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新鄰居都說她的男人回來了,估計在陪丈夫。老鄰居都閉口不談。 兩口子失蹤的時間太久。鄰居們終于把他們的家門撞開。 看見兩口子端端正正的坐在家里的沙發(fā)上。都是死尸。 沙發(fā)旁邊留著條子和幾千塊錢,交代他們女兒的。 要他們女兒把他們安葬在江南的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就是男人的以前的墓地。 陳瞎子 前面說過磨盤的魏瞎子,現(xiàn)在我又要說另外一個瞎子了。 三斗坪代石的陳瞎子。也是個很出名的人物。魏瞎子是行醫(yī),他是做官算命。其實這兩種職業(yè),在中國古代,是沒有多大的分別的。至少中醫(yī)的理論和算命的推算在最基礎(chǔ)的哲學根底上,都是共通的。 宜昌的一上一下兩個瞎子,分別靠自己的手藝,成為宜昌的民間奇人。 陳瞎子在代石最熱鬧的街道附近坐館。一個十幾個平方的小房子。聽說他自己的家就在不遠處。是個小洋房。 99年的陳瞎子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有點發(fā)福。臉龐方正,戴個黑墨鏡。我去的時候,他正在侃侃而談,指點一個年輕少婦,她的男人現(xiàn)在在什么方向。那個年輕少婦是從宜昌市內(nèi)來的。 老蛇我去代石找陳瞎子算命的時候,才二十二歲。陳瞎子說我沒兄弟,我很佩服。但他說我有個meimei,我就知道他在扯淡了。聽住在代石的朋友說過,陳瞎子算命準的時候在早上11點之前,過了這個時間,他就黃昏了。 陳瞎子說我二十三歲會走運掙大錢。我現(xiàn)在三十三了,還在為房子和兒子的教育費奔命。 陳瞎子沒把我的命算準。 聽說陳瞎子當年沒法謀生,只好遠赴四川去學算命。他那一批學生中,他是最聰明的,一點即通。記憶力超強。學成之后,能力非凡。 陳瞎子把我的命算完后,就一個人在坐在那里,獨自念叨些古怪的詞語。我給了15塊錢。不想就這樣不疼不癢的讓他講幾句。 我問他知不知道望德厚。他楞了一會,說知道,但和他不同路,他是算命的,望德厚是望家坪的通陰,不是一路人。 從陳瞎子的神情,我能推斷,他和望德厚肯定打過交道。 于是我問他,剛才念的是什么。 陳瞎子矢口否認他剛才念了什么。 我說我知道你念的什么,我也會念。 那些鬼詞,就是我自從見到望老太爺之后莫名會念的咒語。 陳瞎子,又和我交談了。不過不是給我算命。 我問他怎么會這些咒語的。 陳瞎子說有人教的。 我說是誰教的,我要去問個清楚。 陳瞎子笑了笑,說道:“你問不到的。” 我說為什么。 陳瞎子說:“是誰告訴你教這些話的人是活人呢?” 陳瞎子還沒死,如今還在代石坐館。 有網(wǎng)友如果去三峽,可以去算個命,權(quán)當是消遣。陳瞎子11點前算命是很準的。 第119節(jié) 不吃狗rou的人 我還在宜昌上班的時候,有段時間跑業(yè)務(wù),認識了很多朋友。最開始都是業(yè)務(wù)上的往來,脾氣合得來的,漸漸就關(guān)系不錯,即便沒有利益關(guān)系,也經(jīng)常聯(lián)系。 07年的時候,我認識一個跑裝修公司業(yè)務(wù)的業(yè)務(wù)員,姓鄧。他是共聯(lián)人,脾氣很隨和。和我打了幾次交道,就互相交流客戶的信息。我們相互照應(yīng),替對方做了不少業(yè)務(wù)。 每做成一單,我們都照例會在外面呢吃頓飯,慶賀一下。公司里都有這筆開支,專門用于業(yè)務(wù)員請客吃飯的。 有次,我?guī)托∴嚱榻B了一個業(yè)主,他把生意做成了。 為了感謝我,就請我晚上吃飯。剛好我正在403做事,就懶得到市內(nèi)去吃飯。就說不如就近,在花江狗rou吃狗rou吧。 小鄧就說,吃什么花江狗rou啊,干脆去二馬路去吃江口魚頭。 我說我不喜歡吃魚,我的同事也來了精神,說好久沒吃狗rou了,欠的很。 小鄧不好再堅持,和我們一起到了403的花江狗rou館子。 一行四個人,點了三斤狗rou,又點了兩個狗鞭。廢話少說,我當然是大快朵頤。邊吃邊喝,還給他們說我當年送牛奶時候的往事:那時候很窮,沒得什么錢下館子,欠rou吃了,就和送牛奶的同事到街上找狗子。專門找那種發(fā)了情,到處亂跑的公狗,那種公狗一遍都是身材細長,尾巴高蹺,是很健康的,肯定沒有病,更不可能是瘋狗。 一黑二黃三花四白,黃狗和黑狗的味道最好。 我和同事就騎著摩托,看見目標了,慢慢的逼近狗子,就把事先準備好的繩子,出其不意的套在狗子的脖子上,我最擅長這招。然后就牽著繩子坐在同事的摩托上,摩托開的不快不慢,讓狗子勉強跟著我們跑。等跑到我們同事家的院子里,狗子一般都累的直喘氣,沒有多少力氣反抗。在院子里等著的同事,早就做好了準備,刀具,開水都布置妥當。 殺狗的過程很殘忍。在院子的墻上放好一根木緣,然后把牽狗的繩子繞上去,同事就把繩子往下拉,把狗子吊起來,狗子就汪汪的叫,四肢掙扎。 專門灌水的同事就把水管子戳進狗子的喉嚨,另一邊就開了水龍頭。水就往狗子的嘴里灌,狗子就開始嗆水,但狗子是嗆不死的,狗子是土命。就算是灌得沒氣了,放到地上,過一會就會醒轉(zhuǎn)過來跑掉。所以邊灌水,就有人要不停地用木棍狠命的擊打狗子的腦袋。 這樣打死的狗子最好吃。把狗子放進開水里,旋毛,狗rou帶皮才有味道。然后把狗胯子剁好,油鹽醬醋大蒜花椒八角等等佐料伺候,放進鍋里,一頓猛炒,然后煮火鍋下酒。那滋味,真是回味無窮。 我邊吃著花江狗rou邊說著這些開心的往事。說起那兩年,至少有七八條狗子慘遭我們的毒手,得意非常。一起喝酒的同事都聽的津津有味,邊吃邊笑。 可是我等我講完,我發(fā)現(xiàn)小鄧根本就笑不出來。神情尷尬。 我這才注意到,小鄧,一筷子都沒拈狗rou。他只是在吃配的豆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