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姜修能摟著周栩令耐著性子聽完了話, 沒好氣的開始教訓她:“你怎么那么傻,宋景行的話能聽嗎,指不定把你賣了你都不知道?!?/br> 這兩人自剛才相互坦露心跡起就一直粘在一起, 周栩令知道姜修能不喜宋景行, 又只恐他因為自己算計他的事情惱火,一直伏低做小的邊哄邊說事兒。 這會兒聽見他竟然說自己傻,小腦袋便嗖的一下從他懷里抬了起來,清麗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他, 雙唇因他之前的并不憐愛的啃.咬紅.腫微翹。 她的語氣似嗔似惱,小手還順勢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說誰傻?!人家宋右相怎么你了!說起來你還不得謝謝人家!要不是人家,你就得打一輩子的光棍兒!” 周栩令可不是姜思之那般的閨閣女子, 手上的力氣可不小,但是打在姜修能這樣皮糙rou厚的人身上也是不痛不癢的。 姜修能許是在家里從小受父母之間耳濡目染的影響,見周栩令面露不悅,就真以為她是不高興了, 趕緊哄著她只道是自己的錯。 “你別不高興了, 你說怎樣就怎樣,我都聽你的還不成嘛?”姜修能討好著她, 語帶笑意。 周栩令見他沒有死腦筋的跟宋景行扛上,還這般對自己順從,心里自是十分得意,吩咐他說:“那你就照我說的去做,一會兒你就給我回去向姜大將軍說我倆的事兒, 我自會進宮找皇兄說的?!?/br> 姜修能對父親是懼怕是從骨子里透出來的,上午那會兒是被怒火沖昏了頭腦就竟然這樣從府里跑了出來,眼下冷靜下來一想到待會兒回府要面對父母的拷問,額上就隱隱發(fā)出些虛汗,一臉的愁眉苦臉。 “這樣行的通嘛?” 周栩令知道他是擔心姜正則那里不肯松口,便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勸他:“你沒試過怎么知道不行呢?我讓你這樣做也不全是問了我們???如果真的能找宋相想的那般給裊裊解圍那多好啊?!?/br> 姜修能想到如今在家里被父母圈著不能出門的meimei,頓時也不是那么害怕回府后可能承受的父親的怒火,一臉視死如歸的樣子點點頭。 兩人又仔細商量了一般,抱在一起用了些午點,看的進來收拾桌面的東拼死湊十分難受。 姜修能和周栩令在一起耳鬢廝磨了好一會兒,終于在傍晚一前一后的離開了公主府。 姜修能回到府里,就直接去了去見了父母。他上午沖出去的陣仗這般大,姜正則和鐘氏早就坐在廳里一直等著他回來解釋。 鐘氏之前聽管家提起過外頭的傳言,又聽修遠說了一下大兒子走前的情形,心里大概有了底。這會兒親眼見到兒子回來的樣子,面色紅潤,一臉饜足又眉間帶笑,就知道自己這抱孫子的日子是不遠咯。 姜修能是個識時務的,進門第一件事,二話沒說就跪在姜正則面前認錯。 可姜正則不是個容易打發(fā)的性子,他拿起手邊的茶杯就一下砸到姜修能的跟前,怒叱:“你倒還知道回來!縱馬與鬧市之中!可真是一點也不擔心明日朝堂之上可會有人參你一本?” “是兒子的錯,請父親責罰!”姜修能也不辯解,直蹦主題,“兒子與長公主兩情相悅,希望父親成全?!?/br> “老子成全你個鬼!”姜正則看自己的茶碗已經(jīng)扔出去了,就伸長了胳膊拿起鐘氏手邊的茶盞舉了起來就要往下扔,可手還沒來得及甩下去卻突然停在了半空,才回味過他的話來,“你說你和誰?” 姜修能以為父親這是在故意嘲諷自己,只硬著頭皮又說了一遍:“令儀長公主?!?/br> 姜正則原本就因生氣瞪大的銅眼此刻已經(jīng)就快要因為驚訝掉出來似的,他眼神狐疑的望著自己的兒子問他:“你……對長公主做了什么?” 姜修能沒聽出父親語氣里的質(zhì)疑,只一心沉浸在白日里和周栩令在公主府里做的那些事情,神情又羞又窘,紅了臉有些不大好意思的說:“父親問這做什么……” 可他話還沒說完,姜正則剛剛緩下來的手臂,又是高高抬起把拿著的茶杯給用力扔了出去,只是這回可不再是扔到兒子面前,而是直往他頭上砸去。 姜修能見茶盞又朝自己砸過來,原本也是準備生生應下的,可只是見父親這回是照自己的腦袋砸過來,想到若是在額上破了個口子,那個女人定又得心疼壞了,便將腦袋一歪,茶杯就這樣堪堪擦過他的耳朵朝后面落下去。 “爹你能不能別打臉!”這說的上算是姜修能這輩子第一次頂父親的話。 姜正則見他竟然躲過了剛才那一下,就站起身來就往他胸口踹過去:“老子踹死你!你是想害死我們一家人嘛!長公主你都敢碰!” 鐘氏見自家老爺對大兒子是真下了狠手,連忙起來拉他,怕他把兒子真打出個好歹來:“你這是干嘛!修能也沒做什么?。 ?/br> 姜正則鮮少對小妻子生氣,可眼下清楚兒子犯下那么大的錯事,妻子竟還這般袒護,難免有些遷怒于她:“你還袒護他?!這事情若是被皇帝知道!咱們?nèi)叶嫉酶ニ?!?/br> “父親為何這般謹慎,況且令儀如今已經(jīng)往宮里去,準備向皇上說這事?!苯弈芸梢岳斫飧赣H一時間難以接受這事情,畢竟長公主的身份擺在那里,可是見他這樣大的反應也是不能明白父親的想法。 可姜正則在聽完他的話后,卻一下子跌坐在圈椅上,仿佛全身被抽空了力氣,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語:“完了完了。這下完了?!?/br> 鐘氏越聽越糊涂,終于感覺出了丈夫的不對勁,走到他身邊,一臉關切的看著他:“老爺你這到底是怎么了?你是不是想岔了什么?” 姜正則此刻雙眸黯然無神,語氣間也毫無生氣:“我能想岔什么?這個孽子竟然能做出這般侮辱了長公主的事情,如今公主又已經(jīng)入宮面圣,天子怒火不可受,只怕咱們姜家的好日子也是到頭了。” 鐘氏聽他說完,忍不住捂著肚子彎腰大笑出聲:“老爺你在說什么呢!修能是你的親兒子你還不了解嗎?” 姜正則見妻子不怒反笑也是覺著有些沒頭沒腦的,反問鐘氏:“不是他自己說的嘛?!?/br> 姜修能這回也是反應過來父親定是誤會了些什么,覺得哭笑不得的很,趕緊辯解:“我說什么了竟叫父親這般誤會?!?/br> “不是你說你要和長公主在一起?可你若沒有強迫長公主……那什么……”姜正則平日就是再糙再口無遮攔,說到這里也的確有些語塞。 “哎呦老爺,你這腦子里整日都想些什么呢?”鐘氏一根指頭重重的往姜正則的腦袋上戳過去,心里既氣他不信任兒子,又惱他這么多年竟也沒看出兩個孩子的心思,“長公主從小喜歡咱們兒子,你可別告訴我你竟沒看出來半分!” 姜正則愣愣的看著兒子,又看看自己的妻子,搖了搖頭坦然自己的確不知。 “阿能,你爹就是個傻的,白瞎了一雙眼睛,你也別怪他。”鐘氏上去拉兒子起來,替他撣撣袍子,左右打量他,“長公主是個好姑娘,你以后要好好對她,別做叫她傷心的事情。” 姜修能見母親這般通情達理,沒有絲毫顧忌周栩令的身份的顧忌,心里高興的很,連聲應下:“娘你放心,我曉得?!?/br> “咳咳!”被娘倆當做傻子晾在一旁的姜正則壓著嗓子重重的咳了兩聲以示不滿:“這事情你們問過我了嗎?我可有說同意了嗎?” 鐘氏一雙桃花眼瞥去,想到剛才這人胡亂猜測兒子不說,還把火氣撒到自己頭上來,便語氣有些沖的說道:“哼~沒聽阿能剛才說的,這長公主已經(jīng)去見皇上了,那定是要皇上賜婚的,等賜婚圣旨一下來,誰在乎你什么意見呢?反正令儀這個兒媳我是認下了,你要是有意見,就是對我不滿,那咱倆也就別過了!” 姜正則是最害怕小妻子生氣的,忙不迭的認慫般的改口道自己一直都覺得長公主人美心善,從小就巴不得能認下她來當自己的女兒。他說起瞎話來也是一張老臉面不改色,沒原則的很。 而姜修能在得到了母親的支持后,又見父親在母親面前縮頭縮腦,大氣不敢出一聲兒的樣兒,也就大著膽子把自己的打算和父親一股氣的給說了出來。 姜正則聽完他的話后,也沒有反駁,只是提出了自己的疑問:“你確定皇上愿意你尚長公主嗎?” 姜修能沒有正面回答父親這個問題,只分析如今的現(xiàn)狀給他聽:“皇上是在眾人面前答應了令儀讓她自己選駙馬的,而且我和令儀在一起后,不管皇上原先是怎么打算的,也不可能在咱們家這風頭正盛的時候才提出讓裊裊進宮的。” 姜正則沒有再提出什么異議,只看著兒子不說話,以沉默代表了自己的回答。 另一邊,宋景行在掌燈時分總算是收到了宮里遞出來的消息,說長公主入宮直接覲見了皇上,而一開始守在外面的人甚至還聽見了屋內(nèi)皇上同長公主傳出來的爭吵聲,不過沒過半個時辰就看到長公主連蹦帶跳的走了出來。 宋景行知道差不多該是自己行動的時候了,他去凈室梳洗了一番,換上了一身墨色繡云紋緞袍,在天徹底黑到已經(jīng)伸手不見五指的時候出了門。 宋景行帶著人悄悄來到了將軍府的外面,一躍而起,同暗衛(wèi)一起翻過墻頭。他今夜帶了不少人,之前又叫長公主同姜修能通了氣說自己會夜闖將軍府叫他給自己方便。 姜修能覺得自己已經(jīng)是周栩令的人,就也下意識的把自己歸結(jié)于宋景行這邊,便特地減半了今夜巡守的人手,好叫宋景行能順利找到父親。 宋景行這次不必像上次偷入香閨那般做的悄無聲息,今日他就是奔著見來向姜正則攤牌的目的來的。若不是要先瞞著皇宮里的那位,他甚至想在白日里就正大光明的上門來。 不過這將軍府的守衛(wèi)也不是吃素的,雖然今夜的守衛(wèi)不多,但雙方交手的動靜還是不小。宋景行又是特意吩咐過暗衛(wèi)不許傷到將軍府的人,是以他們花去了約莫兩刻鐘才到了主院。 姜正則的警惕性高,早就察覺外面的動靜,叫夫人好生在房里待著,自己就披上了外衣拿起塞在床下的佩劍就開門出去。 他一雙利眼在院中巡視著,沒一會兒就鎖定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高聲揶揄:“我竟不知宋相是屬耗子的,竟半夜偷摸著來我將軍府?!?/br> “晚輩今夜是有要事與將軍想商,可否請將軍書房一敘?!彼尉靶性捳Z間擺低了姿態(tài),但語氣里卻是全然的篤定與自信。 可姜正則也不跟他繞圈子,直接回絕他:“如果要談論小女的事,那右相請回吧,小女已經(jīng)定下人家,與右相絕無半點可能,你現(xiàn)在帶著人退去,我不追究你今夜擅闖之事?!?/br> “誰?鐘璟言嘛?”宋景行的身影混在黑夜中,語氣縹緲帶笑,叫姜正則也夜里感到幾分寒意。 “將軍怕是還不知道?;噬吓社娞交S軍西下監(jiān)督西部新建書院一事,,眼下怕是已經(jīng)出了京郊地界了。這回怎么也得去個小一年才能回來吧。而能替他做主的長輩都遠在江南,就是從現(xiàn)在去信,再等那邊來人定親怎么也得花去月余時間了,將軍以為眼下額情形,令嬡可等得起這時間?!?/br> 宋景行邊說邊邁著步子靠近,看著鐵青著臉,渾身冒著黑氣的姜正則也一副毫不畏懼的樣子,面上的笑容十分得意,直叫姜正則覺得礙眼,恨不得上去撕了他的好。 姜正則等宋景行立定在自己面前,才啞聲開口:“是你搞的鬼?!?/br> 一句話擲地有聲,這是姜正則的肯定,不是疑問。 宋景行收斂了些笑意,面帶正色:“我是將軍的準賢婿,鐘探花說起來以后也算是我的表哥,有這升官的好機會我當然得想著他一份,不是嗎?” 姜正則看他如此大言不慚,嘴里一陣冷哼:“你可真夠不要臉的。” 兩人四目相對,誰都不帶退讓半分的意思。 “為了裊裊,臉面算什么?!彼尉靶邢却蚱屏诉@份僵持,他的聲音很低,帶著暗啞。 “都給我住手。”姜正則對著院子叫停了兩方的交手,背著手轉(zhuǎn)身朝院子外走去,“你跟我過來?!彼麤]有點名,卻是叫宋景行無二。 宋景行最終在姜正則的書房里一直待到了晨曦初照時分。其間,姜修能兄弟倆也被姜正則叫來了一趟,最后姜修能卻是被弟弟扶著走出了書房。 兩人都是一會兒要進宮上朝的,事情既已談妥,姜正則就開始趕人。 宋景行在謀籌了幾天后,總算是在這一夜得了個首肯,就也不敢再像前半夜那般囂張得罪了自己的準岳丈,打算告辭不繼續(xù)礙他的眼。 可他終是壓抑不住自己心里那份躁動,抬眼看著姜正則,有些猶豫的詢問他:“將軍,你看……能不能讓我去漪瀾苑見上裊裊一面?!?/br> 姜正則黑了一夜的臉,在此刻聽了宋景行的請求后反倒是愉快的笑了起來。 他用略帶憐憫的目光把他從頭到腳看了一遍,語重心長的對他說:“我倒是不介意一個沒了子孫根的人進我女兒的閨房……宋相你看?” ☆、第 39 章 宋景行自知在武力上挑戰(zhàn)姜正則是不自量力, 他會不錯這般不用功的事情, 此刻又被他這樣威脅了一通,自然是識相的向他辭別。 上次賞花宴后,大部分人都以為這姜家女是鐵定日后要進宮的, 就紛紛撤回了各家的探子。不過這外頭依舊留有皇宮里派來的人看著, 所以宋景行昨兒夜里怎么來的,如今就還得怎么翻出去。 姜正則就在他身后看著他帶著暗衛(wèi)一個個翻墻而去。然后對著墻面沉思了一會兒,轉(zhuǎn)身朝府里的廚房走去,拿了一把剪大rou的剪子和磨刀石又往姜思之的漪瀾苑里去。 宋景行剛翻出將軍府繞著將軍府走了一段路, 便對暗一暗二打了個手勢,叫他們掩護自己,又翻回了將軍府里面。 他是個慣會變通又順意自己心意的人, 剛剛詢問姜正則,是出于對未來岳丈的尊重,他能同意最好,但他要是不同意, 那自己當然不會跟他對著干, 大不了就再費點氣力重新繞進來見,不讓他知道就好了。 宋景行可不會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什么不對, 在一路摸索進漪瀾苑的路上也不怎么見到守衛(wèi)的蹤影,只當都是大舅哥昨夜為自己安排下的,心里忍不住把他夸了一遍,平時看著令不清的很,沒想到關鍵時刻還是靠譜。 他打算等有機會見到長公主時定要好好為姜修能說上兩句, 畢竟互幫互助才得兩贏的結(jié)果。 宋景行想著一會兒進房的時候動作定輕上一點,這個點小姑娘定還是熟睡著,說不定就可以看見心上人嬌麗的睡顏,心里別提有多期待了,連腳下的步伐都不覺得走快了一點。 他的眉眼間滿是柔情蜜意,直到步入漪瀾苑,看見姜思之的兩個貼身丫鬟正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守在房門口,而房門前坐著的人…… 可不就是剛剛才與自己分別的姜正則嘛。 而姜正則聽見來人的腳步聲,也沒有抬起頭看一眼,只專心致志的一下下用力磨著自己手里的那把精鐵大剪子。 磨剪子的“咯吱咯吱”聲兒一下下的仿佛就磨在宋景行的身上,聽得他不光牙酸,連下.身都覺得隱隱發(fā)疼,叫他連步子都邁不開。 姜正則約莫是覺得已經(jīng)折磨夠了宋景行,才慢悠悠的抬起頭,帶著極為陰森的笑容問他:“右相不是回去了嗎?莫不是真為了見小女,連命根子都可以不要了?那老夫還當真是感動啊?!?/br> 說完話,他還拿來起手里磨了許久的剪子放到眼前閉著一直眼睛,細細看了看刀刃,像是在檢查是否已經(jīng)足夠鋒利似的。 宋景行哪里會想到這老狐貍?cè)绱司?,見情況不對,也不敢再有多余的動作,果斷改口說:“景行只是迷路了,這就走,不敢再叨擾將軍?!闭f完也不等姜正則回答,立馬離開了漪瀾苑,生怕他會拿著剪子追上來一般。 姜正則見他離開,又在原地靜靜站了一刻鐘,像是確定了宋景行不會再返回,才開口:“你們倆今晨可有看見過什么?” 他說這話的時候依舊背手面對著漪瀾苑大門而站,沒有轉(zhuǎn)過身來,但是桃夭和葉蓁都知道老爺這是在問自己。 “奴婢們一直都守在門口,院子里和往常一樣,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更沒見有人來過?!比~蓁明白老爺?shù)囊馑?,開口承諾。 “嗯嗯,奴婢也是什么都沒有看到?!碧邑仓肋@是老爺?shù)木妫娙~蓁把話都說了,只好拼命點頭。 姜正則聽了兩人的回答,才算是感到滿意似的轉(zhuǎn)頭看了她們一眼,拿著東西離開了漪瀾苑。 明明和小姑娘只有一步之遙,已在門口但偏偏不得而入的感覺就像有一只貓爪不停的撓著宋景行的心窩,直叫他心里發(fā)癢??墒切」媚飬s又偏生有個閻羅爹礙在兩人中間真叫是苦惱萬分。 宋景行回府之后越想越不甘心,便叫暗二去將軍府外用口技喚豹貓出來,把自己寫給小姑娘的字句掛在它脖子上叫它給送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