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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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第三紀元的圣戰(zhàn)歷史很感興趣?” 艾伯特本來在前方走著, 然后偶然間的一個回頭卻間阿娜絲塔西婭沒有跟上來,她停在一面墻前觀看著墻上的浮雕。而那面墻上的浮雕展示的正好是第三紀元的圣戰(zhàn)歷史。 阿娜絲塔西婭回過頭便看到抱著書的艾伯特主教又折返回了她身邊, 金色的發(fā)辮垂在肩頭, 將他的神色修飾得格外的溫和。 “確實十分感興趣, 神學院的課程上并未講得很詳細?!?/br> 瑪格麗特女士雖然總是熱衷于講這段歷史,但除了書本上的贊歌之外,她也不會再講述更多的東西。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因為她確實只知道這樣多。 教會的人員結(jié)構(gòu)主要分為兩種:一是能夠施展神術擁有對異族作戰(zhàn)能力的人,例如艾伯特主教這種,他們都屬于教會的主要核心骨干成員;第二種則是不能施展神術本身沒有戰(zhàn)斗能力主要用于宣傳穩(wěn)固信仰的人,例如瑪格麗特女士這種,他們都是教會的外圈宣傳人士,也會注重與貴族的交往。 從克里斯汀娜那里的“原著”中,阿娜絲塔西婭得知了第三紀元圣戰(zhàn)后關于吸血鬼的某些信息,而這些信息瑪格麗特女士是不會對她們這些貴族小姐講述的,更甚至她也不知道。 血月之門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至少在這個世界上生活的這些年來,阿娜絲塔西婭就從未聽說過任何人提到過血月之門相關當信息。 不過她也明白,像這種重要信息,教會為了避免恐慌,肯定不會外透給普通人知道。 那么她今天可以從艾伯特這里知道一些東西嗎? ………… “這在你們之中也算是少見的愛好了?!?/br> 阿娜絲塔西婭對于艾伯特來說,算是一個既熟悉又不熟悉的人了。說熟悉是因為畢竟他受斯圖爾特府邀請祝福了這么多年,阿娜絲塔西婭早就在他面前混了個眼熟。說不熟悉是因為,畢竟只是去府上祝福,也沒有多來往,他對于這些貴族小姐的印象都差不多。 美麗精致優(yōu)雅,卻又感覺像少了些什么東西一樣。 阿娜絲塔西婭也不例外,她有著與伊文捷琳圣女相仿的容貌,但卻始終沒有擺脫王都貴族那種奇怪的感覺:優(yōu)雅精致美麗,像一副畫也像一件藝術品,但就是不像一個人。 “走吧,想了解歷史的話得去前面的藏書室?!?/br> 艾伯特對阿娜絲塔西婭笑了笑,然后招呼她跟上他的步伐。 在這個宛若迷宮一樣的回廊里七拐八拐后,他終于拉開了一間房間的門。阿娜絲塔西婭被繞得有些記不住路,她十分懷疑艾伯特是怎么記住這迷宮樣的路線的。 艾伯特拉開的門內(nèi)是一處稍大的房間,擺著很多書架,還有一張桌子,幾許多盞蠟燭。房間的布置與貴族家里私人的藏書室并無太多的區(qū)別。阿娜絲塔西婭甚至有些疑惑,教會這么長久的歷史,藏書室居然只有這么???她還以為會見到一座圖書館的。 不過在看到藏書室墻壁上掛著的畫作后,她便明白了: 教會肯定不止一處藏書室,這個明顯比較偏私人,而且還偏第三紀元歷史。 長著一張溫和臉的金發(fā)主教首先走進房間,然后端起桌上的燭臺,用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燭心,燭臺便忽然亮起了光芒。接下來他以同樣的方式點燃了屋內(nèi)的十六個燭臺,本不算大的屋子里便立刻被照得亮堂堂的了。 艾伯特拿著一盞燭臺走到阿娜絲塔西婭身邊對她道: “左邊書架上都是艾琳娜正在研究復原中神術記錄,你最好不要動?!?/br> 阿娜絲塔西婭點了點頭,然后便跟在艾伯特的身后進了這處書房。她走到右邊的書架上拿下一本封皮漆黑的書,正打算走到桌子旁翻開看時忽然注意到了墻上掛著的畫像。 那是一個女子的半身像,她的容貌十分美麗,似傳說故事里的精靈。她有著教廷所鐘愛的金發(fā)碧眼,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裙,裙子的邊角處有著金色的繡文,而裙子的外面則覆蓋著貼身的銀甲,這身裝束就這個時代的目光來看稍微有些不倫不類。 阿娜絲塔西婭的目光落在畫中人的手上,她的手上拿著一柄劍身極細的十字劍,劍身上印刻著一些像是咒文一樣的花紋。 “她是……一位騎士?” 阿娜絲塔西婭拿著書,停在那畫像前。 因為畫像上人奇怪的裝束,她有些不確定畫上人的身份。但就常識來說,身穿盔甲,手拿武器的一般都是騎士。而十字細劍也是教會騎士常用的武器之一。 只不過教會的騎士里有女性嗎? “不是,她是伊文捷琳圣女。” 艾伯特主教端著燭臺走到了她到身邊,對她解釋道: “第三紀元的圣戰(zhàn)戰(zhàn)況太過艱難,因為詛咒者強大的體質(zhì),所以神術者也不得不開始修習武技。畢竟被詛咒者近身的話,體質(zhì)偏弱又不會武技的神術者再強也沒用?!?/br> 伊文捷琳圣女? 阿娜絲塔西婭在王都的時候常常被那群貴族少年稱贊為他們心目中的“伊文捷琳圣女”??梢娨廖慕萘帐ヅ诖蟊娦哪恐械男蜗蠖际沁@樣:標準金發(fā)碧眼,一身白底金紋的圣女長裙,面帶教會式的溫和卻矜貴的微笑,高貴優(yōu)雅中又透著幾分圣潔的疏離。 阿娜絲塔西婭微抬起眼看著畫像上圣女的臉: 她的臉上沒有笑容,眉目間也沒有教會人員一貫的溫和,反而透著幾分被逼入絕境的凌冽。 她一點都不像傳統(tǒng)的圣女。 沒有華貴精致的長裙,也沒有裝飾用的披紗。 ………… “圣女殿下看上去有幾分眼熟?!?/br> 阿娜絲塔西婭轉(zhuǎn)頭看著艾伯特,試探著說了這一句話。 然而艾伯特對她露出微笑,然后毫不客氣的懟了她: “斯塔夏小姐,你都不照鏡子的嗎?你與圣女殿下的容貌確實相仿?!?/br> 就這一點來說,艾伯特也覺得十分巧合。雖說王都三大貌美的貴族小姐中,阿娜絲塔西婭確實以少年人“心目中的伊文捷琳”著稱。但艾伯特并不以為意,畢竟除了教會內(nèi)部的畫像外,沒人知道伊文捷琳圣女的樣貌。只是因為她是第三紀元的英雄人物之一,所以才被人們以各種美好的事物去想象她的美貌。明明伊文捷琳圣女被廣為人知的原因并不是美貌。 最巧合的就在這里,明明人們并不知曉伊文捷琳圣女的樣貌,只是憑借著想象去稱贊,然而他們所稱贊的阿娜絲塔西婭確實與伊文捷琳圣女容貌相仿。 艾伯特初到斯圖爾特府祝福的時候,阿娜絲塔西婭才只有六歲,自然是什么也看不出來的。 他常年去斯圖爾特府祝福,都已經(jīng)混了臉熟了,阿娜絲塔西婭就在這段不易察覺的時光中慢慢長大,大概還是因為太臉熟了,在很久后的某一天,艾伯特才忽然發(fā)現(xiàn):斯圖爾特家的阿娜絲塔西婭小姐和伊文捷琳圣女長得有些像。 ………… 被艾伯特主教懟后,阿娜絲塔西婭便確認了這不是錯覺。她瞬間就感覺這個世界似乎越來越魔幻了?;蛘哒f從見到天使那一晚,再到和克里斯汀娜交換信息后,這個世界對她來說仿佛越來越放飛自我了。 長得像傳說里獻祭的圣女什么的,怎么看都像是一個不祥的flag。 恰逢此時艾伯特主教再隨口補了一句刀: “如果不是你那神奇的……額,神術天賦,相信大多數(shù)人都會認為你會是是圣女殿下的轉(zhuǎn)世。” 阿娜絲塔西婭抱著書僵著臉,她忽然覺得自己的特殊體質(zhì)似乎也不是那么坑了。不然教會認錯人后發(fā)現(xiàn)她不是,那得多……糾結(jié)啊。被萬眾賦予希望和期待,最后再面臨最深的失望,那種感受不會有人想嘗試。 阿娜絲塔西婭有上一世的記憶,所以她萬分確認自己并不是伊文捷琳圣女的轉(zhuǎn)世。 第31章 關于勇氣 阿娜絲塔西婭離開了伊文捷琳圣女的畫像前, 又去右邊的書架上再挑了幾本書, 然后坐到了桌子邊翻開。 第一本漆黑封皮的書翻開后它才發(fā)現(xiàn)這大概是一本第三紀元的烈士錄, 其中記載了許多人的名字和身份。 第一頁的某個名字讓她有些眼熟。 【德維特·科林,達維亞王都主教……】 她似乎在夢里見過這個叫德維特的主教,她記得他溫和悲切又絕望的神色。阿娜絲塔西婭下意識的抬眼看了下坐在她對面的艾伯特主教, 她總覺得他們長得有些相似, 大概都是溫和系學術派長相的原因吧。 “你看的這本是當時的教皇博文晚年寫的書?!?/br> 艾伯特看著她, 臉上沒有了笑容,一旁燭光的映照下,他的神色顯得有幾分肅穆: “嚴格算來這并不是一本書, 它只是一份不全的犧牲者名單。第三紀元圣戰(zhàn), 為此犧牲的神職人員太多了, 博文教皇努力回憶也只能留下這一部分人的名字。他臨終前說:‘英雄不該被遺忘。我很抱歉, 沒能將他們的名字都記住。’” 因為艾伯特的態(tài)度,阿娜絲塔西婭也主動抬起臉看向他,端正的坐著認真的聽起了艾伯特的歷史講述。 “眾人都知曉,圣子圣女二十年換一次屆。而圣戰(zhàn)時, 圣子圣女的換代極其快。從圣戰(zhàn)初的圣女殿下開始, 到圣戰(zhàn)結(jié)束時的伊文捷琳圣女,當時的圣女已經(jīng)換了三代, 圣子更是換了五代,伊文捷琳圣女正是圣戰(zhàn)開始后的第三代。” “伊文捷琳殿下本是第二代的候選圣女, 在第二代圣女戰(zhàn)死后她便接替了圣女的位置, 同時也接替了那片戰(zhàn)場。那場戰(zhàn)爭太過艱難也太過殘酷了, 本該只修神術的圣女也開始像騎士一樣習武技,因為圣殿騎士犧牲得太多了,圣子圣女的騎士團都被填補了過去,當時的教會已經(jīng)派不出更多的武技者來保護體弱的神術者了。” “王國貴族以及普通人都朝東方撤離,但教會的神術者和騎士沒法撤離,因為他們是戰(zhàn)場的主要戰(zhàn)力,并且他們也知道:人類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br> ………… 艾伯特的歷史講述要比瑪格麗特女士講述更直白,也更殘酷,他毫不修飾那場戰(zhàn)爭的殘酷,更毫不遮掩的告訴阿娜絲塔西婭,那些犧牲的“英雄”有多少。 裁決天使降下的時候,教會基本被消耗空了。戰(zhàn)爭中,圣子犧牲了四代,圣女犧牲了三代,各大主教僅剩十分之一,圣殿騎士更是犧牲得只剩下了三個先鋒團。唯一犧牲較少的便是教皇及其身邊的各類學術派教導者,因為他們是最后的傳承。 因為一直待在后方不能上正面戰(zhàn)場,所以教皇才會在戰(zhàn)爭結(jié)束后寫下這本記錄犧牲者的書,他很愧疚,到臨終前也無法釋懷。 年長者度過許多春秋,而年少者卻被永遠的留在了最美的年華中。 ………… 這一段久遠的歷史,阿娜絲塔西婭聽得心情復雜,也有一種不知從何說起的感慨。無數(shù)英雄犧牲后換來的和平并不能一直維持下去,克里斯汀娜說過,“原著”的最后血月之門會被打開,然后開始重演第三紀元的圣戰(zhàn)。 “我有些好奇:裁決天使降下后,詛咒者們?nèi)チ四睦???/br> 阿娜絲塔西婭鄭重的合上手上這本封皮漆黑的書,帶著幾分感慨與疑惑的向艾伯特問道。 以往的神話都說血族被驅(qū)逐出了這個世界,但從不說明他們被驅(qū)逐去了哪里??死锼雇∧日f,那些血族都被封在一個叫『血月之境』的地方,這個地方與人間相連,只有一道『血月之門』作為阻隔和封印。 而如今,『血月之門』的封印效果在漸弱,所以血族的活動才會越來越頻繁。 阿娜絲塔西婭的問題帶著一些試探性,她想試探有關『血月之門』的信息是否向她透露。 然而艾伯特的反應,讓她確認,她被教會歸于不被接收的那一類。 因為艾伯特看著她露出了往常一樣的溫和微笑,而后語氣平淡的道: “當然被驅(qū)逐出了這個世界?!?/br> 阿娜絲塔西婭低頭看了看漆黑封皮的那本書封面,繼續(xù)厚著臉皮問了一次: “那他們被驅(qū)逐去了哪里?” 艾伯特主教給的邀請并不一定堅定,她確實是在試探他的態(tài)度。 答案不出預料,艾伯特根本就不會告訴她有關『血月之門』以及『血月之境』的信息。 桌子上的燭臺發(fā)出昏黃的光芒,艾伯特的臉在這燭光下顯得更加的溫柔了,然而他臉上一貫的微笑則透出了幾分面具的怪異感: “這個我怎么會知道?斯塔夏小姐很在意他們?” 這可以說是很委婉的拒絕了。 于是阿娜絲塔西婭很明白的閉了口,不再追問相關問題。 而艾伯特也恰到好處的端起燭臺,讓阿娜絲塔西婭將手中的書放回書架上: “歷史課也講得差不多了,我們出去吧?!?/br> 時候不早了,艾琳娜要過來日常研究了,他不能讓艾琳娜發(fā)現(xiàn)他動了她的資料室。 阿娜絲塔西婭也沒有繼續(xù)逗留的意思,于是點了點頭,講手中的書放回了原處。艾伯特端著燭臺跟著她,為她照亮,以避免將書的位置放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