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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豪門貴女復(fù)仇記在線閱讀 - 第125節(jié)

第125節(jié)

    “奴婢奴婢沒有?。 弊哮S像一只受了驚的兔子,后退一步,瞪大眼睛連忙矢口否認。

    “小姐,她啊,是春心蕩漾唄!”碧汀打趣道。

    紫鳶一把捂住碧汀的嘴阻止她繼續(xù)說話,又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這才回過頭來尷尬地沖蘇皓月笑笑:“小姐,奴婢真的沒有。可能是最近總是不能安枕,白日里才有些暈乎乎的吧”

    蘇皓月見紫鳶還是不肯說,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是嗎,請了大夫瞧過了嗎?”

    “這點小事,犯不著請大夫,過幾日就好了?!?/br>
    “嗯。時辰也不早了,你為我梳妝吧。”蘇皓月坐在梳妝臺前,打開首飾匣悉心地挑選著。

    “小姐是要去哪兒嗎?”紫鳶不解。

    碧汀看不下去了,一拍紫鳶的腦袋插嘴道:“你忘啦?前些日宮里派了帖子,永安公主邀請小姐今日入宮赴宴??!”

    “哦哦哦!對對對!奴婢這就替您梳妝?!弊哮S顧不得多說,扔下一句“奴婢去打水”就跑了。

    蘇皓月從銅鏡中看見紫鳶慌慌張張的背影,搖頭嘆息了一聲,轉(zhuǎn)而問碧汀道:“給褚靈倩的信件送去了嗎?”

    “小姐放心,已經(jīng)送去了?!北掏∠肫鹚托艜r的那一幕,忍不住掩嘴笑道:“您是沒見著,褚府的門房一聽是小姐的信,忙趕著就去通報褚小姐了。褚小姐一路小跑著出來,從奴婢手中接過信件拆開就讀,讀完后高興地差點當(dāng)著奴婢的面哭了。奴婢走前,褚小姐還往奴婢的手里塞了好大一塊銀錠子呢?!闭f著,碧汀從袖口里掏出褚靈倩的賞錢,拿給蘇皓月過目。

    蘇皓月淡淡地掃了一眼,笑著道:“既然褚小姐難得大方一次,你何不安心收下。大冷天的還得跑腿給她送信,她表示表示,應(yīng)該的。”

    “哈哈,借小姐的光,也讓我小賺了一筆?!?/br>
    蘇皓月見碧汀一副小財迷的模樣,忍俊不禁。

    今日紫鳶為蘇皓月梳了一個仙氣十足的流云髻,為了給這個發(fā)式增添幾分別致,紫鳶還發(fā)揮了奇思妙想,找出了幾串水晶用淺色的細線墜著,綁在蘇皓月散落在肩頭的青絲里。這樣一來,旁人從背后望去,隱隱約約可見蘇皓月的發(fā)間有幾抹璀璨的瑩光,十分奪目。

    “小姐,今日您就穿在翠微閣訂做的那條月光白絲綢襖裙吧?”紫鳶詢問道。

    蘇皓月想了想,搖搖頭:“還是算了吧,那裙子太過于扎眼。今日我也不是主角,隨便穿一身樸素一點的好了?!?/br>
    紫鳶知道蘇皓月一向是很有主見的,只要是她做出的決定,別人如何勸說都沒用。雖然紫鳶心中覺得有點可惜,也還是不得不作罷。

    于是,蘇皓月?lián)Q上了一條款式材質(zhì)都很平常的裙子,出門了。

    備好了車,蘇皓月主仆剛走到蘇府主殿旁的長廊上,只見李玲花的貼身婢女綠蔓迎面快步走來。她的手中端著一個大大的藤條盆子,盆子的面上還蓋著一張大紅的綢布。

    按理來說,府中的下人見著了主子,都是要立刻駐足站到一旁給主子讓路的,所以蘇皓月見著對面來了人,也并未放慢腳步??烧l知,綠蔓走到了蘇皓月身邊,突然身子一歪,整個人都撞到了蘇皓月身上。要緊的是,她手中盆子里裝著的不知名的粉塵,不偏不倚地揚了蘇皓月一身。

    紫鳶和碧汀見此,大驚失色,連忙走上前去用自己的外袍護住蘇皓月,一邊大力地扇動著帕子,可也依舊于事無補,蘇皓月的外衣上還是不可避免地沾滿了那帶著異香的粉末。

    綠蔓嚇得渾身巨顫,她跪倒在地上,連連磕頭求饒道:“三小姐恕罪啊!奴婢不是有意的!”

    “你好大的膽子,傷了小姐還敢求小姐恕罪?!”紫鳶杏眼怒睜:“還敢說你不是故意的,剛才你瞧見小姐過來,為何不讓路?府中的嬤嬤沒教過你規(guī)矩嗎?”

    綠蔓結(jié)結(jié)巴巴地解釋道:“三小姐,奴婢已經(jīng)好幾天沒睡好覺了,這才頭昏眼花,腳步虛浮,不慎撞傷了小姐但是奴婢真的不是存心的,實在是夫人催促的太急了,奴婢沒辦法奴婢也是奉命行事啊?!?/br>
    蘇皓月沉著臉,輕輕嗅了嗅沾在袖子上的香粉,應(yīng)該無毒,這才稍稍安下心來。

    “這些都是什么東西?你又是為了什么這般慌忙,竟連府中的規(guī)矩都忘了?”蘇皓月問道。

    “奴婢這是在趕制夫人要的香膏。盆子里的東西是連日來我和姐妹們辛辛苦苦采集的數(shù)十種花粉,又經(jīng)過提煉制成的香膏原料”綠蔓哭喪著臉,繼續(xù)說道:“最近三夫人不知是從哪本古書上尋來的古方,說是用雪前的十種花粉制成的香膏,不僅存香悠久,而且香味清冽純凈。三夫人一瞧就心動了,忙命令奴婢照著方子去采摘鮮花。奴婢們?yōu)榱粟s在下雪前完成,只得不分晝夜地趕制可誰知竟出了這樣的岔子,香粉全毀了,奴婢恐怕要被三夫人打死了。”

    紫鳶冷哼一聲:“活該,誰叫你走路不長眼的?!?/br>
    碧汀轉(zhuǎn)過身,仔細地瞧了瞧蘇皓月的外衣,說道:“小姐,不然您還是回屋換件衣裳吧。穿這件污了的裙子參加宮宴,實在有失禮儀?!?/br>
    “也只有先這樣了?!碧K皓月嘆了一口氣,點點頭,對綠蔓說道:“雖說你是三嬸的人,替三嬸做事,但是你沖撞了我,我也不得不罰你。聽著,你從現(xiàn)在起,給我跪在這條長廊上,我什么時候參加完宴會回府,你什么時候才能起身。紫鳶”

    紫鳶立刻應(yīng)聲:“是。”

    “今日你就留在家中,給我盯著她。她若是動彈一下,瞧,那兒有個鐵桶,裝滿水,讓她抱著,好好教她學(xué)學(xué)規(guī)矩。三嬸若是過問,便原話回了,說這是我的意思,三嬸若有不滿就等我回來了再說?!?/br>
    紫鳶俏生生地答道:“是,奴婢知道了?!?/br>
    處置完綠蔓,蘇皓月也懶得管她的反應(yīng),轉(zhuǎn)身重新回了望月閣。左挑右選之后,她只得換上紫鳶先前說的那條月牙白色襖裙出了門。

    這次倒是一路上風(fēng)平浪靜,蘇皓月和碧汀乘坐著馬車抵達了宮門口。

    門外,已經(jīng)停泊著好幾輛馬車了,看來是有小姐提前到了。

    蘇皓月一下車,就聽見有人在背后叫住了她:“皓月!”

    回頭一看,是吳若彤。

    她快步跑上前來,親昵地一把挽住蘇皓月的胳膊,湊近一聞,說道:“幾日未見,你怎么倒喜歡用香膏了?不過這味兒還挺討喜,像是百花雜糅的香味,挺好聞的?!?/br>
    “這個嘛,一言難盡。”蘇皓月笑著敷衍了兩句,朝吳若彤的身后看了一眼,回過頭來問道:“你哥哥沒來?”

    “今日是永安公主單獨宴請我們幾位閨秀,帖子上不是寫了嗎?不請男賓?!?/br>
    “哦,對,我一時忘了?!碧K皓月一拍腦袋:“今日都有哪些千金受邀出席宴會啊?”

    “幾位尚書的千金都來了,還有陸冰冰、周泠霜,就連太子妃傅常槿也來了。”

    蘇皓月笑著道:“這么高規(guī)格的聚會,永安公主怎么會想到要邀請我呢?”

    這倒不是虛偽的自謙,只看蘇皓月的家世,確實沒有資格參加這一次宴會。

    “哪能不請你呢?永安公主一向喜歡附庸風(fēng)雅,又自詡文采出眾,時不時就召集一幫小姐千金們聚在一起,舞文弄墨,切磋才藝,她來當(dāng)主判?!眳侨敉÷暤卦谔K皓月耳邊說道:“你現(xiàn)在可是整個京都首屈一指的才女,若是文集不叫上你,那這所謂的文集不是名不副實了嗎?”

    蘇皓月聽到這里,只得苦笑:“我倒真寧愿她不叫上我,這一趟宮宴啊,我看她是要鬧出點動靜來?!?/br>
    吳若彤不解:“什么動靜?”

    蘇皓月卻不回答,只是笑著說:“你就耐心地瞧好吧?!?/br>
    第217章 前世仇敵蔣蔓姝

    吳若彤被蘇皓月這一番沒頭沒尾的話整的有點懵,但是她也不是較真的人,很快便釋然了,轉(zhuǎn)而笑著拉過蘇皓月的手,兩人親親熱熱地朝宮宴地點走去。

    這次的宴會就在永安的寢殿舉辦,蘇皓月和吳若彤剛走到殿外,就聽見一陣陣熱鬧的歡聲笑語。走近一瞧,只見不少閨秀都已經(jīng)到場了,此刻正坐在正殿里說說笑笑呢。

    一屋子的鶯鶯燕燕,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乍一看,倒像是春日里爭奇斗艷的百花。

    碧汀和其他的婢女一樣,都留在殿外等候。蘇皓月和吳若彤并肩,泰然自若地走入了殿內(nèi)。

    可當(dāng)她們出現(xiàn)在宴會上的那一刻,剛才還喧鬧無比的大殿霎時間變得十分安靜。已經(jīng)入座的閨秀們停止了愉快的交談,全都不約而同地斜著眼睛挑剔地上下打量起她們來。

    蘇皓月本就兼傾世之貌,加上今日特地妝點了一番,整個人看起來就更加耀眼了。

    其中,有幾人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不善之色,她們揚著下巴,渾像一只高傲的孔雀,不屑地斜睨著這兩位入侵者。

    褚靈倩坐在人群中,淡淡地掃了蘇皓月一眼,又輕飄飄地移開了目光。

    吳若彤被她們灼熱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她的臉色微僵,進了正殿卻一下子不知道該坐哪兒了。

    被閨秀們簇擁著的周泠霜似乎是看出了吳若彤的無所適從,當(dāng)即就開口招呼她道:“蘇小姐,吳小姐,你們可算來了。來吧,來這兒坐。”

    因為不是正式的宴會,所以永安并沒有提前安排座位。有一些私交較好的閨秀們都是自發(fā)三三兩兩地坐在一起,可這也就更令蘇皓月和吳若彤二人顯得突兀了。

    蘇皓月卻像是壓根沒有察覺到來自四面八方的注視一般,面上掛著端莊而疏離的微笑,神態(tài)自若地指了指角落里的位置,淡淡地拒絕了周泠霜的好意:“謝謝,不必了,我和若彤坐那里就可以了?!?/br>
    說罷,她牽起吳若彤冰涼的手指,帶著她款款走到座位上,坐下。

    人群中,一雙隱隱藏著怨毒的目光一直如影隨形地跟在蘇皓月和吳若彤二人身后。蘇皓月不用回頭也能猜到,對她有如此深怨念的人,一定是陸冰冰無疑了。

    果然,陸冰冰按捺不住,開口嘲諷道:“泠霜jiejie,有些人啊,就是不識抬舉。你好心好意讓她過來坐,她倒好,竟還端上千金的架子來了。且不知,所有人中就她的身份最低,卻連最基本的自知之明都沒有。”

    周泠霜溫柔地斥責(zé)了一句:“冰冰,不要這樣說?!?/br>
    蘇皓月聞言,卻面不改色,只是輕輕一笑,毫不客氣地回敬道:“陸小姐出身名門貴胄,卻連非禮勿言的道理都沒學(xué)會,總想仗勢欺人,卻又沒有那底氣,慣是會搬弄口舌是非,可翻來覆去就那兩句。陸小姐,你那一套理論,我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來了。”

    最后一句話,蘇皓月說得語重心長,像是無奈極了一般。

    “不過,要說到身份低賤,陸小姐確實是比我有發(fā)言權(quán)。畢竟是穿著粗麻衣衫游街過了的人,也算是體驗了底層人民的生活?!?/br>
    這句話一下子捅了陸冰冰的馬蜂窩,她再也顧不得儀態(tài),當(dāng)即拍案而起,指著蘇皓月惡狠狠地咒罵道:“蘇皓月,你不就是仗著王爺還愿意多看你兩眼就恃寵而驕嗎?哼,等王爺膩了,看你還拿什么囂張!”

    蘇皓月笑瞇瞇地看向陸冰冰,做出一副認真的模樣,說道:“是啊,別說你,就連我也很好奇等王爺膩了以后我該怎么辦呢!既然如此,就請陸小姐拭目以待吧?!?/br>
    不論陸冰冰怎么罵,蘇皓月就是不生氣。陸冰冰重重揮出的每一拳,都像是落在了軟綿綿的棉花上,這就讓她不由地更加怒火中燒了。

    周泠霜不住地扶額,這個陸冰冰,明知道自己說不過蘇皓月卻非要逞能,每次都搞得自己下不來臺,讓她也跟著沒臉。她難道沒看見,宴會上好幾個閨秀都在掩著嘴偷笑呢!

    于是,她拉了拉陸冰冰的衣角,沉聲說道:“冰冰,不要再鬧了?!?/br>
    陸冰冰見周泠霜的聲音里是少有的嚴肅,也不敢違逆她的意思,只得不情不愿地坐下,雙眼還噴射著熊熊的怒火。

    “本宮當(dāng)是誰在這殿中發(fā)表高談闊論呢,原來正是鼎鼎大名的‘瀾公子’蘇小姐啊。”

    一道慵懶嫵媚的腔調(diào)劃破了宴會上的寧靜,只見永安公主身著玫瑰色拖地長裙,梳著高高的發(fā)髻,頭戴五彩明珠鳳冠,在宮女們的簇擁下蓮步輕移,從廳堂的屏風(fēng)后走了出來。

    眾女皆起身行禮:“臣女拜見永安公主。”

    “免禮,坐吧。”永安在芷水的攙扶下走到美人榻上坐好,撐著胳膊半倚著塌邊,似笑非笑地上下看了蘇皓月一眼:“蘇小姐是第一次來參加本宮的宴會吧?不知你感覺如何呢?”

    蘇皓月站直身體,不卑不亢地答道:“公主邀請臣女來參加雅集,是臣女的榮幸。這桂殿蘭宮中,大梁所有出類拔萃的閨秀匯聚一堂,吟風(fēng)弄月,吹花嚼蕊,自然是令臣女喜不自勝?!?/br>
    “蘇小姐喜歡就好?!庇腊驳攸c點頭,懶洋洋地說道:“那就請?zhí)K小姐好好玩吧,一會兒的才藝比試,本宮還期待著蘇小姐的精彩表現(xiàn)呢?!?/br>
    永安的這句話出乎所有人意料,大家都以為她作為楚靖王的鐵桿欽慕者,一定會逮著主場優(yōu)勢好好拿這位被王爺親口承認的王妃開涮一番才對。可永安卻只是例行公事般地問了幾句話,連一點要針對她的意思都沒有。

    蘇皓月欠身行禮,重新落座。

    見并沒有好戲可看,剛才還伸長了脖子的眾位閨秀們紛紛歇下了心思,重新投入到了熱烈的交談中。

    吳若彤剛才見永安一副來者不善的樣子,著實替蘇皓月捏了一把汗。見是虛驚一場,她又活絡(luò)起來了,在蘇皓月的耳邊打趣道:“王爺高調(diào)宣稱你是他的王妃,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br>
    蘇皓月抿唇,笑而不語。

    既然即墨寒選擇了她,她又何所懼哉?既然決定了要站在即墨寒的身邊,必該有站在他身邊的實力。

    那些魑魅魍魎,盡管放馬過來。

    正在此時,一個身披銀狐斗篷的女子闊步走了進來。一進門,不等旁人說話,就沖端坐上首的永安行了一個禮,開口道:“臣女蔣曼姝拜見永安公主?!?/br>
    她的左耳掛著一條長長的珍珠耳墜,右耳卻什么也沒戴。已經(jīng)入冬的天氣里,她卻只穿著一條嫩黃色的抹胸長裙,將腰身裹得緊緊的。殿內(nèi)溫度很高,她將斗篷敞開,銀狐柔軟的皮毛更將她凝脂般的肌膚襯托得格外晶瑩剔透。

    “臣女來遲,望公主恕罪?!笔Y曼姝又笑盈盈地加了一句。

    蘇皓月的眼皮不由自主地一跳。

    是她,前世和蘇若云狼狽為jian,坑害她滿門的蔣貴妃,也是最后取她而代之的新一任大梁皇后。

    這個女人,終于出現(xiàn)了。

    “曼姝meimei,身體好些了嗎?”永安對蔣曼姝的態(tài)度還比較客氣:“前些日聽人說你一直臥床養(yǎng)病,如今可痊愈了嗎?”

    “謝公主殿下掛念,都好了?!笔Y曼姝扭著水蛇腰上前了兩步:“這不,一聽說公主要辦宴會,臣女從郊外的別院趕著就來了,沒成想,還是來遲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