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你的幸福不在我這里
“護士,他人呢?”我沖到護士值班室找人,她們一臉懵逼面面相覷。 護士長詢問了一遍后安慰我:“病人沒有出院,好像有要緊事出去了?!?/br> 我松了一口氣,落寞地走回病房才想起吳敏說今天會開董事會,莊遠可能趕去公司了? 我沒跟莊遠商量就擅自把視頻給了吳敏,這件事肯定讓他惱火至極。他們集團總部在隔壁市,想到他現(xiàn)在身心都痛苦的煎熬狀態(tài),我一陣焦急。 現(xiàn)在有點后悔了,其實我應該跟他商量的,不該自作主張打亂他的陣腳。我以為這么做是為了他好,但我沒問這是不是他需要的“好”。 夜里八點多時,周家明來電話了,等他打到第三個的時候,我才不耐煩地接通:“你有什么事?” “嚴子珂上過你了?”他張口就說讓我惡心的話。 我冷笑,周家明不是股東,可他卻知道了視頻的內容。當初把視頻發(fā)給吳敏的時候,我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按道理視頻是不會流傳出去的。 周家明沉默兩秒,接著又說道:“小滿,你覺得莊遠還會要你嗎?今天的董事會他可謂顏面盡失,你不知道他的臉綠成什么樣了?!?/br> “哦,所以呢?”我能想像莊遠當時的臉色,看似懶散的神情下,眼神冰冷至極。 我們起初相遇時,他總是那樣一副無所謂的神色,只能從眼神判斷他的心情。 周家明沉吟道:“小滿,你……哎,你怎么不明白呢?你這次給他戴了綠帽子,他再也不會相信你了。跟我在一起吧,我保證以后會對你好?!?/br> 說來說去還是繞回了這個話題,我剛想掛電話,轉念一想,周家明假惺惺地想復合還不是受了嚴子珂的授意,我為什么不將計就計? 想到這里,我假裝嘆了幾口氣,聲音萎靡下來:“家明……上次你把我丟給嚴子珂的時候就該知道我會恨你,莊遠家里都是變態(tài),我就算離開他,也不敢跟你在一起了,誰知道你會不會再次把我丟給別的男人?以前跟你在一起時,我真的想好好跟你過一輩子,可你一而再地讓我失望?!?/br> “小滿,上次我不知道嚴子珂會對你做那種事……哎,你是我老婆,我怎么會讓自己戴綠帽子?這段時間我做的還不夠嗎?你想讓我怎么做,你可以說?!?/br> 我盡量用可憐兮兮的語氣說道:“家明,我欠莊遠不少錢,要不然我不會一直待在他身邊。我現(xiàn)在沒工作,能不能去你公司上班?” 周家明滿口答應下來:“當然可以,什么時候過來,我親自給你安排?!?/br> “我想先跟莊遠說清楚,不然他以后肯定會去找麻煩。跟他在一起太累了,根本就沒精力談感情……”我不知道自己演得夠不夠逼真,但我只有接近周家明才有機會向嚴子珂報仇。 掛斷電話后我想了很久,莊遠接下來一段時間可能會遇到很多麻煩,我要想不成為他的累贅,必須主動出擊。 莊遠第二天早上才趕回醫(yī)院,他一進陪護房我就醒了,看到他面無表情的樣子,我立馬爬起來跑到了他跟前。本來想抱抱他,可手臂剛伸出去就膽怯了。 一是因為他的傷,二是因為我自作主張泄露了視頻。 我沒敢跟他對視:“對不起?!?/br> “你還知道道歉?這件事是道歉就能解決的嗎?”他說話的聲音很虛,肋骨還沒好就奔波了一天,可想他的身體有多虛弱。 我鼻子酸了,主動去握他的手,他想抽開來著,可動作沒我快:“先去病床上躺著,我們好好聊聊?!?/br> 他沒吭聲,可能是實在通不過,一步一顫地回了病房。 我找來值班醫(yī)生給他檢查身體,又跑出去給他買了早飯。 莊遠不肯理我,我舀了粥遞到他嘴邊時他也不肯張嘴。 “我知道我這么做很傷你的自尊,可自尊值幾個錢?能挽回多少損失就挽回多少,其實你一開始就該公布完整的視頻,我不會怪你的。嚴子珂當時真的沒有對我做什么,我知道你不信……你如果介意,我也不會怪你?!?/br> “滿滿,我恨了三十多年,現(xiàn)在試著放下仇恨,你非給老子整幺蛾子,咳咳咳……”他說得太急,咳得滿臉漲紅。 我咀嚼著他話里的意思,一時沒鬧明白:“我是不是壞了你的事?可是你如果想消除仇恨,不是應該想辦法直接把位子讓給嚴子珂嗎?被他逼著下位只會讓他覺得你只是輸了?!?/br> “輸了總比讓他名聲掃地來得強,他現(xiàn)在不僅輸了,今后這段時間都會被排擠,這只會讓他更加恨我?!?/br> 千算萬算,我漏掉了莊遠想放下仇恨這個可能。 我頓住了,不知道該怎么接話,畢竟前不久他還信誓旦旦地要給我和孩子報仇,為什么現(xiàn)在忽然就想通了?可他想通了,我卻想不通! 莊遠跟我冷戰(zhàn)了兩天,第三天吳敏來醫(yī)院看他,被保鏢攔在了門外,因為莊遠不想見她。 我受不了這樣的相處模式,也搞不明白他善變的想法,借著要回家拿戶口本的理由逃離了醫(yī)院。 我媽還是不想拿戶口本給我,但這次我的態(tài)度很強硬:“爺爺住院期間跟我說過一些秘密,媽,我感謝你這么多年的養(yǎng)育之恩。只要不鬧僵,以后您還是我媽,可如果您非要用戶口本捆著我,今后咱們可能連這點情分都沒了?!?/br> 家里每次出大事,我都是被她放棄的那一個,她明白我的潛臺詞。 她僵持了一會兒后還是唉聲嘆氣地把戶口本還給了我:“小滿,以后?;貋砜纯础!?/br> 我的心情很復雜,一個字也沒回應。 趕回醫(yī)院已經凌晨一點多,莊遠還沒睡,開門進去時他明明眼巴巴地瞅著房門,可我一進去他立馬又傲嬌地扭過頭去看向了別處。 我走到病床前把戶口本往被子上一摔,主動跟他開了口:“你還愿意娶我嗎?等你出了院,我們就去領證吧?!?/br> 莊遠艱難地開了口:“滿滿,對不起,你的幸福不在我這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