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jié)
可是現(xiàn)在徐云風(fēng)無法看到對方的存在。 徐云風(fēng)把人傀召到身邊,與人傀背對背站著。人傀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嘴里發(fā)出巨大的喘息聲。 地面上的泥土也被凍結(jié),全部出現(xiàn)了霜結(jié)。氣溫也迅速的降低,人傀的口鼻冒出了白色的氣息。 甚至連徐云風(fēng)手中的炎劍,也似乎被酷寒凍結(jié),火焰被壓制,貼在劍刃上。 不能說話,絕對不能說話。 徐云風(fēng)在心中告誡自己。然后背靠著人傀,和看不見的敵人僵持。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砂礫在流動,徐云風(fēng)腦袋里的沙漏,不停地在計算,砂礫和水不停的交換。 四千九百二十出,六百五十八出。 停! 徐云風(fēng)飛快的轉(zhuǎn)身,果然身后不是人傀,而是一個中年模樣的人,正要把一張大網(wǎng),套在自己的頭上。 徐云風(fēng)的炎劍劃過漁網(wǎng),然后橫著劃了一道,漁網(wǎng)破碎。 露出一個中年模樣的男人。 徐云風(fēng)與此人對視,不能說話,決不能說話。 那人看著徐云風(fēng),“你不是犁頭巫家的傳人!” 徐云風(fēng)一把將那人的鎖骨抓住,狠狠的提起來。對方輸了,誰先說話誰死! 徐云風(fēng)另一只手把螟蛉炎劍插到地面上,騰出左手,兩手把人托起,掄了一個圈。 就要把手中的人狠狠的摜到地上。突然手中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了。那人穩(wěn)穩(wěn)的站立在徐云風(fēng)的對面。 “你到底是誰?”那人說,“我是鹿真派的萬永武?!?/br> 徐云風(fēng)仍舊一言不發(fā),左手抽起地上的炎劍,朝著萬永武的身旁左右虛砍。讓萬永武不能躲避。右手仍舊抓向萬永武的鎖骨。 萬永武的再一次從徐云風(fēng)的面前離開。突然站到了徐云風(fēng)旁邊的大樹下。 這次徐云風(fēng)看明白了,這個老家伙并非馬接輿和方濁能夠瞬間移動,剛好相反,而是他移動的速度太快。 徐云風(fēng)拿著炎劍,對著萬永武的胸前,劍尖一直在虛晃。萬永武身體背靠著樹干,“詭道的螟蛉,你不是王鯤鵬,王鯤鵬現(xiàn)在在七眼泉上?!?/br> 這句話剛剛說完,萬永武的身體后方突然冒出兩個長長的胳膊,繞到他的胸前,然后合攏,狠狠的把萬永武的身體,箍在樹干上。 這次萬永武不能再跑了。 徐云風(fēng)終于開口說話,“詭道掛名,徐云風(fēng)?!?/br> 萬永武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是天下一等一的術(shù)士,完全沒有想到對方一個不起眼的年輕人,竟然有和自己抗衡的本事。 術(shù)士高手之間搏斗,決不能分心,必須要全神貫注。在萬永武看來,別說鐘家人,就是王鯤鵬他都不放在眼里。所以認為自己能夠有余暇,與對方說話。 沒想到自己太托大,說話分心之后,被對方的人傀狠狠的抱在樹干上。 王鯤鵬心機叵測,萬永武是七個破陣的老道士里能力最高的一個,他本以為王鯤鵬留在搖光星位的人手,一定是鎮(zhèn)守星位的最弱的一個。所以他本來破了星位之后,決定立即趕赴七眼泉,與王鯤鵬一決高下??墒乾F(xiàn)在他明白了,王鯤鵬根本就不是這么想的,也把最厲害的人手,放在搖光,與自己拼命。 徐云風(fēng)不再給萬永武機會了,人傀把萬永武的腳倒提起來,徐云風(fēng)走進萬永武,把萬永武腳跟的兩撮羽毛拔下。 人傀松開萬永武,萬永武狠狠的摔倒在地上。這次,他再也沒有能力快速的移動。徐云風(fēng)伸出手,拎著萬永武的衣領(lǐng),一把提起來,“服不服?” “你贏我一個人有什么用,”萬永武仍舊不肯嘴軟,“還有六個星位,我不信他們都跟你一樣強。” 徐云風(fēng)對著萬永武說,“你真的把七星陣不放在眼里嗎?”然后手里舉著炎劍,手臂高抬,一動不動,“讓你看個明白?!?/br> ——就在徐云風(fēng)和萬永武動手的時候,其他的六個星位也風(fēng)云突變。 天權(quán)星位,王春生突然繞過申德旭,身體靈巧的攀爬,迅速爬到了煙囪的中段,申德旭急了,也跟著下面飛快的爬上去。王春生率先跑到了煙囪頂部,居高臨下,看著腳下的申德旭,申德旭伸手去抓王春生的腳踝,要把他扔到下去,可是王春生并不理會,而是從背上抽出一個長長的包裹,申德旭一開始就看見了王春生的背后背著這個包裹,一直在揣測是一種兵刃,或者是樂器之類的東西,沒想到王春生掏出來的是一把油紙傘。 這把傘曾經(jīng)在三峽古道冥戰(zhàn)里被使用過,當(dāng)時是在莊崇光的手上,就是道教的天羅傘。 王春生果然是張?zhí)烊坏挠H信,只有最親近貼身的手下,張?zhí)烊徊艜烟炝_傘交給他。 天羅傘瞬間撐開,煙囪上頂部的冒出的濃煙,立即被逼回?zé)焽瑁⑶姨炝_傘下的落下十幾柄短劍,朝著申德旭刺下。申德旭無奈,只好一只手扣著扶手,另一只手拿著和泉守鑒定,將十幾柄短劍一一格擋。 天羅傘與和泉守鑒定,一個道教神器,一個日本的名劍,曾經(jīng)在三峽古道冥戰(zhàn)里會見過一次,只是沒有正面交鋒?,F(xiàn)在再一次相碰,兵刃之間也有記憶,和泉守鑒定的劍刃上晃過一道流水般的藍色水紋。不受申德旭的控制,朝著王春生的小腿橫砍。 王春生猶有余力,小腿抬起,看準(zhǔn)機會,狠狠的把和泉守鑒定踩在腳下。申德旭扶著扶手的左手,突然一陣劇痛,原來是煙囪里的火焰無法從頂部冒出,已經(jīng)把煙囪燒的火燙,熱量傳遞到了鐵扶手上。申德旭無奈,只好松開左手,兩手都抓住了和泉守鑒定的手柄。整個身體都懸掛在和泉守鑒定上面。 申德旭惶急,眼睛抬起,正好和王春生的眼光對視。 王春生的神情傲慢,看了看懸掛在幾十米空中的申德旭,似乎在說,我是抬腳,還是不抬? ——溶洞的洞口,柳濤的眼前突然一片光明,強烈的光線從洞內(nèi)冒出來,綠到了極處,然后柳濤的眼睛再次失明。柳濤對著鄧瞳說:“快把你的鬼方給我!” 鄧瞳那里顧得上柳濤的要求,他現(xiàn)在激動的很,就拿著滅荊對著羅新璋的頭頂劈砍??墒橇_新璋也不理會鄧瞳,只要滅荊的寶劍劈下來,他背上的長劍就出鞘格擋。 羅新璋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溶洞,他已經(jīng)用手中的長笛,要把整個冉遺喚醒,現(xiàn)在冉遺的心脈,已經(jīng)從溶洞深處挪到了溶洞門口??墒钱?dāng)羅新璋聽見了“鬼方”兩個字,還是忍不住回了一下頭,“葉天士的鬼方?” 鬼方不是藥方,鬼方是一個銅人。價值連城的銅人。鄧瞳趁著羅新璋說話的間隙,把銅人扔向柳濤,“接好了,就知道你的眼睛要賴上我?!?/br> 銅人砸在柳濤的身上,柳濤摸索著把銅人拿起來,按下了銅人背后的一個小小的寶石。銅人的雙臂擺動,咔噠一聲,胸口彈出一顆藥丸。柳濤立即吞了。眼睛立即又能看見。 鄧瞳再次用滅荊刺向羅新璋的胸口,讓羅新璋煩不勝煩,終于把背后的長劍反手給抽出來。揮劍猛刺鄧瞳的下盤。雖然動作比鄧瞳較晚,但是后發(fā)先至。 鄧瞳沒有辦法,只好挽回劍身,兩柄劍碰撞。滅荊脫手,高高的飛了起來。 羅新璋對著鄧瞳說:“連劍都握不住,還學(xué)個什么劍法?!?/br> 鄧瞳急了對著羅新璋大罵:“你牛逼個什么?” 滅荊在空中飛了一個圈,突然又落到了鄧瞳的手上,鄧瞳自己也十分的奇怪。 羅新璋哼了一聲,“原來真的有點小把戲,在江湖上玩戲法倒是不錯?!比缓笫忠簧?,一把將溶洞頂上的鎖鏈全部拉扯下來,鐵鏈在地上移動,如同一條蟒蛇,把鄧瞳緊緊的圍繞,讓鄧瞳動彈不得。 鄧瞳的身體被鐵鏈貼在身上,柳濤在一旁看的著急,但是他一個冉遺的守護人,那里有什么本事去對付羅新璋。 鄧瞳承受不起鎖鏈的重量,被壓在鎖鏈下,但是聲音從鎖鏈里傳出來:“有本事跟我面對面的打,你弄一堆鏈子把我壓著有意思嗎?” “好!”羅新璋抽動鎖鏈,鎖鏈彈起來,掛到了溶洞口的懸崖上,“我看你怎么用你手上的滅荊對付我?” 鄧瞳舒展了一下身體,發(fā)現(xiàn)滅荊寶劍在手上頓時輕若無物,從手上漏了下去,鄧瞳用手去撿,卻怎么都撿不起來。 羅新璋哈哈的大笑起來:“詭道收的好徒弟!” ——鐘華宇看著宋銀花手中的徐夫人劍,沙啞的說:“時間剛好?!笔稚斐鰜?,一把將徐夫人劍一把抓在手里。宋銀花這才看到鐘華宇的手掌里畫滿了零碎的花紋。這些花紋,原來并非是回民的手繪裝飾,而是厚厚的一層手繭。并不懼怕鋒利的劍刃。 知道了這個細節(jié),宋銀花心若死灰,她剛才在鐘華宇的身上下了一種蠱,叫襝衽蠱,說起來也十分的惡毒。也就是苗家的女子,與人見面,會伸手去觸碰對方的身體,當(dāng)做親近。被下蠱的人,當(dāng)然覺得無緣無故不會被苗女給陷害。 但是下蠱這種苗術(shù),有個巨大的缺陷,那就是下蠱的苗女,在養(yǎng)蠱的周期內(nèi),必須要下蠱害人,倒不是因為自身的內(nèi)心邪惡,而是如果不下蠱,蠱毒就會反噬自身。 所以很多苗女為了保住自身,就有了襝衽蠱的所為。每當(dāng)養(yǎng)的毒蠱周期將至,就會尋覓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用襝衽蠱去轉(zhuǎn)借身上的蠱毒。苗家女子與漢族女子不同,古時候,漢族女子是不能出門的,出了門,也不能和陌生人打交道。苗女就沒這么多講究,見到陌生男子了可以主動示好。所以就有了襝衽蠱的說法,襝衽蠱倒不是什么蠱毒的種類,而是專門針對陌生人,接觸到陌生人的事后,用手牽一牽對方,以示熱情。 于是就下蠱于無形。 被下蠱的人,多半也沒什么惡意,就這么莫名其妙的中了蠱毒。實在是非常冤枉。 以宋銀花的這種養(yǎng)蠱放蠱的本事,還有她的身份,自然不會有蠱毒反噬的可能,可是襝衽蠱是她從小就學(xué)會的入門本事。 現(xiàn)在和鐘華宇碰面,鐘華宇術(shù)士高手,全身上下都沒有下蠱的機會,于是只能在現(xiàn)實血菁的瞬間,用嘴輕輕的把混在血菁里的襝衽蠱毒粉末,吹到了鐘華宇的手上。 鐘華宇全身上下防備周密,就是手上有下蠱的機會,這也是宋銀花使出襝衽蠱的無奈之舉。本也沒有想到會一擊而中。 可是當(dāng)宋銀花看見鐘華宇的手心一層厚厚的繭殼,這才知道,鐘華宇到天樞星位來對付苗家。是有充分的準(zhǔn)備的。 也就是說,每個星位的鎮(zhèn)守者,幾乎已經(jīng)在張?zhí)烊坏恼莆罩?。所以專門派出了對應(yīng)的高手來破陣。 鐘華宇并非道士,其實是個回民,回民的裝束與漢人也是有區(qū)別的,因為回民信仰伊斯蘭教,身上的衣服比漢人要周密,露出的臉部和手掌,也是時刻要保持潔凈,否則就是對真主不虔誠。 久而久之,如鐘華宇這種回民術(shù)士,防備法術(shù)的能力就強。這也是沒辦法的作為,回民術(shù)士在明朝初期遭受過民族劫難,明朝的術(shù)士,幾乎將回民的術(shù)士殺戮殆盡,能活下來的要么被漢族同化,融入漢人術(shù)士的群體,比如馬三寶。要么行事謹(jǐn)慎,處處提防,忍隱偷生,比如鐘華宇這樣的人物。 而苗家的放蠱是無跡可尋,無孔不入,也只有鐘華宇最合適。 天下道術(shù)千變?nèi)f化,無法判定那個術(shù)士真的能天下第一,當(dāng)然張?zhí)烊缓屯貊H鵬這樣的術(shù)士又另說。大部分還是遵從法術(shù)的相生相克的規(guī)律。 鐘華宇到來,這就表明,其他的六個星位,也是一樣的形勢。每個星位的對手都是克制鎮(zhèn)守星位的對手。 雖然只是一瞬間的想法,宋銀花就已經(jīng)分析出,七星陣法現(xiàn)在岌岌可危。鐘華宇的本事不是用強力取勝,而是以守為攻,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宋銀花頭頂?shù)囊粋€簪子,拔了下來,放在手心。 宋銀花更加的絕望,頭頂?shù)倪@個簪子去了,那她自己也不能隨意放蠱,蠱蟲出來,認不出敵我。 苗女放蠱,身上都有一個飾物,用來指點蠱蟲,告訴蠱蟲的主人,作為辨別的標(biāo)識。宋銀花的標(biāo)識,就是頭頂?shù)聂⒆印?/br> ——何重黎的天乙大將符貼已經(jīng)拿在了手上??墒峭鯁倌_下的地面突然塌陷。王啟勝突然掉下了坑內(nèi)。 何重黎幾乎沒有臨敵的經(jīng)驗,上次對付貓臉老太,也是鐘家人幫忙的功勞?,F(xiàn)在他一個學(xué)徒,面對一個老術(shù)士,從經(jīng)驗上,已經(jīng)輸?shù)囊凰俊?/br> 比如他現(xiàn)在就無論也想不到,王啟勝站的好好的,突然人就沒了。何重黎茫然無措,只好看著地面。 突然腳下的土地松動,一個手掌突然伸出來,把何重黎的腳踝死死抓住。何重黎都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小腿已經(jīng)沒入了泥土里。 何重黎另一條腿立即用力,想要把腿從泥土拔出來??墒沁@條腿突然陷入泥土,比剛才那條腿陷得更深。 泥土瞬間就埋沒到了何重黎的大腿。 然后王啟勝在何重黎身前一米處,從地下鉆出來,穩(wěn)穩(wěn)的站著,看著何重黎身體陷入泥土。 何重黎發(fā)現(xiàn)身邊的泥土變的無比松軟,兩手支撐,雙臂也陷入到了泥土里。當(dāng)身體陷入泥土到腰間的時候,何重黎才明白,王啟勝師從云陽派,能夠在地下掏洞,是有一個獨門的本事,叫化石散,能夠把泥土化軟?;⒌姆ㄐg(shù)練到了高處,法術(shù)就變了,叫做流沙術(shù)。 現(xiàn)在何重黎身邊的泥土,全部化作了流沙,一點點把何重黎吞噬。 何重黎身體勉強在流沙里掙扎,卻適得其反,越來越身前其中。當(dāng)流沙淹沒到了何重黎的胸口的時候,何重黎連呼吸都開始滯澀。何重黎想到自己馬上就要被流沙掩埋,心情十分的絕望。 原來自己在真正的術(shù)士高手面前,別說驅(qū)使銅尸了,連一絲一毫的反抗都做不到。 ——玉泉寺的鐵塔之下,胡東陵本來著抽煙,黃坤和黃溪一直警惕的看著這個老頭。當(dāng)胡東陵抽到了第四根煙一半,突然把抽了一半的煙頭,扔到地上,用腳捻滅,“時間到了,見識一下你們黃家的本領(lǐng)?!?/br> 兩個銅尸立即從胡東陵的身后跳躍起來,迅速的沖到黃坤和黃溪的面前,抬手就扼住了黃家兩兄弟的咽喉。 黃溪和黃坤兩人猝不及防,他們沒有想到銅尸的動作竟然如此的迅速。黃溪迅速在面前的銅尸上貼了一張符貼,可是符貼在銅尸的額頭上立即燃燒成了灰燼。 黃坤沒有學(xué)習(xí)過趕尸,不知道如何對付銅尸。于是只是本能的把手中的赤霄寶劍舉起,向銅尸的胳膊橫砍。 銅尸的胳膊立即斷裂。黃坤用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仍舊扼在自己喉嚨上的斷臂,其實也就是一截枯骨,掰下來。這邊黃溪已經(jīng)被銅尸掐的面色青紫,黃坤也如法炮制,砍斷了扼住黃溪咽喉的胳膊。 兄弟兩人本能的背靠著背,銅尸都已經(jīng)驚動,把兩人團團圍住。 銅尸已經(jīng)和普通的僵尸不同,身體能夠如同活人一樣,膝蓋彎曲,手臂活動自如。身體移動迅速。他們甚至有了一定的意識,并且能相互配合。 黃坤背著黃溪,兩人都凝神靜氣,等著銅尸出手。而驅(qū)動銅尸的胡東陵,站在銅尸的外圍,氣定神閑的看著兩人,黃家當(dāng)年最鼎盛的時期,族長是黃旭初,黃旭初是一代豪杰,不僅將秀山黃家經(jīng)營的有聲有色,雄霸西南,他的下輩黃鐵焰,黃松柏,也都是一等一的術(shù)士高手,即便是最小的黃蓮清在黃旭初、黃鐵焰去世,黃松柏出走之后,也仍然能夠維持黃家的威名。 黃家的前輩,胡東陵是認識的,并且對黃旭初與黃鐵焰十分的了解。但是當(dāng)年,他一直耿耿于懷,三峽古道里他來不及從西北趕到,幫助張?zhí)烊?。因為?dāng)時延安整風(fēng),他因為早期是紅四方面軍的出身,所以一直被關(guān)押接受調(diào)查。而且當(dāng)時古首長對他一直懷有偏見,更加不可能放他奔赴三峽。 所以當(dāng)三峽冥戰(zhàn)之后,跟隨張?zhí)烊坏耐獾兰易宥嫉昧斯?,胡東陵心里是非常不滿意的。更讓他覺得命運不公的是,后來他才知道,古首長竟然派出了孛星的孫鼎參加冥戰(zhàn)。 孛星家族在道教中的名聲并不好,彩戲師的后代,怎么能夠與昆侖派正宗相提并論。這事一直在胡東陵心里噎著,部隊東進,他也心灰意冷,沒有跟著去,而是在青海討了一個畜牧局差事,每天跟牛馬羊打交道。再后來,張?zhí)烊怀鲫?,他為了在古首長面前表個忠心,也沒去湖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