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然后過一會,突然天上掉下來一個牌匾,果然是寫的南天門。富人就傻眼了。圍觀的人也傻眼了。 老頭子就跪下來哭,說,孫子啊,你隨便偷個東西就罷了,怎么能偷牌匾呢。 接著天上就掉下來尸體,都是大卸八塊的,有手有腳,還有頭顱,果然是小孩的腦袋,鮮血淋漓。 老頭子就不依了,哭著給小孩子收尸,然后拉著富人不讓走,說是富人害死了自己的孫子,自己連養(yǎng)老送終的人都沒有了。 富人看見了血淋淋的尸體,當(dāng)然要跑,即便是沒有什么南天門之類的把戲,這小孩從天上掉下來,說是摔成幾段了,也脫不了干系。 然后老頭子就要拉著富人報官。富人害怕,旁人都是見證,他百口莫辯。 于是就有好事的人說,也別報官了,大老爺吃官司,于事無補(bǔ),干脆給點錢,讓老頭子養(yǎng)老,算是補(bǔ)償。 老頭子就抱著富人哭,幾番折騰,富人就拿出大筆錢財出來,給了老頭。 老頭就收了繩索和小孩的尸體離開。 到了另一個市鎮(zhèn),小孩早就活蹦亂跳的,爺倆找個地方,玩神仙索的騙人把戲。 這就是孛星孫家的來歷。 厭勝術(shù)的施展的最好方式。只是到了明清,孫家已經(jīng)積聚了大量財富。這套把戲就不用了,民間再流傳的神仙索也沒有這么厲害,最多也就是模仿表面,做不到真的厭勝術(shù)。 然后孛星孫家,慢慢成了道教的一宗很有威望的家族。厭勝術(shù)也不用來騙錢了,而是用在法術(shù)上。 所以張?zhí)烊灰豢吹綄O鼎的身體,大卸八塊,他是何等眼光,馬上就明白孫鼎在用他們家的看家本領(lǐng)對付同斷。 同斷雖然聽說過神仙索,可是那里知道神仙索能用在冥戰(zhàn)上,看著地上孫鼎七零八落的尸體,都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不過同斷馬上就見識到了厲害,因為神仙索最關(guān)鍵的東西出現(xiàn)了,一根繩索垂直飄在他的面前。孫鼎身體倒著,腳鉤在繩索上,赤霄寶劍至上而下,朝著同斷的百會xue刺下來。 同斷正要躲避,雙腿卻不能動彈,原來甲板上的孫鼎尸體,已經(jīng)重新長在了一起,死死的抱著他的膝蓋。 同斷根本就分辨不了,那個是真的孫鼎。 這就是出神入化的厭勝術(shù)! 既然是厭勝術(shù),那么頭頂和腳下兩個孫鼎之中,有一個就是假的。 如果不是同斷,而是其他的術(shù)士,遇到這種情況,立即要做的事情是分辨真假。然后把全部的力量放在真身上面。 四大家族所有人心里都對孫鼎有所忌憚,看到孫鼎使出了神仙索的手段,心里都難免不會去想如果是自己在同斷的處境下,會怎么選擇。 除了張?zhí)烊徊贿@么想。如果張?zhí)烊徽娴挠龅竭@種情形,他不會選擇,因為他有能力同時對付兩個孫鼎,無論真假。 同斷也是如此。 在同斷的腳邊,木船的甲板上,突然冒出無數(shù)的手掌,將抱著同斷膝蓋的那個孫鼎給拉倒一邊。同斷的腳下自由,瞬間退了一步,奮力用手中的和泉守鑒定,格擋住了赤霄的奮力一擊。 孫鼎的劍術(shù)平平,赤霄被彈回去,同斷順勢把神仙索給砍斷。孫鼎摔倒甲板上,仍舊是無數(shù)手掌把他死死的恩在甲板上。同斷再次用和泉守鑒定,向?qū)O鼎看下去,孫鼎無法躲避,只能用赤霄擋住和泉守鑒定的劍鋒,和剛才同斷的手法一模一樣。 這次同斷的力大,他想用和泉守鑒定的鋒利,將赤霄砍斷,沒想到這次,兩把寶劍卻黏在一起。 然后發(fā)生了所有人都沒有預(yù)料到的事情。 赤霄和和泉守鑒定兩把兵刃交錯在一起,劍身同時冒出了兩股黑煙。同斷看到后,大驚失色,立即把和泉守鑒定往回收??墒呛跓熞呀?jīng)把兩把寶劍接觸的地方全部圍繞,無數(shù)的尖嘯已經(jīng)發(fā)出來。 張?zhí)烊辉诎渡弦部吹那宄?,立即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和泉守鑒定和赤霄都是斬鬼的利器,每次殺戮妖魔鬼祟之后,妖邪的靈魂就被封印在寶劍里。赤霄至少兩千年,和泉守鑒定也在千年以上。封印的妖邪鬼魂,已無數(shù)記。 現(xiàn)在兩個兵刃相互碰撞砍殺,銳氣大減,反而將兩柄寶劍里的妖邪鬼魂都給震動,要沖出封印出來! 這個事情,完全出乎意料之外。這些妖邪放出來之后,同斷和張?zhí)烊欢疾恢朗欠裼修k法解決。 這兩把劍曾經(jīng)的主人,法術(shù)遠(yuǎn)遠(yuǎn)高于同斷和張?zhí)烊坏牟辉谏贁?shù),他們能對付的東西,不等于現(xiàn)在同斷和張?zhí)烊荒芙鉀Q。 古道里的形勢突然出現(xiàn)了這種尷尬的狀況,已經(jīng)不是兩方冥戰(zhàn)斗法這么簡單了。 晉篇完 —————————————————————————————————— 附篇:黑暗傳二 2008.05.14.02.12 靈堂里,指導(dǎo)員對著木桑子問:“這個姓金的道士,是不是比你們青城派更有本事?” 金仲謙恭的低頭對著指導(dǎo)員說:“青城派我一向敬重,我的門派本來就不屬道籍?!?/br> 指導(dǎo)員聽了金仲的話,“那你來干什么?” “我來作法事。”金仲說,“災(zāi)難來的太快,很多人還來不及離開,他們還不知道自己死了,我來超度,不然死人不得安寧。” 指導(dǎo)員正要詢問木桑子,木桑子連忙拱手對指導(dǎo)員說:“金道長的能力,遠(yuǎn)在我之上,不要再質(zhì)疑,否則耽誤了時間。。。。。。” 指導(dǎo)員看著木桑子誠懇的眼神,終于把身體讓開??粗鹬倮『ⅲ叩届`堂白幡之后。 這個靈堂是一個禮堂改建,可容納上千人。 現(xiàn)在整個靈堂里,講臺上擺了十八個棺材,分為三排,一排六個。而講臺下,整個禮堂里,擺滿了幾百個尸體,有的尸體已經(jīng)用尸袋包裹,有的尸體只能用塑料布遮掩,更多的尸體,只能在臉上放一張報紙。 而金仲和小孩,就站在幾百具尸體之間,金仲緊閉雙眼,身體顫抖,兩行淚水從臉頰流下。而小孩已經(jīng)被嚇傻了,哭都哭不出來。 木桑子和指導(dǎo)員看到金仲師徒,走到白幡之后。木桑子示意指導(dǎo)員走出靈堂,不要打擾金仲師徒做法。 指導(dǎo)員聽從木桑子,兩人走出靈堂。 夜空中壓著低低的云層,無星無月,但是云層卻發(fā)出暗紅色,映照在市鎮(zhèn)紙上。這個詭異的紅云,本該讓人十分的恐懼,但是沒有人介意這個,因為更加恐怖詭異的現(xiàn)象比紅云要更讓人關(guān)注。 兩人放眼看去,整個市鎮(zhèn)全部化作廢墟,只有身后整個建于七十年代的禮堂,孤單的聳立在廢墟之中。 四面八方全部都垮塌的建筑,道路已經(jīng)全部損毀。 市鎮(zhèn)坐落在山谷里,左側(cè)的山體已經(jīng)垮塌,掩埋了市鎮(zhèn)一半的范圍,一個如同三層樓房大小的石頭,就在禮堂前方不遠(yuǎn)處。 還有無數(shù)略小的石頭,滾落在市鎮(zhèn)各處。 市鎮(zhèn)到處是人,武警列隊在搜尋生還者,但是人數(shù)太少,整個市鎮(zhèn)廢墟中都傳來求救的哭嚎,但是武警卻手足無措。 還有不少幸存者在廢墟上徒勞的用手挖掘礫石和斷裂的混凝土塊,如同瘋了一樣。 更多的人,癱坐在地上,毫無反應(yīng)。 “陰兵過道還有多久?”指導(dǎo)員問。 木桑子用手掐算,“一十九個時辰?!?/br> “也就是三十八個小時?!敝笇?dǎo)員焦急起來,“金道長能做到嗎?” “他做不到,我們也沒時間找更厲害的人來了?!蹦旧W喻鋈徽f。 指導(dǎo)員做到已經(jīng)裂開了的臺階上,“我再也不能看到陰兵過道,決不能。” “七六年。。。。。。?!蹦旧W营q豫了很久,“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陰兵過道的時候,”指導(dǎo)員開始戰(zhàn)栗起來,“不是你們聽說的那樣?!?/br> 木桑子看到指導(dǎo)員身體如同篩糠一樣,“如果是有命令,你就不用說了?!?/br> “到了這個地步,”指導(dǎo)員恢復(fù)了一點正常,“保密的命令,還有什么用!” 突然地面開始搖晃。 指導(dǎo)員對著前方大喊:“余震來了,不要靠近建筑物,找寬闊的地方。。。。。?!?/br> 但是天崩地裂,轟隆隆的巨響把指導(dǎo)員的聲音淹沒,哪里有人能夠聽見。 市鎮(zhèn)廢墟的地面,突然裂開了一道地陷,地陷飛快的撕裂地面,裂開的口子,就像一條毒蛇在蜿蜒爬行,一些人來不及躲閃,尖叫著和車輛建筑一起墮入裂口。 裂口之下,隱隱泛出綠色光芒,在紅色的云光下,顯得十分恐怖詭異。 金仲和小孩在靈堂里也隨著余震擺動。小孩把金仲的衣襟死死的拽住。 余震持續(xù)了幾分鐘,兩人重新站好。 金仲對小孩說:“金離,我們開始唱了?!?/br> 金離點頭,“記得住?!?/br> 金仲看了看四周,跪下來,分別朝著四方跪拜磕頭,然后走到禮堂的講臺上,搬來一個桌子,在桌子上,放了一個香爐,然后插了一根香燭。 這些東西,都是剛才的道士留下的超度法器。 金離蹲坐在地上,面前擺了一個喪鼓。開始用一根木槌,敲打了喪鼓一下,隔了很久又敲了一下,算是找準(zhǔn)了鼓點。 而金仲已經(jīng)換上了一身道袍,道袍上一朵鮮艷的綠色牡丹綻放。金仲的手上,拿出一個知了殼子,隨即變成一柄長劍,金仲擺好架勢,開始走起七星步,嘴里大喝:“唱!” 金離木槌敲了一下,用鄂西方言,聲音稚嫩,開始吟唱: 孝家一副好壽材, 壽材用的那棵樹? 不歸山上泡桐木, 此木本叫長生樹。 樹上長出人頭顱, 一個眼睛朝北斗, 一個眼睛看黃泉。 左邊耳朵鴉做窩, 右邊耳朵毒蛇洞。 盤古開天來樹下, 揚起手中開山斧, 怒喝一聲砍一斧。 長神樹被砍半邊, 整整三年才砍倒。 木材散落掉凡間, 鴻鈞老祖一句話, 先有死,后有生。 生生死死不斷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