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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若水齋一早輕松愜意不同，斂華院里，顧氏一夜沒睡。雖然昨天邵元松為她撐了腰，但后來他們?nèi)空劻耸裁此膊恢?，昨天的大清洗讓幾乎所有貼近邵元松的人都沒了，剩下的幾個都是忠心耿耿的，就算不是忠心耿耿，但昨天那些人的下場也讓他們小心謹(jǐn)慎起來，根本不敢胡亂說話，顧氏一時間竟成了睜眼瞎，半點(diǎn)消息打聽不到。

    本還想著等邵元松回來問問，結(jié)果邵元松壓根就沒有再出現(xiàn)，對吳珍到底是個什么章程她依然不清楚，提心吊膽一宿，好容易熬到早上，卻得到邵元松已經(jīng)出門的消息，讓她心情更加煩躁。

    直到盯著芳園的小丫頭傳來消息，說吳姑娘去跟三奶奶辭了行，已經(jīng)準(zhǔn)備離開邵宅顧氏才開心起來，看來，以后這家就要?dú)w她管了！

    ……

    第18章 自以為是

    邵元松幾乎是連軸轉(zhuǎn)的忙碌，今后的戾王如今還是英王，等出海的商船靠岸，大伯父肯定會聞著味兒從京都回來了，那時候才是他真正面對腥風(fēng)血雨的時候，在那之前，他必須要好好準(zhǔn)備。

    將之前被大房攆走的老人都找回來就費(fèi)了他不少功夫，好在父親□□的人都很不錯，家里因?yàn)樗康木壒实湹湹囊粓F(tuán)糟，外面的管事們卻都各都有本事，除了像白管事一樣被潑了臟水不得已被攆走的，和幾個盈利最好被強(qiáng)行占下的鋪?zhàn)?，其他人便是為了爭口氣也沒如了邵家大房的意。

    邵元松很慶幸自己沒回到讓他們完全對自己心寒放棄的時候。

    被暗地里強(qiáng)占的鋪?zhàn)由墼晌疵獯虿蒹@蛇并沒有動，只是把老人們重新找回來另外做了安排，作為經(jīng)營了幾十年的老手，不缺人脈、資源和經(jīng)驗(yàn)，擠兌吳氏那些商業(yè)根基淺薄的心腹，簡直手到擒來。待時機(jī)一到，吳氏攥在手里的東西也不過都是空殼子。

    不過不論忙到多晚，邵元松都會回到若水齋和年若母子一同休息，哪怕是睡在年若床邊的榻上，早上天蒙蒙亮便出門了，若不是榻上凌亂的被褥，連年若都不知道他回來過。

    缺少了耳目的顧氏就更不知道了，她還以為邵元松出了遠(yuǎn)門，近日都不在家中呢。顧氏沉浸在即將管家的美夢中，每天想著如何安排人手，如何壓制年若，開心的過完了月子最后一天。

    因?yàn)楹⒆由眢w不好，如今又大缺人手，滿月宴自然是暫時不辦了。按照以往的習(xí)慣，顧氏絕對不會主動去找年若的。但這一個月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顧氏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年若的情況，可以的話，自然要再炫耀一下邵元松對她的寵愛。

    這日一早起來，顧氏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憐兒精心為她搭配著首飾，看著鏡中的美人道，“姨娘今日真美，可惜三爺不在，不然今天我們斂華院就熱鬧了?！?/br>
    顧氏不置可否，只是又仔細(xì)在臉上擦了些胭脂，讓自己更加明艷照人。

    “哥兒如何了？”顧氏問道，眉宇間也現(xiàn)出一絲憂愁，如今最讓她擔(dān)心的就是孩子的身體。

    “許是知道姨娘今日開心，哥兒的氣色也好了許多呢”奶娘抱著孩子笑呵呵的回道。

    顧氏接過孩子見他果然睡的香甜，心中也放心了許多，“把哥兒包好了，一絲風(fēng)都不能透，知道么？”

    其實(shí)今天不抱孩子也可以，但沒有孩子，怎么能挑釁年氏，給她更大的打擊呢？顧氏開心的想著，愉快的道，“哥兒滿月也該有個名字了，總不能一直哥兒哥兒的叫著，一會兒要記得提醒三奶奶催催三爺，少爺?shù)拿炙@個做父親的還是要多上些心。”

    又檢查了一遍確保孩子包的嚴(yán)實(shí)，顧氏起身道，“走吧！”

    因人手還未到位，軟轎暫時不能用，顧氏只能和孩子一行慢慢的往若水齋走，隨著若水齋越來越近，顧氏的心情也越來越開闊，年氏和那小鬼僥幸沒死，但也絕對好不到哪里去，如今恐怕都不需要她再多做什么手腳，只要在年氏面前多露露臉，管家的時候稍微壓制壓制，讓她心思郁結(jié)，說不得根本就活不了多少天。

    顧氏自顧自做著美夢，待看到若水齋中一片熱鬧時，不由皺起眉頭，年氏的心這么大？那可不行。

    年若今天心情確實(shí)不錯，畢竟悶在屋里一個月，如今總算解禁，整個人都松快了許多。

    綠綺和焦尾帶著幾個小丫頭歡快的忙碌，除了伺候年若沐浴，還要把主母的東西都收拾到正房去，這邊的廂房以后就是小少爺?shù)奈葑恿恕?/br>
    這事兒還是邵元松主動提的，年若有心阻止，但看著一大早就坐在床邊逗弄孩子的邵元松，也不好在下人面前拂了他的面子。

    焦尾進(jìn)來有些遲疑的看向還在梳妝的年若，“三奶奶，顧姨娘過來請安……”

    年若插簪的動作一頓，眼神也冷了下來，“叫她等著?！?/br>
    年若不是圣母，若只是跟邵元松爭寵的問題，她可以視而不見，甚至拱手相讓，但顧氏可是要把她和孩子置于死地的……

    邵元松感覺到年若的不悅，也皺眉道，“她怎么來了？”

    “她是姨娘，來給我請安不是正常的么？”年若淡淡的道，“還是爺舍不得？”

    邵元松一噎，這一個月來，除了生產(chǎn)那天對他刻骨的恨意和前幾天無法抑制的悲痛，之后年若對他一直都是不咸不淡的態(tài)度，如今竟能讓年若情緒外露，可見對顧氏的厭惡。

    邵元松現(xiàn)在是一點(diǎn)委屈都不想年若受，何況是自己惹的麻煩，訕訕起身道，“我現(xiàn)在就去打發(fā)她走?！?/br>
    “不必了?！蹦耆舻牡溃八菭?shù)娜?，來給我請安總是名正言順，還是爺舍不得她在我這里受委屈，依舊像以前一樣免了正房的請安，要做出個兩頭大的局面來呢？”

    邵元松徹底閉了嘴，他算發(fā)現(xiàn)了，年若現(xiàn)在火氣大的很，無論說什么都是被炮轟的結(jié)局，誰讓他之前做事太混賬呢。

    若水齋和斂華院勢同水火，綠綺和焦尾自然不會對顧氏客氣，只讓她站在門口等著。

    然而顧氏從進(jìn)了邵宅開始就不斷挑釁年若，自然是未將正房放在眼里，如今更是管家權(quán)都要到手，哪里會乖乖等著，何況正房氣氛如此輕松，她怎能容忍？

    憐兒自覺上前撥開阻攔的綠綺和焦尾，顧氏抱著孩子一邊走一邊道，“jiejie一向?qū)捄?，怎么可能明知二少爺身子不好還叫他在外面吹冷風(fēng)，別不是你們兩個丫頭擅作主張吧！”

    因顧氏拿著孩子做箭牌，綠綺和焦尾不好硬攔，就叫顧氏進(jìn)了正廳，竟還要往內(nèi)室里走。

    “顧氏！”年若冷冷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安分點(diǎn)，在外面等著！”

    “綠綺，她既然怕孩子著涼，你就把孩子抱進(jìn)來?！蹦耆艚又?，“我也是孩子的母親，正好也讓我先看看孩子?！?/br>
    顧氏臉色一變，她對年若做了什么，兩個人都心知肚明，就看若水齋這一個月流水般的各種補(bǔ)藥進(jìn)來，就知道孩子不好，她又怎么敢冒險把孩子交給年若，年若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三爺?shù)膼壑?，若破罐子破摔跟她魚死網(wǎng)破也不是不可能。

    綠綺可不管顧氏想什么，年若吩咐了，她便執(zhí)行，上前就從顧氏手里抱孩子。結(jié)果剛碰到孩子，就被顧氏激動的一巴掌扇過來，“放肆，你一個賤婢，也敢碰小少爺！”

    說罷立刻跪下對著內(nèi)室門口道，“聽說大少爺一直不好，累得三奶奶一直勞心，連家都顧不上管，妾又怎敢讓三奶奶勞累，今天過來一則是想向三奶奶請安，二則是想稟告三奶奶，請三奶奶安心休養(yǎng)，好好照顧大少爺，其他的繁瑣事妾會替三爺和三奶奶分擔(dān)！”

    雖然擺著弱勢的姿態(tài)，但話里話外仿佛她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年若諷刺的看著邵元松鐵青的臉色，心想，這就是一直以來你覺得善良寬厚，對正房百般忍讓和體貼的顧姨娘。

    顧氏見內(nèi)室沒了動靜，心中得意，哼，想拿孩子要挾我，也要看有沒有那個底氣，越想越開心，繼續(xù)開口道，“但還有件事情卻是要麻煩三奶奶的，如今哥兒們都已經(jīng)滿月，也是該賜名的時候，三奶奶如今常見著三爺，還要麻煩您催著些，畢竟名字也是大事……”

    正說著，感覺內(nèi)室的簾子被掀開，顧氏嘴角彎起一絲得意的笑，沉不住氣了吧？臉色想必也非常好看，這么想著，顧氏抬起頭，“姐……爺？！”

    顧氏得意的表情還停在臉上，驚訝的脫口而出，“爺怎么在？”

    ……

    第19章 賜鎖取名

    “怎么？這是爺?shù)恼海瑺斣趺床荒茉?？”邵元松看向一旁的綠綺，臉上的巴掌印可見下手不輕，不禁對著顧氏冷笑道，“爺若不在，還真不知道你們千金小姐除了琴棋書畫，還有扇巴掌這一課，顧姨娘的課業(yè)很熟練??！”

    “不是的，”顧氏急忙抱著孩子膝行兩步，襁褓中的孩子忽然大哭起來，顧氏更加著急，又想哄孩子，又焦急的想向邵元松解釋，慌亂無措的樣子似乎讓人不忍再責(zé)備。

    不過所有的這些都是在邵元松喜愛她的前提下，如今的邵元松知道她的真面目，正恨不得找個理由疏遠(yuǎn)她，哪里會輕易放過，況且她自己的孩子自己都不寶貝，難道還要指望別人么？

    “是你說，同是女人，理解三奶奶愛重我的心思，不想總在三奶奶面前出現(xiàn)讓她傷神……”邵元松咬牙切齒的道，“所以不想來請安礙三奶奶的眼，爺特別準(zhǔn)了的，今日三奶奶可沒叫你來，你湊過來干什么？”

    “不是的，不是的……”顧氏一邊拍著孩子，一邊慌亂的解釋道，臉都急白了，“妾只是聽說jiejie和大少爺身子不大好，不放心過來看看……”

    “給我閉嘴！”邵元松怒喝，“你是不是也覺得爺是傻子，非常好哄？”說著指著綠綺道，“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你一個妾，主母的大丫鬟你說打就打，好大的威風(fēng)啊！這就是你平日里在我面前口口聲聲要敬重主母的態(tài)度？”

    顧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急忙跪伏在地上哭道，“妾錯了，妾確實(shí)不是來看三奶奶的，這一個月三爺大部分時候都在若水齋，妾……妾實(shí)在想您啊……”

    顧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妾知道爺不喜歡拈酸吃醋，妾也想安守本分，可妾管不住自己的心，妾不是正妻，連留您的權(quán)利都沒有，只能打著請安的旗號來打聽些您的消息……到了這里，想到三奶奶能跟您朝夕相處，心中有忍不住嫉妒……”

    不得不說顧氏聰明，做錯事無法辯解就都打感情牌，因?yàn)樘珢哿怂匀滩蛔〖刀?，忍不住要傷人……錯就錯在她太愛邵元松了……

    也許沒有幾個人能抗住這樣的真情剖白，不過邵元松早就看透了她，并不接她的招，冷笑道，“你的消息是夠靈通的，我自己都不知道你一個姨娘都要當(dāng)邵宅的家了呢，連三奶奶都得退一射之地。”

    “不是的！”顧氏是真的急了，邵元松這話可是很有可能把她還沒到手的管家權(quán)移出去，這是她最看重的東西，哪里能不緊張，“我，妾沒有這個意思……”

    “閉嘴，”邵元松冷冷的打斷她，“不想再聽你說話，你也說了，你既然做姨娘，就要安守姨娘的本分，年氏是我正妻，你因?yàn)槿滩蛔〖刀示透移廴杷撬部梢砸驗(yàn)榧刀势廴枘?，她甚至是名正言順?！?/br>
    “不要，不要，妾再也不敢了?！鳖櫴弦皇直е⒆?，一邊快速膝行至邵元松腿邊，抱著他的腿驚慌的道歉，“求三爺不要說如此讓妾難受的話……”

    邵元松掙脫她的手臂，看著已經(jīng)哭了半天的孩子冷笑，“說到底你還是更看重你自己吧，明知道孩子身體不好要精心，你竟讓他哭至現(xiàn)在，還真是個好母親！”

    總之，她無論做什么都是錯的。

    顧氏一直還算冷靜的心中終于生出慌亂，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把渾身的解數(shù)都使出來了，卻沒有一個奏效。

    “姨娘還是先哄孩子吧？”內(nèi)室的簾子挑開，年若慢慢的走了出來。她的裝扮并不如何華麗，但氣色卻是不錯，顧氏恍惚間想她真的被那么多珍貴藥材養(yǎng)好了么？那她以后豈不是還要下大力氣？這個念頭下意識的閃過，但也只是閃過，過不了今天這一關(guān)，別說給年氏下絆子，她自身都難保了。

    顧氏膝行過來，也不敢碰年若，便要磕頭，卻被年若抬腳踩住肩膀阻了去勢。顧氏余光看著踩在肩上的腳，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便感覺到有人要抱懷中的孩子，下意識的抱住孩子往后一退，一下子蹲坐在地上。

    年若抱孩子抱了個空，也不介意，對跪在顧氏身后的奶娘道，“還不趕緊把小少爺抱過去，本來孩子身子就弱，哭了這么久灌了風(fēng)進(jìn)去怕是要不好?！?/br>
    你的孩子才不好！顧氏恨恨的想，但也真怕孩子出什么事，順勢將孩子遞給奶娘，自己則又對著年若猛磕頭，“是妾無狀，沖撞了三奶奶，請三奶奶原諒！”

    顧氏下了狠心，頭磕在地上砰砰響，兩下就將頭磕的青紅，第三下起來時險些因?yàn)榭牡念^暈歪倒在地上，若是不知真相的人，想到她以前千金小姐的身份，如今受到這樣的委屈，還不知道如何憐惜呢。

    可惜，這里都是知道真相的人，年若更恨她入骨，“沖撞？好一個沖撞！”，年若冷笑道，“綠綺，你也去沖撞一下顧姨娘?！?/br>
    顧氏猛的抬起頭來，她自己磕頭是一回事，讓個丫鬟打臉又是另外一回事，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綠綺已經(jīng)迅速的執(zhí)行了年若的吩咐。

    響亮的一巴掌在顧氏臉上添了一片紅印，顧氏看了看旁邊無動于衷的邵元松顫抖著伏在地上哽咽道，“奴婢不敢?！焙貌晃?。

    “但愿是真的不敢。”年若今日前所未有的強(qiáng)硬，“不過該有的規(guī)矩還是要有，今日起便開始禁足吧?！?/br>
    “是?！鳖櫴享槒牡?。

    顧氏趾高氣昂的來，灰溜溜的離開。因?yàn)闆]有軟轎，顧氏就頂著那張青紅交錯的臉從若水齋回到斂華院，雖說因?yàn)榻诘恼D下人們不敢多嘴，但心里都有了譜，尤其在知道三爺就在若水齋之后，他們更加確認(rèn)，顧姨娘失寵了！

    仿佛還嫌顧姨娘不夠生氣，隨后邵元松又從若水齋賞了一塊銀鎖給二少爺，稍微富貴些的人家，孩子滿月最次戴的都是金的，別說是首富邵家，銀的說出來都寒磣。然而邵元松對外說是說二少爺身子弱，特地找人算了，怕貴重的東西他壓不住，所以暫時先戴塊銀的，可同樣身子弱的大少爺戴的確是一塊成色極好的羊脂玉鎖！

    若這個還不足以讓顧氏氣炸的話，孩子的名字才是讓顧氏異常驚怒：“子曇？”

    邵元松兒子這一輩是“日”字輩，中間取“子”字，也就是說，顧氏的兒子全名“邵子曇”。

    顧氏雖然不是真正的千金小姐，且不說她為了取悅男人還真讀過不少書，便是她沒讀過多少書，也知道“曇”字雖然是美，但放在人身上絕對不是什么好的寓意，更何況她兒子鬼門關(guān)走過一遭，還容夭折，“曇”字一字倒是更像詛咒！

    顧氏壓著脾氣問前來傳話的銅寶，“三爺怎么會給少爺取這樣一個名字？大少爺叫什么？”

    銅寶仿佛得了吩咐，對顧氏倒是有問必答，“二少爺?shù)淖质侨隣斢H自取的，說二少爺生的和姨娘一樣美，配曇字很好，再說二少爺八字輕，名字也不宜起太重的，曇花一現(xiàn)便足夠輕。”

    足夠個鬼?。∧阕詡€兒肚子里沒墨水瞎顯擺個什么勁兒?。∧愕懒?，不是還有個做秀才的大伯父么？為什么你要親自取名！顧氏快氣炸了，就聽銅寶接著道，“至于大少爺?shù)拿?，是三奶奶想的，因?yàn)槭窃缟仙?，便取了‘旭’字，取‘旭日東升’之意?！?/br>
    所以，邵元松起名的時候，年氏是在旁邊的，因?yàn)閾?dān)心他起不好名，所以她自己取了。

    她年若的兒子就是旭日東升，就眼看著她的兒子曇花一現(xiàn)？

    顧氏捏著銀鎖渾身發(fā)抖，咬牙恨聲道，“年氏，我們走著瞧！”

    ……

    因?yàn)轭櫴蠑嚲郑耆粜那椴患?，邵元松本來想單?dú)給孩子慶祝的滿月草草收場。不過不枉邵元松當(dāng)著年若的面為顧氏的兒子賜下的銀鎖和名字，年若的情緒緩和了許多。

    許是真的受到了詛咒，當(dāng)晚斂華院里的二少爺又發(fā)起了高燒，早上那一場哭鬧到底讓傷了底子的嬰兒生起病來，邵元松自然得去看孩子。顧氏本想趁機(jī)求著讓邵元松給孩子換個名字，奈何因?yàn)樯衔绲氖虑椋墼蓪λ龖B(tài)度冷淡，她試了幾次都沒讓對方接她的話，又因?yàn)楹⒆訉?shí)在兇險，她后頭也再分不出心神。

    待孩子經(jīng)過一夜的救治安穩(wěn)下來時，邵元松也已經(jīng)疲憊不堪，直接倒頭就睡。反應(yīng)過來的顧氏想將人叫醒，結(jié)果多推了幾下便讓邵元松發(fā)了火，直接起身就離開了斂華院去別處補(bǔ)眠。

    顧氏怔怔的發(fā)著呆，思考著如何走出現(xiàn)在的困境，最后目光又落在呼吸微弱的兒子身上，當(dāng)初，年若就是利用孩子扳回的一局，如今，她的兒子也體弱，甚至比那邊更甚……

    第20章 海船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