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節(jié)
宇文發(fā)陳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來了:“酉時快到了,金師傅,徐師傅。回去休息吧。” “為什么酉時到了,就要去休息?!蔽疫€是忍不住問了一聲。 “酉時一到,你就知道了。”金仲冷冷地說道。 第404節(jié) 七眼泉的小學本來就只有兩三間教師。 現(xiàn)在兩間留給男客,一間給了女客。不來這里,我還真不知道,這世上有本事的女道士還真不少。宇文發(fā)陳正指派幾個婦女,安排女道士的床褥。董玲也和她們一起。 我和金仲安排在男客這邊,看著教室里面用課桌拼湊了很多臨時的床鋪,我就知道宇文發(fā)陳是做了準備,可是,來的人數(shù),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預料?,F(xiàn)在就已經(jīng)住一大半。還有很多人,應該是明天才到??礃幼樱魈靵淼娜?,要安排住在農(nóng)戶家中了。 床鋪上面都用紅色的紙條,寫了門派。有的上面已經(jīng)做了道士在打坐。有的是空的。 四五個道士坐在一起清談道德,看著仙風道骨。也有兩三個在一起呼三喝四的談天論地講交情,跟江湖豪杰似的。 他們無一例外的,都不理會我和金仲。 金仲翻著白眼,也不搭理這些道家同門。我留意看了看床鋪上貼的紅色條子,有嶗山派、武當派、青城山、九華山、白云觀……這些大門派靠門近一些,往里走,就是鶴山派、隨山派、遇山派、崳山派等式微的門派。 靠著墻壁偏僻地方,有的門派,我連聽都沒聽說過,比如南極道,這個床上坐了一個人,樣貌清裾一個老年人,銀白頭發(fā),花襯衣,布料考究的夾克,穿著非常時髦。完全就是個游客模樣。 他正拿著個dv在拍攝,我進了他的鏡頭。他還對著我微笑。我問他這個門派是什么地方來的。那胖老頭說,是從馬來西亞來的。 我撲哧的笑了,看來還真是個游客。來七眼泉湊熱鬧。 當我看到望德厚的時候,就笑不出來了。望德厚正在床邊坐著喝茶,看見我了,連忙招呼我,“小徐,過來,喝喝我們望家坪剛出的新茶。” 我不喜歡喝茶,便坐下來和他聊天,金仲不善交際,徑直走到最偏僻的角落,那里是詭道的床鋪,靠著窗戶。我心里略微有點不快。宇文發(fā)陳表面對我們是熱情的很,可是從床鋪的排向,就看出來,詭道在他心中的地位。媽的,把靠窗的位置留給我們,這山上到了晚上肯定很冷,夜風從窗戶里吹進來,我還睡個什么覺。 我問望德厚,“你兒找到擺脫望老太爺?shù)男吧窙]有?” 望德厚嚇得連忙要堵我的嘴,“算了,我沒幾天活頭了,莫提,莫提?!?/br> 跟我唯一認識的人寒蟬兩句。我也走到詭道的床邊。金仲坐在床上,癡癡的看著窗外。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傍晚,天色蒙蒙黑。 我正在想著,不曉得風寶山的羅師父,來了沒有。 忽然我眼前一暗。什么都看不見了。屋內(nèi)所有的人都噤聲,無聲無息的開始休息。 “天黑了?!苯鹬僬f道:“酉時到了。” 就這么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四周的環(huán)境就跟剪切后的電影一樣,場景完全變了。我眼睛看不到四周,但是我知道他們都睡了。哪能睡的這么快呢,剛才都還熱熱鬧鬧的。而且天色也是,天邊的夕陽暮光,如同燈泡被人拉熄一樣,一點光線都無。 隨之而來的是寂靜,令人心寒的寂靜。 我和金仲用意識交談。我們都知道不該出聲。 “怎么回事?” “你算算水分就知道?!?/br> “現(xiàn)在是酉時一刻了?!?/br> “那一刻的時刻,去那里了?” “不知道,我每年來都是這樣?!?/br> “剛才的一刻鐘,我們做了什么沒有?” “不知道,只有過陰人知道?!薄?/br> 我又聽到聲音了,隆隆的聲音,很沉,很悶的聲音,來自于窗外的坪壩下面。我眼睛又能感受到光線——紅光,來自與坪壩地下的紅光。 “那是什么?” “看過《封神榜》么?” “看過。有什么關系,那是扯淡的小說?!?/br> “許仲琳生性嚴肅,怎么可能扯謊?!?/br> “他也是道士?” “他是過陰人?!?/br> “什么意思?” “誅仙陣” “什么?” “洪水陣?!?/br> “七眼泉的下面是洪水陣?” “知道為什么我們詭道不受待見嗎?” “和洪水陣有關?” “我們是截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