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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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奴婢侍奉二小姐,二小姐就是奴婢的天,為二小姐盡忠,是奴婢的本分” “你有這樣的覺悟,很好。既然如此,你就一五一十地告訴我,二小姐的臉,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答得好,我重重有賞,若是讓我知道你有半點隱瞞,后果我不說,你也應(yīng)該知道。” 先威逼,再利誘,這就是蘇睿的策略。 臘梅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zhuǎn)了幾圈,額上滲出的冷汗淌落道了眉尖。最終,她吞吞吐吐地說道:“大少爺,二小姐出事那日,奴婢正好在院子里澆花,當(dāng)時奴婢背對著門口,只是隱約聽見有人進(jìn)了二小姐的閨房。起先奴婢也沒在意,后來二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鬟翠竹匆匆忙忙地跑了出來,非要在奴婢澆花的桶里凈手。因為晴雨樓后院的水房每日都供應(yīng)熱水,翠竹從前凈手也都是去后院,偏偏那日,她仿佛是急不可耐一般,搶過奴婢的水桶就洗,洗完后還告訴奴婢趕緊把水倒了?!?/br> “奴婢覺得很奇怪,就多嘴問了幾句。翠竹板著臉訓(xùn)斥奴婢不該問的不要問,只說那桶中的水碰不得,讓奴婢倒到院門口去。” “奴婢地位低微,只得照做其他的事,奴婢真的都不知道了?!?/br> 蘇睿忙問道:“那翠竹凈手的時候,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不對勁?” 臘梅側(cè)著頭仔細(xì)想了想,說道:“沒什么不對勁啊,只是翠竹的手指上好像沾了什么臟東西,她不停地搓著雙手的手指。但是我們平常凈手的時候,也都是如此,手指用得多,當(dāng)然就會臟一些?!?/br> 手指臟一些? 蘇睿的腦中靈光乍現(xiàn)。 平日只用得到手指的活有很多,比如說用指腹搽藥。而且從翠竹激烈的反應(yīng)來看,極有可能代表著當(dāng)時給蘇若雨上毒藥的人正是翠竹。 沒錯,一定是這樣。自從那個嫣紅回鄉(xiāng)后,她就成了蘇若雨身邊唯一一個貼身的一等丫鬟,伺候蘇若雨上藥等工作,自然是交由她來完成的。 這樣說來,只要找到翠竹,一切都能真相大白了。 “你知不知道翠竹離開蘇家后去了哪里?” 臘梅搖搖頭:“平日奴婢和翠竹沒什么交往,她是一等丫鬟,也不怎么同我這種小丫鬟說話,所以奴婢對她的行蹤實在是一無所知?!?/br> 這也是按照指示說的,如果臘梅知道翠竹的去向,那才奇怪了。 蘇睿沉吟了一會,說道:“算你老實,諾,拿去吧?!?/br> 遞給她一張銀票。 臘梅看了一眼面額,登時喜笑顏開:“謝大少爺賞賜。” 果然是個胸?zé)o城府的小丫頭,一張銀票就可以收買,蘇睿不免又將臘梅看輕了幾分。 了解得差不多了,蘇睿便離開了晴雨樓,甚至都沒有去探視蘇若雨一眼。 當(dāng)晚,蘇睿就驅(qū)車前往了博雅樓。 他已有許久沒有見過舟漓了,現(xiàn)在事情終于有了些頭緒,他便迫不及待地趕來想要與她見上一面。 一進(jìn)門,只見博雅樓一樓的座椅上坐滿了客人,小廝侍女們忙碌地在廳堂內(nèi)穿梭著,生意似乎比以往更紅火了。 蘇睿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也沒人上來招呼他。 他臉色發(fā)青,最后不得不開口道:“連個招呼的人都沒有?還做不做生意了?” 聽到有客人發(fā)火,一個小廝顛顛地跑來:“客官,實在是不好意思,今日咱們座位都已經(jīng)滿了,還請明日趕早吧!” 蘇睿沒想到博雅樓竟敢給他吃閉門羹,頓時被氣得七竅生煙。他怒斥:“瞎了你的狗眼?不知道我是誰?” 那小廝估計是見慣了這種裝大爺?shù)?,見蘇睿不客氣,他的態(tài)度也不由強(qiáng)硬了起來:“客官,咱們博雅樓除雅間外,一樓雅座都是先到先得,您既然來晚了,總不能強(qiáng)求其他客人給您騰位置吧?” 蘇睿簡直想給這個傲慢的小廝一耳光,他極力忍住怒火,咬著牙說道:“那舟漓呢?把舟漓姑娘請來?!?/br> “喲,舟漓姑娘可是我們店最受歡迎的樂姬,多少人排著隊捧著銀子想請舟漓姑娘都請不到,怎么可能您一句話她就來呢?”那小廝擺擺手:“您還是明日早點來吧,小的也得招呼其他客人去了,您慢走?!?/br> 說罷,那小廝就打算開溜,卻被蘇睿一把提住了衣領(lǐng)。 “我最后再說一遍,把舟漓請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舟漓商議。”蘇睿將小廝揪回來,逼視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 博雅樓的護(hù)衛(wèi)一見有人鬧事,紛紛趕來,將蘇睿圍住了。 那小廝見人來了,奮力從蘇睿的手中扯回自己的衣領(lǐng),整理了一番后不屑地冷笑一聲:“在博雅樓找事,你不要命了?” 蘇睿雙拳緊握,臉漲的通紅。 這時,從人群中走進(jìn)一個女子。她三千青絲用珍珠釧兒松松地綰成了一個流云髻,一襲煙霞色的長裙包裹著她曼妙的身軀。女子的面容精致,如遠(yuǎn)黛般的雙眉微微蹙著,憂郁中還帶著說不盡的風(fēng)情。 “舟漓?”蘇睿大喜過望,剛想走上前去,卻被護(hù)衛(wèi)攔住了。 舟漓的神色卻不像蘇睿那般高興,她始終都是淡淡地:“蘇公子,今日既然沒有雅座了,你又何必強(qiáng)求,到最后鬧得大家都不好看,還是請回吧?!?/br> 第168章 腹背受敵 蘇睿完全沒想到舟漓見到自己竟然會是這種態(tài)度,他怔在原地,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將蘇公子請走吧?!敝劾炻龡l斯理地說完這句話,轉(zhuǎn)身欲走。 “且慢!”蘇睿叫住了舟漓,他的聲音沙啞,喉嚨微微有些發(fā)顫。 舟漓緩緩回頭,眸中古井無波:“何事?” “為何?”蘇睿凝視著舟漓,心中五味雜陳:“從前我來,你都是笑臉相迎,今日這般疏遠(yuǎn)我,是不是因為我父親倒了,蘇家失勢,所以你攀高踩低,才不愿意再與我往來?” 舟漓聽了蘇睿這番話,眸光一閃即逝。 “對于蘇大人的事,我深表同情。人死不能復(fù)生,還請?zhí)K公子節(jié)哀?!闭f罷,舟漓便在護(hù)衛(wèi)的護(hù)送下?lián)P長而去了。 蘇睿站在原地,眼睛瞪得血紅。 “呵,節(jié)哀?”蘇睿冷笑著重復(fù)舟漓說的話:“果然是戲子無情!都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不就是一個賣藝的樂姬而已,本少爺還不稀罕!” 說完,蘇睿就懷著滿腔怨憤,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出了博雅樓。 他走到拐角處,剛準(zhǔn)備乘車離開,就聽見有人在背后叫他。 “蘇公子!” 蘇?;仡^,沒想到來人竟是舟漓。 “你來干嘛?”蘇睿余怒未消,斜了舟漓一眼,態(tài)度十分倨傲。 舟漓卻一改剛才的橫眉冷對,面色凄然地說道:“蘇公子莫不是生舟漓的氣了?舟漓也是無可奈何,才想出這權(quán)宜之計?。 ?/br>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蘇睿察覺出了不對勁。 “蘇公子,錢宣公子今夜也來了,還特地留我在雅間暢談。他向我打探你的行蹤,神色頗有古怪,我猜他是想要對你不利,只說自會試后就再未見過你??蓻]想到他還沒走,你卻來了。我為了讓你快點離開,只好在博雅樓演了這一出戲?!?/br> 蘇睿的背后一涼:“他要對我不利?千真萬確?” “說實話,我不敢保證。畢竟我這樣的身份,他有什么打算也不會同我說。”舟漓的雙眸中水光粼粼。 “可是,他出于什么目的要這樣做?”蘇睿還是不解。 舟漓搖搖頭:“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難道是?!”蘇睿猛然一驚。 錢宣是魏景華忠實的走狗,他的態(tài)度很大程度上代表了魏景華的態(tài)度,難道說他是替魏景華辦事,真正想要將他置于死地的,其實是那個陰狠毒辣的三皇子魏景華? “蘇公子發(fā)現(xiàn)了什么?”舟漓問道。 蘇睿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他扶著墻壁勉強(qiáng)站穩(wěn),舒了一口氣,沒有回答舟漓的話。 他想起父親當(dāng)初擔(dān)任主考官一職時,許多人都頗有微詞,最終是魏景華出手暗殺了當(dāng)時被任命為主考官的秦海義,又派禮部尚書鄭磊在皇帝面前力保父親,這才讓父親如愿成為主考。 可會試泄題案影響惡劣,甚至連父親這樣的三品大員都難逃此劫,而當(dāng)初的舉薦人鄭磊更是受到了皇帝嚴(yán)厲的批評,說他識人不明,用人不智,甚至罰了三年的俸祿,小懲大誡。 一個年逾花甲的老臣,被皇帝當(dāng)著滿朝文武的面狠狠斥責(zé),本來就是一件很難看的事了。更糟糕的是,五皇子魏景琰趁此機(jī)會對六部中所有魏景華的勢力發(fā)動了一次猛烈的攻擊,致使魏景華在這場角逐中受了很大的挫折。 鄭磊是魏景華手底下一個重要的楔子,現(xiàn)在被蘇鎮(zhèn)山牽連出現(xiàn)了松動,導(dǎo)致魏景華在六部中的控制權(quán)被削弱,魏景華將罪責(zé)遷怒他,也是說得通的。 “若真是這樣,可就難辦了。”蘇睿深深體會到了一種無力感。 如今三皇子、五皇子他都得罪了個遍,可謂是腹背受敵,又無倚仗,今后的路,可真是難走了。 舟漓見蘇睿并不打算跟她解釋,也不刨根問底,而是說起了另一件事:“蘇公子,前些日我們博雅樓新來了一個侍女,我瞧她行為舉止像是在大戶人家中做過工的,便對她留心了一二。后來我的婢女打探到,她原來是從你們蘇家被發(fā)賣到牙行,后才被賣入了博雅樓?!?/br> “哦,誰?”蘇睿并未放在心上,只是隨意問道。 “那侍女名叫翠竹。” “翠竹?”蘇睿精神一振。 “嗯?!敝劾禳c點頭。 “此時人在何處?” 舟漓驚詫于蘇睿這么大的反應(yīng),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回答道:“正在店里啊?!?/br>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蘇睿陰狠地說道:“今晚,你不論用任何方式,都要將她帶到旁邊的岳來客棧,我在那里等你們。” “這這是為何?” “此人對我大有用處!”蘇睿搓著手掌:“只有她,才能解開我心中的謎團(tuán)?!?/br> 舟漓想了想:“好,我答應(yīng)你?!?/br> 午時。岳來客棧。 蘇睿在房間里焦急地來回踱步。 猛地,他聽見外頭傳來女子的對話聲。 “舟漓jiejie,你不會是騙我吧?我這樣的姿色,真的有貴客看得上嗎?” “放心吧,我的好meimei。那客人不僅年輕英俊,而且家世顯赫,是我的??土恕R皇强茨汩L得漂亮嘴又甜,我還不介紹給你呢。你若是把他拿下,下半輩子吃穿用度可就享用不盡了!” “唉,舟漓jiejie你也知道,像我們這種下等人,除了期盼著能找個好人家,還能有別的什么盼頭呢?淪落到這一步,我也是無可奈何啊”說罷,還嚶嚶地哭了起來。 舟漓趕忙安慰:“好meimei,你快別哭了,待會哭花了臉,還怎么見客啊!” 聽到這,蘇?;旧厦靼琢?。 敢情舟漓是以豪門貴公子相邀,將翠竹騙來這里的。聽她那語氣,活脫脫一個騙誘良家婦女的老鴇。 蘇睿忍不住嘲弄地冷笑起來,看來翠竹也是個貪財?shù)呐耍牭接匈F公子看上了她,一把骨頭都輕賤了起來,竟不顧廉恥地欣然前往。 不過這也好,只要用財就能打動,省的他再多費口舌。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翠竹一張俏臉彤紅,羞答答地走了進(jìn)來,微微垂著含情的雙眸沖蘇睿的背影行了一個禮:“奴婢翠竹,見過公子。” 蘇?;剡^頭,似笑非笑。 翠竹半天沒有等到回應(yīng),有些奇怪地抬起頭。當(dāng)她的目光接觸到蘇睿那張帶著刺骨寒意的臉頰上時,陡然一驚,下意識地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