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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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妃也太沒誠意了吧?六十萬兩還嫌多?”仙娥冷哼一聲:“朗公子葬身火海是因為誰?你不光是縱火,還害了人命。你若是交出賠償,我便想想辦法替你運(yùn)作一樣,將此事遮掩過去,若是不肯,那便罷了,公事公辦。不怕跟你明說,皇子妃,京都哪一家大商戶背后不是權(quán)貴勢力的支持,你以為我們聊菁閣就一點(diǎn)靠山都沒有嗎?呵,未免太天真了。這么多雙眼睛都瞧見了你在起火時鬼鬼祟祟地藏在花叢里,若是我們死咬你不放,這么重的罪名,縱使是褚大人也不一定能保得了你,你自己看著辦吧!” 褚靈倩氣得牙齒都在打顫,她雖然生氣,但腦子還沒糊涂。這個女人說的不錯,這么大一家店,裝點(diǎn)得如此奢華,就連魏景琰這等身份都時常光顧,背后的勢力肯定不容小覷。 而且,此事若是上報官府,即便最終查明她是清白的,她一個女子深夜溜進(jìn)青樓,行蹤詭異,光這一點(diǎn),就能讓她被四面八方的惡意猜忌給逼死。 算了算了,錢沒了還能賺,名聲毀了,那可就萬劫不復(fù)了。 想想當(dāng)年的蘇若云多么風(fēng)光,如今又是什么下場。 褚靈倩全身一抖,不情不愿地從牙縫中吐出一個字:“行。” 仙娥一聽,面上的冰霜和嘲諷像是變戲法一般刷地不見了,她笑盈盈地說道:“這六十萬兩是現(xiàn)付,還是我派人上五皇子府?。俊?/br> “不用!這件事你若是走漏了半點(diǎn)風(fēng)聲,我跟你魚死網(wǎng)破!”褚靈倩咬咬牙:“給我紙筆,帶著我的信去褚府,我爹會把錢送來的?!?/br> “成交?!毕啥鹫姓惺郑瑢ι砼砸粋€姑娘說道:“帶著五皇子妃去那邊的小木屋里頭準(zhǔn)備書信,外頭煙灰大,皇子妃就在屋里休息吧,香茶伺候?!?/br> 褚靈倩不屑地撇撇嘴,果然是個市儈的商人。 約莫一個時辰的功夫,送信的小廝便帶著錢回來了。 仙娥點(diǎn)了點(diǎn)銀票,夠數(shù),這才懶洋洋地問道:“褚大人什么反應(yīng)?” “氣急敗壞,無可奈何?!蹦切P摸了摸鼻頭,面無表情的回答道。 “呵?!毕啥鹄湫α艘宦暎骸靶辛?,你替我送送皇子妃,我還有點(diǎn)事,要出去一趟。” 小廝躬身抱拳。 木屋里,褚靈倩身邊的姑娘畢恭畢敬的替她斟茶倒水,她卻是一臉的愁容。 晦氣!真是晦氣!早知如此,今日就不該出門,害的她無緣無故損失了這么大一筆銀子,還不得已驚動了母家。六十萬兩銀子不是小數(shù)目,只怕這件事已經(jīng)傳遍整個褚府了,她甚至可以想見那些姨娘和庶弟庶妹們會如何落井下石,反正,在爹娘面前冷嘲熱諷肯定是少不了的。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個仙娥看著清高,其實也就是個為五斗米折腰的貨色,拿錢就能放倒。雖然代價有點(diǎn)大,好在,朗乾也死了不是嗎。 她的目的總歸達(dá)到了。 “五皇子妃,我們掌柜的交待,您可以走了。”送信小廝推開木門,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她人呢?”褚靈倩斜了他一眼。 “掌柜的有急事,已經(jīng)出門了?!?/br> “哼?!瘪异`倩咬咬牙:“把我晾在這兒,她拿了錢倒先走了。算了算了,這次算你們運(yùn)氣好,我也懶得再跟你們糾纏??恿宋荫腋@么大一筆錢,你替我回了你們掌柜的,這梁子,咱們算結(jié)下了!” 那小廝卻像是個木頭人一樣,任憑褚靈倩怎么放狠話,他連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 褚靈倩氣呼呼地站起身就往外頭走去。此時小樓的火已經(jīng)被撲滅了,殘垣斷壁前擺著幾具黑如焦炭的尸體。 褚靈倩冷不丁瞧見,只覺得胃里一陣沸騰,連忙掩著鼻子離去了。 第341章 長使英雄淚滿襟 消息傳到蘇皓月這兒的時候她已經(jīng)洗漱好了,見了字條,她當(dāng)機(jī)立斷重新?lián)Q上衣裳,也來不及再盤發(fā),就將一頭烏亮的秀發(fā)隨意散著,帶上紫鳶出了院子。 可不巧,正好碰上忙完府中事務(wù)準(zhǔn)備回院子歇息的周蘭湘。 周蘭湘見她大半夜行色匆匆,不由問道:“皓月,都已經(jīng)這么晚了,你這是要去哪?” 蘇皓月面色一僵,結(jié)結(jié)巴巴地沒吭聲。 月光下,她未施脂粉的面龐晶瑩如雪,三千青絲垂在腰間,隨著夏夜的清風(fēng)微微擺蕩著。 周蘭湘一見她這模樣,馬上猜到了她這次出府估計與楚靖王有關(guān),便抿唇一笑,說道:“王爺?shù)鸟R車已經(jīng)到了嗎?” 蘇皓月臉紅地點(diǎn)點(diǎn)頭,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娘,你怎么知道我是要去見王爺?” “你是我女兒,我還不了解你嗎?除了見王爺,你又怎么會披頭散發(fā)素面朝天?”周蘭湘擺擺手:“去吧去吧,早點(diǎn)回來?!?/br> “嗯,知道啦!”得到了周蘭湘的許可,蘇皓月腳底抹油,一溜煙沒影了。 正如周蘭湘所猜測的一樣,即墨寒在侯府門口的馬車上等她。 蘇皓月像一只小白兔一樣迅速而敏捷的鉆上車來,在見到她的那一刻,即墨寒眼中的冰霜情不自禁地融化了幾分,他往旁邊坐了坐,將身旁的位置空給她。 馬車開動了。 路上,蘇皓月將臨行前的小插曲說給即墨寒聽了,說罷,她拖著腮幫子一臉嚴(yán)肅地看著即墨寒,問道:“你說,我娘怎么對你這么放心?一聽是跟你出門,二話不說就放行了?!?/br> 即墨寒得意一笑,宛如一個得到了褒獎的孩子一樣,喜滋滋地說道:“丈母娘果然英明?!?/br> “還沒過門呢!瞎叫什么?!碧K皓月故意懟了他一句。 “早晚的事,先改口習(xí)慣習(xí)慣?!奔茨稽c(diǎn)兒也不生氣,伸出修長的胳膊將她一摟,在她耳邊溫柔地低聲說道:“皓月,你好美。” 不施粉黛的她渾身上下透露著一種天然的靈氣,在窗外皎潔月光的烘托下,她就像一個落入凡塵的精靈。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就是形容此時的蘇皓月。 蘇皓月羞赧地垂下頭,不由自主地勾起唇角。 馬車一路駛向了京都郊外,在一座沒有牌匾的莊子前停下了。 蘇皓月和即墨寒下了車,進(jìn)了莊子,穿過一片茂密的樹林來到了那間熟悉的小竹屋。 推門而入,屋中的一切還是與記憶里的一模一樣,蘇皓月伸手摸了摸冰涼的竹簾,早已淡忘的一幕幕又重新浮現(xiàn)在了眼前。 曾幾何時,她就是在這里親手殺掉了恨了兩輩子的蘇若云。 只不過,那些糾葛早已塵歸塵,土歸土,今日,她是為了另一個人而來。 走過甬道,蘇皓月在昏暗的地牢里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容。男子美麗的桃花眼里再不見往日的神采飛揚(yáng),琥珀色的眸子空洞而憔悴,乍一看,就像是兩口深淵,正冷冷地凝視著蘇皓月。 “你好像一點(diǎn)都不意外,對吧,朗乾?”蘇皓月挑起唇畔,傾城的面容夾雜著淡淡的嘲諷。 “既能在太子的監(jiān)視下除掉我,又能順利地栽贓給褚靈倩,這世間除了你蘇皓月能想出這么一個妙計,我猜不到第二個人了?!?/br> 朗乾的聲音有點(diǎn)沙啞,語氣卻絲毫沒有失敗者的氣餒。 “謝謝夸獎?!碧K皓月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厥障铝死是S刺意味十足的評價。 今日褚靈倩出府的時候,蘇皓月就已經(jīng)得到了消息,她敏銳地意識到,機(jī)會來了,便馬上通知了仙娥,讓她布了這個局。 “反正我已經(jīng)落到了你的手里,要?dú)⒁獎帲ぢ犠鸨??!崩是]上雙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哈。”蘇皓月挑挑眉梢:“我若僅僅只是要你死,何必要多此一舉把你從火海中救出來呢?直接燒死你,不是更方便嗎?” “哦,那你可能會失望了,除了我的命你能拿走,別的,休想?!崩是纱嗵稍诹说厣希€悠然自得地翻了個身,仿佛他身處的不是陰森可怖的地牢,而是陽光充沛風(fēng)景怡人的沙灘。 蘇皓月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你又猜錯了,我并不是想從你這里得到什么答案,你所謂的那些秘密,我早就了如指掌了?!?/br> “哈哈,是嗎?!崩是瑧醒笱蟮卮钪?。 “王子,是不信嗎?”蘇皓月瞇起眼睛,輕飄飄地吐出一句話。 朗乾渾身一震,他一下子坐了起來,剛想說什么,又忍住了,很快就恢復(fù)了剛才的云淡風(fēng)輕。但蘇皓月卻注意到他的右手一直死死地揪著地上干枯的稻草,很顯然,此時的朗乾絕不像他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什么都不在乎。 跟在兩人身后的紫鳶卻被蘇皓月這句話給嚇了個夠嗆。 這個朗乾竟然是王子?也太聳人聽聞了吧? “昭昱之所以點(diǎn)名要我去和親,也是你在背后推波助瀾。”蘇皓月好整以暇地看著朗乾,眼尾稍稍上挑,似是在笑,卻沒有絲毫溫度:“我當(dāng)時的確很納悶,我與你并沒有血海深仇,相反,我與你甚至還有知遇之恩,你為何一定要對我痛下殺手呢?” 朗乾卻像是聽見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話一樣,哈哈大笑了起來:“蘇小姐,和親公主多風(fēng)光多尊貴,嫁給昭昱之后,你不僅會成為北漠最有權(quán)利的女人,還會受到萬人敬仰,千古留名。你瞧,我這不正是在報答你的知遇之恩嗎?倒被你說成了血海深仇,嘖嘖,真是不識好歹,白白浪費(fèi)我一番心機(jī)?!?/br> 即墨寒抽出禹庚腰間的長劍,一劍刺入了朗乾的大腿,動作凌厲迅速,蘇皓月只覺得眼前一晃,接踵而來的就是朗乾凄厲的慘叫。 “都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還有什么好隱藏的?”蘇皓月淡淡說道:“我若是連康莊大道還是萬丈深淵都分辨不出,怎么可能在你們接二連三的陷害中活到現(xiàn)在呢。” 朗乾痛苦地咬緊牙關(guān),臉色慘白。 “后來,我終于弄清楚了你恨我的原因。你是在為你的meimei報仇,對不對?”蘇皓月俯下身湊近他:“稚奴,就是你同父異母的meimei,也是你在國破家亡后唯一的親人?!?/br> “你這些消息,都是楚靖王幫你查到的吧?”朗乾抬起眸子冷笑著看向即墨寒,瘦弱的身軀微微發(fā)顫,唇角也滲出了絲絲血絲:“不愧是大梁第一權(quán)貴,了不得?!?/br> “當(dāng)年西遼國起兵入侵大梁邊境,陛下連發(fā)三道圣旨,命我父王在一個月內(nèi)剿滅西遼亂軍。攻破西遼國國都的時候,我父王搜遍了整個王宮,都不見三王子和五公主?!奔茨f罷,抽出插在朗乾大腿上的利劍,噴射出來的鮮血濺了朗乾一臉。 “這些斷斷續(xù)續(xù)的線索,一旦一串聯(lián)起來,你以為你們的身世還能瞞得住嗎?” “呵......”朗乾啐了一口血水,冷笑著說道:“你說的對,當(dāng)你們大梁的軍隊無情地踏破我西遼的山河時,我便立誓,只要有一口氣在,哪怕付出任何代價,也要?dú)Я四愦罅旱氖来鶚I(yè)!” “所以,這么多年來,你和稚奴忍辱負(fù)重,隱藏在兩個皇子的身邊,就是為了通過幫助他們奪嫡取得魏景琰和魏景華的信任。不論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登上皇位,就是你們復(fù)仇計劃的開始,對不對?” 蘇皓月終于想明白了,為什么前世的魏景琰在登基之后肆無忌憚地沉迷與紙醉金迷之中,完全喪失當(dāng)年奪嫡時的自律與冷靜,為了滿足他的私欲橫征暴斂,以致民不聊生,國力日漸衰敗,雖說絕大部分原因是由于他齷齪的本性導(dǎo)致的,可何嘗不是與朗乾別有用心的縱容有關(guān)呢? 當(dāng)年蔣曼姝因一曲虞步舞被封妃,自此,皇宮中日日笙歌,魏景琰更是不理朝政,只知飲酒作樂。而設(shè)計讓蔣曼姝爬上龍床的,也是朗乾。 他排除異己,坑殺了一切不愿與他同流合污的朝廷官員,其中也包括蘇皓月的爹蘇振國。他進(jìn)讒言,讓魏景琰放心地將朝政大權(quán)全部交入朗乾手中,如此一來,他便能隨心所欲地?fù)]霍大梁國力,用這樣一種方式為他的國家報仇。 “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崩是怕暣笮ζ饋?,眼角卻劃過一滴冰涼的淚珠。 第342章 應(yīng)有的尊嚴(yán) “閉嘴吧,不要侮辱英雄二字?!碧K皓月冷冷打斷他:“西遼國王單方面撕毀和平盟約,大軍壓境,在我大梁的土地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最終落得個國破家亡的下場,那是報應(yīng)!而你,自私狹隘,自以為自己代表的是正義,實際上你不過是一個被偏執(zhí)蒙蔽了雙眼的蠢貨!” “你胡說!”朗乾像一只被踩痛了尾巴的狗一樣嗷地一聲像蘇皓月?lián)鋪怼?/br> 即墨寒眼睛都不眨一下,又是一劍,插在了他的另一條腿上。 這回朗乾動不了了,他爬在地上,重重地喘著粗氣,眼睛卻還惡狠狠地瞪著蘇皓月,嘴里還含糊不清地念叨著:“我早知道......你是個禍害!你就是個禍害!” “哈哈哈!還真被你說對了。聽說過一句話嗎?好人都命短,禍害遺千年?!碧K皓月笑了起來:“明知我是個禍害,你又何必調(diào)轉(zhuǎn)槍頭對準(zhǔn)我呢?繼續(xù)不動聲色地留在魏景琰的身邊,說不定你還有報仇的機(jī)會?!?/br> 朗乾冷哼一聲,帶著滿腔的怨憤說道:“有你在,我根本沒有機(jī)會。” 蘇皓月愣了一下,這才恍然大悟:“所以你才選擇明哲保身,不肯過多地向魏景琰展露你的實力?” 一句話,令朗乾如墜冰窖。 “你簡直是個妖物......” 縱使身世即墨寒能查的到,但他到底有幾斤幾兩,她蘇皓月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她猜的沒錯,蘇皓月的存在讓他忌憚,更令他感到不安,所以他才沒有將自己的全部實力毫無保留地展現(xiàn)出來。因為他沒有把握自己在魏景琰心中的地位能否超過蘇皓月。 蘇皓月有侯府做靠山,不僅貌美無匹更聰明過人,朗乾既無法打壓,又無法拉攏。如果他為了魏景琰拼盡全力算盡天下人,而蘇皓月卻橫在其中使他得不到魏景琰全部的信任,縱使魏景琰登上皇位,朗乾也不可能只手遮天。那么幫他奪嫡,就變得毫無意義了。 他的身份是魏景琰的謀士,而謀士便是專門挖坑害人的,他不想冒著功虧一簣的風(fēng)險去得罪所有人。因此,他不能鋒芒太露,只能幫魏景琰出幾個不咸不淡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