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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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查探一番,是否如三小姐所說,若是真有,便帶來給我瞧一瞧?!崩戏蛉朔愿廊~香道。 葉香領(lǐng)命退下,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回來了:“回老夫人,奴婢在三小姐的梳妝臺上確實見到了幾個裝著寶石頭面的盒子,還有一封謝柬?!闭f著將盒子呈給老夫人看。 老夫人細細看著那制作精良,流光溢彩的首飾,就知道這確如蘇皓月所說是御賜之物。打開謝柬,只見龍飛鳳舞的幾行字:蘇府三小姐果然繡技高超,繡品甚得本王喜愛,特將圣上曾親賜給我賞玩的寶石頭面轉(zhuǎn)贈與你,望你不要推卻。信末還蓋了楚靖王的私章。 看到這里,老夫人面上瞬間由陰轉(zhuǎn)晴,趕緊走下榻來親自扶起一直跪在地上的蘇皓月:“我的乖孫女啊,讓你受委屈了?!?/br> 蘇皓月心頭冷笑,面上卻裝出一副受盡委屈終于沉冤得雪的樣子,哭道:“祖母,皓月真不知道今日的事是誰要害我,只可惜我爹爹遠在邊疆,娘親又不得力護我不得,讓我任由jian人陷害欺辱。惹祖母如此動怒,是皓月不孝,請祖母將我發(fā)配去靜安寺吧!今后不能在祖母身旁侍奉,望祖母恕罪!”說著嚶嚶地哭了起來。 “傻孩子,怎么能說這種話呢!”大夫人見此場景,知道此事必不能成,于是也趕緊唱起白臉勸慰道:“既然你得楚靖王賞識,那就是為蘇府立了大功呀!可別再說去靜安寺這種話了,沒得傷了老夫人和我的心呢!” 蘇若云都快要被蘇皓月氣死了,這個賤人,原來一直都知道繡品會被她們掉包,才早早將東西暗地里送去了,今日又故意演上這樣一出戲,博得老夫人同情,老夫人為了寬慰她,此事不能善了。這個賤人!這個賤人! 其實,蘇皓月也不知道她們會將繡品掉包,但是她能確定的是,大房的人絕不會任由她安然無恙地將繡品送去楚靖王府,所以才在十五日內(nèi)不眠不休繡了兩幅一模一樣的繡品,一幅在兩日前就買通蘇府中每天晚上來收夜香的奴才,讓紫鳶化妝成這奴才的幫手,混出府去,早已將繡品送到了楚靖王府;一幅嘛,自然是來引大房三人上鉤的。沒想到楚靖王一見繡品,倒是很滿意,還讓紫鳶帶了不少賞賜和謝柬回來,這就為她今日唱這一出戲添了不少勝利的籌碼。 不過即使楚靖王沒有這些賞賜,只消派人去楚靖王府問一聲,就能知道她確實早已將繡品送去了。所以今日大夫人和她的兩個女兒,完全就是在自尋死路! 第14章 嚴懲刁奴,安撫蘇皓月 老夫人見蘇皓月哭的梨花帶雨,想到她確實是被嚇得不輕,于是安慰道:“乖孫女,什么靜安寺不靜安寺的話,可不要再說了。你放心,祖母定會為你做主。 蘇皓月聽了老夫人這樣說,才勉強止了哭聲,在紫鳶和碧汀的攙扶下坐在椅子上,還是不住的拿帕子擦拭淚水。 林云海和德子此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下完了! 老夫人扭頭,疾言厲色道:“林云海,德子,你們兩個還有什么話要說?!” “老夫人饒命!老夫人饒命??!”兩個人被嚇得面無人色,只是一個勁的求饒。 蘇皓月哀戚萬分地說道:“祖母,此事實在是頗為蹊蹺,本身皓月早已將繡品送去了楚靖王府,怎得這兩個人口口聲聲說是今日我遣他們?nèi)サ哪??還有,這一幅繡品如此粗制濫造,絕不是出自皓月之手,那么,這幅繡品又是從哪里來的呢?”其實蘇皓月今日確實讓紫鳶去林云海讓他幫著送貨,因為在楚靖王府來人送酬勞百金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說過十五日后必送繡品,所以今天紫鳶找到林云海說自己要送貨,蘇若云絕不會起疑。 林云??上氩坏竭@些彎彎繞繞,連他也不明白紫鳶明明拿了錦盒過來讓他送貨,他也看過,錦盒內(nèi)確實裝的是一幅精美的繡品,怎么如今變成了繡品早已送去了王府呢? 蘇若云面色慘白,生怕這兩人把她給抖落出來。也怪她完全沒想到蘇皓月竟然還能翻盤,所以根本沒有布置后招。 大夫人也心有不安,雖然他們都有把柄在自己的手上,可是也怕他們狗急跳墻??!于是她一不做二不休,下令道:“這兩個人污蔑主子,各領(lǐng)一百大板去!”這就是要了他們的命了。 蘇皓月冷眼瞧著,并沒有說話。 老夫人卻是不太贊同大夫人的做法,這一樁無頭公案還沒弄清楚,就不明不白打死下人,總是會落人口實。于是開口勸阻:“且慢,讓我來問一問。林云海、德子,你們?nèi)羰抢侠蠈崒嵳f出實情,為何要陷害三小姐,我還能饒你們一命,若是你們依舊死不悔改,就別怪我動家法了!” “這這是因為”林云海不敢供出大夫人和大小姐,畢竟他還有一家老小都捏在大夫人手心里,若是他敢抖落半個字,恐怕一家人都得給他陪葬:“因為奴才兩日前送盆栽給三小姐,卻失手打壞了一盆,沒想到三小姐就對我出言譏諷,可是人非圣賢孰能無過,我心中憤憤難平,才出此下策陷害三小姐,請老夫人饒命!請三小姐饒命!”林云海心一橫,將所有罪責(zé)都自己一個人抗了下來。 “哦?是這樣嗎?”老夫人倒是不信他的鬼話:“德子,你怎么說呢?” “奴才,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按吩咐做事啊!”德子整個人抖得如篩糠,他見林云海這般說法,更不敢牽扯出大小姐了。 大夫人和蘇若云都暗暗舒了一口。 蘇皓月見此情景,就知道這兩個奴才定是有把柄被大夫人拿捏著,也是,沒點馭下的手段,怎么能穩(wěn)坐蘇家主母的位置這么多年呢? 紫鳶一聽林云海的話就急了,反駁道:“真是滿嘴胡言!你何時給我們送了盆栽來?三小姐又何時出言諷刺了你?府中一切份例發(fā)放都有記載,老夫人,您大可去查一查,看林總管前兩日是否有送盆栽來我們望月閣!我們?nèi)〗銓Υ氯艘幌驅(qū)捄?,這在府中都是有眾人皆知的,甚至連一些奴婢瞧我們?nèi)〗愫谜f話,還編排起小姐取樂,即使這樣,三小姐也沒有將她們嚴懲,甚至連那個對小姐如此不恭敬的墨書,也只是打了幾板子,如今都還留在府中當(dāng)差哩!這事老夫人您也是知道的,望老夫人明察,還我們?nèi)〗阋粋€清白??!”說著,紫鳶砰得跪倒在地,聲音凄厲。 蘇皓月期期艾艾,依舊一言不發(fā)。 聽到這里,老夫人想起剛才大夫人帶著她的兩個女兒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趕來,不像是主持公道,倒像是看好戲的模樣。又想起林如海和德子污蔑蘇皓月時,大夫人在一邊添油加醋,不斷挑唆著自己發(fā)怒。還有這個林如海,老夫人隱隱約約有印象,是大夫人抬舉他坐上內(nèi)務(wù)總管之位的。想到這里,老夫人心中便明白了幾分,敢情自己這好媳婦是拿自己當(dāng)?shù)妒鼓兀?/br> 只是,這事可萬萬不可挑明,若是讓蘇皓月知道是她大娘故意在陷害她,那蘇府的長輩還有何顏面立足家中?迫害小叔子留在家中唯一的女兒,這說出去也太難聽了!家風(fēng)不正,對兒子蘇鎮(zhèn)山的官途可是大有妨礙的呀! 蘇皓月見老夫人面上一陣青,一陣白,就明白了老夫人已經(jīng)猜到這是大夫人的做的局,但是又不能把話說開。這也無妨,她也不想老夫人追查到底,因為一旦深究,必然會發(fā)現(xiàn)她在這出戲中也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所以她緩緩開口了:“既然這兩個刁奴已經(jīng)認錯,就請祖母了結(jié)這件事吧,皓月實在不想因為一己之身叨擾祖母。” 老夫人看著自己這個孫女,心中第一次涌出感動,被人陷害還能如此體諒她這個做祖母的難處,寧愿自己吃虧也不愿意讓她為難,就這份孝心而言也屬難得了。 于是,老夫人順著蘇皓月的話往下說:“林云海、德子兩個刁奴欺上罔下,竟敢勾結(jié)陷害三小姐,拖下去,杖斃!” 門外有護衛(wèi)領(lǐng)命走進來,將這兩個已經(jīng)被嚇得癱軟如泥的人拖了下去。 大夫人在聽到老夫人說到“勾結(jié)”兩個字的時候,心頭不由地跳了一下。老夫人不會猜到什么了吧? “老大家的,我瞧著你最近也是因為家里的事cao了不少心,你就暫且先歇一歇吧,在房中好好將養(yǎng)著,府中的事先由老二媳婦替你。”老夫人淡淡地說。 大夫人眼睛都快瞪出來了,老夫人這意思是要把當(dāng)家的權(quán)利從她手中奪走,還要給蘇皓月的娘親?。∽运敫詠?,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 蘇若雨大氣都不敢出,她心虛。即使見到母親被老夫人責(zé)難,也不敢開口求情。 蘇若云倒是淡定得多了,蘇皓月娘親的性子,若是能管理好蘇家才奇怪了。在母親多年的經(jīng)營下,蘇家早就在她的掌握之中。即使二夫人周蘭湘有當(dāng)家的權(quán)利,沒人聽她的調(diào)遣,光桿司令又能成什么事呢?不出一個月,讓她怎么拿到這權(quán)利再怎么送回去。一個月后,想來老夫人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就是她們卷土重來的時候。 想到這里,蘇若云笑著說:“母親,這是祖母體恤你呢!還不快謝恩!確實這兩日母親老說頭疼,可是家中事情繁雜,日日要cao心?,F(xiàn)在可好了,終于得空調(diào)養(yǎng)調(diào)養(yǎng)身體?!?/br> 大夫人聽她這樣說,也趕緊謝恩:“那就多謝母親了。只是,倒是要辛苦弟妹cao勞了?!?/br> 老夫人冷哼一聲,不再多言。 蘇皓月見蘇若云毫不慌亂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只可惜,萬事不會都如她意的。她福了福身:“皓月替母親謝祖母恩典?!?/br> 老夫人看著她,聲音柔和道:“起來吧!你母親性子軟,平日里你也要在她身邊多提點才是。” “是。皓月謹遵祖母教誨?!?/br> “好了好了,鬧了一天,我都乏了,你們回去吧?!?/br> 眾人都行了禮,退了下去。 等大家都走后,老夫人似乎是很疲憊地微闔雙眼,對葉香說道:“你覺得今天的事,我處理的對嗎?” 葉香一愣,趕緊回答道:“老夫人治家嚴明,自然是處理得妥當(dāng)?shù)?。?/br> “你這丫頭,也不用奉承我。你倒說說看看,你認為今日之事究竟是誰做的?” 葉香慌忙跪下:“奴婢不敢胡說八道。” 老夫人卻笑了笑,招招手讓她起來:“說吧?!?/br> 葉香囁嚅了片刻,聲若蚊蟲答道:“恐怕是大夫人的手筆?!?/br> 老夫人嘆了口氣:“連你都能猜出來,皓月丫頭肯定也知道了。但是她沒有逼著把事挑明,是在照顧我的顏面呢!” 葉香對那個溫順端莊的三小姐很有好感,每次她去望月閣,三小姐都親熱地招呼她喝茶吃點心,出手打賞也大方。不似大房兩位嫡小姐,二小姐慣是看不上她們這些做下人的,大小姐雖然表現(xiàn)也是和顏悅色,眼中也總是藏了些輕蔑。葉香在老夫人身邊多年,心思細膩,又怎么會感覺不到呢?于是她不免為勢孤力單還要遭受大夫人陷害的三小姐說了幾句:“是呀,瞧三小姐聰明過人,卻不咄咄逼人,自己都被害得差點發(fā)配到靜安寺去,還能為老夫人著想,真是有大家風(fēng)范。話說回來,三小姐能得楚靖王的貴眼,對咱們蘇府也是莫大的幫助,最后好處還不是落到大老爺身上?!?/br> 老夫人點點頭,像是贊同葉香說的話:“只可惜沒個爭氣的爹,又沒個爭氣的娘,如今受楚靖王那樣的人看重,免不了是要受些委屈的。唉。罷了罷了,且看看二媳婦能不能挑起這大梁吧!” 楚靖王府。 禹庚向即墨寒匯報著打探來的消息:“就這樣,蘇府大夫人陷害三小姐不成,反丟了主母的權(quán)利,蘇家老夫人已經(jīng)把主母的位置交給三小姐的娘親周蘭湘坐了。” 即墨寒聽到這里,不免揚起一絲笑意。這個小丫頭,果然不是什么簡單的角色,當(dāng)他提前兩日收到了她身邊貼身婢女紫鳶送來的繡品時,見那丫頭還穿著小廝的衣服,他就知道她如此低調(diào)行事,肯定別有企圖。于是自己將計就計,送了她許多賞賜,還特意寫了書信。 禹庚見自家王爺反常的笑,還有一連幾日來反常的行為,心中一下子冒出一個念頭。剛剛想到,就趕緊自己把自己否定了,王爺一向?qū)ε珱]有興趣,這些年來不少人要往他房中塞嬌妻美妾,王爺都全部回絕了,怎么可能對這個小小的蘇府三小姐有興趣呢?雖說她容貌絕俗,可王爺見過的美女也個個都稱得上是國色天香啊。再加上她卑微的身世。不不不,絕不可能! 即墨寒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了自己勾起的嘴角,還有站在一旁一臉糾結(jié)的禹庚,頓時有種心事被人看透的尷尬。他咳了咳:“行了,你下去吧?!?/br> “是?!?/br> 裝飾得富麗堂皇的王府書房,即墨寒坐在書桌前細細觀賞著蘇皓月親手所繡的《嫦娥奔月圖》,心中不免又浮現(xiàn)那個女子的倩影。當(dāng)從紫鳶手中接過這幅圖的時候,他甚至還有一絲震驚,沒想到,她竟然能通過那首七言律詩將自己想表達的內(nèi)容把控的那么好,甚至連整幅繡圖的意境渲染,都與自己的想法一模一樣,簡直如同自己在她身旁手把手告訴她如何繡的似的。 蘇皓月,你莫非同比干一樣,都長了一顆七竅玲瓏心嗎? 第十五章 建立勢力 天氣漸漸轉(zhuǎn)暖,蘇皓月命人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扎了個秋千。每到午后,她便慵懶地坐在秋千上看看書,繡繡花。和煦的陽光暖洋洋灑滿整個院子,有時她也會被陽光照的有些倦,便在秋千上小瞇一會,日子過得好不愜意。 當(dāng)然,這些不過是表象。自她的母親周蘭湘坐上蘇府管事之位,她就知道必須要逐漸培養(yǎng)自己的親信,否則空有個管事之名,內(nèi)里什么也插不上手不說,還很容易被陷害。但是要做到真正掌控蘇家,首當(dāng)其沖的就是要先鏟除大夫人孫秋蓮的人。 蘇皓月細細翻看著賬本,心中漸漸明朗。她一直都知道孫秋蓮背著老夫人做了不少見不得光的事,其中有一件就是拿蘇家給下人發(fā)放的月例銀子去外面放賬,也就是高利貸。 一般來說,月例都是當(dāng)月發(fā)放時直接由賬房撥款,再交由各院管事直接去領(lǐng)取的。但是月例總數(shù)額會根據(jù)蘇府人數(shù)的變化而略有浮動,所以蘇府總是先將這筆款支出來,只等到了發(fā)月例的時候直接發(fā)下去。 那么大數(shù)額的一筆錢放著也是放著,孫秋蓮就把發(fā)財?shù)闹饕獯虻竭@上頭來了,再加上賬房管事先生劉啟東是孫秋蓮的遠房表親,所以兩人一拍即合,劉啟東利用職務(wù)之便把銀子拿出來,再依仗孫秋蓮的人脈關(guān)系,交由外面的人去打理。兩人靠著這營生可是賺了個盆滿缽滿??! 這件事不僅老夫人不知道,恐怕連蘇鎮(zhèn)山都不一定知道。若是此事被捅了出來,嘖嘖,不知道蘇若云會如何幫她母親收場呢? “小姐,賬房那邊的向青來了?!弊哮S稟報道。 蘇皓月合上賬本:“帶他進來吧?!?/br> 前世,她一直都是落魄的三小姐,在蘇家備嘗冷眼,下人們都是攀高踩低,不把他們放在眼里,甚至連她和娘親的例銀都經(jīng)??丝?。有一次娘親生病了,她堂堂一個蘇府三小姐,連給娘親請大夫的錢都沒有,又見不著老夫人和大夫人,沒辦法,只能去賬房管事那兒求情,希望能支一筆銀子先給娘親看病,可是劉啟東仗著大夫人是他的遠房親戚,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懶得見她,便命一個叫向青的手下隨便編個沒空的理由打發(fā)她回去。她心性單純,真的以為是劉啟東不得空,便坐在門外哀哀地等著。好在向青倒是個心善的好人,見她可憐,便自己掏腰包拿了點碎銀子給她,讓她先去請大夫,這才撿回娘親的一條命來。 現(xiàn)在,她自然想提拔這個在困頓中曾經(jīng)幫助過她的人。既然劉啟東不堪大用,總得有人來接替他的位置,所以她暗地里找到了向青,與他透露了劉啟東在外面做的這些事,讓他仔細留意賬目和劉啟東做的手腳。這個向青之前考過秀才,只是因為家境貧寒,實在供不起他讀書了,才讓他出來在蘇府里做工,加之他為人謹慎細心,又有些才干,所以很快發(fā)現(xiàn)了賬目的問題,將消息傳給了蘇皓月,還偷偷把賬本拿出來給她查看。 “奴才見過三小姐?!毕蚯嗄昙o不過雙十,長得白白凈凈,一雙眼睛黑黝黝的,看起來斯斯文文,神情卻很穩(wěn)重。 “嗯?!碧K皓月點點頭:“坐吧?!?/br> 紫鳶搬來一個小幾,他先謝了坐,然后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下了。 “賬本我看過了,確實與你說的一樣,有很大的漏洞?!碧K皓月把賬本遞給他:“此事暫且不要聲張,等時機成熟,再將他一并收拾掉?!?/br> “是?!?/br> “從今天起,你重新記一筆帳,把他做的假賬和私自挪用的部分全部記下來,以備后用?!?/br> “是,奴才記住了?!?/br> 頓了頓,蘇皓月又說:“聽說你曾考過秀才?” 向青不明白她為什么突然問到這個問題,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了:“是,前幾年考過,后來因為家境窘迫,老父老母年紀也大了,沒有能力再供我念書,再加上我是家中獨子,理應(yīng)為父母分憂,不該讓他們繼續(xù)為我cao勞。所以” 蘇皓月嘆了口氣,沖紫鳶使了個眼色。紫鳶會意,掏出一枚五十兩的銀錠遞給向青。 向青顯然被嚇了一跳,忙說:“三小姐這是何意?” 蘇皓月淺淺一笑:“你不要誤會,我只是覺得,男子漢有志向是好事,萬萬不能斷送。雖然你現(xiàn)在在蘇家做賬房,但是還是可以利用閑暇時間繼續(xù)刻苦念書,考取功名,豈不是更為你父母分憂?” 向青還是連連搖頭:“三小姐,您的心意我心領(lǐng)了。我為您留意劉總管的行為,只是覺得食人之祿,忠人之事,不可再做出些中飽私囊的勾當(dāng),我想,任何一個讀過圣賢書的人都會和我做出一樣的選擇,可絕不是為了您的銀子啊!功名之事,我已經(jīng)看淡了,現(xiàn)在在蘇府做工,雖然薪水微薄,卻能憑自己的能力養(yǎng)家糊口,在父母身邊侍奉盡孝,即使是一介布衣,依然可以頂天立地、坦坦蕩蕩。所以,這銀子我是萬萬不能收的?!?/br> 蘇皓月聽了他這一番大道理,差點笑出聲來:“你說的太嚴重了。若是我不過想讓你替我辦事而收買你,早在我一開始找到你的時候就會把銀子拿出來了,怎么還會現(xiàn)在才同你說這些呢?” 向青一聽,似乎也有些道理。 “正如我剛才所說,我看先生一身正氣,又頗具才干,不忍見你被埋沒,這才好意幫助,不過是拿你當(dāng)朋友。男子漢大丈夫,何必要在銀子上斤斤計較呢?若你覺得過意不去,就當(dāng)是找我借的,以后等你出人頭地,還怕還不上我這區(qū)區(qū)五十兩銀子嗎?” “這這”向青有些猶豫了。他確實非??释芾^續(xù)讀書,只是迫于家庭環(huán)境而放棄了,曾有一段時間他都非常低落,后來看開了,便不再想這些。而這位三小姐,三言兩語就讓他重新燃起了希望。 紫鳶看他呆呆的樣子,笑著將銀子塞進他手里:“向先生,你就拿著吧!我們小姐一向是真心待人的,等你與我們熟絡(luò)了,自然就知道了。” 蘇皓月故意說道:“莫不成向先生是瞧不起我這個深閨女子,不屑與我做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