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婆媳的哭訴
“在龍大爺?shù)脑铑^邊上,你三叔恰巧發(fā)現(xiàn)了一些白色粉末,我想著你龍大爺大年三十都舍不得吃一頓白米白面的人,覺得可疑,便讓你三叔收集起來拿給郭郎中查驗?!?/br> 白色粉末? 張九莘扶著老村長的手一緊:“郭郎中可是查出了什么?” 老村長眼睛微微一瞇:“郭郎中年輕時候就是個串村走巷行醫(yī)的走方郎中,見多識廣,他一驗便知那白色粉末就是用曼陀羅花制成的一種藥物——蒙汗藥!” “此藥無色無味、一旦服用,不用半刻鐘的功夫,服用者便處于昏睡狀態(tài),而且藥效時間內(nèi)沒有任何記憶!” 張九莘悚然一驚。 怪不得對于盲婆婆的失蹤及最后被掛在祠堂外廊之上,龍大爺都沒有察覺到半點異常,原來是被人下了藥! “有了線索,就不愁揪不出來這幕后之人,剩下的,我會派人繼續(xù)追查下去。” 老村長一臉慈愛的摸了摸張九莘的頭: “小九啊,你的任務(wù)是把身體養(yǎng)好,把書念好,那些瑣碎的事情,由我們來做就行,到時候,爺爺會給你個答復(fù)的。” “是” 張九莘心里暖暖的,又往前送了老村長一程,折返回家的時候,卻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村口的大榕樹下一個大紅的身影,看身段,有點像二嬸杜氏。 “杜氏不在杜家村待著,來這里干嘛?” 張九莘看杜氏只是待在榕樹下伸長脖子的向縣城的方向探望,并來來回回的走動,沒發(fā)現(xiàn)別的,便不再理會,折返回家。 ...... 村口榕樹下。 翹首以盼的杜氏當(dāng)看到道路的拐彎走出一身穿直綴,頭戴儒巾的少年時,立馬哭著奔了上去: “我的兒呀~,娘可算是等到你回來了?!?/br> 少年正是張家二房在縣城私塾求學(xué)的張六莘。 “娘!你怎么跑回來了?” 張六莘一把扶住杜氏,前后看了兩眼,發(fā)現(xiàn)沒人時,松了口氣,待看到杜氏一雙手長滿凍瘡時,心里一痛: “娘,大舅母是不是又讓你沒日沒夜的干活了?” 張六莘話音未落,杜氏便“嗚嗚嗚”的痛哭起來: “兒呀,你大舅母就是個心黑的,以前娘沒出嫁的時候,她就像使喚牲口一樣讓我起早貪黑的干活,如今......如今......” 杜氏哭得更傷心了:“如今她說我被婆家趕了回來,讓你表哥表姐說親都受了牽連,更是變著花樣的,千百般凌辱我。娘這日子,真是一天也過不下去了,嗚嗚嗚.......若是.....若是沒有你,娘早就一條褲腰帶吊死在你姥爺家門前那棵歪脖子樹上了,嗚嗚嗚嗚......” 杜氏是真?zhèn)?,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娘,都是兒子無用,讓你受苦了?!睆埩啡^緊握。 “瞎說!” 杜氏見兒子臉上掛滿了自責(zé)之色,立馬止住了哭咽,心疼不已:“娘能有你這么一個兒子,是娘這輩子最驕傲的事。” “娘......娘只是一時心里委屈,兒呀,你不要多想,等你爺爺氣消了,娘就尋個機會回去,你好好念書就是,不用擔(dān)心娘?!?/br> 杜氏閃縮的把腫得像豬蹄的手掩藏到身后:“再說了,有你姥爺還有小舅護著娘呢,你大舅母就是再厲害,也不敢把我怎樣。娘有你這么棒的一個兒子記掛著,娘就什么都不怕,娘就是想你想得慌,一想到以后要和你長長久久的分離,娘這心.......就像刀割一樣。.” “兒子也是?!睆埩返椭^,悶悶道。 杜氏見兒子神情依然低落,連忙轉(zhuǎn)移話題:“好兒子,你在學(xué)堂過得怎么樣,上次你說和同窗鬧了別扭,兩人可是和好了?” 杜氏把張六莘的書箱背到自己身后,肩膀一沉: “哎呦,這書箱子怎么重了這么多???” “我們夫子要回一趟老家,所以今年就提早放假過年了?!?/br> 張六莘隨口解釋一句,隨后豁然抬頭,看著杜氏斬釘截鐵道:“娘,你在姥爺家再忍耐幾天,我一定會盡快想辦法把你接回來的?!?/br> ...... 張九莘剛進到院子,就聽到上房傳來錢氏的哭鬧聲,在水井旁打水的栓子立即迎上來,道:“小九,你剛離開,上房就鬧開了,也不知道村長跟老爺子說了啥?” 張九莘把懷里的契約給栓子看了一眼,栓子喜得直搓手,臉上的笑更是藏都藏不住: “太好了,這.......這就相當(dāng)于分家單過呀!” “還有一樁好事呢”張九莘小聲道:“栓子哥,你不是說《童子大成功法》只有法門,沒有招式嗎?村長說,爺爺已經(jīng)答應(yīng)教你拳腳功法了?!?/br> “真的?” “當(dāng)然!” “小九,你太厲害了,大房一下子兩件大好事,怪不得錢奶奶鬧騰呢?!彼ㄗ痈吲d得都要開始手舞足蹈了。 ...... 上房。 錢氏倚在床上,眼睛哭得像爛桃子一樣: “什么經(jīng)濟獨立,那小九分明就是變相的分家單過呀!” “老爺子!自古父母在不分家,我們兩個老家伙還好好的活著呢,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丟我們張家的臉面?!?/br> “老爺子,這絕對不行!” 老爺子被哭得心煩,忽的一下從床前的六鼓圓凳站了起來:“我來,也只是告訴你一聲,以后不管小九掙多掙少,你、還有我們張家的所有人都不能伸手向他要一文錢,他小小年紀(jì)就有自己掙錢自己念書的骨氣,就比什么都好!” “什么鬼骨氣,那都是放屁。老爺子!小九他要唱什么把戲,難道你心里真的沒有一點譜嗎?” 張家所有人的金錢命脈一直掌握在錢氏手里,她哪肯愿意放過張九莘這條漏網(wǎng)之魚,看到老爺子往外走,便把床頭拍得震山響,聲嘶力竭: “他這分明是要假借獨立之名,變相的向他松木庵奶奶的嫁妝伸手!” 老爺子身子一頓。 在窗外偷聽的張九莘顧不得許多,快步的進了上房,老爺子看了張九莘一眼,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上次老爺子就強調(diào)過張家所有人都不能動松木庵奶奶的一分錢嫁妝。 錢氏的話正中老爺子的忌諱,可張九莘哪會讓好不容易得來的經(jīng)濟獨立權(quán)白白丟掉。 張九莘直接豎起右手三根手指,莊嚴(yán)道: “爺爺,我從未有過要動我奶奶嫁妝的念頭,我可以在此對天發(fā)誓,若有,那就讓我不得好死!” “胡鬧!” 老爺子臉色一變:“你是我們張家長房獨子,肩負(fù)著一房的香火傳承,豈能輕易的把自己的生死來賭咒發(fā)誓!” 老爺子雖動了怒,不過看向張九莘的眼神多了欣慰之色:“你身上流著的是我張士貴的血,你說要憑自己獨立,爺爺自然是信你的?!?/br> 老爺子涼涼的看了眼錢氏。 錢氏沒想到張九莘敢拿自己的生命發(fā)誓,也是始料未及。她嘴唇蠕動,想要說什么。 張九莘卻搶先一步開口: “錢奶奶,話說我親奶奶就算是愿意給我錢花,那也是人之常情,你為何要如此激動,莫不是你已經(jīng)把我奶奶的嫁妝看做是你的囊中之物了不成?!” 原來如此! 老爺子豁然轉(zhuǎn)身,對上錢氏驚慌失措的眼神,不冷不熱道:“看來你還真是病得不輕!” 錢氏徹底慌了。 “老爺子!不是這樣的,你.......你聽我解釋........咳咳咳.......” 錢氏話沒說完,老爺子就出了屋子,張九莘冷哼一聲,也跟著出了屋子。 “張九莘,你這個短命鬼,你......你.......” 錢氏頓時被氣得砰砰砰的自拍胸口,一口氣接不上來,又撅了了過去。 ...... 張九莘隨著老爺子到了廳,老爺子把一個禮盒遞給張九莘道: “這是你村長爺爺送你的文房四寶,當(dāng)年你那過世的堂大伯下場靠秀才時,就是用的這一套,老村長舍得割愛,顯然是極為看重你的?!?/br> 張九莘聞言,頓時覺得手中的這套文房四寶沉甸甸的。 “原本我說等你把身體養(yǎng)好了再去念書,既然你有這樣的志氣,那爺爺我就不再說什么了?!?/br> 老爺子讓張九莘等著,轉(zhuǎn)身進房,再出現(xiàn)時,手上多了一個小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