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見到此,伊舟有了個大膽的猜測——這兩人,是在用這些人的死亡在修煉。 司恒給了他肯定的答復,他捏著掌心里的軟墊,輕嘆了口氣:“沒錯?!?/br> 他問?!跋胍人麄儐??” 回答他的,是自家小團子拍在頭頂?shù)男苷啤?/br> 司恒笑了一聲,把頭上的前掌拉下來,沒見他有什么動作,那兩名魔道修士就突然沒了生息。 “供奉”與“國師”的突然死亡讓周圍的人驚懼不已,雙方卻也因此停止了攻擊,城內(nèi)的百姓歡欣雀躍,慶幸自己又逃過一劫。 “供奉”的尸體被人從城墻上運下來,被埋入主街道上挖出的坑中。 周圍的百姓自發(fā)聚在一起,口中誦念著咒語。 那些咒語很奇怪,聽起來讓人覺得很壓抑,像是在詛咒什么。 司恒沒準備在這里呆多久,他趁人不注意找到城主,在他口中探聽到一些消息。 城主雖然也是凡人,但位居高位,比旁人知道的事情就多一些,最起碼這周圍宗門勢力的分布,就都記得清清楚楚。 “多謝?!彼竞愕乐x,帶著伊舟重新走出城,向著城主指明最近的宗門走去。 等人走后,呆在原地的城主面上閃過一絲迷茫。 “我怎么呆在這?”他想著,沖周圍高聲喊道:“侍衛(wèi)、侍衛(wèi)!” 伊舟依舊呆在司恒肩膀上,想起之前發(fā)生的事情,他有些猶豫地問。 “嗯~” 這些人也知道他們沒安好心吧? 司恒問:“怎么說?” “在我上輩子的時候,如果把人埋在路上供人踩踏的話,是咒人不得超生的。” 這句話太長,伊舟怕表達不清楚,用的是傳音。 就算是人言,團子外表的聲音也與他人身的差距甚遠。 與外貌一樣,伊舟變成人形的聲音也是偏清冷的,可他現(xiàn)在的聲音,卻如三四歲的孩童,帶著軟軟糯糯的味道。 司恒停下腳步,把這話在心里過了一遍又一遍,之后才帶著笑意回:“有道理。” 這回應隔著時間太長,不用想就知道有毛病,伊舟噴出一口氣,彎下腰張嘴咬在眼前的下巴上,氣道:“你笑話我!” “冤枉。”下巴被咬著,連說話也受到了影響,司恒于是也選擇傳音,低啞的嗓音回蕩在耳邊,帶著惑人的味道。 他說:“我只是第一次聽到你這么說話,想要記住更清楚罷了?!?/br> 第91章 司恒要去的宗門叫摧山派, 按照城主的說法,周圍這幾個國家都在催山派的控制下,催山派時常會派遣弟子下山來歷練。 城里那位死去的“供奉”, 就是來自那里。 催山派很容易找到,這一塊都是廣袤的平原, 唯有遙遠處有一處青山顯露。 出了城池,司恒腳踏虛空, 一炷香后就到了山腳下。 這山并沒有多高大, 山上靈氣比別處要濃郁一些, 一條石階從山腳通往山頂, 從山腰開始,石階兩側(cè)便多出來不少房子, 看著有點寒酸。 山中籠罩在漫天血氣與煞氣中,待久了, 便會使人變得暴虐嗜殺。 司恒在伊舟身前布置下一道結(jié)界,手掌在小毛團子身上拍了兩下,然后才往山頂處掠去。 山頂住著的是催山派的掌門與長老們, 他上去的時候, 那些人正聚在一起商談著事情。 比起正道宗門商談要使時的嚴謹, 這里就要放蕩地多。 陣法被輕易解開,眼前yin亂又荒誕的一幕就顯現(xiàn)在眼前。 催山派的上層盡皆衣冠不整,每人身旁都有幾名鼎爐服侍, 有人邊說著話, 邊還在交合著。 司恒面色微變, 第一時間捂住伊舟的眼睛,又把黑白團子封住聽覺塞進袖子里,這才重新看向眼前。 伊舟被塞在袖子里,看不到也聽不見,周圍被熟悉的氣息所包裹,他挪了下屁股,抱住不遠處的胳膊吊上去。 這里太安靜了,安靜的地方總會讓人想得更多,伊舟不自覺便想起剛剛看到的那一幕,雖然司恒動作很快,但那些人的動作還是被他收入眼中了。 伊舟對雙修的了解一直有限,僅有的一點知識全是在秘境中的玉簡中學到的,那玉簡里的圖案再怎么傳神,也比不上現(xiàn)實中的真人。 他腦子里在胡思亂想,之前的畫面被一遍又一遍播放,畫面里的主角卻從催山派的長老與男寵,變成他與這只手臂的主人。 腦海中靜止的畫面開始有了動靜,那動作很慢,也不連貫,與真正的雙修相差甚遠,只是把他之前看過的玉簡中的內(nèi)容,一一替換了主角。 這一想就完全停不下來,伊舟臉上發(fā)燙,雙眼緊閉,睫毛不斷抖動著,他覺得渾身燥熱,有些難耐。 這種感覺不太好受,伊舟揮散腦子里的畫面,長舒出一口氣,把身體在手中的胳膊上蹭了蹭,試圖讓自己更舒服一些。 就算眼前上演著春宮圖的畫面,司恒心中也毫無波動,他從這些人三兩句的交談中整理出所需要的信息,那邊剛說到關(guān)鍵的地方,司恒胳膊上的毛團就不安分了起來。 他低下頭,法袍寬大的袖子正隨著里面團子的動作來回波動,手臂上是被毛戳刺得麻癢,司恒猶疑了下,抬起另一只手,對著鼓起的地方拍了拍。 他原只想要安撫一下,結(jié)果這下拍下去反而出了事,伊舟自己蹭的不盡興,被另一只手碰到,感覺撓到了全身癢處。 袖子里的小家伙似乎更興奮了一點,手臂上有個溫軟的物體掃過,濡濕了所過的區(qū)域。 司恒知道這東西是什么,原本古井不波的心里突然生出漣漪,他心頭戰(zhàn)栗,有什么隱秘的東西欲蓬勃而出。 最終他還是壓下了那股蠢蠢欲動,把視線重新歸回眼前的畫面里。 眼前的情,色盛宴已經(jīng)快要結(jié)束,鼎爐們的聲音變了味道,從甜膩變成痛苦,就在司恒的眼皮底下,那些人似乎被吸干了精氣,在一瞬間老去枯萎。 魔修們把失去氣息的鼎爐推到一旁,打坐鞏固著剛剛的收獲。 “這次鼎爐倒是不錯?!辈痪秃?,一人睜開眼說。 另一人道:“確實不錯,這一次練功,抵得上我數(shù)月苦修啊?!?/br> 堂上的幾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笑了幾聲,最先開口的人收斂了神情,嘆了口氣:“只是可惜了?!?/br> 旁邊人問:“可惜什么?” “侍女都如此資質(zhì),也不知道那個小女娃是什么樣?”那人舔著嘴角:“九陰之體??!說不定就能讓我突破個大境界。” “你瞎瘠薄做夢,那是要進攻給魔門大長老的貢品,你敢動一個試試?”另一人虎著臉:“到時候魔門怪罪下來,你當?shù)闷饐幔俊?/br> “我就說說?!敝澳侨擞樞Φ溃骸爱敳坏谜?、當不得真。” 其他人瞥了他一眼,量他也不敢做出什么,便換了個話題,討論起進貢的事宜。 在他們的交談中,司恒差不多理清了魔道這邊的勢力分布。 與正道不一樣,魔道這邊乃是魔門獨大,別的宗門要不依附歸順,要不早就被鏟除。 而他們進貢對象的魔門大長老,修為已經(jīng)是返虛后期。 “你說魔門已經(jīng)有了五位返虛修士,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帶我們打回去?” 另一人說:“應當快了,大長老隨時有可能突破達成,誰不知道他心心念念想回東大路?” “誰不想回去?”有人唾了一口:“傳言東大路天杰地靈,資源無數(shù),不比這窮鄉(xiāng)僻壤好許多?” 催山派不大,這些人聽到的消息也不知道傳了多少手,聊也聊不出什么,說了一會之后,就又把話題轉(zhuǎn)到修煉上來。 知道了自己所需要的消息,司恒正準備離開,卻突然停下腳步。 “要我說咱們這里雖然什么都不好,唯一的好處就是人多?!焙竺嬗腥撕俸傩Φ溃骸白陂T典籍里面總是說那群正道偽君子,一直攔著不讓我們修煉,說什么天理難容的狗屁話。 要我說魔門真的回去,最好把那些正道宗門一網(wǎng)打盡,到時候咱們不要凡人,把那些正道修士圈禁起來,想要修煉的時候就宰幾個,豈不美哉!” “哈哈哈哈?!绷硪蝗烁呗曅Φ溃骸斑@主意甚好,等到進貢的時候你跟大長老說說。” “算了算了,這我可不敢。”那人嘖了兩聲:“大長老看我一眼,我就覺得已經(jīng)死了?!?/br> 他們談的開心,仿佛已經(jīng)看見了把正道修士如同牲畜圈養(yǎng)起來的美好畫面,可還沒暢想玩,外面的陣法就傳來一陣陣猛烈波動。 “什么人!”催山派掌門站起來喝道。 隨著他話音落下,陣法也被人摧毀,從門外走進來一個黑袍修士,那人頭上戴著斗笠,渾身魔氣環(huán)繞,叫人看不清面目。 “大膽狂徒,膽敢私闖我催山派?!闭崎T一揮手,率先攻上來:“你找死!” 他所用的是一個人骨骷髏,骷髏兩眼冒著綠光,從綠光中出來一道又一道幽影,幽影圍繞在他身旁,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嚎哭。 幽影嚎出的聲音可以影響人的神智,除此之外,他們尖利的指甲也可算的上神兵利器,幽影呈半透明,他們的指甲卻仿若實體,指尖閃著幽藍的光,一看就不能小覷。 這是催山派掌門不二的法寶,法寶里面的幽影是他屠了四十萬人煉化而來,威力極大。 可這無往不利的法寶卻在來人面前失去了作用,嚎哭聲對他毫無影響,指甲連外袍都劃不破。 催山派掌門心道不好,這是遇到個硬茬。他催動法力加大攻勢,手中的骷髏飄離,長出身體其他部位。 骷髏手中拿著骨刀,揮舞著朝他奔向來。 在骷髏成型的瞬間,來人終于動了,他抬起手,雙指并攏,往下劃去。 一陣風吹過,攔在身前的骷髏寸寸化為齏粉,周圍的幽影變得暗淡。 風依舊在往前吹,吹到催山派掌門面前,掌門眼底的神光在瞬間消失,身體卻依舊站立。 后面那些人晚了一步,這時候才取出法寶,一人走到掌門身旁,拿出一件黑色的法寶對司恒道:“受死吧!” 招式使出,他轉(zhuǎn)頭看了旁邊的掌門一眼,卻見掌門在眼前寸寸消散,沒來得及驚懼,他也感覺到了那股風吹向面前。 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對付這群最高不過出竅的修士對司恒來說毫無難度,他并沒有把人全部殺掉,而是留了一個。 震碎他全身的經(jīng)脈,司恒問他:“你們把人關(guān)在哪里?” 那人就是之前采補之后還想著九陰之體的人,此時他全身癱軟在地上,臉上盡是驚恐,來來回回也只會說一句“別殺我?!?/br> “人被你們關(guān)在什么地方?”司恒又問了一遍。 在地上的人眼里,司恒就如魔神下屆,聽到這毫無感情的聲音,他不敢不答。 “別殺我、別殺我,我,我說,人被關(guān)在地牢里。”他抖抖索索,用手撐著往后爬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