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jié)
王八卻買了三件軍大衣,折疊好了兩件用繩子系好,背在身后。另外一件,把尸體給嚴嚴實實的包住。 仍舊是我背尸體。到了樓下。兩輛麻木在旅社門口等著我們。 王八坐了一輛,我把尸體放在麻木司機的背后,然后也坐了上去,隔著尸體,把麻木司機的腰抓住。王八對我這邊司機說道:“師傅,穩(wěn)當點,病人吹不得風。要不是等不到班車,我們又著急,不會麻煩你們的。” 麻木踩了兩下油門,馱著我和尸體,順著318國道往綿綿的大山里駛去。 第171節(jié) 王八預測的一點沒錯。我們還沒到橋邊,天上就開始飄起了雪花片子。溫度急劇下降。坐在麻木上,我被風吹的跟刀割似的,身體都凍僵了。鼻涕掛在嘴上,都不能擦。眼淚也被風吹的流下來。 剛過了土城,麻木也受不了了。天色還早,雖然天陰的厲害,但還是傍晚的天氣。麻木停了下來,說就送我們到這里,不肯再走。 王八著了急,他的計劃是今晚一定要到賀家坪,可現在連五分之一的路程都沒走到。 土城之后,就是盤山公路。我明白麻木的意思,他們見天氣惡劣,怕晚上回來出意外。 我看了看尸體,看見尸體臉上的雪花都積了一層了,我連忙去抹。這動作被司機看到了。連忙追問,“到底怎么回事?這個人一直都沒動,是不是已經斷氣了?!?/br> 這下把我和王八問的不知所措。 麻木司機用手去探尸體的鼻孔,“死啦,媽的巴子,是個死人!”他叫喊起來:“老子算是倒了大霉,狗日的一個死人在我背后坐了一路?!?/br> “我加錢……”王八說道。 兩個麻木司機不回答,騎上麻木,突突的往回走了。把我和王八還有尸體,扔在大山里。 寒風陣陣吹過來,我冷的發(fā)抖,把王八身上的軍大衣給取來,自己穿上。這下暖和多了。 “今天絕不能在土城過夜,我們一定要走?!蓖醢藞詻Q的說道。 “為什么?” 王八慢慢說道:“土城不干凈,晚上事多,不安穩(wěn)?!?/br> 王八說完,就把尸體給背起來。順著盤山公路,往山上走去。我無奈,也只有跟著。 天開始黑了,我和王八走到半山腰,被困住。 我焦急的要命。這么冷的天氣,不被凍死,也要拔層皮。 看著群山連綿,風光無限。我卻沒有半點心思去欣賞。 還好天無絕人之路,一輛拖化肥的農用車從山下慢慢的開了上來。我和王八招手,在我們身邊停了。 “我們有病人……”王八說不下去了,太假了。哪有帶個病人站在盤山公路的大山上的。完全不符合常理。 農用車司機打量我們好大一會,我連忙掏出煙給他打鋪。 農用車司機,不說什么了。我和王八連忙把尸體抱上車后的廂板。兩個人也竄了上去。我很感激這個司機,其實他肯定知道這是個死人,但他還是答應帶我們了。好人會有好報的,我心里為他祈福。 盤山公路上山,又走了截平路,再上山,到了山頂,這就是長陽地界了。我往下看去,再下山,就是高家堰。高家堰是個繁華的集鎮(zhèn),現在天已經黑定,山下的集鎮(zhèn)燈火一片。 農用車又開始順著s形的盤山公路下山,到了山地,離高家堰還有幾里路的地方,在一個岔路口停下。那個岔路是通往長陽縣城的。 司機在前面說道:“小兄弟,不管你們是干什么的,我相信你們沒做歹事,路上小心點。我就送你們到這里了?!?/br> 王八要給報酬。 司機擺了擺手,“我不圖錢,三年前,在這條路上,和人撞了車,被陌生人救了。我今天幫幫你們,算是還個愿吧。 我和王八下了車,農用車朝岔路,往長陽縣城方向開過去。 我們向最近的一個小洋房走去,那個洋房距高家堰的集鎮(zhèn)還有點遠。走進了,看見門口打著招牌—— 住宿洗車 再走近點,看見大門口有兩個花枝招展的女郎,穿著羽絨服在張望。 我嘻嘻的笑著對王八說:“你知不知道高家堰最大的特色是什么?” “知道”王八回答:“小姐多?!?/br> 高家堰在宜昌是出了名的風月之地??磥斫裢?,我們要住在妓院了。 照例是我背著尸體,王八走在前面。我對王八說道:“你現在這么厲害了,趙先生教沒教你這一行的切口啊?!?/br> “你別亂說?!蓖醢藝绤柕恼f道:“師父是什么人,這種事情那里能拿來開玩笑的。” 我吐了吐舌頭,悻悻地跟著王八走過去。 “弟娃來吃飯撒……”年紀大點的在跟我打招呼了。 嗯嗯,王八答應著。向屋內走去。 進了客廳里,我把尸體放到沙發(fā)上,扶著尸體躺下來。剛才給我們到招呼的小姐,給我們到了三杯熱茶。一個老板娘模樣的婦女過來了,指著躺在沙發(fā)上的尸體,“這個弟娃兒……是不是病了?” 客廳很大,另一角就發(fā)出一陣嘰嘰喳喳的哄笑,我這才仔細看過去。原來那邊坐了五六個年輕小姐,圍著火盆向火(宜昌方言:烤火),大冬天的,小姐們都穿的不多,身上雖然穿著羽絨服,卻不拉上拉鏈,里面穿著露臍短小t恤,緊繃繃的,襯出大胸脯。穿著牛仔褲的算是怕冷的,有兩個還穿著超短裙,腿上穿著羊毛襪,看著耀眼。還好屋里不算冷,那盆白炭很起作用。 小姐們在嘻嘻的笑:“欠*欠的這么餓癆,天氣這么冷,病得爬不起來了,還要過癮?!?/br> 我一聽,差點把剛喝進去的一口茶給吐出來。王八尷尬的要死:“他可沒病,他只是喝醉了?!?/br> 老板娘也正我把我們質疑的看著。 王八解釋:“我們是周家老屋的,到橋邊趕情,我們一個叔伯meimei今天嫁過去了。我這個哥哥喝酒喝得太兇,在酒席上鬧,我們就提前回來,哪曉得他在中巴上發(fā)酒瘋,司機就把我們趕下來了……” 尸體正好哼哼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