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wǎng)上大概都是騙人的。

    陸汀試著咽下狂亂的呼吸以及滿口尚且余有果香的濕潤，把眼抬起來，去看鄧莫遲。鄧莫遲的唇瓣沾了藍莓汁，還有獨獨屬于陸汀的，“水的味道”，它們比平時更紅了，混上一點明艷的紫，像上了輕薄的妝。

    用力地看，想象下一秒就會失明，陸汀又仿佛忽然卸了力氣，只有每條敏感的神經(jīng)還在拔掉插頭后持續(xù)通電。本能就在體內(nèi)，就要把他爆掉，他都快哭了，無力反抗也無意再去反抗，慌慌張張地按著手環(huán)，關(guān)掉臥室的lucy系統(tǒng)，接著從領(lǐng)口拽下自己的針織衫，隨手往后一丟，就這么裸著上身掀開被子，騎跨在鄧莫遲的大腿上，“沒有，沒有緩解，我不行，”他哆嗦著手腕，開始笨拙又執(zhí)拗地，一顆一顆解那襯衫睡衣的扣子，腰桿卻像沒骨頭似的彎下來，讓他把額頭靠上面前的肩膀，而鼻音讓他聽起來近乎抽泣，“老大，我不行……給、給我更多，好不好……”

    第22章

    睡衣脫得很順利，深色絲綢從肩側(cè)滑落，堆在窄腰旁側(cè)，而鄧莫遲就是那座扯下蓋布的象牙雕像。他沒有回抱陸汀，但也沒有推開他印在自己喉結(jié)上的吻，只是端坐在那兒，凝神望著自己眼下那顆毛茸茸的腦袋，更像一種觀察，他要看看陸汀下一步會怎么做。

    而陸汀也是懵的，網(wǎng)絡(luò)上、jiejie嚴(yán)肅的告誡里，還有從小到大的安全課上，所有人都在說面對一個發(fā)情的omega，alpha會變得多瘋狂，他們要他保護好自己的褲子和脖子?？舌嚹t才不是一個普通的alpha，陸汀頭腦再發(fā)熱也明白，他不能期盼那人因為自己變成一只失去理智的野獸，他甚至害怕從那張微微抿起的口中聽到冷冷清清拒絕的話，于是又微微支起上身，面對面地，去含吮那兩瓣嘴唇，想堵住什么。他親得亂糟糟的，也不敢睜眼和鄧莫遲對視，只有越發(fā)濃烈的鐵銹味讓他不至于失去信心。

    僵著一把腰，他也不敢把重心全部往下放，在那副胯上坐實。隱約有硬物頂著他，又似乎沒有。陸汀當(dāng)然很想坐下去磨一磨，隔著褲子的嵌合也是嵌合，卻又用僅剩的力氣和思維能力去阻止。他的褲子好像已經(jīng)濕了，他不確定那是否是招人厭惡的可恥行為，連眼淚都要憋下去，卻在親吻的間隙聽見鄧莫遲問：“你想好了？”

    陸汀一怔，深深垂下眼睫：“老大你愿意嗎……”

    鄧莫遲的聲音還是清爽如舊：“我是問你，想好了？”

    “想好了，”陸汀驀地抬起眼看他，鼓足一瞬間的勇氣，抓住他兩只手往自己褲腰上放，“和你，我一直都想……”央求般的語氣。

    鄧莫遲“嗯”了一聲，不避諱他灼熱的眼神，竟真的幫他脫起褲子，連著內(nèi)褲一塊，直接往下扯，褪到大腿上箍著。明明是獲了特赦，陸汀卻像是忽然嚇傻了，屁股后面涼颼颼的，強撐著繃緊的身體立刻軟了下來，倚靠在鄧莫遲身上，手也不知該往哪兒摸，就磕磕絆絆地對付起自己襠前壓著的那顆皮帶扣，臉蛋埋在那人頸側(cè)，氣息呼出去又悶回來，鼻頭都能感覺到燙。

    “有套嗎？”鄧莫遲摟住那把微微打著哆嗦的腰，又問。

    “沒、沒有……”陸汀抱緊他不肯撒手，“不用，不用好不好，我是第一次，很干凈。”

    “我也是第一次，”鄧莫遲拿他有點沒轍，皮帶扣已經(jīng)解開了，牛仔褲的拉鏈也拉下，可陸汀的手呆呆地放在那兒，不敢動彈似的，臉也藏起來不讓人看，這讓他這個同級別的情事新手也感到迷茫，“問題是你會懷孕?！?/br>
    陸汀放大些膽子，輕輕舔起他的耳朵：“那我就生下來?！?/br>
    “……”盡管共情能力薄弱，鄧莫遲還是懂了，這種時候和陸汀討論此類問題毫無意義，必定會得到山盟海誓一般的答案?？墒俏也幌肷?，他這樣想，但說出來大概會讓人傷心，于是鄧莫遲決定待會兒輕點，不成結(jié)，也不頂開生殖腔，這樣的話，男性omega的懷孕幾率幾乎為零。

    對于自控能力，他倒是素來不缺把握。

    他感覺到陸汀終于成功弄下了自己的內(nèi)褲，額前濡濕的劉海抵著自己的鎖骨，低下頭看，發(fā)出抽氣聲，類似于一種驚嘆，又試探著去摸，握住那根東西，十根暖暖的手指圈在一起，忽輕忽重地捋。于是他的手也順著陸汀腰側(cè)撫摸下去，剛碰到臀縫，就摸了一手濕滑。

    那種液體并不禁碰，蓄一攤在指尖，好像很厚，但在別處皮膚上稍微蹭一蹭就干了，質(zhì)地其實是輕薄的。好在量很大，磨干了還有，再摸回臀縫，淺淺地往里探索，又流出來更多，淌上他的手腕，伴隨著那副身體的輕顫，把臀rou潤得握都握不住。

    “你在下雨?！编嚹t由衷道。

    “下、下雨？”陸汀只覺得從皮到骨都瀕臨融化的界限，手里握著的東西讓他全身都渴，同時鄧莫遲也在觸碰他，不緊不慢地，那雙修潔的手，薄繭都是漂亮的、優(yōu)雅的，一只掐住他的腿根，一只頂入他最柔軟、最guntang的地方，把他打開了一點。平時他只是想象一下把它們含在嘴里都能興奮得冒汗。

    集中起精神，用力嗅著那股鐵銹，陸汀仿佛終于能聞到混在其中的水的味道，讓他懷疑滿屋都起了霧。

    他確實細(xì)雨綿綿了。

    “剛才，親的時候，就這樣了，”他伏在鄧莫遲耳邊，悄悄說著自己的秘密，“每次親都會流好多，我是不是，太敏感了?！?/br>
    鄧莫遲的手指進得更深了些許，指節(jié)在腸壁上刮碾，好讓他放松，“是?！?/br>
    “但這次，是最多的！”陸汀好像忽然開心極了，脖子蹭在鄧莫遲腮邊，雙手則伸到自己臀后，捉著鄧莫遲的手腕讓他拿出來?！昂昧耍M來吧，”他喃喃重復(fù)，“進來吧?！彪p膝跪在床面上想往前挪，卻發(fā)覺繃在大腿上的褲子還在礙事，就坐在鄧莫遲大腿上，抬起一邊的腳扯下褲腿，接著又匆匆脫另一邊，泛潮的棉質(zhì)長褲被他丟下了床，鄧莫遲的牛仔褲也被他蹭得濕濕黏黏。

    “我……”完全沒了遮擋，只有腕子上的手表和手環(huán)，顯得那么突兀，陸汀的害臊又沖了回來，他垂手擋住自己前面那根翹到肚臍下面的小東西，慢吞吞往前膝行，直到上身又一次和鄧莫遲相貼，而下身緊張得一縮一縮的小洞，垂直下方就是那根昂起的巨物。

    “怕嗎？”鄧莫遲拉開他遮羞的手，捏著他的手心，就像完全不覺得他現(xiàn)在這種怪異的樣子是丑，又拽著往后按，讓他扶住自己的東西，身體也往下滑，躺平了一點。陸汀立刻就有點慌了，被拽得跪不穩(wěn)當(dāng)，腿間又那么滑，弄得他差點仰面翻下去，叉開腿躺在鄧莫遲身上。

    好在打架磨煉出來的底盤還在，陸汀立刻前傾固定住重心，左手撐住身前那幾塊硬邦邦的腹肌，右手背過去，乖乖握住yinjing的根部，捋了兩遭再扶好，放低屁股，把它往頂端上送。

    先是guitou，xue口被撐開的時候陸汀腦中有剎那的空白，和剛才的手指太不一樣了，以前自慰他也只會夾著腿磨，沒敢往里面塞過東西，所以這種巨大的刺激，是真真正正的第一次。他努力調(diào)整呼吸，適應(yīng)了幾秒，才繼續(xù)慢慢地往下坐，陸汀能感覺到后xue的瑟縮，還有它拼命打開自己時的酸麻，那種真實的溫度，比方才用手碰還要夸張的硬度，從莖身的青筋，到靠近根部的、還未脹大的卡結(jié)，手指輕觸過去，再艱難地吞到底。每寸都被撐開，每一點柔韌都被填滿……

    原來是這種感覺。

    銹氣是粗糙的、沖鼻的、迷人心神的。一塊滾熱的鐵，暈著情欲的斑駁。它真的進去了。

    汗珠從下巴尖連綴著滴下，肩鋒和肋骨上也有，還有胸前的兩點粉紅，幾顆汗珠隨呼吸起伏緩慢地滴流。陸汀怔怔地望著鄧莫遲，在同樣專注的回望中，他忽然笑了，酒窩也是閃閃發(fā)光：“我不是在做夢……”

    鄧莫遲不說話，只是拉住他的手，直起身子，雙臂繞到他背后，熨帖地抱住他。陸汀立刻攀上那副肩膀，心里安穩(wěn)下來，就放下那點羞赧，嘗試上下?lián)u動起腰肢，塞得太滿了，更何況每塊軟rou都被蹭出了麻，這動作實在不輕松。無意間，他就搖出了頂濕潤的水聲，是熱液夾在緊貼的皮rou之間，在這只有呼吸聲的安靜中太過清晰，黏膩得讓人害羞，簡直像種貪婪的吸吮?！袄洗?，親我，”他拿紅透的耳朵和鼻尖去拱鄧莫遲的唇峰，又把嘴唇綿綿地貼上，腰肢帶著屁股動得更賣力了，“親親我?！?/br>
    “疼不疼？”鄧莫遲碰了碰他的嘴角，又被舌尖舔得張開了嘴，也開始往上使力，陸汀整個人都是一顛一顛的，圈緊他的脖子才能對準(zhǔn)唇瓣，好好地親吻。他滿嘴都是“嗯嗯嗚嗚”的喘聲，也不知道是疼還是不疼，只有身體那么直白，每抖一下都滿溢情動。

    等到上下騎得熟練了，陸汀又被喂進去很多很多的吻，他自己也沒有太笨蛋，雖然坐不到最深，沒法把那大家伙整根包裹住，但他學(xué)會了自己前后搖擺，那種或許會讓鄧莫遲更爽的姿勢。這么一來，屁股里就被插得更深了，翻攪得他錯覺內(nèi)臟都要錯位，卻完全停不下來。發(fā)情的瘋狂促使他不斷加快速度，肚皮和前胸嚴(yán)絲合縫地跟身前人貼在一起，律動著，而鄧莫遲始終保持穩(wěn)定，讓他抱著，支撐著他，不動如山，只有海綿床在顛簸，顛出更多的搖搖擺擺。

    陸汀只覺得親吻就要堵不住自己的叫了，快感橫沖直撞，已經(jīng)不限于那個相連的地方，甚至到達了顱內(nèi)，在這一刻他確認(rèn)了自己的“被擁有”，這種放蕩的、軟弱的樣子，只有鄧莫遲見過，也只給鄧莫遲，他想，自己就是屬于這個人的，他也想到那個詞，永遠(yuǎn)，此刻的入侵將會是永遠(yuǎn)甜美的枷鎖，世界上第一顆蘋果，他們一人啃下去一半。突然之間，肩膀和腳趾都蜷縮，腰腿也失了全部力氣，陸汀輕飄飄的思緒中斷了，他不再想任何事，趴在鄧莫遲肩頭哎呀一聲哭了出來，從脊柱到尾骨一節(jié)一節(jié)蛀空，軟成了泥。

    “我，我好像，高潮了……”別說拾起方才的動作，他花了很久才回過神，能完整地說出話來，開口還打著哭嗝。

    “我知道?！编嚹t低聲說，就嵌在他體內(nèi)，也不著急動，雖然被那收縮的腸rou絞得明顯又漲硬了一點，他還是耐心地捋著陸汀的脊背，擁著他，輕輕地晃，兩人裸露的腰腹間都是混雜的體液，打滑，所以要用力才能抱穩(wěn)。陸汀還泡在余韻中，他覺得自己就是件帶著靜電的毛衣，纖維都被電得炸起來，卻不允許自己這樣偷懶下去。從鄧莫遲的眉梢吻到喉結(jié)，陸汀按按他的肩膀，后仰的同時把他往床面上帶，“我躺著，”嘴唇紅得要冒血，開開合合，他小聲道，“老大，干我?！?/br>
    鄧莫遲配合地跪直身體，重心倒錯，yinjing也在這幾秒間闖得更深，陸汀小腹忽地一疼，他像是被戳到了生殖腔，那個緊閉的入口。他之前從未感覺到過它的存在。空虛感卻在下一秒突襲而至，他聽到“啵”的一聲，水太多了，是他沒兜住，那根大東西滑了出去。

    陸汀雙手搭在胸口，又捂住臉，“撲哧”笑了。

    鄧莫遲捏了捏鼻梁，面對兩條敞開的腿，那白而滑的肌膚和柔軟的線條，也面對那個被自己撐大，正在不斷吐水的小洞，他好像忽然有點宕機，絲綢睡衣已經(jīng)從腰間脫落，掉在身后的床面上。

    陸汀躺得更平了些，屁股rou服帖地靠在他的膝頭，手肘微微支起上身，抓著他的手指往自己股縫里摁，“再來呀，”聲音還是輕輕的，尾音帶著軟軟的氣聲，“你還沒舒服。”

    然而剛被那只手碰上，再一次地，他就沒法這么大膽了，他又一次耗盡了力氣，鄧莫遲只是在那淺淺的縫隙里擦了一下，擦過xue口，陸汀腿間就一塊干燥的皮膚也沒有了，濕成水溻溻的模樣，抖個不停，忽閃著眼睫，淚痕還沒干，雙眸也是霧氣蒙蒙。

    方才是細(xì)雨，而此刻，堤壩都被沖得泥濘，這是大雨滂沱。

    “老大，老大，你快干我，快進來……”他雙膝靠在一起，小腿卻打開，跟著亂扭的身體顫悠悠，急不可耐地求。鄧莫遲稍微瞇了瞇眼，雙唇緊閉，攥上他的腳踝，把他膝蓋一塊掰到最開，扛在肩膀上，那兩只被攥出紅痕的腳腕就懸在他腦后，托穩(wěn)屁股一頂進去，它們就打起哆嗦，蜷著腳趾晃。

    進入的過程比上一次順滑了一點，但仍然是緩慢的，越深入，陸汀的神情就越要融化，他癡癡地看著鄧莫遲的臉，看他尋常的目光和緊鎖的眉峰，果然在床上這人也是冷著臉，好像總在想著什么事情，但印在陸汀的虹膜上，就是迷人，就是又帥又溫柔。陸汀不禁把眼睛瞪得圓圓的，好像不敢相信這種深度，不敢相信那么大的東西能在自己身體里進到這種地步。

    由于完全看不見下面的情形，占據(jù)陸汀全身感知的，只有那種被逐步破開的感覺。這比他自己坐得深多了，生殖腔又被頂?shù)搅?，那種生澀又熱燙的疼，弄得他小小地尖叫了一聲，雙手揪緊耳朵兩側(cè)的床單，大口地喘氣，他想把自己調(diào)整得更柔軟……

    鄧莫遲則突然毫無預(yù)兆地提速，胯部嶙峋的骨鋒強硬地撞上那兩片濕軟的臀rou，雙手從臀后托過去，用力掐住陸汀的腰桿。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陸汀在床上躺好，準(zhǔn)確地承受撞擊，因為他骨頭都快酥沒了，人也化成一攤水。平坦的小腹好像被頂出了形狀，腰在那雙手下不斷打挺，哭喊聲被撞了出來，聽著卻很愉悅。

    陸汀確實也彎著眉眼，頭發(fā)貼在眉梢，亞麻色就算汗?jié)窳?，還是柔順的亮晶晶的，像小動物蓬松的皮毛，又哭又笑的模樣有點傻，揪床單的兩只手緩緩抬起來，張開，是索要擁抱的姿勢。

    等到鄧莫遲俯下身去，雙手也從腰部滑到背后，給出這個擁抱，陸汀就吧嗒吧嗒地在他耳根和嘴角親吻，雙腿用力盤在他腰間，徒勞地想掛住，卻不斷地下滑，根本夾不緊。能夠把裝了鐵鎖的門踹開的腿力在此刻失效了，鄧莫遲不會主動吻人，只會悶頭加速，陸汀就越發(fā)難以用腿把他圈緊，一個發(fā)情的omega，第一次深處就被搗得那么狠，連生殖腔都快適應(yīng)起沖撞了，高潮又來了，好像沒完沒了，身體其他部位實在的無暇顧及，兩腿蹬來蹬去，一會兒又被壓著折起，眼看著就要抬不起來。

    而在他身上玩命用勁兒的那位終于也看出了他的艱難，突然整根抽出，撥著陸汀腰側(cè)給人翻了個面，“抬起來?！编嚹t拍了一把那只水光橫流的屁股，陸汀就立刻乖順地伏低上身，把它高高撅起，那個xue口更加暴露無遺了，撐得太開，還能看到里面嫩紅的軟rou，體液也被磨得黏濁，混雜一點白沫蓄在褶皺里，陸汀稍微抽搐一下，就往外排出一點。

    鄧莫遲吸了口氣，扶著自己的莖根，滿滿地把它堵住。

    根部的卡結(jié)也從那個小口進入，被腸rou綿綿地包裹住，它正在膨脹，他感覺得到，這件事的發(fā)生完全沒有經(jīng)過他的大腦，就像不需要他的允許。原來成不成結(jié)不是自己說的算嗎？原來是這樣。鄧莫遲有些不可思議，現(xiàn)在理智的做法或許是趁它沒有完全脹起趕緊退出來，免得一會兒麻煩，可他看見陸汀的腰窩，盛著兩片小巧的陰影，還有一把筆直纖長的脊溝，它們都在因為他而戰(zhàn)栗。

    鄧莫遲更驚訝了，他竟一點也不想退出去，甚至想比剛才更用力，讓陸汀更無所顧忌地叫出來，在這個安全、私密的角落。這是從沒有過的新奇感受，鄧莫遲好像第一次明確地有這種感知——自己是個alpha，有本能的那種。他順著這本能，照做了，往前頂?shù)耐瑫r還握著陸汀的腰往自己身前撞。

    陸汀果然很快就被干出了聲，從呼呼粗喘到嗚嗚哼叫，也只用那么幾十秒。后背像小貓似的弓著，下巴撐在床面，騰出手來扒住自己兩片飽滿的臀rou，五指陷進去把它們抓得隆起，好讓xue口完全露出，被yinjing帶著來回擴張、吸著莖身翻動的軟rou也一覽無余，他就這樣用整副身體含住鄧莫遲的全部粗魯，呼吸不暢導(dǎo)致他的叫聲聽起來又勾人又可憐，從“老大”，變成他的名字，變成“我愛你”。

    他又一次高潮了，這么快，卻把鄧莫遲咬得比前兩次還要緊，好一個熱乎乎的溫柔鄉(xiāng)，他還在說著我愛你。忽有吮吻落在肩頭，鄧莫遲竟在吻他，卻有點疼，有著牙齒的鋒利，更像一種咬，接著這溫度順著肩膀一只印到頸后，牙齒的觸感更實在了，陸汀全身都叫囂起來，是標(biāo)記？他的腺體在皮膚下和心跳一同快速鼓動，他就要被咬下去……要被標(biāo)記了？陸汀止不住地大叫，他知道無論鄧莫遲是怎樣，自己已然變成一頭野獸，發(fā)情的，雌的……他驕傲地把脖子抬高，每顆細(xì)胞都準(zhǔn)備好被標(biāo)記了，無可后悔地，把一生都雙手奉上，那塊guntang的皮膚卻在下一秒被同樣guntang地按住。

    是手心，鄧莫遲按著他的后頸，碎發(fā)仍舊蹭動他其余裸露的皮膚，熱氣也照舊噴在他的耳后——卻沒有咬下來。陸汀恍恍惚惚地意識到，鄧莫遲用一只手隔在中間，咬在了手背上。

    有腥味，是鐵銹又不是鐵銹，咬出了血？

    “老大，你，你別這樣……”他反手去摸鄧莫遲，摸到褪到大腿的牛仔褲，“你咬我，咬我就好！”

    鄧莫遲根本不聽，一言不發(fā)地始終壓著他的脖子，身下兇狠地沖撞了一陣忽然就降了速，“成結(jié)了?！彼f。

    “嗯，嗯，”陸汀在床單上抹淚，“塞我，塞得好滿……”

    “你的生殖腔已經(jīng)主動打開了，再這樣就會懷孕，”鄧莫遲輕聲道，他的冷靜，來得真是毫不拖泥帶水，“放松，我出去?！?/br>
    “啊？”陸汀愣了一下，立刻就不干了，非但絞得更緊，還把反手把鄧莫遲死死往自己身上按，“出不去了，出不去，都成結(jié)了，”他又可憐巴巴地哀求，“老大，你不標(biāo)記我，你還要出去……你別這樣?！?/br>
    “生了孩子，我們現(xiàn)在也養(yǎng)不了，我也不想因為我讓你去墮胎，”這似乎是鄧莫遲語氣柔軟的極限，他耐心地勸，吻在陸汀耳邊，“你明白嗎？”

    陸汀被親得放松了些，嗓子還是悶悶的，蘊著委屈和繾綣：“我能養(yǎng)啊……弟弟meimei我也能養(yǎng)，我就是，想變成你的，你要知道?！?/br>
    “我知道?！编嚹t繼續(xù)撥動他的下巴，讓他側(cè)過臉，一邊接著吻他通紅的眼角，一邊緩緩地往外抽，“會疼，放松?！?/br>
    “嗯……”

    “聽話?！?/br>
    他這樣，陸汀就沒辦法不乖。費了好一番工夫，至少三五分鐘，鄧莫遲才成功拔出來，那個卡結(jié)本身就是為了避免交媾時雙方分離，現(xiàn)在硬要退出，弄得好像弄得陸汀很不好受，但他嗓子眼溢出的哼叫又仿佛很舒服。之后鄧莫遲垂眼看著那根不聽話的東西，牽絲掛液地立在那兒，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擦擦，接著怎么辦就不知道了。

    再去看陸汀，他還陷在乏力之中，幾乎要一直趴著動彈不得，卻忽然強撐起上身，爬到鄧莫遲身前，兩腿交疊地半跪著，二話不說地含上了那根不知所措的yinjing。

    含不了很深，也毫無技巧可言，尖尖的虎牙不冒出來搗亂就謝天謝地了，但鄧莫遲看著他卻完全挪不開眼。無論是從臉頰紅到胸口的皮膚、被眼淚浸亂的眼睫，還是那副光潔鮮活的身體，他握住陸汀的后頸，壓著那塊自己方才忍住沒有咬下去的皮rou，性器在陸汀口中頂?shù)酶?，好像碰到了喉嚨口，陸汀嗆住了，像要吐，可還是忍住，鄧莫遲也沒停。

    最后他射在陸汀嘴里，眼看著陸汀含著自己發(fā)泄過的性器，嘴唇撐圓了舌頭也包裹著，寸寸退出來，又抹了抹嘴角。

    “我咽下去了?！标懲P起臉，沖他笑。

    “……沒必要吧?！编嚹t發(fā)覺自己出于一種匪夷所思的遲鈍狀態(tài)，手竟然也有點發(fā)抖，他去摸陸汀的嘴唇，想擦掉那點白濁，卻被陸汀握住手腕。方才的牙印還在滲血，此時被覆上柔軟的舔舐，陸汀抱著他的胳膊，帶著他往下倒。

    兩人一同躺在床上，臉對著臉，枕頭找不到了，也沒空去管哪兒是床頭，“老大，你現(xiàn)在困嗎？”陸汀問。

    “嗯。”

    “我也好困……你能抱著我睡嗎？”他撩起眼皮，用鼻梁去蹭鄧莫遲的手指。

    “好。”鄧莫遲任他占據(jù)自己的右手，用左手摟住他，“晚安。”

    “哈哈，才七點多，天剛黑。”陸汀把自己的寶貝手表給他看，“但是晚安?！彼值?，縮在那副懷抱中，繼續(xù)起自己的舔舐。血的味道和鐵銹如此接近，而真正的鐵銹氣味，也就在身邊，這對陸汀來說似乎是最好的安眠劑，很快，他就睡著了，剛剛哭過，所以還有輕微的呼嚕聲，更像小動物了。

    鄧莫遲感覺到手背上舔舐的終止，濕潤的嘴唇還是貼著傷口，他確實也感到昏昏欲睡。倒不是說zuoai這件事本身有多累，不過擁抱，不過擺胯，當(dāng)然比不上撿垃圾的勞累，連修理東西都比不上。累的是帶著感情zuoai，或許可以叫它心動、珍惜、焦躁無措……或許可以叫它喜歡。密度那么大的感情，第一次壓在鄧莫遲身上，讓他不斷地琢磨，這次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無套、成結(jié)又退出，對準(zhǔn)備好標(biāo)記的后頸，和打開的生殖腔，他都是拒絕。那么一個好的alpha應(yīng)該做什么？比如在這種時候，他應(yīng)該怎么照顧陸汀？

    他和陸汀一樣……飽含愛意嗎？他該怎么確定，怎么表達出來？

    鄧莫遲遭遇了此生最大難題。他甚至沒有想去提一下褲子，因為害怕弄醒陸汀，只是撐開眼皮，強迫自己持續(xù)思考，用同時想很多件事的精力去想這一件事。他輕輕揉了揉陸汀的耳朵，又緩緩地摸他的頭發(fā)，這都變成了自然而然的舉動。

    但是，陸汀的味道太濃了，也太有效，像把他泡在羊水之中，殫精竭慮的幾天過后，這種幸福的具象化倏然塞了他滿懷，讓他感到安穩(wěn)又疲勞。

    他最終只是讓陸汀在自己大臂上枕好，摟緊他，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某一刻，進入了夢鄉(xiāng)。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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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陸汀其實不想那么早就睡著的，他有好多話想跟鄧莫遲說，但傳說中初夜做得太狠就會動不了，原來是真的，他這種自認(rèn)身強力壯的omega也難逃此命運?；杷^去只是一秒之間的事，好比餓了很久突然吃飽，盡管小腹蓄著隱痛，但他被抱著，全身的感覺都是無需清醒的安全。

    夢里他像是去了海邊，夢里夜盲癥就消失了。沙灘是紅的，海洋是黑，地表無比荒涼，天上有兩顆月亮，都不是規(guī)則的球狀，表面凹凸不平，只有咫尺的遠(yuǎn)近，他能看得很清楚。鄧莫遲坐在他旁邊，他心中忽然就無比肯定，這片望不到頭的土地上只有他們兩個。

    腳邊，即將被上涌的浪潮打到的地方，還燒著一簇火，沒有燃料，它只是流淌般默默待在那里，也不知何時燃起，卻始終保持不滅，跟著潮汐的聲響晃動。

    鄧莫遲看著火，對他說，我?guī)阕摺?/br>
    次日醒來，已經(jīng)過了十點，那副懷抱還是那么溫暖地?fù)碇?，那個夢卻被一條細(xì)繩拴在思維的邊際，好像一揮即散。

    陸汀睜開眼，看到一張熟睡的臉。

    那雙在夢中倒映火光的眸子此刻是緊閉著的，鄧莫遲仍舊眉頭微皺，不僅是上眼睫，他的下睫毛也長得濃密，平時遠(yuǎn)看格外深邃，就像上了眼線，現(xiàn)在，陸汀是頭一次這么近地端詳。他輕輕地呼吸，一只手伸出被窩，安靜地靠近，隨時都能碰上。

    空氣有點涼，腰上搭著的溫度就顯得更暖，陸汀意識到，自己身上一絲不掛。再用壓在下面的那只手往尾骨以下去摸，昨夜?jié)竦亩疾畈欢喔闪?，只有一點還殘留在縫隙深處，稍微按進去一點，他感覺到火辣的腫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