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抹布守則、這樣的她(NPH)、曖昧底線、快穿之橫掃瑪麗蘇世界(NP)、畫風(fēng)濃烈(禁斷不倫很污慎入)、情欲煙火、迷jian那瞎子(1V1 SC)、神秘前妻:難馴服、NBA之殘暴、絕境槍王
她臉上滿是擔(dān)憂:“不行啊,得加重力道才行?!?/br> 裴十二郎眼角不易察覺的抽搐了幾下。 那御醫(yī)則贊道:“小娘子宅心仁厚?!?/br> “唉,”喬毓嘆口氣道:“醫(yī)者父母心啊?!?/br> 裴十二郎:“……” 喬毓又摸出兩根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正正插在他手臂xue位上,裴十二郎只覺一陣劇痛襲來,痛呼一聲,驟然彈起身來。 喬毓喜道:“啊,他醒了!” 裴十二郎主意落空,心下何等氣怒,捂住作痛的手臂,目眥盡裂:“你這毒婦……” 喬毓一巴掌拍在他臉上:“跟救命恩人說話,嘴巴放客氣點(diǎn)!” 御醫(yī)眉頭擰個疙瘩,嫌惡道:“裴十二郎,裴家教你這般恩將仇報嗎?” “……”一股怒氣直沖心肺,裴十二郎幾乎失了理智:“她明知我已經(jīng)醒了,卻故意狠下重手,刻意折磨于我!” “什么?”御醫(yī)驚詫道:“你方才一直醒著?!” 裴十二郎:“……” “你為逃避與我比試,竟想出這樣低劣的法子,”喬毓站起身,神情復(fù)雜,目光鄙薄而不屑,正氣凜然道:“也罷,你不必再怕了,你我的比試就此取消?!?/br> “我喬毓,不屑于同你這等小人同臺相較!” 御醫(yī)嘆道:“小娘子高義!” 底下眾人喝道:“說得好!這等不戰(zhàn)而逃之輩,根本沒資格握劍!” “……”裴十二郎心口劇痛,哆哆嗦嗦的指著喬毓,想要說句什么,卻覺喉嚨悶痛,半個字也說不出。 他眼皮子一合,就此昏死過去。 “裴十二郎,你這就沒意思了,”底下有人冷嘲熱諷:“到了這地步,還裝什么呢?!?/br> “不會是想以此誣賴喬家姑姑?嘖!” 喬安面沉如霜,怒道:“此獠居心竟如此惡毒!” “為了避戰(zhàn),竟做到這等地步……” 喬毓垂眼看了看,搖頭嘆道:“算了,也是可憐,好生送他回去。” 御醫(yī)感懷道:“小娘子心腸真好?!?/br> “唉,”喬毓不好意思的擺擺手:“你不是第一個這么說我的人。” 另有人抬了裴十二郎下去,吳六郎與章興文也被送走,喬毓目光下望,瞧見那些年輕氣盛、意氣風(fēng)發(fā)的面孔,心間卻生出幾分悵惘來。 章興文與裴十二郎也就罷了,吳六郎卻是真的善戰(zhàn),然而這樣的人,在她手底下也走不了多久,到底是她太強(qiáng),還是現(xiàn)下的長安勛貴子弟太弱? 又或者說,是真正的高手還沒有出現(xiàn)? 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 喬安見幾個死敵先后被抬下去,歡喜的不行,忙向喬毓道:“小姑母,我們贏了!快下來,我們一塊兒吃酒去!”其余幾人也在側(cè)附和。 “贏了嗎?” 喬毓卻沒有下場的打算,拄著長刀,目光下望,下巴微抬:“時人都講長安地杰人靈,在座諸位也是龍虎之后,難道竟無人是我一合之?dāng)常俊?/br> 這話落地,真如一滴水落到一鍋油里,驟然爆發(fā)出一陣劇烈的反響! 喬南有些擔(dān)憂:“小姑母如此行事,怕會樹敵。喬家雖不懼,但也不必……” 喬安卻笑道:“我卻覺得,她心中自有分寸,不會逾越?!?/br> “喬家姑姑,你身手厲害,我們心中欽佩,可若是因此藐視長安英雄,那便不該了,”底下一陣紛議,不多時,有人起身,震聲笑道:“我來領(lǐng)教閣下高招!”說完,一躍登臺。 喬毓使刀,他也使刀,只是刀跟刀卻是不一樣的,只不過半刻鐘,喬毓的刀尖便抵在了他脖頸,輕松克敵。 那人面露訝色,旋即收刀,施禮道:“在下陳敬敏,今日受教了,多謝手下留情!” 喬毓向他輕輕頷首,卻沒再說別的。 陳敬敏也不介意,再施一禮,從容下臺。 喬毓單手持刀,語氣輕松道:“怎么,沒人了嗎?” 陳敬敏與吳六郎都是長安屈指可數(shù)的好手,卻先后落敗,眾人心下雖不服氣,卻也說不出別的來。 喬毓輕蔑一笑:“原來長安英雄,皆是土雞瓦狗,連一戰(zhàn)的勇氣都沒有,難為你們方才還取笑裴十二郎?!?/br> 這話的嘲諷值太高了,底下人瞬間變色,怒氣昭昭。 “你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們不成?!” “雕蟲小技,難道真以為我們怕了你?!” “……” 喬毓靜靜聽他們說了,下頜高抬,目光傲然:“我不是說你們某個人,而是說在座的所有人,統(tǒng)統(tǒng)都是垃圾!” 早先那句話說完,其余人還能忍,現(xiàn)下明刀明槍的殺到了眼前,如何還能忍得住。 能不能打得過是一回事,敢不敢打,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來試試!”有人起身登臺,行禮道:“在下盧國公之子,表字……” 喬毓一抬手,制止了他下邊的話:“反正都是要輸?shù)?,名字還重要嗎?” 那少年面色驟紅,眼底怒意閃現(xiàn),不再多說,舉劍向前。 喬毓見他功底不弱,面上不以為意,應(yīng)對之間卻愈發(fā)小心,饒是如此,片刻之間,便以刀將他手中劍挑掉。 “我輸了?!蹦巧倌昝嫔环蓿Z氣卻很平靜:“不過總有一日,我會勝過你的?!闭f完向她一禮,轉(zhuǎn)身下臺。 “我來!”另有人提戟登場,向她宣戰(zhàn),糾纏不多時,同樣被喬毓擊敗,默然行禮,就此退去。 在此之后,陸陸續(xù)續(xù)有人七八人登臺對戰(zhàn),卻皆一失敗告終,場中氣氛愈發(fā)凝滯,一聲不聞,唯有兵器相擊時發(fā)出的清鳴,不時響徹演武臺。 喬毓年輕氣盛,體力卻也有限,眼見登臺之人身手逐漸趨低,心里便有了猜測,收刀入鞘,道:“已經(jīng)沒必要再繼續(xù)下去了?!?/br> 后邊兒還烏壓壓的排著隊(duì),等著登臺削她,聞言,排在最前邊兒的少年怒道:“怎么,你格外看不起我嗎?!” “并非如此,”喬毓將佩刀懸回腰間,躬身致禮:“我們家講輸人不輸陣,即便要輸,氣勢也要足,方才說話冒犯,諸君勿怪?!?/br> 眾人早先見她囂張跋扈,原以為會再口出狂言,驟然見她如此,反倒有些詫異,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才好。 喬毓也不介意,繼續(xù)道:“不過,我早先所說,并非無稽之談。大唐泱泱大國,少年英雄何其之多,我也曾周游多地,見過諸多英豪,然而卻是虛有其名,略有所成,便沾沾自喜,以為自己天下第一,從此不思進(jìn)取,就此荒廢?!?/br> “演武場是用來做什么的?不是為了叫你們斗毆逞兇,爭一時之氣,也不是為了叫你們賭錢玩樂,而是希望你們能在競爭中磨礪自己,成帥成將,榮耀家族,承繼大唐!” 喬毓想起自己曾經(jīng)做過那個夢,大唐在所有人猝不及防之際遭受致命一擊,由盛轉(zhuǎn)衰,華夏千百年沉浮,甚至為外族侵略蹂躪,恍惚之間,她想起后來人說的幾句話來。 “我念的書不多,字也寫得不好看,我曾聽人說過幾句話,覺得很有道理,也想說給你們聽?!?/br> 她徐徐道:“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少年強(qiáng)則國強(qiáng),少年獨(dú)立則國獨(dú)立;少年自由則國自由;少年進(jìn)步則國進(jìn)步……” “我想,”喬毓道:“圣上設(shè)置演武場,大抵便是出于這個目的?!?/br> 眾人一時默然,連喬安與喬南都怔住了。 如此過了良久,最開始登臺的陳敬敏才道:“說這么多大道理,怎么跟我爹似的,不過,是有些道理……” 過了會兒,他又怒道:“講道理就講道理,沒必要把我打得這么重?!” 眾人哄笑出聲,喬毓也忍不住笑了。 她從臺上跳下去,拍了拍陳敬敏的肩,笑道:“對不住啦,是我失禮,諸君見諒!” 她畢竟是女流之輩,生的又好看,笑起來的時候明亮耀眼,一群男人,倒不好同她計較,哼哼唧唧幾聲,便不再說別的了。 “誰沒有輸過?爬起來就是了。今日我勝過你們,明日你們好生練過,興許便要勝過我啦。” “走走走,我請你們喝酒,”喬毓笑嘻嘻道:“咱們一醉方休!” 眾人原先臉上還有些掛不住,聽她幾次致歉,倒不好再說什么,彼此對視幾眼,紛紛應(yīng)聲。 陳敬敏道:“喬家姑姑……” 喬毓道:“別叫我姑姑,多顯老啊?!?/br> “是有點(diǎn),”陳敬敏為難道:“那叫什么才好?” 喬毓也有些為難,目光轉(zhuǎn)了轉(zhuǎn),忽然瞅見坐在一處,面色復(fù)雜的蘇懷信與許樟了,一拍大腿,道:“叫我大錘哥,輩分歸輩分,咱們自己玩自己的!” “……好的,大錘哥!” 有些人之間的友情,只需要一頓酒,有些恩怨的消弭,也只需要一頓酒。 少年人意氣相投,性烈如火,又并非生死仇敵,推杯換盞,吃過酒后,便好的如同兄弟了。 直到傍晚時分,暮色漸起,喬毓幾人方才搖搖晃晃的歸府,酒氣沖天,興致勃勃。 喬毓好久沒這么開心了,跟幾個侄子、侄女進(jìn)了前廳,就見喬老夫人神情凝重,端坐上首,旁邊是面黑如墨的衛(wèi)國公與常山王妃,雙目落在她身上,對她進(jìn)行死亡凝視。 喬安、喬南等小輩,驟然安靜下來。 喬毓也有點(diǎn)不自在,背過手,乖巧的喚道:“阿娘,jiejie,大哥?!?/br> 喬老夫人眉頭微微皺著,卻沒說話,衛(wèi)國公也是如此。 常山王妃嗅到她身上酒氣,面色愈發(fā)沉:“干什么去了?” 喬毓眨眨眼,道:“出去玩了?!?/br> 常山王妃道:“玩什么了?” 喬毓雖不記得往事,潛意識里卻也知道不能直言,想了想,胡扯道:“我交了幾個朋友,我們,嗯……我們吟詩作對去了?!?/br> “哦,”常山王妃繼續(xù)對她進(jìn)行死亡凝視,目光沉沉,追問道:“吟了什么詩?”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窮千里目……好,”喬毓腦袋耷拉下去,萎靡道:“我可能犯了一點(diǎn)年輕人都會犯的小錯……” 第28章 尋仇 ……我可能犯了一點(diǎn)年輕人都會犯的小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