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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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的天空泛起了一絲一絲的魚肚白,天漸漸的亮了起來。 “這樣吧,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是我放掉現(xiàn)在所有被抓的人,但是條件是你立即自盡。第二,我放你走,其他人交給官府,條件是你在決斗中戰(zhàn)勝我?!钡}叔平輕輕的說:“你不是號稱將這些人當(dāng)做兄弟嗎?拯救你兄弟的時候到了。我等你到太陽出來,如果到時候你還沒有做出選擇,那么你們都得死?!?/br> “這條件并不公平!”疤瘌臉皺著眉頭說:“條件為什么一樣?為什么不是所有人死掉我就可以離開?為什么不是我死了,與你挑戰(zhàn)勝利的人才有資格離開!” “這些人是我抓住的,而選擇權(quán)卻在你的手里,所以價碼也不相同,難道按你所說對他們就公平嗎?”祡叔平冷笑了一聲說:“何況我捏死你們猶如殺死一只螞蟻,我有什么理由公平的對待你?難道你們來劫掠的時候,打算公平的對待我們嗎?愛選不選,時間到了我就開始?xì)⑷?!?/br> 祡叔平懶得再看這疤瘌臉,爬上馬車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這是她不想騎馬,或是值夜之后偷懶睡覺的地方,并不喜歡被人弄上鮮血,剛才被絞殺的哪一位早就被扔的遠(yuǎn)遠(yuǎn)的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被綁住了雙手的土匪們望著商隊護衛(wèi)手中寒光閃閃的大刀,恐懼開始蔓延,忍不住小聲交頭接耳起來…… 眼看東方灰藍(lán)色的天邊已經(jīng)泛起紅色,渴望活下去的土匪們仿佛看見死神離的越來越近,逐漸從竊竊私語變成了哭喊哀嚎,有人開始乒乒的給疤瘌臉磕頭。 “李哥哥,你行行好吧,我上有老下有小,你孑然一身,無牽無掛啊……” “就是啊,打劫是你帶著咱們來的,你不能不管我們啊,這幫商人不知道村子里的情況,您不能不知道?” “你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啊,你救救我們吧!我們以后一定會給您立個牌位日日祭奠的啊……” 聽著這些匪徒換湯不換藥的哀求,祡叔平拽了拽身上蓋著的小毯子,真是孽力回轉(zhuǎn),剛才這疤瘌臉假惺惺的講了半天不知所謂的圣母話,現(xiàn)在又被自己的手下施加在了他自己身上。 說實話,祡叔平還真覺得挺解氣的。 人總是自私的,除了歷史上那些數(shù)得上名號來的,可以稱之為「偉大」的民族英雄們,沒有幾個人會想用主動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來換取別人利益的。 聽著眾人七嘴八舌的哀求,疤瘌臉煩躁的甩了甩手,他面前唯一逃跑的突破口就是祡叔平所處的那輛馬車,可是祡叔平鉆進車?yán)锊[著去了,車外卻被她的仆人給結(jié)結(jié)實實的堵死。 琢磨了半天,疤瘌臉也沒有找到什么合適的突破口逃跑,他在南方當(dāng)過一段時間的土匪,隨著庇護他的老匪頭離世,他這個武藝并不高絕,還被人發(fā)現(xiàn)是個閹貨的狗頭軍師也保不住自己的位置,被人排擠出了組織。本以為來到北方,見處處戰(zhàn)亂能借機起事,撈個山大王當(dāng)當(dāng),誰知道剛做第二筆生意就碰到了真·汴梁一霸·祡叔平。 疤瘌臉怨念的看了一眼擋住了他去路的馬車,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命運最終還是把自己送到了柴家人的面前,誰知道這是不是一種因果報應(yīng)呢。 片刻之后,紅彤彤的太陽緩緩的升出了地平線,萬丈霞光開始溫暖大地,墨池輕輕敲了敲馬車壁,祡叔平掀起馬車的簾子,看了看太陽說:“我給的時間已經(jīng)到了?!?/br> 聽了祡叔平的話,土匪們叫嚷的聲音越來越聲嘶力竭: “求你了,你選啊,快選啊,你不選我們都得死啊!” “哥哥,快選啊,死一個人,和死三十人孰重孰輕你不曉得嘛?” 聽了這些土匪的催促,疤瘌臉的臉黑的和鍋底一樣,最終如下定了決心一般說:“好,既然都催著我選,那我就選擇挑戰(zhàn)吧!” 土匪們?nèi)f萬沒想到這疤瘌臉一定都不顧及兄弟情面,呆楞了一下,紛紛開始叫罵了起來:“你是不是傻呀,你打贏了又怎樣,傷了人你還能走嗎?” “就是!會不會算賬啊,你是不是腦子有??!” “太自私了,虧我們還把你當(dāng)大哥恭敬著!” “叫我們跟著你打劫的時候,管人家叫兄弟,現(xiàn)在遇難了,就像一腳把兄弟踹開,老天爺怎么不長眼,一道雷劈死你呀!” 面對滔滔不絕的罵聲,這疤瘌臉一點也不為所動,拱手對祡叔平說:“某不才,學(xué)藝不精,還請小娘子賜教,敢問小娘子是否是個信守諾言之人?某不想傷害您,不然我們點到為止如何呀?” “刀劍無眼,各安天命吧。”祡叔平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從車?yán)锍槌鲆桓L槍說:“都讓開,把營門打開,省著人家回頭說咱們欺負(fù)他?!?/br> 墨池等人笑嘻嘻的推車的推車,清場的清場,而商隊的伙計們卻忍不住緊張的圍在一邊,他們也是頭一次和東家長時間接觸,雖然聽說過自己東家在汴梁一向橫著走,也見過她騎馬打獵,不過這可是生死搏斗,忍不住擔(dān)心了起來。 這時候鐵師傅站出來說:“小娘子不要逞強啊,您武功再高,他也是個成年男子,一力破十會,還是讓俺老鐵代您上場吧!” “憑什么!”疤瘌臉一聽這話頓時急了,嚷嚷道:“人家自己說的條件是和她決斗,你不要破壞規(guī)則!” “欺負(fù)人家是個姑娘,年紀(jì)還小,你是有理了還是咋著!”商隊的伙計都是做生意的一個個伶牙俐齒,打架他們不咋地,罵街估計可以艷壓群芳,七嘴八舌的說:“一看就是個孬種!啊呸!” “行啦行啦,不要吵架……”祡叔平抽出一塊手帕把槍仔細(xì)的擦拭干凈,說:“我可以的,沒有這個能耐,我也不可能自母親離世以后,還能獨自穩(wěn)住柴家,大家以前也不知道我水平如何,今天給大家露一手看看?!?/br> 墨池皺了皺鼻子,拽著老鐵帶著那幫伙計往后退,還不忘揶揄道:“也不知道昨天是誰滿腹牢sao和我講什么公平不公平,今天吃了人家?guī)讉€栗子就被收買了咋地,小娘子可以的,我們跟著小娘子殺過多少契丹狗你都數(shù)不過來,放心吧?!?/br> “我不是吃人家的嘴短,我是受人之過忠人之事好嗎?”老鐵聽了墨池前邊的話就開始抱怨了起來,聽到墨池說殺契丹狗,忍不住瞪大眼睛,把嘴巴張成了形,半天沒回過神來,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祡叔平已經(jīng)連接了疤瘌臉三招,沒有還手了。 “我已經(jīng)讓了你三招,接下來我可就不氣了啊?!钡}叔平背著手說,而疤瘌臉并沒有什么收手的打算,看準(zhǔn)機會猛地照著祡叔平面門劈了下去,祡叔平再次側(cè)身避過說:“下盤不穩(wěn),腳步虛浮,發(fā)力遲緩,收力拖泥帶水,還不珍惜我給你的活命機會,用武器都是欺負(fù)你?!?/br> 說完,祡叔平矮身一個掃堂腿逼得疤瘌臉躍起躲避,而后用長槍猛地抽擊疤瘌臉握刀的手腕,腕骨關(guān)節(jié)應(yīng)聲而碎,劇痛之下疤瘌臉直接扔掉了手中的刀,轉(zhuǎn)身想跑,而祡叔平蹂身上前,一拳狠狠擊打在疤瘌臉的喉嚨之上,咽部軟骨破碎之后,鮮血開始漸漸灌進他的肺里。 “勝負(fù)已分,你還有什么話想說嗎?”祡叔平居高臨下的望著捂著喉嚨在地上打滾的疤瘌臉說。 疤瘌掙扎著咳出了幾口血,伸出手在空中虛抓了幾下,漸漸的感到了窒息。 “看來你沒有什么要說了?!钡}叔平點了點頭,輕輕的說:“當(dāng)年我jiejie的鞭子看來是沒有把你抽醒,教會你做個人,希望你在最后的時光里,好好回憶一下自己的罪孽,去地獄里贖罪吧!” 疤瘌臉震驚的睜大了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可能從一開始露頭,就掉進了祡叔平的陷阱了,她當(dāng)年明明那么小,她竟然還記得! 疤瘌臉的瞳孔開始渙散,往事如走馬燈一般閃現(xiàn),給家族報仇……推翻大晉的愿望……最終還是……沒有……實現(xiàn)呢…… 祡叔平轉(zhuǎn)過頭,走到那群土匪面前,看他們紛紛恐懼的向后退,說:“我想,你們今天應(yīng)該都學(xué)到了人生中非常寶貴的一課——那就是背叛無處不在。以前你們干過什么我不想追究了,畢竟我不是官府,沒有權(quán)利判人生死。以后,我希望你們心里要有一桿秤,好好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再做事,不要平白無故當(dāng)了別人的墊腳石,或是賣了還要幫別人數(shù)錢。” 這幫土匪琢磨了半天祡叔平的意思,才赫然發(fā)現(xiàn)她話里的意思是打算放過大家了,一個個忍不住痛哭流涕再次磕頭如搗蒜。 祡叔平命墨池在每個土匪的肩膀上刺了一個字作為標(biāo)記,對他們說:“你們現(xiàn)在每個人身上都有我柴家的標(biāo)記,如果被我發(fā)現(xiàn)你們其中有一個人再次當(dāng)了土匪,我會親自帶著軍隊滅了你們整個村落,明白了嗎?” “明白了,明白了!”那個剛才還出言不遜的獨眼龍現(xiàn)在乖巧的像一條狗一樣,帶著大家連連磕頭說:“多謝活菩薩大恩大德,大人不計小人過!” 一頓恐嚇加教育之后,祡叔平將這群土匪放出了營地,對向?qū)цF師傅說,今天辛苦了半夜,還耽誤了早上出發(fā)的時間,不如繼續(xù)休息一下,明天再啟程怎樣呢? 鐵師傅皺著眉頭回答說:“小娘子的心,比我想象的要軟呢?!?/br> “也不是啦,大晉這個樣子下去,土匪是殺不完的?!钡}叔平小聲抱怨說:“一將功成萬骨枯,何苦來呢?” “我不是在嘲諷小娘子不夠殺伐果斷,而是面對愚民,小娘子愿意教育他們,讓他們走上正路,真的是心地善良呢?!?/br> “畢竟只有地基打好了,上面蓋的房子才會比較結(jié)實啊。”祡叔平再次深深的打了個哈欠說:“這些人就像是地基,而我們是支撐房子的柱子,整個國家是那座房子,我希望這個國家越來越好,而不是因為地基被挖了柱子歪了,就拱手把房子讓給契丹人去住了,那才是吃了大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