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一個暗影閃了過來低聲在阿玨耳邊說了幾句話,阿玨點(diǎn)頭,暗影又立刻消失了。 【司徒春秋】的作者又出新書了,名字叫【王侯將相】這一次的書中沒有什么后宅爭斗,所有的故事都發(fā)生在戰(zhàn)場和朝堂。 講述一個大家族驚才絕艷的公子被人暗殺后,為了家族的安定,他的雙胞胎meimei假扮哥哥繼承父業(yè)征戰(zhàn)沙場,最后平定四方封王入朝為相,最后在功成名就后退去男裝著上紅妝請罪金殿,最后依然被封王令其后代子孫鎮(zhèn)守邊疆的故事。 和【司徒春秋】地顫栗感不同,【王侯將相】里面的故事更讓人熱血沸騰,看著主角從一個挑剔腌梅子不夠甜的大家小姐到騎馬舉刀征戰(zhàn)沙場,一點(diǎn)一滴的變化一點(diǎn)一滴的成長,所有看的人都被牽動著神經(jīng)。 王侯將相同樣是厚厚的一本白話文形式,只要識字都能看懂,和【司徒春秋】一開始的冷遇不同,它并沒有因為是白話文的關(guān)系而受到讀書人的嫌棄,加上說書人們的貢獻(xiàn),【王侯將相】以最快的速度火了起來。 等到子明他們進(jìn)入京都城,一本厚厚的【王侯將相】已經(jīng)到了子明手里,子明翻了翻才抬眼看向元元:“你什么時候?qū)懙???/br> “你和兒子在京都的時候?!痹弥鴷朔l(fā)現(xiàn)被修改了很多,“和我寫得差別挺大的。”元元當(dāng)時及其無聊,這不就琢磨起了寫一本新故事消遣一下,眼光不由自主地就轉(zhuǎn)到了嘉羅世子的身上。 這簡直就是現(xiàn)成的題材,再沒有更合適的了。 只不過元元對于兵法朝堂之類的東西并不是非常熟悉,大多數(shù)知道的都是當(dāng)初看小說的時候涉及到的,不過要整合成一本小說也是夠了,當(dāng)然她是以愛情為主的,雖然也寫了不少戰(zhàn)場朝堂,但是談戀愛才是重頭戲。 但是現(xiàn)在這本被大修了,愛情戲份幾乎被修沒了,但是關(guān)鍵的身份和感情為難卻是沒有變,至于其他就是各種陰謀陽謀的優(yōu)化。 元元這本書的稿子被阿玨要去的時候還沒有覺得什么,但是現(xiàn)在看看這本書,再想想當(dāng)初阿玨驚喜的表情,怎么感覺她家大哥似乎要整大事? 京都城門口屠蘇西安有些狼狽的拿著路引進(jìn)了城門,從懷里摸出一個硬邦邦的饅頭慢慢啃著,腳下一步一步堅定地往皇城的方向走去,眼中的暗沉慢慢變?yōu)榱睡偪瘛?/br> 他是北夷王府的長子,整個王府本來都應(yīng)該是他的,但是現(xiàn)在他卻活得像一個乞丐,如果不是遇到好心人的幫助,他早就餓死街頭。 是好心人的一個胡餅一塊碎銀子給了他活下去的資本,是邊上叫囂著【你不讓我好過,我就讓你們?nèi)叶疾缓眠^,大不了一條命賠給你們,也要拉你們?nèi)蚁碌鬲z】的人給了他活下去的動力。 是呀,他現(xiàn)在就一條命而已,那么他還有什么好怕的呢? 他不好過,怎么能看著別人好過呢? 他的好jiejie想要這樣瞞過世人坐那個王位,也要先問問他這個長子同不同意! 對了,他那位父親似乎也在皇城,哈哈哈哈哈,那個懦夫,娶了皇家公主做了駙馬就徹底成了一匹馴服的馬了,把兒子扔在一邊,把家業(yè)交給一個娘們兒,就不知道他的父親看見他會是什么表情。 屠蘇西安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自己低聲呵呵呵地笑了起來,一步步朝著皇城而去,他的身后一個也有些狼狽灰衣男人狀似無意地打了個手勢:【人來了】。 遠(yuǎn)處一道暗影閃過消失不見,很快暗影出現(xiàn)在阿玨的身邊,阿玨微笑點(diǎn)頭表示知道了。 第135章 皇城午門前的登聞鼓被敲響了, 咚咚咚的聲音一直傳到,大臣奏事皇帝處理朝政的勤政殿上, 一開始大家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大家紛紛朝大殿外看去, 都不用皇帝招呼,德全已經(jīng)讓遣小太監(jiān)出去查看了。 沒一會兒小太監(jiān)就跑了進(jìn)來跪下稟告道:“啟稟陛下,禁軍徐大人前來覲見?!?/br> “宣?!被实垡稽c(diǎn)頭,德全立刻吊了一下嗓子,一道道聲音傳過去,很快身材高大的禁軍副統(tǒng)領(lǐng)徐大人就到了,進(jìn)來先行了禮才開口道:“陛下, 北夷王府屠蘇西安敲響了午門登聞鼓要覲見陛下告御狀?!?/br> 皇帝眨了眨眼, 轉(zhuǎn)頭看向自家站在一邊難得上朝的女婿:“你家的人?” “不敢欺瞞父皇,正是兒臣家的庶子?!北币耐跻埠芸啾疲缰谰筒簧铣? 難得來根岳父大人溝通一下感情,刷個熟臉,沒想到居然撞個正著……不對, 今天這個朝還真的上對了,要是他什么都不知道,之后匆匆趕來才被動呢! 不過也不知道西安這臭小子發(fā)什么瘋,不過不管怎么樣北夷王都覺得不能讓這臭小子進(jìn)宮。。 “哦……”皇帝應(yīng)了一聲就沒有再吭聲, 北夷王硬著頭皮道:“還請父皇贖罪, 小孩子不懂事兒臣回去一定好好教訓(xùn)?!?/br> 皇帝雙眼瞇了瞇, 只要稍稍猜測一下就能大約猜到這個便宜外孫的心思和可能的打算,當(dāng)然他是不會讓對方如愿的,想到這里就感覺小腿還有些生疼。 他家姑姑頭發(fā)都雪白了,怎么勁兒還這么大呢! 皇帝正準(zhǔn)備點(diǎn)頭揭過這一茬,但是有些人卻不愿意了。 北夷王府的兵權(quán)多重啊,但是人家是皇帝的女婿,現(xiàn)在掌權(quán)的是皇帝的親外孫,而且西北實在太遠(yuǎn),一時半會兒也插不上手,別人就是想染指都不要想,所以大家都一直干看著。 但是干看著不代表大家就沒有想法,如今機(jī)會送上門來,不管這個屠蘇西安到底什么意思,總之能有一個可能的突破口都是好的。 “屠蘇王爺此言差矣,令公子既然已經(jīng)敲響了登聞鼓,那么不管他要見陛下說的事情是什么,這會兒都已經(jīng)算是國事了,您一句小孩子不懂事兒就算了,未免太過兒戲了!”板著臉的御史大夫一開口,立刻有不少人附和。 北夷王雖然知道這個兒子估計是來搞事的,但是他大面上沒有理由站不住腳,再說人家說話在理沒有什么可以反駁的地方,如果他糾纏不清,不但是丟北夷王府的面子,更是丟皇室的面子。 本來庶子搞事兒就足夠皇帝岳父給他眼刀子,若是他還被朝臣圍攻,最后還要岳父解圍,那才是真的作死。 “眾位大人所言甚是,那邊照規(guī)矩辦?!北币耐踹€是被皇帝隱晦地刺了兩個眼刀子,然后皇帝點(diǎn)頭交代照規(guī)矩辦。 登聞鼓是平民老百姓將自己的訴求告訴皇帝大臣唯一直接途徑,但是皇帝真龍?zhí)熳颖緛砭筒皇鞘裣嘁娋湍芤姷?,所以即使敲響了登聞鼓也不是你敲了就讓你進(jìn)去見皇帝的。 登聞鼓面圣要先受五下杖刑,算是見皇帝的代價,既不會有生命危險,但又足夠痛,避免老百姓對登聞鼓失去敬畏之心,為了一點(diǎn)雞毛蒜皮的小事兒胡亂擊鼓。 屠蘇西安屁股上被敲了五下,雖然疼得死呀咧嘴,但是也不是不能忍受,而且那些太監(jiān)們下手狠有分寸的,這可不是什么一般人,那是北夷王的兒子,就算現(xiàn)在看著應(yīng)該感情不太好的樣子,但那也是王府公子,所以他們把人打疼了但是卻沒有傷到。 一路上吃了不少苦頭的屠蘇西安,一闕一拐地往皇宮內(nèi)院而去,皇帝等人當(dāng)然不可能啥事不干光等著屠蘇西安過來告狀,所以勤政殿里大家該干嘛就干嘛。 大約半個時辰之后一瘸一拐的屠蘇西安才被扶著來到了勤政殿殿門口,門口太監(jiān)報進(jìn)去之后里面很快就宣他進(jìn)殿了,而此時此刻原本在皇宮門口不把命當(dāng)回事兒的屠蘇西安突然就有些膽怯了。 說真的只要活著的誰會想死呢?但是如果他這樣凄慘的活著,而他的好jiejie卻占了位置榮華富貴,這口氣他是怎么都忍不下的,大不了一死,大不了一死,死也要拖他們下地獄! 屠蘇西安此時此刻生出了一股不死不休的豪情,他要讓他們后悔!后悔這么對他!若是當(dāng)初他們但凡好好對他,他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他要讓所有人都后悔! 原本眼神有些閃爍的屠蘇西安表情微微扭曲,眼中帶著少許瘋狂,此刻死死壓抑著跟著領(lǐng)路的太監(jiān)進(jìn)了大殿,路過朝他齊齊注目的大臣們,跪到了大殿的中央,離皇帝的高座不遠(yuǎn)不近讓皇帝剛好可以清楚地看到聽到下面跪著人的面容和聲音。 屠蘇西安穩(wěn)穩(wěn)地請安磕頭,皇帝在心中微微嘆了口氣,覺得接下來他的頭會很疼,但他是皇帝,很多事情不能以自己的喜好來決定,若是他都不遵守規(guī)則還有誰會遵守規(guī)則? 皇帝垂眸看了一眼皺著眉的女婿,還有面色從頭到尾都沒有變化的外孫女,開口道:“說吧,你敲響登聞鼓要見朕想要說什么?” 屠蘇西安吞了吞口水:“草民,草民要狀告北夷王府欺君罔上,欺瞞天下人,屠蘇嘉羅以女兒身竊居世子之位!” 屠蘇西安的話讓北夷王和皇帝同時微微閉眼,只有嘉羅世子依然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哪怕大殿里所有的視線都轉(zhuǎn)了過來她也沒有抬一下眼皮,就好像沒有聽到一樣。 大殿里一陣sao動,但是誰都沒有啃聲,他們不是屠蘇西安,他們都是和皇帝相處很長一段時間了,從皇帝的反應(yīng)就可以看出來,這件事情要么是假的,如果是真的八成也是皇帝默許的,只不過嘉羅世子是女的這件事情還是太過讓人震驚了。 “屠蘇駙馬,嘉羅世子,你們怎么說?”皇帝的聲音很平淡,下面的大臣雖然臉上表情都有懵逼,但是反應(yīng)過來的心里都冒出兩個字【果然】。 “父皇息怒?!比缃竦谋币耐醺m然爵位還在他頭上,但是權(quán)利已經(jīng)全部交給了女兒,所以他見到女兒看過來的眼神忍了忍還是什么都沒說,讓女兒自己去說吧。 上頭坐著的是女兒的親外祖父,還怕她吃了虧去? “回陛下,我大啟有哪條律法規(guī)定女子不能被封世子?不能承王爵?本朝雖然沒有,但是前朝,前前朝都是有女官上朝,還有女將軍的?!奔瘟_世子對著皇帝一禮,“嘉羅雖為女兒身,但是從不曾認(rèn)為自己的世子之位是竊居?!?/br> 嘉羅轉(zhuǎn)身看向屠蘇西安:“我父為王,我母為天子大公主,我為嫡長,居世子之位本就是情理之中,我三歲開始習(xí)文練武寒暑不綴,五歲入軍營,八歲跟隨上戰(zhàn)場,十歲上陣殺敵,十多年出生入死,我沒有資格做這北夷王世子,難道你這個整天斗雞遛鳥醉生夢死的妾生子能做世子?” “我……”屠蘇西安吶吶不能出聲。 “爵位的傳承是榮耀也是責(zé)任,我屠蘇嘉羅敢說一句對得起北夷王這個爵位,擔(dān)起了一個世子需要承擔(dān)的責(zé)任,難道就因為你是男子,你就是一團(tuán)爛泥也能躺在祖輩的功勛簿上敗落祖輩的榮耀?”屠蘇嘉羅冷哼一聲,“你的母親不過一個邊城酒樓妓子,是什么讓你生出自己會得到王位的理所當(dāng)然?只因為你是男兒身?何其可笑!” 是呀,何其可笑! 嘉羅世子是真的笑了,不過笑聲中帶著悲涼,因為她是女子,所以十多年的努力別人不會看到哦,別人只關(guān)心她是個女的! “啪啪啪”鼓掌聲從最前頭響起,眾人看過去正看到微笑拍手的永國公董湛,只聽到他說道:“嘉羅世子所言甚是,爵位的傳承不單是榮耀也是責(zé)任,作為后代子孫選擇繼承者確實不能只看性別,若微臣有嘉羅世子這樣的女兒,爵位也不會給不成器的兒子,女兒也是子嗣,以后招婿也好,過繼外孫也好,總比看著祖宗家業(yè)敗落在不孝兒子手里要好多了!” 董湛的話讓幾個有爵位的勛貴心有戚戚然。 男子因為有天然的性別優(yōu)勢,如今天下算是太平勛貴們祖上當(dāng)年拼死拼活,如今是真富貴,所以沒有什么生存壓力,這也代表了兒子們沒有什么杰出的動力,所以勛貴家里多出紈绔子弟,倒是一屋子女兒為了將來嫁一個好丈夫多半會非常努力。 這種情形造就了勛貴家里女人強(qiáng)勢精明,男子糜爛只顧玩樂享受的現(xiàn)狀。 嘉羅世子本來面無表情的臉看到董湛眼中的贊賞的時候微微僵硬,這可是阿玨的父親,也就是她的公公了,有些小尷尬和不好意思啊…… 北夷王:你個花瓶精為毛一臉欣慰看著我家閨女? 董湛:因為很快就要變成我家的閨女了,想想嫡長媳是個王府世子,以后說不定還是個王爺,心里真是美滋滋! “啟奏陛下!”突然有一個人從后方跨步上前,“微臣請封獨(dú)女為世女,還請陛下準(zhǔn)奏!” 皇帝:誒? 眾人:誒? 嘉羅世子不著痕跡地看了跪下來的人一眼,這難道就是阿玨說的神助攻了? 第136章 突然冒出來請封世女的是臨川侯府的侯爺周岸青, 今年五十五歲, 在這個時代已經(jīng)算是老年了,奈何膝下空虛只有獨(dú)女年剛十五。 倒不是周岸青和妻子如何的如膠似漆只有一個女兒不愿意納妾傳承子嗣了, 恰恰是因為周岸青自己的問題, 為了求子, 夫妻倆什么辦法都用盡。 周岸青十八歲成婚,二十八歲還是一個子兒都沒有蹦出來, 不但自己急, 岳父家里也急, 也不霸著女婿,侯夫人恨得要死,但是沒有子嗣等于這一支絕戶,這是絕對不行的, 過繼旁枝子弟夫妻倆都膈應(yīng), 于是侯夫人索性給丈夫納了一屋子看起來好生養(yǎng),或者算命說命里帶子的女子。 然而忙活了十來年依然一個子兒都沒有, 夫妻倆有些絕望了, 家里有烏煙瘴氣, 臨川侯也算認(rèn)命就把女人全部遣散了,反正都生不出來, 還是和自家老婆子過吧。 滾床單這種事情, 自己喜歡愿意和被逼著不得不上是完全兩種感覺, 再加上多少年一個子兒都沒有, 臨川侯就對這方面越來越淡, 遣散了一眾女人后索性和妻子悠閑游山玩水去了,散散心,決定等回來再看能不能從族里過繼一個年紀(jì)小的來當(dāng)嗣子。 結(jié)果玩了一通回來,舒爽了,老妻居然老蚌生珠懷上了! 旁枝摩拳擦掌只等過繼紛紛傻眼,不過幸好侯夫人生下的是一個閨女。 周岸青雖然失望不是兒子,但是就這樣也已經(jīng)足夠驚喜了,對于女兒那是有求必應(yīng),然后不小心就把女兒教得膽子大了一點(diǎn),常常換了男裝跟他一起出去浪。 臨川侯只一個寶貝老來女,自然放縱,連選嗣子也是按著女兒的心意。 但是女兒卻不止一次不平,這些選出來的孩子,腦子沒有她聰明,字寫得沒有她好,文章也寫得沒有她好,武功連她的花拳繡腿都打不過,算個賬腦子跟糊了屎一樣,讓他們斗雞遛鳥玩粉頭捧戲子倒是樣樣精通,這種貨色居然是她將來要撐場面的娘家人,簡直要被氣死了! 前次女兒參加宴會樣樣出挑,,卻被人家諷刺再厲害也沒有用,他們家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爵位都帶在頭上了結(jié)果生生還要讓出來。 臨川侯看著女兒憋屈的樣子,真是氣得心口直哆嗦,如今他還活著這些人就這么欺負(fù)他的寶貝閨女了 ,若是以后他眼睛一閉,那還得了? 這時候正好有人說今兒朝堂上有一個讓他死了都能瞑目的機(jī)會,能不能抓住拼一把就看他自己了。 周岸青一開始不知道是什么機(jī)會,朝會和平時沒有兩樣,但是很快他就知道是什么機(jī)會了! 周岸青聽到嘉羅世子是女人就已經(jīng)雙眼發(fā)亮,再一聽嘉羅世子的話,然后還有永國公的話在前面,他要是不拼一把是要等過年么? 就算魯莽了一些,有嘉羅世子珠玉在前,他這事兒不過提這個頭,根本就不算事兒,今上也不是什么不講理的人,最壞就是原樣而已。 有試不試王八蛋! 周岸青一咬牙就出了列隊撩袍子一跪:老子要給寶貝閨女請封世女,老子的爵位憑什么要讓給別人,那些兔子十個加起來都比不上老子一個閨女,憑什么老子閨女以后還要看他們的臉色過日子? 周岸青的奏請朝堂上一靜,皇帝還沒有說話就有一個人略帶猥瑣得搓著手,跟著跪了下來:“陛下,微臣家里的獨(dú)子不成器,實在敗家,微臣能不能請封幼女為世女?” 皇帝:…… “童凌伯,臨川侯府上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他只有一個女兒,請封世女還說得過去,你湊什么熱鬧?”開口的是皇帝下面右手邊第一人黃丞相。 童凌伯能說他是收了錢的么?當(dāng)然不能說,作為一個老紈绔,最是知道什么叫不要臉什么叫滾刀rou,當(dāng)下一拍大腿就開始哭了:“陛下,微臣苦啊——”之后就是嘮嘮叨叨一大串話,總體意思就是他家如今已經(jīng)靠典當(dāng)為生了,他們自己家就已經(jīng)緊巴巴的了,但是還有一群窮親戚上門打秋風(fēng),他們實在過不下去了,他的兒子實在是撐不起伯府,若是實在不同意他請封世女,那么就把爵位賣給皇帝,求給個安家費(fèi)。 皇帝抬手按了按青筋鼓起的額角,黃丞相一眾文臣大約也沒有見過這樣勛貴中的極品,一溜地懵逼臉,左邊勛貴們紛紛皺眉遠(yuǎn)離了童凌伯一些,連跪著的周岸青都挪了挪位置,實在消受不起這位同僚。 “童凌伯你那兒子撐不起家業(yè),那你那小女兒就行了?”永國公倒是樂意搭理一下,這時候只要是對他大兒媳婦兒有好處的他都樂意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