雕像的頭被徹底切斷,落在地上滾了幾滾。 金幣鋪滿了整個宮殿,世界隨之安靜,一座雕塑的頭在地上滾了幾滾,雕刻得十分精致。 “這種戰(zhàn)斗簡直惡俗?!标悷顒P道,“今天的事不要說出去。” 眾人一時大笑,陳燁凱無奈搖頭,傅立群躬身,撿起那雕塑的腦袋,看了眼,扔回地上,朝周昇說:“我是不是一點反抗的力量也沒有,只能等你們把我護送到圖騰前去?” 周昇道:“你得相信你自己,才能擁有力量?!?/br> 余皓說:“越是靠近圖騰,你的內(nèi)心世界就越容易被影響,力量也會變得更強?!?/br> “找回自信,”陳燁凱道,“真正地找到你的自信來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