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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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剛停穩(wěn), 便下來一人, 信手推開小院的門扉,徑直而入。 漢子看清來人面容,急忙丟下斧子,拜倒行禮:“卑職見過督主!” 芮云常視線在院中掃視一圈, 停在了院東,那里晾著洗好的衣物,有男人的衣物,也有年輕女人的裙子與短衫。 跪地的漢子低著頭不敢抬起,額頭滲出汗珠,密密麻麻的。 芮云常收回停留在衣裙上的視線,望向漢子彎彎嘴角:“萬和,你的肩傷……養(yǎng)得如何了?” 兩個多月前的深夜,添香閣內。 萬和左手持續(xù)用力,直到施茵茵再無任何反抗,一動不動為止。 他將她從自己身下推開,女人毫無生氣的身子翻滾了半圈,靠在了墻根邊。 萬和沒有再看她,轉身向芮云常行禮,連番動作牽動傷臂,額頭滲出豆大汗珠,他卻只是咬牙道:“求督主饒過屬下這條賤命,允屬下再為督主效力!” 芮云常走到施茵茵的尸身邊,垂眸看了會兒,回頭掠了眼。 被這一眼掃及,萬和只覺頭皮連著后背一陣發(fā)麻,呼吸亦有一瞬停滯,死死咬著牙關才能繃住不發(fā)抖。 芮云常淡聲道:“萬和,走之前把這里收拾了?!?/br> 萬和長長地吐出口氣,伏地叩首,嗓音輕哽:“是!督主恩重,屬下,屬下永不敢忘!” 芮云常不再看他一眼,大步離開。姜元嘉也跟著離開。 萬和伏地不起,聽著兩人步聲遠離才直起身,顫著手去探施茵茵鼻息。察覺到極微弱的氣流,間隔許久才有一下。 他收回手,用牙咬著袍擺,撕下布條,將軟垂的右臂綁在身側固定。接著去內室,扯下床上絲被與床單、床幔、窗紗等物,回到施茵茵身邊,本想要蹲下卻撐不住勁,腳一軟便跪了下去。 他喘了幾口粗氣,緩過氣來后用絲被將人裹起,床單攔腰捆上兩道,打結,用牙咬著收緊,再將多余部分與床幔、窗紗依次打結,連成一長條。 單手從她腰下穿過,將人扛起,搖搖晃晃走到露臺邊,朝下看了眼。 三更天的小胡同里,空寂無人。 他用腳踩著床幔與窗紗連成的繩帶,左手與腳一松一緊配合著,將人慢慢放下去。接著挪去露臺另一頭,自己手搭欄桿,翻出露臺外。 落地時一個趔趄,他差點再次跪倒。 他喘息半晌,佝僂著身子來到施茵茵身邊,抽匕首扯斷床幔與窗紗結成的繩帶,將人扛在肩上。 起身時已是搖搖欲墜,他勉強站穩(wěn)了便往胡同另一頭行去,身影漸漸消失于夜色中。 芮云常在萬和的小院中沒有停留多久,很快出來。 馬車沿河行了一段,他見河邊停著條小舟,舟上幾大筐剛采下的荷花,含苞沾露,便叫停馬車,問那舟上的花農(nóng)買了一把荷花。 回到京城,進了廣興門后,芮云常吩咐車夫,先往曉春堂去。 莫曉沒想到芮云常這個時候會來,見他帶了花更是欣喜,讓石斛找個大花瓶出來,擺在堂里,把花插上了。 他帶來的除荷花之外,還有數(shù)張碧綠生青的荷葉,粉色的荷花在綠葉的襯托下更顯嬌艷欲滴。 惟有綠荷紅菡萏,卷舒開合任天真。 屋子里有鮮花一擺,感覺立即不一樣了,平添許多生氣。 莫曉整理著瓶中的荷花,歡喜得很。 芮云常見她喜歡,亦臉上帶笑,看她擺弄了會兒,道:“我先回東廠了?!?/br> “這么快就走了?”莫曉笑吟吟回頭問他,“晚上還來嗎?” 他點點頭,又道:“但是會晚點?!?/br> 莫曉了然:“那就是晚飯后來了?” “對?!?/br> 這段時日不僅京城以南大旱,就連京城也連日不雨,天氣很快變得又干又熱,只有入夜了才會好一些。 晚上芮云常過來,發(fā)現(xiàn)莫曉沒有戴圍脖,不由挑了挑眉:“怎么摘了?” 莫曉神秘笑著指指自己脖子:“看著像不像?” 芮云常凝目一瞧,她脖子上似有突出一塊,乍一看像喉結。 再湊近細看,原來是涂了一抹淡淡的顏色,和膚色極近,但略深一些,半彎,看起來就像是喉結下方的陰影。只有離得極近才看得出其實是平的。 芮云常不由啞然失笑:“這畫上去的,遲早得拆穿……” 莫曉無奈道:“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天越來越熱了,再戴圍脖就顯得太奇怪了,反而招人注意。”這顏色是她用面脂作為基底,加少許檀色口脂與極少量胭脂調和出來的。 芮云常伸指輕抹,讓面脂與肌膚的界線沒那么分明,看起來更為自然?!斑@樣好些?!币贿呎f一邊還在笑。 莫曉對鏡照了照,這樣確實更逼真些。 芮云常還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