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因為突然聊到了八卦,氣氛一下子放松了下來,一旁的許茹萍也插上了一句嘴,調侃道,“陳護士長這你可不地道啊,咱們醫(yī)生護士這些職業(yè)多苦多累啊,忙起來那是屁股都不沾板凳的,你倒好放著這么好條件的男生不給你們科里的小秦介紹介紹,白嚇了這么一朵漂亮的百合花啊?!?/br> 被點到名的秦雪杉突然臉紅了一下,什么也沒說,就那樣低著頭,真像一朵清純的百合花。 陳琴有苦訴不出,“喲,jiejie,你這可就冤枉我了,我怎么沒給牽線啊,古人還知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呢,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一來沒幾個月,我看這小伙子靠譜就去問了孫主任了,可你猜孫主任回了我什么?” “回了什么?” 大家齊聲問過去,好奇的聲音都不由提高了好幾個度,連一邊不說話的秦雪杉都提著耳朵在聽著。 “人早就結婚啦,孩子都快三四歲了。” “什么?結婚了?”瞿瑤大聲喊出來,驚愕的臉下一秒就哭喪著,“這還讓不讓人活了,好不容易來了個長得帥的師哥,連孩子都出來了,老天不開眼啊?!?/br> 陳琴也感嘆道,“可不是嘛,都說女人像一朵花,開一茬人截一茬,這好男人也是同一個道理啊,這種男人還能留到這個時候?” 瞿瑤還在傷心著,“是啊,我上一次聽住院部的小錢說他那手上的手表要好幾百萬呢,肯定是個富二代,哼,我才不稀罕呢,靠家里,沒出息?!?/br> 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許茹萍立馬否定,“話可不能這么說,人有錢人家的孩子多的是投資的資本,那錢滾錢不要多少天,只要會點投資,理財,賺錢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br> 瞿瑤哀嘆的覺得護士長說的好像也對哦,心外科的林醫(yī)生她也見過幾面,氣度不是一般常人能比的,怎么可能去啃老呢。 她發(fā)現(xiàn)再怎么安慰自己都不能撫平自己對那個未見面女人的嫉妒之心....... *** 林淵北今天不值班,科室里也沒什么事,難得能過準時下班,一回家,開了門,就看見郝佳和林秋貝坐在陽臺的地上,稚嫩的童音從外面?zhèn)鬟M里面:隨她爸,隨她爸,再丑也沒辦法,親生的,咋辦呢,丟了也怪可惜噠...... 因為小孩子這個年齡段唱歌還有些口齒不清,林淵北也沒聽出來她在唱什么,皺著眉走到電視機前,沒再上前,看著陽臺上的一大一小問道,“干什么呢?” 林秋貝聽見聲音,一轉頭,看見平常都不怎么見到的爸爸,立馬從mama懷里跑了出來,一顛一顛的跑到臥室里,拉著林淵北的褲腳,說道,“爸爸回來了,爸爸回來了,是個活的爸爸?!?/br> 這一句話說出來讓兩個大人都有些啼笑皆非,不過笑完之后,卻是無盡的心酸,因為工作的原因,他鮮少能陪孩子,而小孩子有基本早睡晚起,即使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也很少能看見站在自己面前的爸爸,所以才會有了這樣的童言稚語。 林淵北笑了笑,抱起腳邊的林秋貝問道,“小貝剛才在干什么呢?” 那話音輕的就像怕一大聲就把面前的羽毛吹走了似的,這幾年來林淵北越來越成熟穩(wěn)重,連笑都沒多少了,對她和孩子的脾氣卻越來越好,讓郝佳有種錯覺就是無論她做了什么,都能得到他的原諒一樣。 小貝穿著可愛的小熊連體外衣,在爸爸懷里拱了拱,天真的說道,“我和mama在直播,那些哥哥jiejie們都夸我長的可愛呢?!?/br> “那你剛才唱了什么歌?” 林秋貝以為爸爸也和那里面的哥哥jiejie一樣喜歡她甜美的嗓音,便大聲的吼道,“隨她爸,隨她爸,再丑也沒辦法,親生的,咋辦呢,丟了也怪可惜噠.......” 林淵北,“.......” 他抬頭看了看墻角邊已經笑到抽搐的某人,臉上黑云密布,再低頭去看懷里。 臂膀里的小姑娘還在唱著,還配合著節(jié)拍輕輕的搖動著頭,一幅沉醉在自己歌聲里的樣子。 晚上吃完飯,把林秋貝哄的睡了覺,林淵北去浴室洗了個澡,看著在梳妝臺前抹著瓶瓶罐罐的郝佳,一臉嚴肅的說道,“哎,你別再帶小貝去拍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郝佳停下手里的動作,坐到床邊,一臉不以為意的看著他,“為什么,我覺得很好玩啊,有什么不可以的?!?/br> 林淵北自知和她講不通,也沒再說下去,放了眼鏡,準備睡覺時,坐在一邊的郝佳突然看著手機屏幕笑了起來。 林淵北看著她露出來的肩膀,突然有些眼熱,穩(wěn)住自己問了一句,“你笑什么?” 郝佳換了個姿勢,側趴在床上,擠眉弄眼的看著他,睡衣的帶子滑的更更向下了,擠眉弄眼的說道,“丁雨柔和我說,你們這些醫(yī)生一天到晚忙的連性/生活都沒有,早晚給自己搞的內分泌失調。” 她那失調還沒說出來,某人已經撲了過來,將她的話給吞了下去,郝佳在得以停歇的那一會大聲叫道,“林淵北,你丫的已經進化成了一條夾著尾巴的大灰狼?!?/br> 伴隨著大灰狼出來的還有她那一聲突如其來的曖昧的呻/吟聲。 只是下一秒在林淵北的手心里化成了“嗚嗚嗚”的聲音...... 第二天,郝佳在全身的腰酸背痛中醒來,她爬起了床,走到客廳里,林秋貝已經坐在兒童椅上吃早餐了,看見頭發(fā)亂糟糟的母親,做了個鬼臉說道,“mama睡懶覺,羞羞羞?!?/br> 郝佳作勢要伸出手打她,“林秋貝你皮癢了是不是,以為你爸在家我就不敢打你了?” 小孩子最會裝委屈,一撇小嘴,就能掉金豆子,郝佳看了她一眼,認她厲害,只嘀咕了一句,“看我以后帶不帶你去吃冰淇淋?!?/br> 小貝一聽到這個,立馬蹬起了兩條小短腿,“不要不要,我再也不說mama了,你要帶我去吃冰淇淋?!?/br> 嚇的郝佳立馬去捂她的嘴,“你說那么大聲干什么,你不怕你爸爸聽見啊,還想不想吃冰淇淋了?!?/br> 林秋貝審時度勢的閉了嘴。 一家三口吃完了早飯,就一起去了林家老宅,褚蘭想孫女想的緊,一聽見林淵北休假一天,就立馬讓他們帶著小貝回老宅。 坐在家里等著,聽見外面有車子的聲音,她就立馬跟秦阿姨一起跑出來,著急著抱自己的孫女。 可是等林秋貝一下車的時候,她就傻了眼了,看著眼前粉嫩嫩的小姑娘,竟然穿著一個帶著尾巴的貓咪緊身衣服,脖子上還圍著個小鈴鐺。 什么稀奇古怪的造型,當下就皺著眉問兩個大人,“你們給她穿的這是什么東西!” 兩個大人還沒回答,小家伙已經自告奮勇的說了,“mama說這是性感的小貓咪?!?/br> 這一說,褚蘭的眉頭皺的更深了,看了郝佳一眼,也沒說話,領著自己的孫女進了家門。 一天呆下來,林淵北和郝佳要走了,他明天還要上班,必須得早起。 可正等郝佳拉著小貝的手,哄著她要帶她回家時,坐在沙發(fā)上的褚蘭卻發(fā)了話,“讓小貝在我這兒呆幾天吧?!?/br> 這下兩個大人犯了難,他們私心里并不想讓小貝呆在這里,林淵北尤其,更甚。 因為他見到孩子的時間已經夠少了,不希望晚上回到家的時候連小貝的睡顏都看不見,可自己母親,這樣要求也沒辦法,只能把小貝放在這邊幾天。 一直很開朗的小貝也沒有哭鬧。 *** 翌日,林淵北和周橫一起去食堂吃飯,兩人面對面的坐著,對面的周橫看著他吃著早飯,揶揄了一句,“怎么?這老婆孩子熱炕頭,還和我們這些孤家寡人一樣要到食堂里來吃飯啊?!?/br> 科室里知道他結婚的人挺多,但真正見過郝佳的也只有周橫一個,他知道郝佳那就不是個心疼人的料,她還能早上五六點起來給林淵北做早餐?太陽可能會打西邊出來。 可見魚和熊掌不能兼得,就如同漂亮和賢惠一樣。 林淵北冷眼看了他一下,“吃飯哪來的那么多廢話?!?/br> 周橫知道他這是心疼了,嘴上啐道,“這就不忍心啦?活該你被吃的死死的。” 他還想說幾句,一抬頭卻見骨科的一個醫(yī)生吳健走了過來,迫于別人的隱私,他只得停止了剛才的談話。 那人坐到周橫的身邊,與林淵北對著,熱絡的和兩人打了聲招呼,然后坐在旁邊就吃了起來,像每一個來的醫(yī)院里的同事一樣。 可吃到一半,他突然抬起身,揮了揮手,對著一邊喊到,“秦護士,這里這里?!?/br> 嘴里的殷切讓周橫一下子就猜到,好家伙,原來是有目的而來的。 而遠處的秦雪杉聽見有在喊她,下意識的回頭,看見是吳劍時,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剛想拒絕,一眼撇到他對面的人,心跟著一跳,掙扎了沒多久,就端著盤子走了過去。小心翼翼的坐在了林淵北的身邊。 秦雪杉到來之后,吳健變得非常健談,一直問東問西的問著秦雪杉各種問題,心里有些不耐的她雖不是很想回答但也都說了。 吃了大概十分鐘,林淵北和周橫便吃好了,兩人放下筷子準備起身離開,一旁的秦雪杉也跟著要站起來,因為心里有些緊張,身體竟然歪了一下,朝著林淵北直直的倒過去。 也幸虧林淵北手里沒拿著盤子,可以扶著她一下,要不她這樣跌下去,還不知道要出現(xiàn)什么事故。 反應過來的秦雪杉立馬離開他的身體,紅著臉站在一邊,小聲的說了句“謝謝”。 林淵北沒當回事,冷著聲音說了句“沒事”,就端著盤子走了。 獨留下還處在羞澀之中的秦雪杉和莫名有些似懂非懂的吳健。 他回過神來,跑上去丟了盤子,緊跟上前面的林淵北和周橫,氣喘吁吁的問了一句走在后面的人,“林醫(yī)生挺受歡迎的哦?!?/br> 周橫笑笑,為了讓他別來糾纏,給他吃了顆定心丸,“再受歡迎也沒用了,人家孩子都幾歲了?!?/br> 吳健一聽大喜,好像整個人又活了回來。 *** 晚上林淵北回家,和往常一樣,開門,關門,可今天卻出乎意料的是郝佳竟然還沒睡,他將手里的一本書放在鞋柜上,看了一眼還在換衣服的人問了一句,“怎么還沒睡?” 郝佳打著哈欠,說道,“丁雨柔那家伙和宋凜斯終于修成正果了,年前要結婚,大家晚上聚了一下。” 林淵北沒應答,有些疲憊的揉了揉太陽xue,脫了衣服進浴室里洗澡。 郝佳閑來無聊就幫他整理了一下襯衫,拿到手里的時候準備扔進洗衣機等我時候,滿臉狐疑的停了下來,他把衣服輕輕的放進鼻尖邊嗅了一下。 一股若有若無的味道飄了出來,如果是別人可能問不出來,可她這種老行家閉著眼睛都能聞出這個味道。 這是bv,一個很小眾的香水牌子,前調橘子,橙花,薰衣草;后調,零陵香豆,雪松,味道清新而獨特。 可見這個靠近他的姑娘是個實貨的人。 她不著痕跡的將衣服放進了洗衣機,待他洗好澡出來后,隨口的問了一句,“今天有碰見什么女病人嘛?” 林淵北以為她是閑聊幾句,便想了想老實回答她,“沒”。 郝佳“嗯”了一聲,也沒問下去。 第二天,林淵北走后,她立馬起了床,給丁雨柔打了個電話,把這個事情告訴了她。 丁雨柔在那邊想了幾分鐘,突然罵道,“你傻啊,像林淵北這種要家世有家室,要樣貌有樣貌,還有本事的人,那不是女人眼里的一塊肥rou?醫(yī)院里什么多,小護士多啊,難保不對你老公下毒手,還有醫(yī)院你去都不去一下,誰知道他背地里搞什么鬼?!?/br> 郝佳覺得丁雨柔說的對,她雖覺得林淵北不至于出軌,可他不去逗人家,人家會撲上來啊,想想自己剛認識他時候的模樣去,就知道現(xiàn)在小姑娘有多生猛了。 這樣想了以后,她決定去醫(yī)院走一躺,于是還像很多年一樣做了一份回鍋rou,帶去了醫(yī)院。 林淵北一下了手術室,周橫就在辦公室里陰陽怪氣的和他說,“北哥,有愛心午飯哦?!?/br> 他一聽,便知道是什么回事,果然走過去一看,皺了皺眉頭,語氣很不好的問周橫,“你怎么回事,偷看人手機的毛病什么時候該一該?” 周橫哪會和他道歉,拿著東西就卷鋪蓋走人,只剩下一臉陰沉的林淵北。 這嚇人的表情到在醫(yī)院的食堂門口見到郝佳才好些。 她看著拿著飯盒站在門口的女人,走上前問道,“又是回鍋rou?” 反應過來的郝佳,瞪了他一眼,“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 林淵北笑著“嗯”了一聲,便帶著她進食堂。 郝佳是吃過了來的,于是她就坐在林淵北對面看著他吃,而周圍的人就紛紛看著她。 可郝佳是什么人,她是習慣了注目的人,自然不害怕,坦蕩蕩的做自己的事情,看林淵北看累了,她就拿起手機刷微信,看見林喻惠發(fā)的一條朋友圈時,“啊”一聲大叫了起來,惹得林淵北抬頭疑惑的看著她。 她氣憤的把手機遞到她面前,“你看看你媽給你女兒穿了什么東西?!?/br> 林淵北認真看過去,一件粉色的像睡衣似的裙子。 “挺好看的啊,還不錯?!?/br> 郝佳一臉不可置信的又拿回手機看了看,寬大的衣服又土又肥,還漂亮,直男的審美簡直不能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