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趙,趙……”她喊了好幾次都沒喊出全名,明明知道名字,但是腦細胞好像全都沸騰成一股欲.望。這股欲.望叫囂在骨髓和血液中,好像下一秒就會爆發(fā)。她抓緊了床單,腦子里還知道去找包包,去拿手機。 但是包已經(jīng)被趙博藝丟在了玄關(guān)。 “小夏,對不起啊,你可別怪我?!?/br> 趙博藝已經(jīng)脫光了衣服,俯下身扯掉了白夏身上的衣服。 白夏在這一刻感覺到什么是絕望。 她哭喊得嘶啞,但是連這份哭喊都像小奶貓?zhí)撊醯亟?,又軟又輕。最后她身上只剩下內(nèi)衣內(nèi)褲,趙博藝這才停手,拿出手機。 他先是捏著白夏的嘴唇湊過去拍照,然后在房間里找各個角度給白夏拍照。 白夏惶恐地將臉埋在被子里,她想逃,但身體完全沒了力氣。 “小夏,你是不是很難受?難受就表現(xiàn)出來,你穿著那點不熱嗎?” 她熱,她熱得雙頰酡紅,熱得身體被烈火吞噬。這種異常的感覺竟讓她覺得舒服,可更恐懼。 趙博藝抿著笑又拍下視頻,他走過來想再跟白夏拍合照,門外忽然響起無數(shù)串腳步聲,緊接著,門口傳來“砰”一聲驚響。 趙博藝回頭,高挑的男人逆著燈光沖進來,好像空氣也在一瞬間從夏日轉(zhuǎn)變成寒冬,他畏懼于那雙帶著鋒刃的桃花眼。 是周徹來了。 他什么都沒說,手指緊摳住趙博藝的脖子,死死將人摁在墻上。他不解氣,拎著人腦袋撞在墻上,一下,兩下…… 屋里響起白夏啜泣的聲音:“周徹,老公……”她沒力氣,聲音太小,又軟又弱地叫在他心尖上,“老公,你快帶我回家?!?/br> 周徹這才松開手,墻上噴流著趙博藝的鼻血,他厭惡地盯著眼前頹下去的男生。 “把他眼珠子給我摳出來?!?/br> 他回頭,白夏就躺在大床上,酒店白色的床單都好像沒有她皮膚白,她整個身體都暴.露在空氣里,白得快發(fā)光。粉色圓點的少女內(nèi)衣沒有包住她的風景,她一直在哭,想拉過被子躲進去,但好像連拉被子的力氣都沒有。 周徹什么都沒有說,也什么都沒有問。他緊繃著下頷,大手扯過被子將白夏裹住,橫抱著她走出酒店。 林誠搶過趙博藝的手機,這才朝身后揮手喊人進來。進來的幾名保鏢請示他:“林哥,真挖眼珠子?” “周先生說氣話,違法的事你也敢照做?”林誠把相冊翻完,怒氣沖沖踢了趙博藝一腳,“媽的,老子艸你祖宗,我ri你大爺……先把他看起來,聽周先生怎么安排?!?/br> 酒店的長廊靜得鴉雀無聲,只有男人皮鞋沉沉的腳步聲。 白夏躲在周徹懷里,透過被子和周徹的肩膀望見長廊兩邊全站滿了魁梧健壯的男人。他們是周徹的保鏢,不像她在電視上看見的穿黑襯衫戴黑墨鏡,他們就穿著寬松的黑色短袖衫,嚴整筆直地站在兩側(cè)。隊伍很長,周徹抱著她走了很遠,她快抓不住正常思維,努力用數(shù)數(shù)讓自己清醒,她大概數(shù)了二十多下,有二十多人。 她眼神躲閃地去看他,男人下頷緊繃,雙唇抿作冷淡的線條,整張臉像刀鋒裁過。他一點也不像結(jié)婚證上那張照片上溫情含笑的人,他眼底的光太冷太厲,她心里愧疚,也很害怕。 進到電梯,周徹還是沒有開口說過一個字。 白夏不敢說對不起,也不敢說她難受,她忍著那份骨髓上下躁動的欲.望,最終只能嚶嚶輕哼出聲。 電梯落停在地下車庫,周徹將她放到汽車后排,為她扣好安全帶,坐上駕駛座驅(qū)車離開。 他開車很快,一言不發(fā),就只望著夜色下的路況。 路燈光影打在他臉上,他眼底的墨色像夜一樣深邃,心里有好多話想問,但沒有問。他握緊方向盤,邁速表已經(jīng)指向100邁,一路穿過很多個紅燈,驅(qū)車駛?cè)胂闵铰纺亲窳中∩健K睦锲鋵嵢际桥?,他有好多質(zhì)問,但全都被沉默取代。 回到周家,周徹抱著白夏走進大門,被子繞了一地。 他直接將人放到臥室的大床上。 白夏終于忍不住:“對不起,老公,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故意的……”她還在哭,“老公,我對不起你?!?/br> 周徹一言不發(fā),說不出心底是什么滋味。 他的老婆跟別的男人開房了。 雖然真相并非這樣,但他大腦里全都只有這一個聲音。 他緊望著床上的人,她難受得從被子里滾出來,身體曲線曼妙優(yōu)美,黑色長發(fā)凌亂地貼在她臉頰。 她難受得嗯啊個不停,目光迷離地望著他:“老公,我好難受……” 周徹的心最終還是淪陷下去,被這份軟綿綿擊得潰敗,先不算賬。 他將酒店的被子扔到地上,脫下西裝也丟到地面,扯下領(lǐng)帶,解開襯衫紐扣…… 小顧上了樓,出現(xiàn)在門口:“先生,太太怎么了?”但她望見這一幕時愣在了原地,忙要轉(zhuǎn)身,屋里男人喊,“把東西丟出去?!?/br> 小顧背過身退到屋里,當然知道是什么東西,忙抓起地上的被子飛快沖下樓。 白夏還在哭:“老公,我好難受……” 周徹將襯衫扔到床尾:“乖,老公來讓你不難受?!?/br> 白夏明白他要做什么,她想躲,但被周徹按住。這雙手掌的溫度讓她餮足,但她最后還是推開他,雖然這種推軟綿綿地變成了一種觸碰。 她微弱的聲音里有最后一點堅決:“你說過不碰我的?!?/br> “是你求我的。” “我沒有……” 熾熱的眸光緊落在她臉頰:“那你求我一句,我讓你不難受?!?/br> “不要這樣?!?/br> 他吻下來,她躲開:“周徹,你別這樣,明天我會討厭你的?!?/br> 周徹身體一僵,白夏求他:“我求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他緊望她喘息的樣子和眼里小鹿亂撞的驚慌,還有那股眼角眉梢里的媚。 他嗓音低啞:“白夏,你到這一步都不求我?” “我只求你幫我找醫(yī)生,好不好?” “趙華文在來的路上?!?/br> “那你出去,讓我自己呆著,好不好?”她哭著,“老公,我求求你了?!彼暗幂p軟害怕,“老公,你給我一點尊嚴,我知道金恒信托,我知道好多規(guī)矩不能被打破,如果我去告訴他們我跟你結(jié)婚是假的,法律就不會判給你那筆遺產(chǎn)了……”她早就在周徹的電話里聽到了“金恒信托”四個字。 周徹僵了好久,最終還是不想看見她小臉上那些眼淚,撿起西裝披在肩上。 他走出房門,坐到客廳。 他不是怕了她剛剛那份威脅,而是因為她咬著唇說“你給我一點尊嚴”,他無法說出心底的那種感覺,好像那一刻,他竟然會心軟。 第31章 趙華文在半個小時后趕到了周家。 給白夏打了一針鎮(zhèn)定劑。回到客廳:“周先生, 太太已經(jīng)睡下了, 今晚麻煩你幫太太每兩個小時量一下.體溫, 她明天早上醒來應(yīng)該會頭疼,藥我也放在床頭了,上面留了醫(yī)囑?!?/br> “謝謝?!?/br> “不客氣, 那我先走了,有問題記得隨時聯(lián)系我?!?/br> “等一下。”周徹問, “這次對她身體有影響嗎?” “這種藥是從d國來的, 平時很少見, 但這種藥您也知道,跟平時流通的那些差不多, 本來我想用藥物治療的。相信從那次皮膚過敏您就看到了,太太身體的敏感度異于常人,只有鎮(zhèn)定劑才能讓她穩(wěn)住,等太太心理穩(wěn)定一點了我希望您陪她來我診所做個血常規(guī)檢查。” “我知道了, 辛苦你。” “客氣了,那您也早些休息?!?/br> 林誠的電話打了過來:“周先生,事情的確是您想的那樣……” 林誠匯報起拷問的結(jié)果。 趙博藝缺錢,也拿不出后續(xù)投資的錢, 沈臨已經(jīng)兩次和他提轉(zhuǎn)讓股份, 想換新的合伙人進來。他被人找到去跟一個異性談戀愛,也是機緣巧合, 他不知道目標就是白夏。 地鐵口的相遇是早就設(shè)計好的,后面的一切發(fā)展也都是他的精心安排, 他這個人做事情太穩(wěn)妥,兩個月不約白夏,就等著放長線收網(wǎng)。而雇主也說過一定要讓白夏真正愛上他,愛不上再改用下藥的手段。 總之,他們要的只是白夏和男人上床的真實照片。 林誠道:“好在那邊不知道太太的真實背景,這男的藏著沒告訴雇主,他以為自己能完全掌控太太,想把事情辦到最完美,讓對方多加錢?!?/br> “從什么時候開的?!?/br> “從五月底,他以工作的名義多次請?zhí)珟兔?,送過太太兩只毛絨玩意兒,媽的,真摳,別的就什么都沒給過?!?/br> “雇主是誰?” “查不到,這個號碼我打了是空號。但是……”林誠道,“不用想您也知道吧,我有一張?zhí)恼掌?,是雇主給這男的的?!?/br> 林誠將照片發(fā)給了周徹,周徹點開,白夏戴著那條純潔之心粉鉆項鏈跟人合影。這張合影自拍里只有白夏的臉,旁邊的人全被馬賽克糊掉了??伤浑y猜到,五月底他在出差,白夏戴著這條項鏈去了老宅參加家庭聚會。 林誠打來電話:“就是這張照片,您看見了吧。這小子肯定不知道他動的是上城周老板的太太,他要是知道這是首富的太太,肯定也是不敢動的?!?/br> “人怎么樣?” “打得半死不活。” 周徹稍微解氣,沉聲:“把他眼珠子給我摳出來?!?/br> “周先生?”林誠認真道,“咱別做違法的事,我將他送公安局就好,讓那邊定罪?!?/br> 周徹說不:“他公司干什么的?” “做兒童培訓的。” “惡意收費,不實宣傳,虐待兒童。不用我再說了,你自己看著辦?!?/br> 林誠怔住,知道這個老板的個性,心里為趙博藝默哀了一秒:“我知道了?!?/br> 周徹找出煙點了一支。 男人深邃的輪廓氤氳在煙霧里,他只抽到一半便按滅煙蒂,起身走去臥室。 白夏睡得很沉。 壁燈下的女生樣子很疲憊,被汗水打濕的頭發(fā)貼在她臉頰,他輕輕撥開,拿紙巾一點點擦干她發(fā)梢間的濕汗。 這一晚,他睡得并不好。 趙華文說每隔兩小時測一下.體溫,他隔了半小時就醒過來,自己坐在床頭守著白夏,體溫計測了好幾遍,每次看到數(shù)字正常才算松了口氣。 白夏這一覺睡了很久。 第二天,周徹守了她一個上午,就坐在臥室外的陽臺上。 白夏到中午才醒來,睜開眼,腦子里昏昏沉沉,四肢沒有力氣,很想上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