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北蠻這邊新皇登基自然是不能跑來談判的，別說此刻的新皇牽扯各方勢力關(guān)乎整個北蠻的平穩(wěn)，就算是平時也不可能把還沒有長成的王帶到別人地盤上去的。

    但是兩國和談總得有一個身份尊貴，能拿得出手，外人聽了也說得過去的吉祥物，并且最好是王室。

    然而北蠻王室在這么短的時間里經(jīng)歷了三次易主，就算王位沒有旁落只在嫡系之間轉(zhuǎn)圈，這損耗也是非常巨大的，直系王室中的成年男子早已經(jīng)在王位交替的時候被切菜了，剩下的不是女孩子就是年紀幼小的。

    幾個大部落長費心扒拉了一遍才從犄角里扒拉出一個，勉強能拿得出手的王室成員：于歸朵依。

    要說這于歸朵伊算起來還是新王的親哥哥，只不過因為對方是母親是從大啟搶來的女奴，所以他從小就被兄弟們排斥在外，幾次王位更替也跟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

    要不是這次真的要一個身份拿得出手的王室成員，大家伙也想不到這位王子身上，實在是這位王子存在感太薄弱了，幾乎就跟沒有一樣。

    不過扒拉出這樣一位王子大家伙還挺高興的，畢竟是要和大啟和談的，他們找出這樣一個有著大啟人血統(tǒng)的王子，這個可是誠意滿滿的。

    新王現(xiàn)在一股腦就想強壯起來，然后和大啟通商，再往別的草原發(fā)展，因為恩師說了他們占領(lǐng)大啟是一件得不償失的事情。

    首先他們與大啟對戰(zhàn)多年，但是能攻進去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大啟的邊城各個都跟鐵通一樣，他們就算能打下一個也要付出非常高昂的代價，而且打下來了還不一定守得住，最重要的是大啟幅員遼闊，是北蠻的十幾倍大，人更是幾百幾千倍，北蠻吃不下。

    若說幾方聯(lián)合，但是往前幾十年他們周邊雖然各自為政，但也一直在和大啟起戰(zhàn)事，大啟一直在同時對付周邊好幾個國家也沒讓他們討到過好。

    新王從來不覺得他能打進大啟一統(tǒng)天下，他們主要向往的就是大啟的繁榮，。

    但恩師說了，他們是草原的雄鷹，合該生活在草原之上，若是他們生活在大啟很快他們就會變成和大啟人一樣的弱雞，若只是想要繁華恩師拿出了很多辦法，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通商，而且恩師還認識大啟最厲害的商人，愿意為他引薦。

    新王用從恩師那里聽來辦法一條條說給幾個大部落族長聽，這些族長雖然覺得大啟商人jian詐無比，他們可能會吃虧，但是幾年前的那次大戰(zhàn)他們的勇士死傷慘重，又三次王位交替，若能解決今冬的溫飽問題大家都想休養(yǎng)生息，所以都抱著試試看又沒有損失的態(tài)度同意了新王的決定。

    新王對這次和談的意愿非常的大，他很想自己親自上，但是族長們就差哭給他看，所以他只能坐鎮(zhèn)王庭。

    雖然對這位看上去有些瘦弱的哥哥不太喜歡，新王還是當(dāng)即冊封了于歸朵伊為蘇赫耶親王，但是姓氏朵伊卻沒有改，幾個大族長也沒有意義，對他們來說王族的姓氏是非常尊貴的，一個女奴的兒子要是得了王族的姓氏不就是代表他有了王位的繼承權(quán)了么？

    好不容易安定的王室說不定又要蠢蠢欲動了，畢竟新王上位不久，一切還是以安穩(wěn)為主。

    第128章

    和談的地點選在鄉(xiāng)陵城外一百多里的和山腳下, 雙方都只帶兩千侍從, 此前也各派了人手前去相互監(jiān)督著建好了和談時暫時停留的營寨，一切準(zhǔn)備就緒就等雙方和談人員到位了。

    蔣太傅年紀最大是長輩, 又是這一次和談的主要決策人, 所以走在最前面, 只是他一進營帳眼眸就微微一縮，不過只是瞬間就回過神來, 除了他看的那一個人, 誰也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

    雙方一一見禮互相介紹, 蘇赫耶親王其實一點也不瘦弱，只不過比起喜歡rou食腰膀?qū)拡A的草原人來說，蘇赫耶親王是有些瘦了，但是在大啟人看來卻是剛剛好, 相當(dāng)挺拔俊秀的一個小伙子, 和他們西北人長得也像，就是一雙綠眼睛又些怪怪的。

    北蠻一群人中最讓人喜歡的估計就是這個有著大啟人血統(tǒng)的蘇赫耶親王了, 但是最不喜歡的卻是坐在蘇赫耶親王旁邊的一個白胡子老頭。

    那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大啟江南人長相, 但是他卻坐在北蠻那一遍, 并且所有人都對他非常恭敬，甚至相比蘇赫耶親王, 這個老頭才是和談的領(lǐng)導(dǎo)人, 至于蘇赫耶親王只是一個吉祥物。

    北蠻人都稱老頭為連先生, 據(jù)說是新王的恩師, 很受新王的尊敬, 北蠻的很多貴族都跟他學(xué)習(xí)大啟的文字禮儀和習(xí)俗，又因為他幫助很多小部落解決問題，所以在北蠻名聲非常好。

    這一次和談他也是最先支持新王的人之一。

    但依然沒好感！

    蔣太傅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特別的情緒，幾個世子微笑的微笑面無表情的面無表情，倒是那幾個禮部官員頗為憤慨，但也只是有用眼神暗暗戳一戳老頭子，然而老頭子壓根看見當(dāng)沒看見，人家心寬的很吶！

    所謂和談自然是漫天要價坐地還錢的，一開始也不需要大佬們上，都是小弟上陣張牙舞爪，大佬們就在一旁喝喝茶吃吃點心走走神。

    這樣試探了幾天大家都差不多摸到對方底線了，接下去就是大佬們出場了，然后就開始扯皮，就看誰先讓步了，怎么讓步，是不是這里讓了那邊就能進，總之兩國和談不是小事，你來我往個把月是最起碼的！

    每日里上午一個時辰，下午一個時辰，其他時候大家還可以做下聊聊自家國家的八卦趣事，各自有什么喜好，看看能不能從中琢磨琢磨。

    “久聞北夷王府嘉羅世子的威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蘇赫耶親王一雙綠眼睛已經(jīng)觀察了嘉羅世子半個月了，他很確信自己沒有記錯，但是那明明是個女人，但是嘉羅世子成名已久，據(jù)說剛會走就往軍營跑，剛剛二十歲出頭卻已經(jīng)在軍營里十多年了，是男的是女的還能不知道？

    那難道是嘉羅世子的雙胞胎meimei？

    可誰都知道嘉羅世子是先北夷王妃，大啟皇帝大公主的獨子。

    蘇赫耶親王腦子已經(jīng)成了一團漿糊，不過這不妨礙他對嘉羅世子有好感，所以他就主動搭話了。

    嘉羅世子很詫異，因為據(jù)她半個月的觀察，這個蘇赫耶親王還真是個名副其實的吉祥物，和談從來不開口，和談結(jié)束的八卦時間他也很少開口，基本開口都是詢問他身邊連先生一些課業(yè)上的問題，所以怎么就突然跟她搭話了呢？

    “王爺謬贊，倒是王爺似乎對我大啟文化十分了解，可是令堂教授？”嘉羅世子也不會說廢話。

    “不瞞世子，小王母親確實文采斐然，不過她在小王十歲那年就過世了?！碧K赫耶親王的臉上卻并沒有很多傷感，“幸好母親留了不少東西給小王，小王思念母親時常常翻看，久而久之對大啟文化就熟悉了?！?/br>
    蘇赫耶也不知道他擁有這樣一個母親是幸福還是不幸福。

    他的母親很明顯不是普通平民人家的女兒，她很美麗也很柔弱但是也很瘋狂。

    在蘇赫耶兒時的記憶里，他的母親是一個很喜怒無常的人，有時候會對他很好，比草原上那些粗糙的母親對孩子好細膩的多，他可以感覺到她很愛他，她會為了他討好父親拿到很多草原上稀少的東西，比如筆墨紙硯，然后把自己學(xué)過的書一本一本默出來，在一點一點教給他。

    但有時候他的母親會突然變得很瘋狂，會撕掉那些書，想要掐死他，或者想要捅死自己。

    一開始母親瘋狂的時候很少很少，但是慢慢的越來越多，父親讓人看著她，但是一個時時刻刻想死的人那里是能看得住的，然后在他十歲那年，他的母親終于把自己給弄死了。

    他也被父親扔給一個瘸腳的老婆婆撫養(yǎng)，后來所有人都說他是奴女的兒子，但其實他記事很早，他還記得很小很小的時候他的母親因為父親護著，連大王后都不敢說一句重話，很多人都在竊竊私語，是不是父親要讓他的母親做大王后，他們都以為他年紀小聽不懂，其實他都知道。

    “原來如此，那么王爺可曾想過要來我們大啟尋一尋外祖家？”嘉羅世子微微一笑。

    大啟雖然還算國泰民安，百姓也都還過的可以只要不是天災(zāi)人禍顧及吃飽穿暖是沒有問題，但是讀書識字還真不是一般人能讀得起的，更別說是姑娘了，而且還是文采斐然的姑娘。

    嘉羅世子敢打包票，若是這位蘇赫耶親王沒有說假話，那么他的母親不是官宦就是世家因為普通人家根本不可能養(yǎng)出什么文采斐然的姑娘。

    “若是我北蠻能與大啟化干戈為玉帛，小王自然愿意代母親看望親族，以告慰母親在天之靈?！碧K赫耶親王微微一笑，他還是真的很想知道一下他的外祖家是誰，認不認倒是其次，他說的也是實話，真的很想替母親去看一看，她的家人是否安好。

    而且小時候母親最常說的就是希望有機會再回到故鄉(xiāng)。

    “王爺?shù)脑竿欢軐崿F(xiàn)的。”嘉羅世子笑了笑，這位親王的態(tài)度也很難琢磨，果然，哪怕是吉祥物也不是好忽悠的。

    “王爺?shù)目谖兜故呛瓦B先生頗為類似?！卑k微笑著道，“我這里有幾道牛奶小點心，不如兩位嘗嘗，當(dāng)然大家也嘗嘗?！?/br>
    侍從們很快拎過來幾個食盒，點心一擺上來子明就揚了揚眉，連先生第一個伸手：“那老夫就不客氣了?！?/br>
    “多謝世子?！碧K赫耶親王微微一笑也伸手了，北蠻這邊才紛紛伸手，因為都是擺在一起的，所以有的拿這個有的拿那個，倒是蘇赫耶親王和連先生就拿了自己手邊的，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的樣子。

    嘉羅世子微微一笑，這就是態(tài)度了，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么會是這樣一個態(tài)度，但這是好事就可以了。

    和談扯皮了快一個月了，大部分的條款都已經(jīng)商定完畢，剩下的都需要在實施中再調(diào)整，反正再過不久北蠻的公主還要進京的，到時候還可以商議。

    蔣太傅要帶著裕親王和禮部的官員帶著合約回京都的，至于后續(xù)事宜則由嘉羅世子這邊跟進，到時候北蠻那邊的使團也由嘉羅世子護送進京都。

    這邊的戰(zhàn)事打不起來了，原本就是養(yǎng)病被調(diào)過來坐鎮(zhèn)的知事劉鴻也要回京都了，因為一段時間的共事阿玨和劉鴻也熟悉了，一來二去就說到了在外面的見聞。

    劉鴻感慨道：“老夫也已經(jīng)有二十多年不曾回過故鄉(xiāng)了，也不知道當(dāng)年的父老鄉(xiāng)親如今怎么樣了？早年自己都是小命掛在褲腰帶上的大兵頭子，進了軍營哪里就能回去，后來帶兵了又一日不得閑，如今倒是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回家一趟?！笨纯茨亲辉趬衾锍霈F(xiàn)的山，和那個永遠不會回來的姑娘。

    “看大人的樣子，您的家鄉(xiāng)一定是個美麗的地方？”阿玨微笑著問道。

    “老夫是東都浮臺山人，我們那里真是山清水秀風(fēng)景秀麗，當(dāng)初在家鄉(xiāng)的時候老夫也算是高個子的小伙子，結(jié)果來了軍營一看自己居然是個矮矬子！”劉鴻說著自己哈哈哈大笑。

    “東都浮臺山？”阿玨眼皮子一跳，“不知大人可聽說過浮臺山有一座很靈驗的寺廟？”

    “太靈寺？很靈么？”劉鴻微微皺眉，“是不是最近才傳出來的名氣，老夫記得那是一個挺破敗的寺廟?！?/br>
    “可見大人是一直想著家鄉(xiāng)的，連一座寺廟都記的清楚。小子只是聽說也不知道是不是?！卑k模糊地回答道。

    “浮臺山一面臨海一面陡峭，蓋寺廟不容易，那座山上老夫記得就這一座寺廟?！眲Ⅷ櫜[著眼睛搜索回憶，“確實只有這一座，老夫那時候上山經(jīng)常經(jīng)過寺廟，那寺廟早就破敗了，老夫還在里面考過紅薯，哈哈哈哈……”

    阿玨跟著笑了笑：“小子小時候也烤過，還抓過野雞麻雀，用泥巴包起來埋在火堆里做叫花雞，結(jié)果不利索把自己給燙了?！?/br>
    “哎喲，世子爺看著不像那么調(diào)皮的人！”劉鴻有些不信。

    “小子小時候也常帶著弟弟meimei搗蛋，看到人家獵戶腰上掛著野雞兔子也想要去打獵，有一次偷偷跑出去，回來各個被揍了一頓?！卑k低頭笑了笑，“我這個做大哥的翻倍。”

    “要的，要的！”劉鴻覺得阿玨一點也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不好接近，和他談話簡直像和自家的晚輩說話一樣，也不和那些文官一樣瞧不起人，說話更是酸溜溜的討人厭。

    “那大人小時候那邊有獵戶么？”阿玨握著手里的茶杯不經(jīng)意地問道，“我們兄妹小時候覺得獵戶真是厲害極了，要是學(xué)會了他的本事不是一年到頭都不缺rou吃，還吵著要去拜師學(xué)藝呢……”

    “獵戶啊……有啊，有獵戶的！”劉鴻也端起茶杯，“說來我一開參軍能熬過新兵活下來還是多虧我跟那獵戶學(xué)了一些粗淺的拳腳功夫。”

    “那大人這次回去也算衣錦還鄉(xiāng)，到時報答一二也不錯?！卑k放下茶杯建議道。

    “誒……那個獵戶早死了，在老夫參軍前為了救人被猛獸咬死了。”劉鴻嘆了一口氣，“算了不說了，萬般都是命??！”若是那天他沒有和好兄弟去鎮(zhèn)上，而是像往常一樣跟著去打獵，那么多了一個他必定不會讓這個亦父亦師的男人死在猛獸口里。

    那么他放在心底的姑娘也不會被托付出去，他也不會苦等三年，等回來的只是伊人別嫁的消息，他不會參軍，便也沒有了現(xiàn)在的劉鴻。

    若是那時候的他也有現(xiàn)在魄力，早早把心事說出了口……

    然而世上本沒有如果和若是，往事已經(jīng)過去，除了往前看也沒有他法了。

    第129章

    “那個獵戶可是蘇正？他是不是有一個女兒叫蘇辰？并且他們不是親父女？”阿玨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 雙眼緊緊盯著劉鴻，劉鴻猛然瞪大眼睛看著他, 好一會兒才瞇起眼睛：“世子有話不妨直說，老夫是粗人不喜歡這樣歪歪繞繞的猜你們這些讀書人的心思。”

    劉鴻再回想之前一句一句引他說話的阿玨就沒有好感了, 并且因為剛才有了好感所以此刻那惡感就加倍了。

    “大人可不要惱，事關(guān)重大小子也是不得已。”阿玨知道這回是得罪劉鴻了，但是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這樣做，一來他并不需要和劉鴻很和睦，以后也只要面子過得去就可以了，再來王葳也好，她的母親也好都是扎在皇帝和嘉羅世子心頭的一根刺。

    他們現(xiàn)在就要確定這根刺是不是真的, 若是假的那也算皆大歡喜, 若是真的自然是要□□再皆大歡喜的。

    時人對血統(tǒng)子嗣十分重視，更別說原本就稀有的皇室血脈了，所以不容有絲毫差錯。

    “事關(guān)重大？”劉鴻冷哼一聲, “一個獵戶有什么事關(guān)重大的？”

    “大人知道先帝時代舉國震驚的西南貪污案么？”阿玨手里拿到了的資料是皇帝那邊新送來的，是關(guān)于蘇貴人身世的。

    “自然是知道?！币皇俏髂夏且黄鹊蹠r代死了一大片文官武將，哪里輪得到他出頭, 一個蘿卜一個坑，就是因為上面空著的坑多，他才能一個一個往上爬。

    “當(dāng)時除了十三個文武主犯之外，還有兩百多個從犯, 牽扯進去的人共計上萬, 其中有一位蘇參將也不幸被牽扯了進去, 他自己被斬首，妻子女兒充入宮中為奴，兒子則流放。”阿玨見劉鴻皺起眉頭微笑著道，“只是蘇參將的這個兒子半路逃了成了逃犯，不過因為當(dāng)時他年紀小流放的人又非常多，所以那些差役就掩蓋下來了，只記錄他死在流放的路上?！碑吘挂粋€不滿十歲的小孩子有沒有大人身邊死在路上很正常的。

    但是這一次皇帝派人去查蘇貴人的時候順道問了一下，結(jié)果誰知道那個老差役喝多了就亂七八糟說了出來，這樣一來皇帝的人就知道，蘇貴人的哥哥居然逃了出去，這一查就和獵戶蘇正查到了一起。

    這個時代的戶籍制度還是蠻嚴格的，來往都需要路引，所以你即使已經(jīng)使了錢落戶成功，但是依然有危險，一般情況之下還好，要是真的有人要查你卻是查不起的。

    蘇正就是這樣的，他的戶籍并不是從出生就有的，而是十多歲的時候在天災(zāi)流民回鄉(xiāng)的時辦理的，這本沒有什么問題。

    但是有了戶籍之后他立刻就遷走了，之后又陸續(xù)遷了好幾個地方，讓皇帝那邊的人幾乎跑斷腿。

    要知道百姓對于自己的家鄉(xiāng)是非常執(zhí)著的，有誰會回到家鄉(xiāng)后就馬上遷戶籍的？完了還一連遷了好幾處？這就是大問題了。

    但是蘇正若原本就不是那里的人那就只能遷走，因為那個鎮(zhèn)連衙門都被大水沖走了，戶籍什么的全部沒有了，土地全部要重新分，這個時候就要家族同村在一起了。

    你用了錢可以拿到戶籍，但是你想分土地卻是不能夠的，誰認識你？你想分人家的土地，這不是自找麻煩么？

    所以分土地之前，他就拿著路引說去投親辦理了戶籍遷移，之后為了模糊自己是突然冒出來的又連著遷了好幾處，終于最后落腳在了浮臺山腳下做了一個獵戶。

    “你的意思那個獵戶……蘇正是今上蘇貴人的哥哥？”劉鴻有些傻眼。

    “只是有這個可能?！卑k不敢說百分百確定，“蘇貴人和她的哥哥是雙生子，據(jù)說長得十分相像，只是我們都沒有見過蘇正，但你見過?！?/br>
    蘇辰的畫像王大爺?shù)故且呀?jīng)給了，長得并不像蘇貴人，但是和已經(jīng)過世的長公主非常像，她們除了一雙眼睛有些像蘇貴人，其他的都像皇帝。

    而嘉羅世子和王葳則都長得像蘇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