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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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使用本市座機打來的,一個女聲從聽筒里傳來:“喂,是陶維維的mama嗎,我們是高思圍棋,陶維維跟班里的一個小朋友起了沖突,把人家的臉抓破了,對方家長已經(jīng)到了,請您立刻過來一趟。” 宋柔懵了一下:“您是不是搞錯了,我不是陶維維的mama?!?/br> 女聲聽起來十分不悅:“您的電話號碼是孩子自己寫的,說是他mama的電話,怎么會搞錯。不能因為孩子犯了錯,您就不當(dāng)人mama了。” 宋柔解釋道:“我真不是,您誤會了。這樣吧,我聯(lián)系一下他的爸爸,讓他爸爸過去?!?/br> 宋柔趕緊給陶正則打了個電話,把陶維維的情況說了一遍。 沒想到陶正則發(fā)火了,倒不是對宋柔:“一天到晚就知道跟同學(xué)打架惹事?!?/br> 宋柔:“維維他其實挺乖的?!边@是她的真心話。 陶正則:“約了學(xué)生做心理治療,去不了。” 陶正則說完就掛了電話,他剛從教室上好課出來,回辦公室收拾了一下包就趕往自己的心理咨詢工作室,連晚飯都沒顧上吃。 在政法大學(xué)門口,陶正則看見正在打車的宋柔,他似乎料定了她會去。 宋柔趕到地方,走進了圍棋老師的辦公室。 對方小孩窩在mama懷里抽抽涕涕的,看起來是剛剛大哭一場,小孩爸爸怒氣沖沖地看著陶維維,似乎要不是看對方是個小孩子,就隨時都能沖上去揍人。 陶維維獨自一個人坐在一個大大的沙發(fā)上,低著頭,沒人看清他的臉,也沒人看到他哭沒哭,可能也沒人在乎他的感受,他看起來孤獨極了。 圍棋老師看到宋柔,站起來說道:“您是陶維維的mama嗎?” 宋柔看起來很年輕,完全是小姑娘的模樣,不像是個七歲孩子的mama。 宋柔還沒來得及說話,陶維維噌地一下從沙發(fā)上跳了下來,跑過去抱著宋柔的腿,抬頭看著她。 他的眼睛本來就大,又水汪汪的,就這樣滿懷期待地看著她。 這讓她有點不知道該怎么否認(rèn)了。 旁邊的小孩從他mama的懷里出來,指著陶維維:“他撒謊,他根本就沒有mama,他是個沒人要的野孩子,我又沒說錯,他還打我,把我的臉都抓破了。” 陶維維沒有說話,他只是這樣,緊緊抱著宋柔的腿,仰著頭,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宋柔,眼角慢慢落下兩行眼淚。 小孩的哭多是伴著鬧的,非得哭個驚天動地,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力才行。 而陶維維一點聲音都沒發(fā)出來,他只是無聲地掉著眼淚,一滴一滴往下落。 她看著陶維維,看到了她和jiejie的小時候,總有一兩個小孩指著她們笑,說她們沒有爸爸也沒有mama,是被拋棄的小孩。 小孩子敏感又脆弱,聽了會當(dāng)真,聽久了就會相信自己是被這個世界遺棄了的孩子。 宋柔彎下腰把陶維維從地上抱起來,她還沒抱著這么大小孩,有點沉,但她還是穩(wěn)穩(wěn)地抱住了他。 第70章 宋柔抱起陶維維, 指了指對面的小孩:“你亂說什么, 說誰野孩子呢。” 陶維維抱著宋柔的脖子, 轉(zhuǎn)頭看著仗著爸爸都在氣焰囂張的小孩:“我就說了, 我不是沒人要的孩子?!?/br> 到底還是有點心虛,他的聲音很小也很輕。 宋柔有點抱不動了, 蹲下深想把陶維維放下來,陶維維抱著她的脖子不肯撒手。 小孩的力氣著實也大,宋柔根本掰不開。 她只好坐在沙發(fā)上,讓陶維維坐在她的腿上。 圍棋老師看雙方家長都到了,講了一下事件原委, 說是課間休息的時候, 幾個孩子一塊玩, 兩人拌了幾句嘴就打起來了。 對方小孩的mama指了指自己兒子的臉,痛心疾首道:“老師你看看,這下手多狠,要是抓破相了, 那就是一輩子的事?!?/br> 又指了指陶維維:“這么小就這么會打人,長大了還不得進局子啊。” 宋柔一生性格柔軟, 從來沒跟人吵過架紅過臉,她氣急了也只會說一句:“你這個人怎么這樣呢!” 圍棋老師也覺得對方小朋友的家長說話有點過分了:“大家坐下來,好好談,看看這個事怎么解決?!?/br> 陶維維窩在宋柔懷里, 終于有了點這個年紀(jì)的小孩該有的樣子, 委委屈屈地說道:“是他先罵我, 我才打他的?!?/br> 宋柔挺直腰板,暗暗給自己打氣:“打人是我們的不對,我們愿意道歉,醫(yī)療費和營養(yǎng)費我們也會負(fù)責(zé),但那個小朋友必須先對陶維維道歉?!?/br> 總被人嘲笑說是沒有人要的野孩子,能把一個敏感的小孩逼瘋。 宋柔必須要聽到這聲道歉,給陶維維,也是給童年的她。 宋柔把陶維維從腿上放下來,柔聲對他說道:“不管怎么樣,打人都是不對的,你先去給那個小朋友道個歉?!?/br> 陶維維走過去,低著頭:“對不起,我不該打你。” 對方小孩使勁哼了一聲,偏過頭去:“野小孩?!?/br> 陶維維抬起頭,哭著說道:“你也得跟我道歉,你道歉?!?/br> 對方mama摟著自己的兒子:“小孩子之間有點小口角小摩擦不是正常的嗎,我家寶寶又沒動手打人,憑什么要我們道歉?!?/br> 陶維維卷起袖口,指著上面滲著血的抓痕:“他也打我了。” 對方mama一看就是吵架吵慣了的,一套一套的:“誰叫你先動的手?!?/br> 陶維維低聲說道:“誰叫他先罵我。我已經(jīng)道過謙了,他也得道歉。”他回到宋柔身邊,坐在她腿上,重新窩在這個溫暖的懷抱里老師出來打圓場:“既然陶維維小朋友已經(jīng)道歉了,那xx小朋友也道個歉吧。知錯就改就是好孩子嘛?!?/br> 對方一家人不肯道歉,不知道是要維系什么面子。 場面就這樣僵持了。 對方爸爸看了宋柔和陶維維一眼,不耐煩地說道:“一會我還要開會呢?!?/br> 對方mama嘲諷地笑了一聲:“你們知道我老公是干什么的嗎,就被你們耽誤的這一會的功夫要少賺多少錢知道嗎,你們賠得起這個時間成本嗎。” “我老公是程氏公關(guān)部的經(jīng)理,程氏都知道吧,對,就是你們想的那個程氏?!?/br> 宋柔還是那句話:“你們家孩子要對陶維維道歉?!?/br> 對方mama再次發(fā)揮自己的潑婦本性,冷冷地呵了一聲:“說過多少遍了,不道歉。要是沒做錯事就道歉,不就是教孩子忍氣吞聲嗎,這是正確的教育方式嗎?!?/br> 宋柔不光不會跟人吵架,她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失語了,只會不斷重復(fù)六個字:“你們就得道歉,你們就得道歉?!?/br> 這個你們,包含著現(xiàn)在,也包含著她的過去。 對方爸爸的耐心似乎到了極限,他走到宋柔和陶維維面前,伸出手指指了指宋柔:“你他媽還沒完了是吧?!?/br> 說完抬起手,不知道是要打陶維維還是打宋柔。 他揚起的手還沒落下來,就被一只堅硬有力的手抓住的手腕。 顧修然重重地把這男人的手甩了出去,男人被甩地險些跌倒在地上,碰翻了后面的一個小柜子。 對方mama趕緊站起來扶住她老公,尖著嗓子嚎叫:“哦呦,哦呦,不得了了哦,要殺人了哦!” 顧修然蹲下來,握著宋柔的手,幫她把眼淚擦掉,柔聲安撫她:“我說等我一起來,你非要先過來?!笨此圃谪?zé)怪,語氣卻是寵溺的。 對方mama拽著圍棋老師:“老師,你剛才可都看見了,他們家大人動手打我老公?!?/br> 圍棋老師什么都沒說,大概也是看不過眼了。 顧修然站起來,看了一眼對方小孩,又看了一眼小孩爸爸:“你們父子是一個一個來,還是一起道歉?!?/br> 小孩爸爸被人掀得差點倒地,面子上非常過不去,他要找回面子:“不道歉?!?/br> 比起小孩爸爸的滿臉戒備劍拔弩張,顧修然閑適地靠在桌邊:“你是程氏公關(guān)部的經(jīng)理?” 小孩mama跳出來:“是的,我老公認(rèn)識很多主流媒體,今天這個事,我們要曝光?!?/br> 顧修然拿出手機:“是我想的那個程氏嗎?” 小孩mama挺了挺胸:“怎么樣,怕了吧。” 顧修然當(dāng)著一屋子人的面撥了個電話,照顧到大家的好奇心,為了讓大家都能聽見,特地摁了免提鍵:“喂,舅舅?!?/br> 小孩爸爸看著顧修然手機屏幕上的名字,膝蓋一軟,差點跪了。 這個人稱呼程氏的董事長為舅舅,那他就是傳說中擁有程氏40%股份的董事長meimei的兒子。 顧修然:“鞠九十度的躬道歉?!?/br> 小孩mama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還在懵逼中。 小孩爸爸再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趕緊彎下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br> 顧修然:“不夠,再往下彎五度?!?/br> 小孩爸爸低頭照做,又摁著自己兒子的頭:“你也道歉?!?/br> 對方小孩不愿意:“不是說不道歉嗎?!?/br> 小孩爸爸抬手打了個兒子一下,吼道:“叫你道歉就道歉。” 小孩mama趕緊護住兒子:“你這么兇干什么,要把小孩嚇出毛病的?!?/br> 小孩爸爸:“你給我閉嘴?!?/br> 小孩走到陶維維面前,低下頭:“對不起,我不該那么樣說你?!?/br> “我不該說你是被人拋棄的沒人要的野孩子?!?/br> 聽到這聲道歉,宋柔和陶維維抱在一起差點哭了出來。 顧修然看了小孩爸爸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爸爸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報了自己的名字。 小孩mama似乎明白過來了,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這件事是我們不對,我們已經(jīng)道過謙了,陶維維手上的傷,醫(yī)療費和營養(yǎng)費我們都會負(fù)責(zé)的。” 顧修然對著手機說道:“舅舅,公關(guān)部是不是有個叫xx的人,這人不能用了,回頭我跟您解釋?!?/br> 先不說私人恩怨,就這種處理事件的態(tài)度,對待小孩和女人的態(tài)度,是怎么當(dāng)上程氏的公關(guān)經(jīng)理的。 這種拖程氏后腿的員工,早開除為好。 顧修然帶宋柔和陶維維從圍棋興趣班出來,陶維維一直賴在宋柔身上不肯下來,像個黏黏球一樣。 顧修然捏著陶維維的脖子,語氣十分不爽:“你自己沒長腿嗎?!?/br> 陶維維抱著宋柔:“我沒長腿。” 顧修然抱著陶維維的腰,使了勁才把他從宋柔身上剝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