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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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莫曉這邊還定下個規(guī)矩,每坐診五天她要休一天, 也就是逢初六、十二、十八、廿四與三十這幾天她是不看病的, 另兩名大夫也是如此輪休,這樣既確保了曉春堂不管什么時候至少有兩名大夫在坐堂看診,同時大夫們也都得到了休息。 芮云常本來是長年無休的,偶逢節(jié)日放個假, 不是要去宮里參加大朝會陪皇上過節(jié),就是有公務(wù)要處置,一年到頭真難得休息幾天。 且就是平日里的作息他也沒個準(zhǔn),白天晚上不管什么時候,只要有公務(wù),他總習(xí)慣立即處理掉,若是晚了,就直接睡在東廠不回家了。因此魏氏才說他不著家的。 不過這一點自從與莫曉在一起之后就漸漸有了變化。不管多晚結(jié)束廠務(wù),只要不是半夜里,他總是回到曉春堂去過夜。 那還是在婚前,婚后那就是不管多晚都會回家,不再在東廠過夜了。 一日芮云常又是深夜歸家,發(fā)現(xiàn)莫曉沒睡,仍在等他。 他微覺詫異:“出什么事了?”阿曉很少有這么晚還不睡的時候,定然是有不同尋常的事情發(fā)生了。 然而回憶方才他進來時,下人并未提及府中有任何非同尋常的事情發(fā)生啊…… 莫曉朝他點點頭:“是有事,我要和你談?wù)劇!?/br> 芮云常走到她身邊坐下。 莫曉問道:“阿晨,你還記得你在大婚那天晚上是如何對我承諾的嗎?” 芮云常想了想,略顯遲疑地道:“你說的是我不僅要與你度過十年,還有之后的二十年、五十年、這一生這一世甚至是來世那句?” 那天晚上他與她說得話可不少,床笫之間纏綿情熱之時更是說了不少情話,但若論承諾,分量最重的就要數(shù)這句了。 但好端端,她為何會提這件事? 莫曉望著他點了點頭:“是這句。你雖這么說了,卻不是真心的?!?/br> 芮云常挑眉:“阿曉,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轉(zhuǎn)念一想,“今天誰來找過你了?” 莫曉搖頭:“我沒誤會什么,我也不是懷疑你什么,我只是覺得你做不到你承諾的五十年?!?/br> 芮云常微一愣怔,輕笑道:“也是,人生七十古來稀,五十年確實有點勉強,那就四十年吧?!?/br> 莫曉輕嘆口氣:“阿晨,你要知道,你的身體所能承受的疲勞是有限的,也是會累積的,你以為今天少睡會兒沒事,明天少睡會兒也沒事,偶爾一夜不睡也不打緊,你熬得住……” “可這些,你的身體都給你記在賬上了,遲早要還的?!?/br> 莫曉接著道:“阿晨,我知道你原先睡得不好容易醒,養(yǎng)成了少睡的習(xí)慣。但你最近已經(jīng)很少做噩夢了,卻還是睡得這么遲。這樣對你五臟都有損傷,而傷得最嚴(yán)重的就是你的頭腦。” “我們常說心思心思,可人思考是用頭腦而不是心臟,你若是一夜不睡,定然頭昏腦漲,思緒不能集中,反應(yīng)也不如平時那般敏捷吧?那就是頭腦疲勞了,累積了不利于思維的毒素,而這些毒素只有在睡眠中才能一點點清除,睡得時間不夠,毒素不能完全被清除,那就累積起來,日積月累,漸漸影響頭腦,讓你的思維變得不那么敏捷與縝密。” 此言一出,芮云常不由意動。 莫曉知道他其實不怎么在意別的方面,卻很在意自己思路是否縝密,是否敏銳。這段話也是特意側(cè)重這方面來勸說的,看來確實有效果。 她接著道:“我真的擔(dān)心你,若還是這樣經(jīng)常透支,你的身體總有一天會垮掉。即使不論這些,即使你仍然活到了七十歲,可如果你這輩子的時間都是在工作,沒有放松沒有休息,這樣的日子十年與一天又有何區(qū)別?若始終都不能在我身邊陪伴,那么你承諾我的這四十年又有何意義?” 她吸了口氣,還準(zhǔn)備繼續(xù)勸說,芮云常勾著她的腰把她摟進懷里:“知道了,我答應(yīng)你會改的?!?/br> 莫曉稍稍后讓,看著他:“你可別敷衍我,要真的改變才行?。 ?/br> “夫人有命,豈敢不遵?”芮云常手臂一緊,往她唇上親了下去,手也不閑著,抽松了衣帶直接伸進她懷里去,“時辰既然不早,就要速戰(zhàn)速決了?!?/br> 莫曉輕輕掙脫開他,微紅著臉瞪他一眼:“才說過你就當(dāng)耳邊風(fēng)吹過么?這都什么時辰了還不睡覺……” 芮云常將她推倒在榻上,手撐在她頭邊。 莫曉仰躺著望上去,他長眸微彎,勾唇淺笑,嗓音放低了帶著點沙,帶著點挑逗:“不想要么?” “…………” 他輕笑起來,松開了她:“我去洗漱,你先睡吧?!?/br> 莫曉:“……” 不帶這么把人撩完就跑的! 等臭狐貍洗完回來看她怎么撩回去!然后來一句“不早了,歇息吧?!焙?! 芮云常洗漱完回來,里屋就點著一盞燭燈,燭芯半剪,火光微弱。 他走近床邊,見莫曉半倚在靠枕上,腦袋側(cè)歪著,濃密的睫毛合著,呼吸勻凈,已然是去見周公了。 他不由微笑,托著她后腦,輕輕抽出下面靠枕,讓她躺平,再蓋好被子。接著起身去柜邊吹熄燭火,臥房內(nèi)便暗了下來。 第二天晚上芮云常果然是早回來了。 這之后他深夜才歸的次數(shù)是越來越少了,大多數(shù)時候,他在傍晚前后就會結(jié)束公務(wù)的處置,或者去曉春堂接莫曉,或是莫曉來東廠等他,兩人再一起回芮府。多數(shù)時候還能陪著魏氏用晚飯。 對此最高興不過的就要數(shù)魏氏了,最近時常掛在她嘴邊的一句就是:“果然是要娶了媳婦才知道著家??!” 芮云常送給莫曉的那個園子,原先叫芳園,如今改名為知春,已經(jīng)修繕完畢。 逢著莫曉休息不坐診的日子,他去東廠露個面就回,接上莫曉去知春園,在湖邊的水榭內(nèi)安閑地呆上個大半天,賞花飲茶、下下棋,若逢天氣好,便去郊外騎馬踏青,偶爾去探訪一下芝麻。 芝麻如今已完全是頭健壯而美麗的雄鹿了,只有靠著后腿上那道并不明顯的舊疤才能辨認(rèn)出它。 野鹿群中亦有新生不久的小鹿,懵懂而活躍,又帶著點傻氣,不禁讓莫曉想起了芝麻在曉春堂的那些日子。 只不過雄鹿并不負(fù)責(zé)養(yǎng)育子女。這貨如今完全就是個整天只需要考慮吃草與飲水,一有風(fēng)吹草動就撒開修長四蹄狂奔,一年經(jīng)歷一次交配季的逗比青年。因此也根本看不出來這些幼鹿中是否有芝麻的后代血脈。 但不管如何,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它如今無憂無慮,健康而自然的生活狀態(tài),就很讓莫曉感到愉快了。 春去秋來,四季輪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