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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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跪在地的那些人抬起頭,面上一片狂喜,他們有些伸出雙手去接落下的雪花,有些則把臉貼向地面,以感謝祭祀對象的恩賜。 似乎與壁畫的內(nèi)容相對應(yīng),伊舟感覺到周圍的溫度降低了不少,他余光注意著周圍的情況,在第一片雪花出現(xiàn)在空中時,立馬提醒辰亦:“小心!” 說話的時候,他抬起攬月,劍尖向上,刺向那朵雪花。 在雪花出現(xiàn)的瞬間,周圍的溫度急速下降。修士可以說寒熱不懼,但這種低溫竟然影響到了他們,伊舟明顯感覺到自己動作要比往常慢,手臂僵硬,在劍尖與雪花相接的時候,甚至微微抖了下。 “鏘”類似于兵器相交的聲音出現(xiàn),雪花碎裂成幾瓣,散落的雪花旋轉(zhuǎn)著飛向四周,在墻壁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刻痕。 辰亦看到這個,有點難以置信:“這還是雪嗎!” “是不是雪我們都要闖過去。”伊舟收回手,雪花上的力道震得他半條胳膊發(fā)麻,卻恰好緩解了因為寒冷帶來的僵硬,望著天空同時落下的幾朵雪花,他用力蹬向墻壁,身體往前竄去,躲過那急速下降的美麗花瓣。 雪花紛紛揚揚不停的下,壁畫中的人面色欣喜,現(xiàn)實中的兩人卻苦不堪言。 這里出現(xiàn)的雪花雖然看起來美麗,但殺傷力極大,速度快的只有剛出現(xiàn)的一瞬間能捕捉到痕跡,邊緣的也極為鋒利,辰亦不小心被碰了下,胳膊就斷了一半。 溫度越來越低,像要把他們冰封在這里,兩人的頭發(fā)、眉毛上都結(jié)了一層霜,看起來老了許多。 打掉飄過來的雪花,法寶上又多出一道傷痕,辰亦喘出一口白氣,聲音里有些喪氣:“師弟,我們還能走出去嗎?” 他們走了這么久,壁畫上的內(nèi)容全都沒有變過,區(qū)別只是雪越下越大,感受了下體內(nèi)所剩無幾的法力,辰亦吞下一顆回元丹,對伊舟道:“也不知道其他路上有什么東西?!?/br> “不管有什么都是一樣過。”揮劍斬落幾片雪花,伊舟神色堅定:“總會找到辦法的?!?/br> 第75章 “能有什么辦法?!睂τ趲煹苣涿畹男判? 辰亦有點難以理解。 這條路長的好似沒有盡頭, 壁畫上的雪仿佛要下到天荒地老。 “再這么下去, 咱們倆早晚要讓這雪給淹了?!彼f。 旁邊的少年沒有理他,依舊專心對付著飄飄洋洋的雪花,并不為他的話所動。 “唉, 你說這里會不會就是個幻境?。俊币林鄄徽f話, 辰亦卻沒有就此安靜下來, 又問出一個問題來。 沒等伊舟回答, 他又自顧自地說:“我覺得很有可能就是幻境,要不然這地方怎么突然出現(xiàn)的, 現(xiàn)在的問題就是咱們要怎么出去?” 說話的時候, 一粒雪花不知從何處飄進來, 在辰亦后腰處擦過,用上好布料制成的法衣被輕易撕開一條裂縫, 雪花在rou上蹭過去,劃出一條老長的口子。 這里溫度極低, 傷口血還沒來得及流出就被凍住, 辰亦也感覺不到多少疼痛, 只是每次身上傷口多一點, 體內(nèi)的法力消耗就會更快。 隨手扔下一枚丹藥吞服下去, 傷口漸漸愈合,辰亦還有心情開玩笑:“你說這幻境要怎么過去?是不是法力消耗完了就行?” “不是幻境。” 原本辰亦算是自言自語, 卻沒想到伊舟回答了他, 少年劍修身邊環(huán)繞著劍氣, 百忙之中抽空看了他一眼,篤定地道:“這里不是幻境。” “……” “法力耗完,我們會死。” 辰亦不信:“怎么可能,歸元宗不可能讓我們在這里喪命的。” 伊舟沒有再說話。 這也是他疑惑不解的地方。 他經(jīng)歷過的幻境不少,不管再真實的幻境,都會在某個地方給他一種違和感,但這里沒有。 從剛踏入岔路伊舟就有一種危機感,空氣中縈繞著若有若無的殺氣,這股殺氣伊舟捕捉不到來源,卻絕對不會錯認。 結(jié)合之前一系列的的事情,伊舟心中有了個大膽的猜測——歸元宗里面,應(yīng)當(dāng)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劍氣與雪花碰撞,雙雙潰散開來,在雪花消散的瞬間,他敏銳地感覺到,周邊的溫度,又低了一絲。 這一絲寒氣消失的很快,轉(zhuǎn)瞬之后,那里的溫度就與別處再無區(qū)別。 伊舟有點愣怔,不知想到了什么,直到幾片雪花快要飄至身前,他才反應(yīng)過來,劍法使出,攔住那些致命殺器。 雪花雖然鋒銳,但對于玄鐵做成的攬月卻毫無辦法,一陣“蹡蹡”聲過后,雪花四分五裂,以極快的速度消散。 這種情況很不合理,之前卻一直被他們忽視。 眼見著那些寒氣又要消散在空中,伊舟連忙用法力把那些寒氣包裹住,不讓他們消散。 溫度再低下去的話,說不定他們真的要被凍死在里面。 寒氣被法力包裹,似有生命一般在里面左突右沖,試圖逃離出去。 法力裹緊著那一縷縷涼意,伊舟分出一點心神,試圖煉化他們。 要是辦法可行的話,他們可能就會找到出去的辦法。 被包裹住的東西并不甘心被簡單煉化,它們纏進法力中,試圖反客為主。 一股涼氣直沖頭頂,伊舟哆嗦了下,手中劍卻穩(wěn)穩(wěn)地把又幾朵雪花斬碎。 這次在碎裂的雪花消散之前,伊舟就分出一些法力把他們包裹住,還未完全散去的東西更加難以掌控,掙扎的力度比那些寒意要大得多。 大概是此消彼長,雖然那些碎片難以控制,但卻意外的好煉化,幾乎不需要多大的功夫,就消失不見。 法力重歸于體內(nèi),伊舟又打了個哆嗦,這些煉化了雪花的法力是也染上了他們的特性,變得寒氣逼人。 還好除了一時的不適應(yīng),這些寒意并不會給他造成其他的困擾,試過幾次之后,伊舟便徹底放下心。 他把這個發(fā)現(xiàn)跟辰亦說了下,辰亦雖然驚訝,但這種環(huán)境里面,自然選擇相信同門師弟。 用這種方法,周圍的溫度終于沒有再繼續(xù)降低,兩人適應(yīng)了溫度,對抗起來也更加得心應(yīng)手。 辰亦性格跳脫,剛得了點好處,便要順桿往上,他覺得按照伊舟那種方法太慢,便想著要用法力包圍整片雪花看看效果。 “這樣比你還得先斬碎快多了?!?/br> 辰亦話說的信心滿滿,真正去試的時候,卻出了問題。 沒有被斬碎的雪花破壞性極強,根本不受控制,就別說煉化了。 辰亦差點被突破出來的雪花割破喉嚨,還好最后伊舟的劍更快一點,他心有余悸,摸著胸口道:“還好有師弟你在。” 經(jīng)過這一遭,辰亦也安定下來,乖乖按照伊舟的方法往前走。 師兄弟倆不知走了多久,壁畫上的內(nèi)容終于發(fā)生了一點改變。 越積越厚的雪讓人產(chǎn)生了恐慌,房屋被壓垮,樹木倒塌,許多人流離失所,凍死餓死者無數(shù)。 與之前一樣的人穿著厚厚的衣裳,重新擺設(shè)好祭壇,向天祈求雪能停止。 祭祀對象又一次滿足了他們的要求,雪花不再降落,云層后面的太陽顯露真容,參加祭祀的人喜笑顏開,贊美著上天的仁慈。 “這不會又要重頭來一輪吧?”到達這幅壁畫,一直飄飄揚揚的雪花也不再落下,兩人終于得了些休整的時間,辰亦吞服下丹藥,補充體內(nèi)將要見底的法力,對著壁畫咋舌道。 “應(yīng)當(dāng)不會。”伊舟也同樣看著畫,眉頭緊皺,他看了看壁畫上面燦爛的陽光,又看了看下方深及膝蓋的雪,有了個猜測:“可能要來水了?!?/br> “水?”辰亦想了想,覺得有道理:“難道要用水把我們沖走?” “不清楚,總之不會太輕松?!?/br> 兩人在那塊安全的地方帶了一會,休整完畢之后,繼續(xù)往前走。 站在兩幅壁畫的交界處,辰亦伸頭往前看了看,然后轉(zhuǎn)過頭:“師弟你猜的不錯。”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在這里他們的五感要比外面退化很多,但離得近,辰亦也看見了一點,前面那副壁畫的左下角中嶙峋的波光,應(yīng)當(dāng)就是積雪化成的水。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水,讓咱們先做個準備?!?/br> 伊舟也猜不到具體的,他想了想,從葫蘆里取出一只巴掌大的小舟。 這舟乃是中天放在玉葫蘆中的一個,毋須認主便能使用,輸入法力后可以控制形狀大小,據(jù)中天前輩留在葫蘆中的玉簡介紹,這艘不起眼的小舟,可以漂浮在弱水上而不會沉下去,與黃泉引路人用的東西是同一材質(zhì)。 伊舟不知道真正的弱水是什么樣,但他想到剛來這里時聽到的話:歸元宗四面環(huán)水,這水并不普通,而是由大能自地府引來的弱水。 在歸元宗,又與水有關(guān),是弱水的可能性怎么算都大得很。 這邊師兄弟兩個在商討通過的方法,在他們看不到的區(qū)域,另一部分人也坐不住了。 自從幾尊藥爐被人瓜分,離恨天的弟子退出之后,外面的人就再也看不清那些弟子的狀況。 原先用于比試的場地變得扭曲,隔絕了所有人的神識,也阻攔了他們的視線。 面對這種情況,當(dāng)場便有人表示不滿:“往常試練都光明正大,怎么這次偏偏不讓人看了?” 說話的人是太玄派的劍修,太玄派與歸元宗一向不和,這話說出來也絲毫不留臉面,就差指著那位長老說有貓膩了。 被人懷疑,歸元宗長老面上變都不變:“往常能窺探到弟子比試,總免不了有人懷疑可能作弊,此次我宗索性就改了下,最后的結(jié)果,應(yīng)當(dāng)更讓人信服才對?!?/br> 說完這段話,他轉(zhuǎn)身面向太玄派那邊,臉上似笑非笑:“道友你說是嗎?” 被這種表情看著,太玄派那人差點暴起,最后還是礙于場合忍下了,怒氣沖沖地坐下來:“你們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樣。” 這話不過是一時狠話,歸元宗不是第一次舉辦論道法會,向來安排周到,極少會出現(xiàn)意外,就連放話出去的劍修,也沒把這個當(dāng)回事。 歸元宗長老笑瞇瞇地應(yīng)下,轉(zhuǎn)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轉(zhuǎn)身的一瞬間,他的表情卻略微變了變。 他的臉上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混合了多種表情,有得意、緊張、心虛,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 這表情消失的太快,幾乎沒人察覺,但司恒位置正好在對面,恰好窺見了他臉上還未消散的興奮。 他心中陡然緊張起來,直起身不著痕跡地四處望了望。 這天試練特殊,幾乎所有人都到齊了,準備見證金丹第一人的誕生,在這種情況下,若是歸元宗起了什么心思,那幾乎能把參加法會的宗門一網(wǎng)打盡。 來參加法會的修士幾乎都是各派未來的中流砥柱,若是折損在這里,便是太衍宗,也無法輕易承受。 心里有了提防,司恒便發(fā)現(xiàn)了更多可疑的地方,比如落霞宗的人雖然坐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但細數(shù)下去,卻只來了極少一部分,還比如離恨天的修士落選,但整個宗門卻沒有絲毫反應(yīng),領(lǐng)頭之人反而神色緊張,仿佛在等待什么。 心中的不祥預(yù)感越來越強,司恒敏銳感知到靈氣流動變化,顧得別人怎么想,他神識探出,覆蓋這一大片區(qū)域,在他的神識籠罩下,能清楚的看到,在比試地點外圍,有一圈地方,如同中間一樣,阻隔了他的窺探。 環(huán)形的地帶正好組成一個圓,把他們困在里面,司恒心知有貓膩,神識末端化為飄渺的龍形,那龍張開五指,像無法窺探的地方劃去。 他的動作被許多人發(fā)現(xiàn),看到的人紛紛警惕起來。 被他們懷疑,暗處的人也不再遮掩,就在龍形神識又一次抓下去的時候,一股讓所有人都能感知到的靈氣波動席卷而來。 形成一個困住所有人的結(jié)界! 第7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