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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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著頭,臉上神情并未被另外兩人捕捉到,但修士五官敏銳,對方明顯粗重許多的氣息,另外兩人并不會以為由疼痛引起。 張生盯著丁選長出的新rou,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剛剛止血的傷口,神色復(fù)雜。 “給”伊舟之前還沒想起來,這時候才記起張生身上的傷口,他從儲物袋中找到療傷丹藥,倒了一顆,遞過去。 丹藥特有的藥香味飄至鼻尖,張生受寵若驚,連連擺手:“這、這受不得?!?/br> 就算張生平常很難接觸到丹藥,但看成色、聞藥香也知道伊舟手上的東西絕非凡品,對方并不欠自己的,甚至剛剛也算救了自己一命,他實在收不下如此貴重的東西。 對方表情是實打?qū)嵉幕炭?,這讓伊舟有點摸不著頭腦:“這丹藥我還有很多?!?/br> “無功不受祿,更何況道友還救了我,萬不該讓道友給藥療傷的道理?!彼麄冋f話的時候并沒有刻意放輕聲音,丁選完全聽的一清二楚,但對方卻頭也不抬,完全沒有任何表示。 伊舟耐心有限,對不熟悉的人更是如此,張生還在推拒,下巴就被一道氣勁打中,隨之而來的,便是什么東西飛進嘴里。 丹藥被強制吞服下去,身上的傷口極快結(jié)痂脫落,原本無時無刻都在的疼痛也被輕松取代,張生內(nèi)視了下,發(fā)現(xiàn)不僅是外傷,就連之前歷練時留下的陳年傷患,現(xiàn)在也消失無蹤。 張生激動不能自已,臉上都發(fā)紅起來,那些舊傷極大減緩了他的修煉速度,若不是這樣,他怎么可能在筑基初期停留這么長時間! 內(nèi)視完畢,張生面向伊舟,突然一步踏出,雙臂平舉行了個大禮:“多謝道友大恩?!?/br> “客氣?!币林垭S口說了句,有些不懂這人為什么這么激動。 但他也沒多大功夫細思,一是沒必要為陌生人耽誤時間,二是,一直低著頭的丁選終于控制好了心緒,重新抬頭往他們這邊走來。 邊走還邊開口說:“剛剛那會真是兇險,若不是辰老弟,我這條命就要丟在這里嘍!” 說話的時候丁選走到伊舟旁邊,伸手就想把手搭在伊舟肩上,被他閃身躲過。 丁選臉上的表情猙獰了一瞬,很快恢復(fù)過來,他看向伊舟,聲音中帶了點抱怨:“老弟也是的,若是早點出手,也不會讓為兄如此狼狽啊?!?/br> 伊舟裝作沒看到對方一瞬間變幻的表情,他眼皮微抬,沒什么誠意地開口道:“之前數(shù)次與妖獸交手所耗甚大,若不是丁兄拖住妖獸,恐怕我也無法恢復(fù)法力將它斬殺?!?/br> 這話明明白白就是敷衍,丁選從頭到尾沒看這人打坐過!他心中暴怒,恨不得把眼前之人徒手撕碎。 但是不行,自己丹田空虛,之前受的傷也沒有痊愈,不是這人的對手。 心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丁選勉強擠出一點笑來,故作大肚地說:“原來如此,那確實是為兄考慮欠妥,要不然我們就在此地扎寨,等休息好了再走?” 他需要時間恢復(fù)法力,也需要好好考慮下之后的計劃。丁選低下頭,眼底閃過一道寒光。 眼前這小子,不像自己之前以為的那般單純,他需要重新想個萬全之策,要不然,只能動用那東西了。 手不自覺地撫上腰間儲物袋,丁選嘴角露出一絲嗜血地微笑。 “不必了,我已經(jīng)恢復(fù)完畢,可以隨時啟程。”就在丁選心中暢想怎么折磨他人時,旁邊那人突然開口。 見他抬起頭,那個一直面無表情的少年還罕見地露出一抹笑來:“再休息下去難免耽誤行程,定波湖的蓮花,應(yīng)該很多人都想要吧?!?/br> 第50章 有一點丁選沒騙伊舟, 他確實想要羅厄蓮。 羅厄蓮并不是秘境特產(chǎn),外界也生長了不少。但修真界的羅厄蓮, 無不長在至惡至險之地,別說是他,就算他那個元嬰期的爹, 去了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羅厄蓮是度厄丹的主藥, 這味丹藥最大的功用就是壓制心魔。丁選來秋邵秘境的目的, 就是為了取得羅厄蓮練成度厄丹, 好度過結(jié)單的三九天劫。 他知曉伊舟說的是實話,秘境中都是筑基修士, 對羅厄蓮有想法的絕對不止他一個,但他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 丁選目光定定看著伊舟, 想通過他的眼睛知曉這人真正的打算。 但不管他怎么看,對面的少年都是一副真誠的樣子, 甚至因為他一直沒答話, 還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怎么了丁兄?” 丁選移開眼,臉上露出一點為難的神色來:“現(xiàn)在走是可以, 只是……” 他頓了頓,開口道:“只是為兄剛剛受了傷, 這之后的路, 若是遇到什么危險, 恐怕全都要仰仗辰弟了?!?/br> 伊舟一口答應(yīng):“這當(dāng)然沒問題, 只是我也法力低微, 若是和之前一樣總是遇上妖獸, 恐怕支撐不了多久?!?/br> 路是丁選帶的,他當(dāng)然知道為什么一直遇到妖獸,聽到這話連忙保證道:“辰弟放心,我已經(jīng)看過地圖,之后的路要好走的多,再說為兄我身上還有傷,實在不適合再帶路了?!?/br> 帶路的人最先踏入妖獸領(lǐng)地,也是妖獸最主要的攻擊對象,丁選怕自己帶路的話,下次遇到妖獸,這人還會作壁上觀。 伊舟沒怎么考慮,就點頭:“可以?!?/br>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各自有著自己的心思。 礙于修為以及實力,丁選不會對伊舟有什么明面的怨言,但對各方面都不如自己的張生,他就沒那么好說話了。 幾人休整好準(zhǔn)備上路,伊舟率先走在前面,丁選則跟張生跟在身后。 張生從丁選過來就一直極為沉默,連走路也是低著頭,他心里有怨,又有些害怕對方秋后算賬。 還好一路丁選都沒什么反應(yīng),態(tài)度與往常無二,張生在心里悄悄松了氣,緊繃的身體也放松一絲。 沒了丁選從中作梗,這一路他們走的順暢了許多,但到底不可能一路順?biāo)臁?/br> 就在幾人又闖進妖獸領(lǐng)地,伊舟按照約定上前解決之時,張生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氣音:“你最好祈禱能活著出去?!?/br> 張生猛然抬頭,見到的就是丁選帶著獰笑的臉。 相比于伊舟,張生與丁選認識的時間更長,也更加了解這人本性。 想起之前聽過的一些傳聞,張生心往下沉了沉,他若無其事移開臉,握在劍柄上的手卻露出了青筋。 要怎么才能活下去? 他心中思緒萬千,想盡了所有可能退路,卻沒有一條能保證在對方手中安全逃離。 比南斗宗更慘,魚龍宗修為最高的掌門也不過金丹后期,就算他被丁選殺了,宗門內(nèi)也無人敢給他討回公道。 見到張生這個樣子,丁選唇角的笑意更深了點。 他現(xiàn)在最想殺的還是散修盟的那個,張生不過是附帶的,他從未把對方看在眼里,現(xiàn)在見到他因為自己一句話坐立不安,丁選心中格外暢快。 之前在妖獸手底狼狽奔逃的氣,都消散了一絲。 兩人之間氣氛沉默,那邊伊舟跟妖獸的爭斗也已經(jīng)到了尾聲。 實戰(zhàn)確實個切磋有用多了,生死之間才能最大開發(fā)潛力。不過短短半天功夫,伊舟的劍法就進步了許多,這只可憐的妖獸從頭到尾就沒碰到過伊舟一次,被春風(fēng)化雨劍法打的找不到北。 又一次被攬月挑起落到地上,妖獸甩了甩頭,從地上爬起來,發(fā)出一聲嗚咽。 單看外表,這只妖獸長得很是可愛。 它身形不大,不過三尺多點,渾身潔白,眼睛是藍綠異瞳,一條比身體還長的蓬松尾巴拖在身后,為這種妖獸添了點慵懶閑散的味道。 從地上爬起來,妖獸也不再繼續(xù)進攻,它眼睛盯著伊舟,嗓子里發(fā)出不知是威脅還是害怕的聲音,身體貼近地面,尾巴在背后甩來甩去,把那一塊的落葉給掃了個干凈。 伊舟看了它一會,突然一個箭步?jīng)_了過去,妖獸驚叫了一聲跳起,卻依舊被人抓住后勃頸。 因為原形的關(guān)系,伊舟比誰都知道這塊皮毛的威力,他把妖獸拎起來,對方四肢亂竄,卻拿他沒有辦法。 那段毛茸茸的家伙兇狠的對他吼了一聲,甩起尾巴就要抽他。 伊舟另一只手拉住那條尾巴,把它從頭到尾擼了一遍,摸過癮了,才把它放下去。 “行了,我不殺你?!彼紫律恚瑢Ρ蛔约喊丛诘厣系难F道,順便還翹起一只指頭摸了把妖獸的耳朵。 這只妖獸身體并不強悍,也不像之前丁選遇到的那只一樣有殺手锏,它能活到現(xiàn)在,靠的就是比其他妖獸更為聰慧的頭腦。 知道自己不是眼前修士的對手,妖獸便收起了反抗的心思。 它渾身毛發(fā)服帖,尾巴翹起輕輕擺動,異色雙瞳變得水潤,眼巴巴盯著伊舟,同時嗓子里還發(fā)出小聲的,帶著討好的哼聲。 “還挺聰明?!币林坌α诵?,最后在它身上摸了把,松開禁錮著妖獸的手。 身上的力道消失,妖獸卻沒有馬上離開,它看了伊舟一會,確定他不會出手之后,這才掉頭跑掉。 “辰弟怎么把它放跑了?”看到妖獸跑掉,丁選過來問道。 “沒必要趕盡殺絕。”伊舟沒準(zhǔn)備解釋,說了句便抬腿往前走:“繼續(xù)走吧,別耽誤時間了?!?/br> 丁選跟在后面,盯著前方那人的背影,心中的警惕消散了不少。 原本伊舟之前的一系列作為,讓他以為對方也是心機深沉之輩,但剛剛那一幕…… 丁選心中一哂,婦人之仁,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 之后的路程幾人走的愈發(fā)順利,天快擦黑的時候,三人找到一處懸崖,決定在那里安營。 夜里有不少厲害的妖獸會出來活動,為了安全起見,丁選從儲物袋里掏出幾塊靈石,開始布置陣法。 “這是我父親傳我的小九宮陣,尋常筑基期以下遇到,絕對會被困死在里面,妖獸就更不要說了?!闭f起這個的時候,丁選顯得頗為自得。 九宮陣乃上古法陣,光布陣就能掏空一個中型宗門,現(xiàn)在修真界,除了太衍宗的護山大陣,別的地方都沒了九宮陣的蹤跡。 陣法雖然消耗大,威力卻也是一等一的,它的覆蓋范圍極廣,覆蓋整個太衍宗,據(jù)說就是洞虛大能貿(mào)然闖入,也會被困在陣中也毫無辦法。 他的小九宮陣乃是父親根據(jù)一些記載推算而來,雖然沒有真正九宮陣的威力,但也厲害的很。 丁選有心炫耀,那兩個人也很是配合。 張生是想要竭力修復(fù)關(guān)系,好讓丁選放自己一馬,而伊舟則是好奇。 九宮陣是護山大陣,太衍宗的弟子自然不會陌生。 因為有個厲害的師父,伊舟比起旁人了解的還要多點,司恒曾經(jīng)給他詳細講過這個傳說中的陣法。 但他對陣法上著實沒什么天賦,學(xué)了這么些年也弄不出來像樣的東西。 動手雖然不行,伊舟眼界卻不差,他盯著丁選的動作看了會,臉上表情漸漸從感興趣變成索然無味。 他還以為真的是從九宮陣簡化來的陣法呢,結(jié)果只是套了個名字罷了。 雖然有陣法防護,但秘境中隨時可能出現(xiàn)意外,三個人又各懷鬼胎,誰也信不過誰,自然不可能打坐修煉。 就這么靠著山崖捱過一晚,天一亮,幾人繼續(xù)上路。 “快了!前面不遠處就是定波湖!”又走了大半天,看到不遠處一株奇形怪狀的樹,丁選突然激動起來。 他拿出地圖,在上面指了個地方:“你們看,我們就在這里,得再走快點,希望沒人在我們前面過去。” 丁選說完,就開始催著兩人再快點,幾人不約而同用起身法,往定波湖方向掠去。 幾人門派不同,學(xué)的身法不同,速度自然也不一樣。 伊舟稍稍放慢一絲與丁選齊平,身后的張生卻被越拉越遠。 張生看著前面兩個人的背影,略微思索了下,突然調(diào)轉(zhuǎn)身形往相反的方向跑去,丁選注意到這個,卻也無心追究。 他的眼睛里,只能看到不遠處的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