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守土
祡叔平送走了商隊,手下的商隊護衛(wèi)整齊而肅穆的列成了兩隊,手里抓著武器,雖然衣服武器馬匹旗幟什么都沒有變,但神色已經(jīng)完全不同。 “這真的是我?guī)н^,人數(shù)最少的隊伍了?!钡}叔平望著大家,非常認真的說:“很抱歉,從現(xiàn)在開始,大家要跟著我一起走向危險了,我們面前是無盡的黑暗,一旦步入注定無法全身而退。我不想說什么奇怪的片湯話來敷衍欺騙大家,什么死后上天堂有72個處女之類的鬼話真是傻丨幾丨把成精的才會相信,但是我們?yōu)槭裁匆y而上,要逆風前進呢?那是因為有我們在一天,我們身后護衛(wèi)著的土地就安全一天,我們身后的父母兄弟姐妹妻兒也就安全一天,你們覺得呢?” “保家衛(wèi)國,人人有責!” “求人不如求己!” “讓這幫臭不要臉的契丹人陷入人民戰(zhàn)爭的汪洋大海之中!” “犯我國境者,雖遠必誅!” 祡叔平聽了柴家護衛(wèi)們半土不洋,五花八門的各種口號以后,哭笑不得的點了點頭。要知道,柴家的這些護衛(wèi)原先可都是她爹訓的兵,這幾年柴家被她接手以后,這些商隊護衛(wèi)也被帶跑偏了不少,一個一個喊起口號來恨不得拿本紅寶書捧在胸口。也不知道這些年這些護衛(wèi)到了河東去,郭威看見了自己的兵變成了這個樣子,內心是個什么感受。 也罷也罷,好歹是一千多年以后的理論知識,總是要更先進一些的,學不了吃虧學不了上當。 與此同時,汴梁城中的談判也進行到了白熱化的階段,世家要求先換掉景延廣,讓能打仗的將領先去抵御外敵,剩下的條件可以慢慢談,而石重貴并不同意這個條件,景延廣不爭氣這件事他明白,但是此時他更害怕中央軍的正面作戰(zhàn)。 如果換下了景延廣,讓高行周帶兵的話,石重貴相信大晉的軍隊一定能夠阻擋契丹人的南侵,但是,石重貴沒有辦法接受大晉與契丹軍兩敗俱傷的可能性。因為一旦把晉國中央軍給打廢了,趕走契丹威脅以后,世家貴族豈不是更容易逼宮造反了嗎? 為此,石重貴要求世家先交出石重睿,再談中央軍換將,世家自然也不肯放手這枚保命符,他們也害怕趕走契丹人以后被石重貴事后清算,如果景延廣扭頭就把石重睿殺死,豈不是意味著世家再也無法威脅到石重貴的王位? 世家與石重貴誰也不肯后退一星半點,談判逐漸陷入了僵局。 祡叔平問清楚這被契丹人禍禍的村子位置,也不用這人帶路,鐵師傅帶著整個隊伍鉆進山里繞了一條略遠的山路,從這個村落的背后靠近了這個村子。 契丹人將村子里所剩不多的人都被刀劍逼迫集中到了村子里的曬谷場上,空地的中央,綁著幾個被打的血rou模糊的人,契丹人的百夫長兀欲揪著其中一個人的頭發(fā),揚了揚手的的刀問:“昨天有六個人逃跑,只抓回來的五個,還有一個藏到哪里去了?你們誰知道?” 周圍的村民,看見那幾個已經(jīng)被打成血葫蘆的同伴,紛紛恐懼的搖了搖頭,兀欲隨手抓出了一個小孩子,問:“我知道你清楚這件事,乖乖的告訴我,我放你走?!?/br> “我……我不知道……”那孩子顫抖著說。 “你在說謊!”這契丹人毫不猶豫的把這孩子直接丟在了地上,直接一刀將這孩子的腦袋剁了下來說:“不過你已經(jīng)沒有機會了!” 孩子脖頸里溫熱的血濺了周圍人一頭一臉,所有人不由自主的發(fā)出了極為驚恐的尖叫。 “不要抱有什么虛假的幻想,我是一定要知道的,如果你們告訴我周圍還有其他村落,或許我會大發(fā)慈悲的放了你們。”兀欲先恐嚇后引誘,他相信這么多人里面總有一個愿意當個背叛者。 驚恐的村民相互看了看對方,誰也沒有出聲,眼看這契丹人又要再抓下一個人,被綁在木樁子上的獨眼龍?zhí)痤^來,啐了一口吐沫,口齒不清四處漏風的說:“啊呸,鬼才信你!你爺爺我就是想跑,自己廢物抓不住人,還有臉問?” 兀欲的手從一個驚恐的小女孩臉前劃過,扭過頭問:“你剛才說什么?” “我!是!你!爺!爺……”獨眼龍罵道,話還沒說完,兀欲就狠狠的輪起了刀,在眾人的尖叫聲中,刀背帶著一道血光重重的磕在了獨眼龍的嘴巴上。 噗…… 一口鮮血混著破碎的牙齒被獨眼龍用力的噴在了兀欲的臉上,隨后咧開已經(jīng)沒有了牙齒,血rou模糊的嘴肆意的笑了起來,含糊不清的繼續(xù)罵這些契丹的畜生。 眼看契丹人發(fā)了狠,將獨眼龍身上的皮一塊一塊的撕剝下來,看鮮血滴滴答答的在獨眼龍的腳底下匯聚成了一個小小的血潭,村子里的人開始絕望的低聲哭泣, 聽著獨眼龍痛苦的哀嚎著,一個女人哭著說:“給他一個痛快吧,我求求你們了,別再折磨他了……” 兀欲頭也不回就指了指她,很快兩個士兵就把這個女人從人群里拖了出來。這契丹人走了過去,把手里牛耳小刀上的血輕輕蹭在了這個女人顫抖的胸口上,問:“你心疼啦??。磕悄愀嬖V我,那個人他去哪了?” “不……傲……”獨眼龍掙扎著說:“不……” 這個女人是跟著丈夫一起搬來的小寡婦,丈夫離世以后也沒有再離開,她抬起頭,眼睛里的淚水在一圈一圈的打轉,盯著獨眼龍哭著說:“我一定要說,你別天真了,你嘴里的商隊,不可能來救我們的!我不能看你忍受這種折磨……” “那你是想跟著契丹人回他們軍隊里,吃香的喝辣的,千人騎萬人睡是嗎?”一個跟著獨眼龍佯裝逃跑,為二愣子吸引火力,同樣被打的血rou模糊的一個漢子說:“臭婊子,就知道你這外來的賤人不安好心,你去了契丹軍營用浪就行,別人怎么辦,還有活路嗎?昨天晚上畜生們殺人吃rou,怎么不把你給煮了,連蠻夷都嫌你從里到外透著sao味!” “你他媽才sao呢,沒聽見你老婆昨晚怎么叫的嗎?”這小寡婦也不是個善茬,立即回嘴道:“在老娘身上的時候天天說你老婆是個木頭,我看她昨天三門齊開,爽的要死,歸根結的還是他媽的你不行!” “呵呵,真是個浪貨,我喜歡。”兀欲聽了這小寡婦的話笑了一下,用刀身拍了拍她的臉說:“把商隊的情形仔細講一講,說的好,我就好好疼愛疼愛你。” “您……您讓我走就行,我受夠了……”小寡婦顫抖著嘴巴說:“但是……我并不知道商隊……在哪……也沒見過……” “什么?”兀欲一聽小寡婦的話,一把揪著小寡婦的衣服,把她拎了起來說:“你他媽的敢耍我?” “不是啊,不是?。∑醯敔旔埫?!”小寡婦嘴里叫嚷著:“我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他們!他們去劫掠人家來著,沒打劫成還死了不少人,所以,說以那個跑了的應該去找商隊報信去了。現(xiàn)在,這群傻子還等著商隊來救他們呢,人家那么大的商隊,哪有送貨上門的道理,聽到報信還不得跑的遠遠地?怎么可能會來呢!” “哦……”契丹人一把扔開了這小寡婦,從一個漢子懷里揪出一個還沒留頭的小男孩,一刀就削掉了這孩子的一只耳朵,一腳踩在這男人的胸口上問:“商隊在哪?你給不給我?guī)??要不要我把你兒的rou一片兒一片兒的從他身上削下來?” 這孩子的娘看見孩子被傷了,瞬間如瘋了一般撲了上來,試圖把孩子搶回自己的懷里,一口就咬住了這契丹人的胳膊,沒想到被一刀抹了脖子以后一腳踹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