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顧氏一驚,再看邵元松懷疑的目光,立刻壓下到了嘴邊栽贓,不能亂,不能亂……她努力告訴自己,一個失去生育能力的女人即便是當家主母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更何況她一個姨娘,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出岔子。 顧氏掩面痛哭,“妾,妾不是故意的……妾只是太難過……我們以后都不會有孩子了……”說著就要起來往邵元松懷里撲。 邵元松卻一把將她按住,“大夫讓你多休息,不要亂動,好好躺著?!?/br> “也別胡思亂想,三奶奶自己也喝了那藥,她總不會用自己的一輩子來害你,況且大伯娘一直守著你,她老人家一向精明,怎么可能會騙過她?” 顧氏真是有苦沒處說,既然年氏也喝了那藥,那就真是陰差陽錯了。 “不過……”邵元松皺起眉頭,“三奶奶也是喝了補藥之后大出血……” 邵元松越想臉色越差,立刻起身道,“不行,我去問問這藥是誰給抓的!想來藥渣還沒扔?!?/br> 顧氏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也顧不上難受了,邵家二房的規(guī)矩跟篩子一樣,她以往不過是靠著邵元松的信任和邵家大房的從旁挑撥才能在年若那邊屢屢得手,但若邵元松真的要查,總能查到蛛絲馬跡。 眼見著邵元松要走,顧氏急忙拉住他的袖子,道,“是妾胡思亂想,讓三爺cao心了,女人產(chǎn)后出血也是常見,也許真的是趕巧了,除非您在外面又惹了什么風流債,對方想著將妾和三奶奶一同置于死地,好取而代之?” “你這話說的好沒良心!”邵元松不滿道,“我對你如何你自己不知?連三奶奶我都冷落幾個月,你倒是疑神疑鬼起來了,等著,看我把事情查個清楚,好叫你知道你怎么冤枉我!” 顧氏此時心中叫苦不迭,她本以為邵元松這樣的男人在外面肯定有沾花惹草,若能叫他心虛不再查這件事情最好,若他要查,查出的蛛絲馬跡也有地方栽贓。這時倒是后悔把他控制的太嚴密,早知道不給他憐兒了。 “看爺說的,”顧氏放軟語氣道,“妾還不是擔心么,以前不管爺怎么樣,妾身賤命一條,就算爺不再眷顧,吃糠咽菜也能活著,但如今有了哥兒,妾總要替他想想……”說完怕邵元松再提補藥之事,緊接著道,“哥兒呢?妾身辛苦生他一場,還沒見著呢,爺見著了么?聽說孩子剛生下來皺巴巴的像小猴子,是不是很丑?”說完俏皮的皺了皺鼻子,配上虛弱蒼白的模樣,有一種堅韌樂觀之美。 邵元松笑道,“哪里來得及,大哥抱著不撒手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兒子呢?!?/br> 顧氏剛松下的口氣又提起來,暗罵邵元樹沉不住氣,仔細看著邵元松的表情,見他似乎只是玩笑,不欲讓他多想,急忙撒嬌道,“大爺也太過分了,我這做娘親的還沒抱過孩子呢,您快抱過來給我瞧瞧?!?/br> 邵元松去了隔壁廂房,站在門口看著吳氏滿臉慈愛的抱著孩子,邵元樹站在旁邊伸著手指逗弄,臉上滿是為人父的喜悅之情。 “三爺。”門口丫鬟的聲音驚到了里面的人,兩人抬頭見邵元松臉色不太好,吳氏以為是顧氏不能生產(chǎn)的緣故,抱著孩子走過來對他語重心長道,“松哥兒,別想太多,顧氏如今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能救回來已是老天眷顧,總歸你們已經(jīng)有了哥兒,好好養(yǎng)大,一個頂別人家十個。說到底,她難產(chǎn)還不是因為心里一直記掛你,她本就靠著你的寵愛過活,生產(chǎn)的時候你不在身邊,自然心神不寧?!?/br> “她是你折騰的天翻地覆帶回來的,如今這樣也是你看顧不周,你如今已經(jīng)是大人,可不能做那不負責任之事?!?/br> 說了這么多,還不是怕顧氏失寵,對大房不利?邵元松垂下眼瞼,遮住眼中的嘲諷,要負責任的話,他大房兩位爺需要負的可更多呢,不過,最有意思的,應該吳氏娘家的那一位…… 邵元松心中盤算著,那一位也是聰明人,但計劃好了,整個大房甚至連帶著吳家都會非常熱鬧…… 心里想著事情,邵元松跟在吳氏身后進了產(chǎn)房,卻在進門前突然回頭,正迎上邵元樹陰沉的目光。 邵元樹顯然沒料到他會回頭,愣了一下,就見邵元松嘴角勾出個嘲諷的弧度,邵元樹心中一突,下意識的開口道,“三弟,怎么了?” “沒事,”邵元松道,“剛想起來大哥你也跟著一天一夜沒合眼了,趕緊去歇著吧?;仡^弟弟一定好好謝你?!?/br> 邵元樹見他語氣誠懇,心想應該是看錯了吧?隨即道,“你我兄弟,說什么謝?!?/br> 說罷攬著邵元松往里面走,卻沒看到身旁的人勾起的嘴角…… 第8章 下嫁緣由 不管過程如何,邵家二房一下子添了兩位少爺是大喜事,所有邵宅的下人都賞了兩個月月錢,若水齋伺候的又額外多賞了二十兩銀子,即便是在整個喜氣洋洋的邵宅之中也尤其顯眼。讓人艷羨不已。果然女人還是要靠孩子,這不一有了嫡子,三奶奶的主母之位就又穩(wěn)穩(wěn)的了,不久前擠破腦袋鉆營到斂華院的人更是悔的腸子都青了,早知道不該那么急著投靠顧姨娘,如今正房一占上風,怕沒那么容易被個姨娘壓下去。 顧氏明顯察覺到了變化,別說院子里的伺候的敷衍,就連接生的穩(wěn)婆都是一臉的懊惱,明明她技術(shù)最好,結(jié)果只得了二十兩銀子,另外三個卻是二十兩金子,差別太過巨大,實在無法不動聲色。 顧氏氣得狠狠將靠枕甩到地上,結(jié)果扯到肚子,痛的臉色一白,又生生忍住了,恨恨的盯著跪在下面的憐兒,“到底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三爺為什么會去若水齋?!” 憐兒也十分茫然,哭著辯解道,“奴婢真的什么都沒做,三爺聽到玉兒jiejie說您難產(chǎn),就立刻踹開奴婢跑出去了,奴婢還以為三爺是為您才那么著急的?!睉z兒知道顧氏向來多疑,手段又狠,腦中急急的轉(zhuǎn)著想著說服顧氏的理由,還真叫她想到一個合理的,“奴婢聽金寶說,前幾日三爺因為您的事情被年大人敲打了,想來這次也是怕惹怒年大人吧?畢竟三奶奶也是年大人疼愛的女兒,若女兒和外孫都出了事,三爺怕也承受不了年大人的怒火?!?/br> 顧氏皺眉,“年大人回來了?怎么沒聽三爺說?” 憐兒道,“也許是寫的信?三爺向來體貼您,定是不想讓您為難才沒跟您說。” 顧氏的眉頭松開來,這也許是最合理的解釋,否則以邵元松對她的疼寵,怎么可能放著她不聞不問。年大人畢竟是正五品的同知,又真心疼愛年氏這個女兒,若年氏和外孫同時出了事,年大人恐怕不會輕易放過邵元松,這樣一想,邵元松對若水齋的著急也就都說得通了。 知道了這一點,顧氏反而不著急了。 本來以年若的身份,即使是庶出,再怎么也不至于下嫁給一個富商之子。可她還是嫁了,年大人疼愛又能如何呢?后宅里面,還不是要聽主母的? 當年年家大小姐上香途中被驚了馬車帶著鉆入林中,大家尋到之時她摔在地上衣物已經(jīng)被勾破,雖不知道破到什么程度,但既然被逼著披著男人的衣服見人,可見嚴重。 之后龍江城才貌雙全的年家大姑娘就便宜了當時走了狗屎運的在林中打獵游玩的邵元松。這件事情全龍江城的人都知道,都以為年氏嫁給邵元松時迫不得已。 可顧氏卻知道,并不是真正的迫不得已的是年氏,并不是這門婚事。 年大人曾極力反對過這門婚事。 當時年大人剛剛做了蘇陽府的同知,聽到消息火急火燎的趕了回來,和當家主母大吵了一場,言說大姑娘只是出了意外,又不是德行有虧,就算是邵元松幫了忙,那也是事急從權(quán),怎么能這樣隨便的定了親。 想到提起這件事時年茜憤恨扭曲的表情,就知道年家母女對年若的恨意,其實她們當時為年若準備的是個更不堪的市井流氓,但不知道為什么被年若避開了,結(jié)果陰差陽錯碰上了邵元松,雖然比預想的效果要差的多,但事已至此,總算也差強人意。 況且如今開了頭,怎么可能讓年大人阻止了呢? 事實上年家主母確實算到年大人的反對,所以早就動作迅速朝邵家露了口風,這對邵家來說可是天大驚喜,自然也動作迅速的換了庚帖下了定,所以即便年大人大吵一架,事情也已經(jīng)成了定局,無力回天。 悔婚退婚對年若的影響只會更大。不得已,年大人就只能敲打女婿,因此邵元松對年大人頗有幾分懼怕。 這些年年大人一直在外上任,剛成婚的兩年,年氏和邵元松也確實過的和美,年大人便漸漸放了心,年氏又是個報喜不報憂的,再加上年家的主母和嫡女在其中阻止,年大人想知道年氏過的不好還真不容易。 顧氏心中有了底,心情就不再焦躁。年大人所在的蘇陽府就在龍江城隔壁,一趟也就兩天的路程,別人都以為年大人沒有帶著家眷上任是因為離的近不想麻煩,可顧氏卻知道,那是年大人因年若姻緣之事對年家主母周氏的冷落懲罰,所以本來打算帶著家眷上任的年大人只帶來年若的生母謝氏走了。 想到這里,顧氏不由搖頭。男人有時候就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他以為他的不滿和冷落會讓年家主母有所顧忌,卻不知這樣添柴加火只會把女兒置于更危險的境地。 否則她又怎么會有機會出現(xiàn)的邵元松面前,輕輕松松的把年若壓的死死的?顧氏心里想著,如果是年家的事情,那就不用她插手了,自有比她還期望年若過的凄慘的人。 她不過就添把火,順勢把年氏壓下去就好了,也讓院子里那起子小人們看看,她可不是那么容易倒下的。哼! 顧氏的危機感消除,又不自覺的撫上自己的肚子,怔怔的發(fā)了一會兒呆,胸口難受的想要炸開,恨恨的捶了幾下床榻,又覺得肚子隱隱作痛。 憐兒急忙上前扶了她道,“姨娘可別這樣,如今正是該休養(yǎng)的時候,您這樣反而越傷身。” 顧氏也知憐兒說的在理,依著她的動作慢慢靠在床頭,啞著嗓子吩咐道,“把哥兒給我抱過來?!?/br> 已經(jīng)過了大半天,孩子滿身的紅色已經(jīng)退去了大半,已經(jīng)可以窺見以后的白胖可愛。顧氏壓下心中的傷懷,告訴自己如今她可沒時間難受,她這輩子也許就這一個孩子了,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他好好打算。 “姨娘,大廚房說,您的晚膳得稍晚一刻鐘,正院那邊各種補藥和藥膳太多,要先緊著那邊?!庇醒诀哌M來回稟,語氣飄飄的。 有那么重上賞賜在前面吊著,所有的人都對正院盡心盡力,就連這丫鬟也羨慕的緊。 顧氏皺起眉頭,輕輕拍著孩子,心里開始盤算,她如今最重要的是趕緊翻身,可別讓那些見風使舵的小人們轉(zhuǎn)了風向,那樣她以后再辦事就不會那么順暢了。 “那就不吃了……”顧氏漫不經(jīng)心的吩咐。 “姨娘,您現(xiàn)在正是虛弱的時候。怎么能不吃?”憐兒勸道。 “不吃了,三奶奶那邊要緊,我一個姨娘,吃不吃的有什么呢。”顧氏語氣輕輕的,嘴角卻噙著一絲冷笑。 憐兒看明白了,這是等著三爺來了做苦rou計呢。 “我乏了,要睡會兒,你去門口守著,等三爺來了再叫我?!鳖櫴险f完,抱著孩子躺下。 “是?!睉z兒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心里想著一會兒三爺來了怎么告訴她家姨娘受的委屈。 顧氏躺在床上,并睡不著,月子里都不出去,翻身的機會不多,最快最好的機會就是后日的洗三禮,若水齋那小東西就算是掙扎著活下來了,但小命可不穩(wěn)當,年氏肯定不會冒險讓他出來見風,做主角的必然是她的兒子,到時候,她就要所有人都知道,嫡子又如何?比起病怏怏還不知能不能活下來的嫡子,三爺更看重的是她的兒子。年府肯定也是要來人的,年氏的嫡母不說,嫡妹年茜定然不會放過看年氏笑話的機會,到時候…… 顧氏細細的想著會出現(xiàn)的情形,如何應對能最大限度踩年氏的臉面,想到暢快處,身上的傷痛都減輕了許多,如今就等著三爺過來了。 然而直到深夜,哥兒都吃了兩回奶,邵元松還是沒有出現(xiàn)。 顧氏舒展的眉頭又漸漸的皺在一起,叫了憐兒進來道,“怎么回事?” 憐兒顯然也已經(jīng)打聽過了,語氣也有些不好,“說是若水齋那邊的少爺不大好,三爺一直守著,寸步不離呢?!?/br> 顧氏皺起眉頭,“很嚴重?” “應該不會有錯,聽說讓大管家開了庫房,一大半珍貴的藥材都搬過去了,尤其那支五百年的老參,三爺吩咐既然切開了,就全都給那邊用?!?/br> “什么?”顧氏皺起眉頭,怪不得廚房敢如此怠慢,那些藥材可珍貴的很,等閑三爺自己都不舍得用,都是走禮時送貴人的。 憐兒憂慮的顯然不僅僅是這個,“那邊怎么說也是三爺?shù)挠H兒子,三奶奶肯定也在脆弱的時候,您說他們會不會因為這個和好了?而且那孩子這樣折騰一通,洗三宴怕是要辦不成了……” 憐兒想到的事情顧氏自然也想到了,洗三宴倒是其次,若他們真的和好了才是大麻煩。 顧氏的眼睛落在了兒子熟睡的小臉上:誰還不是早產(chǎn)的小少爺呢?按照“七活八不活”的俗語,她這個才應該更兇險。 第9章 再次失算 若水齋這邊,旭哥兒倒沒有別人想象的那么兇險,這輩子有邵元松始終護持,除了一開始請來的婦科圣手劉大夫,后來又重金請了龍江城兩個有名的兒科圣手,這會兒孩子正被年若喂著奶,雖然不甚順暢,但也斷斷續(xù)續(xù)的喝著。 邵元松看他小嘴吸一陣,歇一會兒攢了力氣再吸一陣,胸口漲的滿滿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雖然年若一直不跟他說話,但能這樣靜靜的待在他們母子身邊,邵元松已經(jīng)覺得十分滿足了。 焦尾輕手輕腳的進來稟報,“顧姨娘說那邊哥兒也不太好,請奶奶撥個大夫過去瞧瞧?!?/br> 年若喂奶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語氣平平的道,“怕不是找我吧?!鳖櫴鲜裁磿r候把她放在眼里過呢,“三爺去看看吧?!?/br> 因為知道了顧氏的孩子不是邵元松的,年若也沒多說什么,現(xiàn)在邵元松已經(jīng)窺到了陰謀的一角,不至于吃什么大虧,她便不打算再多管了。 邵元松的好心情瞬間消散,但還是起身,對年若解釋道,“顧氏的事情不太簡單,之后怕還用得著她,我去看看,一會兒就回來。” 年若不置可否,邵元松得不到回應也不失望,也許是等待太久,又經(jīng)歷過生離死別的絕望,如今只要年若在他身邊,他便滿足。 結(jié)果邵元松剛走到門口,身后傳來年若淡淡的語氣,“這次多謝爺,以后妾也會做個稱職的主母,爺若有了喜歡的,直接跟妾說,妾自會給爺安排?!辈粫偕鷼獍l(fā)怒了。 打臉來的太快,邵元松心中發(fā)悶,回身看著年若認真的道,“我知道我之前做的混賬事,但我已經(jīng)知錯了,以后除了你再不會有別人了?!?/br> 年若嘲諷的勾了勾嘴角,剛成婚的那一年,他可不止一次說過有她就夠了,床笫間最親密的時候,他還調(diào)笑,有她這樣的天仙珠玉在前,別的女人哪里還能入眼? 可不過兩年的時間,他便在外面養(yǎng)了女人,比對她的寵愛更勝,若不是嫡妹年茜點破,她依然被他的甜言蜜語蒙在鼓里,還覺得自己之前所有的委屈換這一段甜蜜的婚姻也值了。 現(xiàn)實重重的一巴掌拍下來,讓她深刻的體會到了男人的無情。教訓足夠慘重,她不會再犯傻了…… 邵元松等了一會兒,見年若沒有回話,心里難過,到底還是不一樣了,年若的性格其實有些活潑,最初的一年里他們也曾爭吵過,若覺得什么不對,她也是當面鑼對面鼓的跟他嗆聲,如今她決定要做一個柔順稱職的妻子…… 他告訴自己,耐心些,他有大把的時間向她證明他的決心。然而出門走了兩步,還是覺得不是滋味,又猛的回身進屋,快步走到床前。 年若沒想到他又突然回來,驚訝的抬起頭來,邵元松看到了她眼中盈盈的水光,心中一痛,她拒絕他,又何嘗不是在自己心上捅刀子呢?尤其知道了年若對他心存愛戀之后…… 邵元松忽然就不想顧忌什么了,他伸手捏住年若的下巴,俯身準確的擒住她的唇,隔了幾十年的親密接觸,就像沙漠中快要渴死的旅人遇到了清泉,邵元松無法控制的深入想汲取更多。 年若懷中還抱著孩子,連掙扎都不便,何況邵元松把她按的死死的,幸而他還顧忌著懷中的孩子,聽見她氣急吱嗚著叫孩子,便利落的放開她。 “焦尾,”邵元松氣息不太穩(wěn),但卻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谋鸷⒆?,交給進來的焦尾,“少爺剛喝了奶,小心伺候著?!?/br> 年若正想阻止,卻被邵元松眼中翻滾的情緒震住,待反應過來時,又被邵元松狠狠的壓下來,這次沒了孩子,邵元松幾乎是毫無顧忌的壓著她,年若一開始還撐得住,沒多久便覺得腦中一片空白,仿佛感受到了對方舌尖傳遞出來的珍惜和愛護。 不知過了多久,年若的呼吸才終于順暢,邵元松溫柔的撫著她兩鬢的發(fā)絲,留戀的親親她的額頭,低聲道,“你先好好歇著,我一會兒就回來。”說罷起身離開。 年若撫著被對方親過的地方,怔怔的望著頭頂,一滴淚終究還是從眼角滑落,再美好,她也不要再賭了,剜心割rou,她也要把邵元松給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