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你介意的話還是不要了。”唐潛禮搖頭。 陶枕月看著他,“當然不會介意了,你開心就好啊?!?/br> 他聞言一怔。 其實陶枕月聽蔣畫畫說過舒翹針對她的事,是以對這海工前任?;]有任何好感,但她不愿意把這種負面情緒強加到唐潛禮的身上。 見唐潛禮還有猶豫,她已主動起身,拽著他的手往那桌走了過去。 自上次在舒翹寢室鬧得不愉快過后,唐潛禮這幾天都沒有和舒翹聯(lián)系過,這番意外撞見,或多或少都有些尷尬,主動道:“翹。” 同時還對嚴慧彎了彎唇角。 嚴慧和他因為舒翹的原因,見過不少次,也算是點頭之交。 舒翹看了唐潛禮一眼,輕“嗯”了聲,算是回應(yīng),態(tài)度頗為冷淡。 氣氛有些低迷。 陶枕月出來打著圓場,沖舒翹笑著道:“你好,我叫陶枕月,是唐老板店里新員工?!?/br> 舒翹就像沒聽到似的,只顧著低頭刷朋友圈。 唐潛禮有些生氣,“舒翹,這是我的朋友。” 舒翹眼皮都未抬,“又不是我的朋友?!?/br> 嚴慧閉嘴了嘴巴,裝作聾啞人。 唐潛禮面色發(fā)青,作勢還欲說話,卻被陶枕月給攔住了。 后者眼神示意他忍忍,繼而熱情地對舒翹道:“熟悉熟悉就成朋友了嘛,我也是海工的,咱們也算是校友,要不要大家一起吃好了?” 直到聽到這話,舒翹方才抬起腦袋,不過目光鎖定在陶枕月挽著唐潛禮的那個手上,面色無常道: “不要?!?/br> 陶枕月以為她只是單純的性子孤傲,沒想到她說話會這么直白,愣在原地。 “你……”唐潛禮氣得有些顫抖。 舒翹忽然高聲對收銀臺喊道:“老板,我們的菜打包?!?/br> 唐潛禮二話不說地拉著陶枕月回了原先的桌椅,只顧低著頭點菜,“月月,你有沒有什么忌口?海鮮吃嗎?” 陶枕月沖他笑了笑,把剛才的不愉快都拋在了一邊,“什么都吃,要不再來點啤酒吧?!?/br> …… 十分鐘后,服務(wù)員剛把打包盒放到嚴慧面前,舒翹立即從位置上起身,朝店外走去。 趕忙付了錢的嚴慧,提著打包盒快步跟了上來。 走在大街上的時候,嚴慧嘴里碎碎念著,“這小唐這兩天好像變了個人似的,我記得他以前在路邊要是看到了你,不管和誰在一起都會撇下對方,屁顛屁顛地到你身邊?!?/br> 舒翹踢了一腳路邊的易拉罐,“哐當”一聲飛了老遠。 “話說他剛才旁邊那姓陶的是誰啊,長得還不錯……” 舒翹皺著眉頭,打斷她的話,“你說你最近不是請我吃飯,就是課程幫我點到,你是不是有求于我?” 嚴慧頓了一頓,支支吾吾地笑著,“哪有什么事需要求你,就是單純地想請你吃飯唄,我爸爸最近給了我不少零花錢?!?/br> 舒翹想了想,“也是,要真有求于我,也不會就請我到這么破的一個燒烤店吃飯?!?/br> 嚴慧的臉色一白,勉強笑了笑。 舒翹回頭看了一眼,隱隱可以聽見那里面熟悉的說笑聲,語氣嘲弄,“以后再也不要來這家店了”,然后大步離去。 ———————————————————————————————— 電影放映完畢后,梁煦堅持著要送蔣畫畫回寢室。 已近十點,蔣畫畫看著黑布隆冬的大學園區(qū),想到剛才看的通靈劇情,寒毛直豎,沒怎么猶豫就心懷感激地答應(yīng)了他的請求。 她右手指間有些發(fā)酸。 一想到發(fā)酸的原因,她的心思就無處安放。 兩個人差不多十指緊握了一小時,能不酸么。 稍稍側(cè)頭,發(fā)現(xiàn)梁煦也在活動著手指,她臉上的溫度”騰“地一下就上來了。 “那個……” “那個……” 他們忽然異口同聲道。 他瞳孔明亮地看著她,“你先說?!?/br> 蔣畫畫不敢看他的眼睛,“你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話嗎?” “除了壞話,我都記得。”梁煦開著玩笑。 蔣畫畫的表情有些凝重,“梁煦,我不想逃避,我說過我現(xiàn)在是不能接受別人心意的狀態(tài)。” 梁煦別過腦袋,“這雖然是句不怎么好的話,但我記憶猶新?!?/br> 她心下一橫,“所以我希望我們剛才在電影院發(fā)生的事,今后不要再發(fā)生了。” 梁煦默默看著她,“所以你是要全心全意對你哪位不能完全算是男朋友的男朋友嗎?” “嗯?!彼恼Z氣肯定,七水認識她在先,又待她那么好。 梁煦卻笑了,帶著篤定,“可是我覺得我們一定會在一起的?!?/br> 蔣畫畫心跳似慢了一拍,只剩木木地說:“你……” 梁煦卻不給她繼續(xù)說下去的機會,“現(xiàn)在該我說了?!?/br> 蔣畫畫深呼吸了一口氣,“你說?!?/br> “我明天因為手頭上的一個項目,需要去外地一趟,很早就會出發(fā),所以不能來給你送早飯了,你自己吃些暖和的?!彼麩o意識地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頂。 她一門心思注意他的話去了,也沒在意他的動作,“你要出去很久嗎?” 說完自己都注意到了語氣里的不舍,有些難為情。 梁煦笑得露出了白牙,“兩三天吧,不久的?!?/br> 蔣畫畫“哦”了一聲,小聲自言自語,“你和我說這些干什么……” 二人說話間已經(jīng)走到了海工的女生寢室,蔣畫畫剛欲和他作別,卻聽到了身后傳來唐潛禮的叫喚聲: “等等!等等!” 蔣畫畫連忙回頭,發(fā)現(xiàn)她身上竟然馱著一個人。 準確地說是一個五音不全卻還要鬼嚎的女人。 老遠就聽見陶枕月吊在他的脖子上,大聲地唱著:“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為什么背上小書包……” 唐潛禮掏了掏險些失聰?shù)亩?,“大姐,這是你的包好么?” 蔣畫畫和梁煦連忙圍了過來,前者拍了拍陶枕月guntang的臉,“這是喝了多少才能醉成這樣?” 唐潛禮滿臉的無奈,“一桌子的啤酒全被她喝了,我一滴都不敢沾,不然可就沒人能送她回來了?!?/br> “月月,我們回寢室?!笔Y畫畫伸手想要把她從唐潛禮身上扒下來,沒想到卻被她給推開,“不要,不要,我不要從胡圖身上下來?!?/br> 唐潛禮蹙眉,“我不是胡圖。” 沒料陶枕月卻借著酒勁在他的左臉頰上香了一口—“啵啾”。 唐潛禮渾身瞬間僵硬。 蔣畫畫想要把她拽下來,她死命掙扎,雙手都快要把唐潛禮給勒暈過去。 蔣畫畫在她耳邊咬牙切齒道:“我的小祖宗喂,你趕緊清醒清醒,你現(xiàn)在是在非禮你的老板你知道不?你想失業(yè)是不是?” 唐枕月歪著腦袋,把眼睛伸到了唐潛禮的面前,都快看成了對雞眼,“他就是我的胡圖呀。”順勢抱住了他的腰,在他的胸前蹭了蹭。 她大聲地宣布著,“這是胡圖,做活動的那天,我抱過他,就是說這個感覺,他就是胡圖?!闭f著又在他的右臉頰親了一嘴。 梁煦眉毛一挑,唐潛禮的表情有些凝固。 蔣畫畫掐了她一下,“你再仔細看看!” 陶枕月盯著他看,忽然高抬手,給了他一巴掌。 唐潛禮震驚地捂著臉,還沒反應(yīng)過來,這給個蜜糖又送口毒酒的,他有些不知所措,連帶著梁煦的嘴巴都嚇圓了。 陶枕月癟著嘴巴,滿臉的委屈,“你為什么不回我微信,你不是個男人?!?/br> 梁煦沖唐潛禮做了個嘴型,“你活該。” 蔣畫畫怎么攔都攔不住陶枕月湊到唐潛禮身前,瞇著眼把他打量了一個遍,忽然怪叫了一聲,把所有人都嚇了個大跳。 她開始撓他脖子處的癢癢,弄得他四處躲,“哈哈哈啊,啊你這是干什么……” 她橫眉冷對,“哼,就算你是胡圖,也不能偷我們老板的臉啊,告訴你我們老板可是我大哥,有我罩著的,快把你的人·皮面具給老娘撕下來?!?/br> 蔣畫畫捂臉。 梁煦目瞪口呆。 “嗷……”唐潛禮痛苦地叫著,陶枕月試圖從頭發(fā)處著手,想把他的頭皮也連帶著給扒下來。 剛鬧騰了一會,陶枕月卻又哭了起來,唐潛禮心里一緊,“你怎么了?” 她尤為傷心的樣子,“你不要欺負我們老板啊,他喜歡的人也不理他,很可憐的哇,他不要面子的哇,你趕緊把面子還給他哇……” 唐潛禮的臉色黑了黑。 梁煦笑得直不起腰來。 蔣畫畫使出了吃奶的勁,一鼓作氣地把她拉回了寢室。 作者有話要說: 唐潛禮:面子???有陶枕月在,不存在的。 第26章 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