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她似乎有些委屈:“你老是騙人?!?/br> 秦驍摸摸她的臉頰:“我騙你什么了?” “你說過不碰我的,會征求我的意見,第二天你就忘了。”她泫然欲泣,“也不讓我去看云布,不讓我出別墅?!?/br> 秦驍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他平靜地問:“還有呢?我還騙你什么了?” 她想了想,更委屈了:“你還說你做飯好吃,其實好難吃的?!?/br> 糖醋排骨太甜,還糊了。 他非逼著她吃了好幾塊。 說放她回家也不做數(shù),轉(zhuǎn)眼就追了來。 秦驍平靜聽著,心里那點柔像是被人凍成了冰,冰渣子把他心臟刺出了一個口子。 原本甜得像蜜,此時冷得叫人發(fā)寒。 他捏住她下巴,她那雙眼睛水盈盈的,不遠處就是星空和明月,他覺得眼前這雙干凈的眼睛才是最殘酷的東西,在把自己生生凌遲。 秦驍語調(diào)冷得發(fā)寒:“你說的是誰?” 這些事情,他從來沒有和她做過。 嫉妒和驚怒像是一只無形有力的手,把他心臟捏得生疼,快要疼死了,讓他甚至想活活掐死她。 “你在說誰?誰碰了你?”他眼睛染上紅色,“他是誰?” 那瓶飲料后勁太大,她的觸覺比思維靈敏。 他攬在她腰間的手好緊,像是要把她勒碎,下巴也疼。她淚汪汪的:“好痛?!?/br> 秦驍冷笑了一聲:“再痛也沒我痛?!?/br> 所以他是看上了個怎樣的妖精,生殺予奪隨她,呼吸間就可以取他性命。 蘇菱恍恍惚惚,這痛放大了無數(shù)感官,讓她記憶亂亂的,一會兒是她腿斷了,在巖石在避雨,一會兒是她從別墅上被推下來,血流了一地。 蘇菱恍然覺得,這是那個和她相處了五年,騙了她無數(shù)次,要和她抵死糾.纏的男人。 她哭了,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不疼,但是把他那點可笑的自尊拿在地上踩,秦驍笑了:“打得好?!?/br> 他眼尾都成了紅色,快要恨死了她。 卻又愛死了她。 隨便是誰吧,隨便那個男人是誰。他反應已經(jīng)快瘋了,早晚都要殺了他。 蘇菱摧毀了他所有的柔情蜜意,他原本只是想抱抱她,太渴望了,渴望到骨頭發(fā)疼。他不敢碰她,那么嬌弱,上次只是嚇嚇,就哭成那樣。 他只不過想知道,為什么討厭他? 他改行不行? 可是她心太狠了。 不給他一絲半點就算了,怎么可以有別人? 他松了手,低低笑了一聲:“蘇菱,你自找的?!?/br> 她沒了支撐,又沒力氣,軟軟倒在他懷中。 第28章 愛 蘇菱感覺身處輕飄飄的云霧中,非常渴。 時光交錯, 她以為是在別墅的午夜, 男人的氣息很熟悉,她眼皮子似墜了千斤重, 根本睜不開。 蘇菱以為自己生病了,軟聲道:“秦驍, 我好像病了, 好渴?!?/br> 男人沉默了一瞬。 她等了好半天,唇邊遞過來一個杯子。 蘇菱小臉通紅, 下意識把杯子里的東西喝了。味道怪怪的……她迷迷糊糊想, 這好像是酒。 秦驍面無表情喂了她一杯紅酒。 少女縮在沙發(fā)上, 發(fā)絲凌亂。 云上星空燈影交錯, 襯得他臉色忽明忽暗。說不上難看, 可是也稱不上好看。 也許她喊的是別人的話, 他一個沖動就不知道會不會掐死她了。 然而這種沒有定論的事,他向來不去想太多,畢竟資本主義只看重現(xiàn)實結(jié)果。 蘇菱沒有力氣, 她很努力才睜開了一點點眼睛,面前很黑,好像又看得到星星, 她眨了眨眼睛,看向身邊的男人。 他居高臨下看著她, 光太暗,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但蘇菱認得出這個身形, 她的手軟軟搭在額頭上:“秦驍,我剛剛……喝了什么???” “酒?!彼f。還是度數(shù)比較高的那種。 她不解,可是酒壯人膽,她那杯飲料的作用過去了,醉酒的效果又上來了。 一張絕美的小臉燒成灼灼桃花,清純褪.去五分,一半染成妖氣。 “為什么給我喝酒?”光影輪換著打過來,她睫毛纖長,眼睛純黑。 他把她臉頰兩旁的頭發(fā)撥開:“因為我生氣了?!?/br> “你為什么生氣呀?”她變成了十萬個為什么。 秦驍眸中無情緒,他陳述事實:“你不喜歡我?!?/br> 那倒是的,她點點頭。 他冷冷笑了一下。 心想掐死她算了,手在她脖子上比劃了一下,變成慢慢摩挲。一沾上又舍不得拿開。 他順著她衣服往下撩,手指輕輕一勾,她精致白皙的鎖骨露了出來。 奶白的膚色,在黑暗里都能看得清晰。 他摸了幾下,肌膚又滑又軟。帶著醉人的溫度,與他冰冷的指尖相觸。 他沒有往下,但是身下很誠實地起了反應。 秦驍站起來,去找方家小少爺點了根煙抽。 就在蘇菱旁邊抽,他的目光還落在她身上。這里太暗,誰都看不見她,舞池那邊玩得很嗨,聲音嘈雜,她似乎有點難受,酒量太差,此刻昏昏欲睡。 煙味蔓延在這一小片區(qū)域,蘇菱咳了起來,咳嗽很小聲秀氣。 他面無表情把抽了一半的煙摁滅了。 想去折騰死她,一了百了。 然而他站著沒動。 他要她的愛,不要她的恨。等愛實在得不到的時候,也許退而求其次就要恨了。 現(xiàn)在卻不是那個時候。 蘇菱迷迷糊糊聽到好吵,然后有桌子被掀翻的聲音。 一個女聲驚呼道:“菱菱!” 然后是少年驚怒的聲音:“蘇菱!” 黑暗的世界驟然亮了起來,有人把燈打開了。乍一亮她還不適應,下一刻自己的眼睛就被人蒙住。 那只手沒有一絲熱氣,像個冰冷的冰塊。 卻讓蘇菱清醒了幾分,她張了張唇,回憶起剛剛喊她的女孩子聲音:“云布?” 那個少年的聲音也耳熟,她覺得好像倪浩言。 云布和倪浩言聽不見,聽見的只有捂住她眼睛的秦驍。 秦驍勾了下唇,笑意卻不達眼底。 萬白白開了燈,她現(xiàn)在很生氣,憋著一股子氣:“秦少,菱菱怎么了?” 秦驍沒理她。 萬白白一咬牙就要過去,大廳的光亮堂起來,倪浩言被跟上來的保鏢按在門口。云布被人攔著也進不來。 秦驍饒有興致地看著,像在看兩條砧板上的魚。 郭明巖死死抱住萬白白:“祖宗欸,別搗亂。”別人看不出秦驍?shù)那榫w,他和秦驍從小玩到大,再清楚不過。秦驍正怒了,誰往刀口上撞誰倒霉。 萬白白要炸毛了,她一會兒沒看好蘇菱,秦驍就不知道對蘇菱做了什么,她多少有點責任。 然而郭明巖到底是個男人,她還真掙脫不開。 萬白白本來想踩他一腳,一看自己十公分的高跟鞋,腳抬了起來,又收了回去。 郭明巖知道秦驍看起來很不正常,連忙說:“靜觀其變?!边@是他作為一個文盲,少見的會用的成語。 原本舞池的音樂關(guān)了,在場的人面面相覷,都看出了秦驍心情不好,也不去觸這個霉頭。 倪浩言被反剪了雙手,猩紅著雙眼:“蘇菱!”他還在不斷掙扎,幾個保鏢一點都不留情,下了死力氣把他控制住。 人是秦驍放上來的,不然他和云布到不了三樓,云上香榭的安保措施很好。 配置是保鏢,而不是保安。 少年掙脫不開,又不知道蘇菱是什么情況,他離那邊太遠,只知道蘇菱現(xiàn)在在沙發(fā)上。 秦驍像化了領(lǐng)地的暴君,不許任何人靠近蘇菱那邊,他捂了一會兒,把手挪開,她眨了眨眼睛,看清了他的模樣。 他看起來好生氣。 隱忍的、竭嘶底里的生氣,隱在笑意之下,更讓人脊背發(fā)寒。 那杯酒對她而言太烈,她雖然知道情況不妙,可是腦子轉(zhuǎn)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