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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逢狼時刻在線閱讀 - 第27節(jié)

第27節(jié)

    “太軟了,這手感?!崩删革L贊嘆著,拎起一只小白兔放在手心,端詳片刻,道,“白老師,你看這只和你原形像嗎?”

    白阮投去一瞥,失笑道:“五官一點兒都不像啊,而且豆豆是小女孩兒。”

    看不出兔子五官有多大區(qū)別的郎靖風:“……那這里面哪只最像你?”

    白阮彎腰,伸手扒拉扒拉地上的兔寶寶們,指指其中一只道:“明明最像,他是小男孩兒。”

    “你都給起名了,”郎靖風看看豆豆,再看看明明,犀利的目光都快把兩個兔寶寶瞪穿了,也沒看出來這倆兔子的長相有多大區(qū)別,“能分出來誰是誰?”

    “班里五十多個學生,我不也都能分出來嗎?”白阮理所當然道,“明明嘴和眼睛都像我,鼻子也有點兒,就臉型和耳朵不像。”

    郎靖風把明明拎起來,用手指戳戳明明的三瓣嘴,道:“那我就當這只是你了啊?!?/br>
    這時,已開靈識的明明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舔了一下郎靖風的指尖。

    白阮一陣不好意思,忙改口:“……其實也沒那么像,你要干什么?”

    “今天你變原形那會兒我就想跟你這樣……”郎靖風說著,一手托著明明,一手將軟乎乎的明明從頭撫到尾巴根,兔寶寶小聲哼唧著,舒服得在郎靖風掌心趴成一片薄薄的小毛餅,“估計你也不能讓,我就隨便找個替身爽爽吧?!?/br>
    簡直就是《霸道校草的替身小白兔》。

    白阮被郎靖風這幾句話繞進去了,一瞬間竟產生了一種趴在郎靖風手心的小白兔是自己的錯覺,體內掠過一陣細弱的酥麻刺癢。

    白阮知道被人仔細地籠在手心里,被一只溫熱的大手輕柔地從頭撫到腳是多么舒服的事情,他小時候云清經常這么摸他的原形,但長大后他就再沒享受過這種待遇了。畢竟進入青春期后,對白阮來說撫摸后背就變成一個充滿情欲意味的舉動了,不能輕易讓人這樣做。

    白阮看著兔寶寶,眼中滿是羨慕,心想當小孩兒真好,可以被人摸。

    郎靖風撫了幾下,把癱軟的兔寶寶翻過來,用面頰貼著兔寶寶的小肚皮聞聞蹭蹭,又變本加厲地用指尖撥弄兔寶寶的小圓尾巴。

    “嘰!”被撥弄尾巴的明明驚恐萬狀,一骨碌爬起來,逃命似的躍進白阮懷里。

    “兔子尾巴最敏感,不能摸?!卑兹畹?。

    正因如此,白阮妖氣不穩(wěn)時圓尾巴往往也是第一個冒出來的。

    郎靖風過足了兔癮,神清氣爽,笑問道:“后背也不讓摸,尾巴也不讓碰,你還能讓我摸哪?”

    白阮正欲開口,微信提示音響起,云清語氣輕快地回復:“你不用去觀里了,我卜完卦了?!?/br>
    白阮松了口氣:“塔沒倒?”

    云清一派淡定從容:“倒得稀碎稀碎的,所以你就別去送人頭了?!?/br>
    白阮騰地從花壇邊沿彈起來:“那你還這么淡定???”

    云清十分道系:“不淡定又不當飯吃,再說你那兩個師叔這會兒八成被揍得屁滾尿流,就算為師想心急火燎地慰問他們一下,他們也沒空搭理為師不是?”

    白阮噎住:“……”

    竟是很有道理!

    落霞觀在白云山北峰,鎮(zhèn)魔塔則在南峰,雖已被風雨侵蝕得破破爛爛,但從未大規(guī)模翻修過。白阮小時候被云清帶著去過兩次,塔里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木頭都糟了。據云清說,鎮(zhèn)魔塔下的地宮中封印著邪魔,到現(xiàn)在已有一百余年,落霞觀修在北峰上就是為了方便這些道士輪班守塔。

    白阮當時問過云清為什么不把這么重要的塔修結實一點,云清的說明是大動土木會削弱塔身的法力,當下塔中的一釘一卯、一梁一柱,都是百年前的建塔者按奇門術數(shù)計算得出,精心排布設計,翻修勢必會大幅擾亂陣法,邪魔易尋隙而出,要加固塔身需等到三十年后。

    這是因為魔、妖、鬼是三種完全不同的事物,鬼是死者未入輪回之魂魄,妖是萬物有靈修煉得道,魔則是自盤古開天辟地伊始未盡數(shù)沉落入地的污濁之氣。鬼一旦入輪回便不再是鬼,妖與人一樣脫不出生老病死,魔則不同,魔是濁氣,從科學的角度來解釋,也可以將魔看做是一種能量,這種能量如日月星辰般跟隨著天道的運轉而循環(huán)往復,生生不息,魔無法被殺死,同時也不會繁衍。

    開天辟地以來世間有近百只魔,他們各有各的特征、能力與生息周期,落霞觀眾弟子看守的魔生息周期便是三個甲子,在三個甲子中這只魔會漸漸長大、成熟、衰老,并在三甲子結束后重生。魔重生的這一年是力量最微弱的一年,若要大動土木對塔進行加固,在這一年動工是最安全的。

    魔的力量與性情每每不同,會禍亂人間的魔基本都在建國后被政府組織各門各派的修行者鎮(zhèn)壓封印了,這也是建國后社會中的怪力亂神之事大量減少的主要原因之一。

    白阮:“那怎么辦?”

    云清:“我和你師伯回去,要后天才能到,這兩天你自己小心,這邪魔讓我們祖師爺鎮(zhèn)了一百多年,難免有一點兒怨氣,肯定得拿我們這些徒子徒孫撒氣?!?/br>
    白阮:“……”

    被鎮(zhèn)了一百多年絕對不會只有一點兒怨氣的!

    云清:“你也不用太擔心,這個魔的特性為師忘了和沒和你講過,他能力特殊,說強是強,但說弱也弱?!?/br>
    白阮皺眉:“沒講過,什么能力?”

    云清:“他其實就是一個3d打印機?!?/br>
    作者有話要說:  郎靖瘋:嘴上說著不拍不拍的,還不是不舍得刪我照片。:)

    所謂的“連上廁所都要匯報”現(xiàn)場——

    云清:師哥……停一下……唔……

    云真:嗯?

    云清:我想小解。

    云真:師哥抱你去。

    云清(廁所中):停一下,能不能停一下!住手哦,啊不,住diao!還能讓人安靜地上個廁所了嗎???

    我一說3d打印機,想必你們馬上就猜到這個魔的能力了……[doge]

    第三十四章 你變回原形還穿鞋呢?

    白阮發(fā)懵:“……3d打印機?”

    祖師爺為什么要鎮(zhèn)壓一臺3d打印機!

    云清:“就是個比喻, 它屬于心魔, 本身沒有攻擊能力, 但它能把人心里最害怕的東西變出來。比如說你最怕狼,你碰上它, 它就能給你變出一群狼,而且你怕得越厲害它就變得越多,但你要是個什么都不怕的傻大膽, 它就拿你沒什么辦法,所以說它有多強完全取決于你有多慫?!?/br>
    白阮想象了一下自己慘遭群狼環(huán)伺的場面,慫得圓尾巴一扁。

    他是不怕郎靖風了, 自覺也不會怕郎靖風的親人……親狼,但若是面對一大群對自己敵意滿滿的野狼, 白阮實在做不到臨危不懼。

    白阮:“它變出來的是幻覺嗎?”

    云清:“不是幻覺, 人一旦心生畏懼, 體內就生濁氣。濁氣是魔的能量,可以供它造物使用, 那些東西就是它實打實造出來的, 要不我怎么叫它3d打印機,不叫它投影儀呢?”

    白阮憂心忡忡:“也就是具現(xiàn)化了……”

    云清:“對, 它造出來的東西不僅是真的, 而且還有意識, 一旦造出來就連它自己都控制不了。咱們祖師爺建塔鎮(zhèn)它的直接原因就是當年白云山腳下有個鎮(zhèn)子,鎮(zhèn)子里有傳言,說白云山上原來有個土匪寨, 被官府剿了之后土匪冤魂不散,在山上聚成個鬼寨子,專挑天上沒月亮的晚上下山殺人吸精氣。這其實就是個唬人的鬼故事,結果流傳太廣,那心魔發(fā)現(xiàn)這一片的老百姓都怕這個謠言,就真在山上弄出一個鬼寨子,害死不少人……要不是因為這,祖師爺也未必會出手對付它?!?/br>
    此時距地震發(fā)生已有一段時間,樓房四平八穩(wěn),大地一臉無辜,看起來是不會再震的樣子,住戶們陸續(xù)回到家里,有些人還去便利店買了瓶裝啤酒,大約是準備倒放酒瓶防止余震,不過白阮知道肯定不會有余震了。

    云清:“你這么慫,對上心魔肯定吃虧,這兩天老實待著,就別上觀里添亂了,你那倆師叔也挺慫的,在心魔手底下討不著好?!?/br>
    白阮慫且乖巧:“我不添亂,但它會不會主動來找我,三更半夜突然冒出來,給我變一屋子狼什么的?”

    云清老實道:“這可難說,你還是抓緊畫幾沓三清護體符預備著,茍到后天為師回去就沒事兒了,為師平生最怕的就是你師伯,別的都不虛,它還能捏出來幾個云真嚇唬我不成。這要不是安檢不讓帶劍,為師今天就御劍飛回去?!?/br>
    兔妖妖力柔和綿長,施放防御、凈化與治愈法術事半功倍,攻擊性法術卻弱得像開玩笑一樣,因此對白阮而言不存在施法反擊這碼事,真要反擊還不如一手一把菜刀閉眼亂砍一氣,那樣效率還比施法高一些,云清也壓根沒有讓小徒弟正面對敵的想法。

    白阮殷殷叮嚀道:“就算手邊有劍你也不能亂飛,還得穿越國境線呢,搞不好再被導彈打下來,我這邊你不用擔心?!?/br>
    云清欣慰如老父親:“跳跳長大了,是大兔子了。”

    白阮眼神堅毅:“反正實在茍不住我就報警。”

    云清沉默片刻,嘆為觀止道:“跳跳你真是慫出新思路了?!?/br>
    白阮撓頭一笑:“我厲害吧?”

    云清:“……”

    竟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云清嚴肅道:“你有法術都茍不住,警察也未必能幫得了你,而且對付心魔時隊友貴精不貴多,人越多,恐懼越多,害怕的東西越多,通俗來說,那心魔的3d打印原材料和打印圖紙也就越多。你叫來一百個普通人幫你,都不如找一個膽大還能打的……對了,你那小相好的一看就能打,你讓他陪你兩天不就結了嗎?”

    白阮心臟猛地一跳,正要回復,忽覺耳畔一縷溫熱氣流劃過,一扭頭,發(fā)現(xiàn)郎靖風正蹲在自己身邊的花壇邊沿上笑,他笑得挺壞,眉眼間透著股野勁兒,見白阮轉過來,便低聲問:“我是你的小相好?”

    “不是!”白阮慌里慌張地把手機一揣,結巴道,“我、我?guī)煾竵y說!”頓了頓,白阮疾速搶占道德高地,臉蛋一沉轉移話題道,“你怎么偷看我聊天?”

    “不故意的?!崩删革L無辜地一攤手,指指眼睛,“視力太好……你這兩天有危險?”

    “沒有,走,上樓做題去?!卑兹钶p描淡寫地說著,站起身,暗地里悄悄挺胸,試圖營造出一種威武雄壯無需擔心的視覺效果。

    郎靖風也從花壇上跳下來,站到白阮旁邊,斜睨他一眼,忽然道:“白老師。”

    白阮收腹挺胸,沉聲道:“怎么?”

    郎靖風:“感覺你今天矮了?!?/br>
    穿著拖鞋所以沒墊增高墊的白阮:“……”

    郎靖風抬手在白阮頭頂比量了一下,了然:“你平時墊增高墊了?”

    白阮一臉心虛,回手招呼兔寶寶們跟上:“什么增高墊,不知道?!?/br>
    郎靖風虛按在白阮頭頂?shù)氖窒蛳乱换p輕勾了下白阮的腰,把人往自己懷里帶了一把,含笑道:“矮一點兒更好抱了。”

    展現(xiàn)雄兔威風失敗的白阮匆忙從郎靖風懷里掙出去。

    “白老師,你別騙我?!崩删革L道,“那個從塔里跑出來的東西要找你?”

    白阮故作輕松:“只是一種可能,也很有可能不找我,再說,來了我也能搞定?!?/br>
    郎靖風幽幽道:“報警搞定嗎?真要是三更半夜突然變出一屋子狼,你還能想起來110怎么按嗎?”

    白阮痛苦地把嘴唇抿成一條線:“……你不是不小心看見的,你是全看見了吧?”

    郎靖風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柔聲道:“白老師,這兩天我在這陪你吧?!?/br>
    “不用你?!卑兹钜惶徇@事胸口還有點堵得慌,“你牙和爪子都磨了,真有什么事你該吃虧了?!?/br>
    郎靖風嗤笑:“我這輩子打架就沒用過幾次牙,但從小到大也沒輸過,普通的狼我一拳一個……你不同意的話我就在你家門口打地鋪,聽見有動靜我就沖進去,那防盜門也禁不住我?guī)啄_踹的?!?/br>
    由于種族天賦的緣故,狼妖的戰(zhàn)斗力會比普通狼高出幾個數(shù)量級,郎靖風這番話確實不是吹牛。

    白阮眼底不禁浮起淡淡羨慕。

    兩人率領著一群兔寶寶走進公寓,這地震沒什么破壞力,震后一切照常運轉。電梯門開了,兔寶寶們兔貫而入,鋪滿了整個電梯間的地面。這一路上郎靖風就沒停止游說,將他來白阮家住一事說成了一件既能保護白阮又可以讓白阮監(jiān)督他學習的雙贏的大好事,白阮被說得頭昏腦漲,無奈舉了白旗,讓步道:“但是你來我家住你父母會同意嗎?”

    郎靖風斬釘截鐵:“會,我就說去朋友家住兩天,我爸媽不管我這個?!?/br>
    ——然而實際上已經做好被郎倩爆錘并連睡一星期狗屋的準備!

    可他跟白阮這些事也經不起郎倩的盤查,如果被郎倩知道他居然把主意打到了班主任頭上,那就不是睡一個星期狗屋能解決的事了。

    “那你得把家里的作業(yè)、教科書還有校服取一下,”白阮十分敬業(yè)地提醒道,“明天上學都得用?!?/br>
    “我一會兒就回去取?!卑兹钔崎_門,郎靖風放下紅木書箱,看著滿屋子狼藉道,“先幫你收拾一下。”

    白阮家里沒什么大件被震倒,只有幾個摞在一起的整理箱未能幸免于難,箱子里的小東西散了一地,所以看著挺亂。白阮吹了聲口哨,兔寶寶們自動自覺分別鉆進自己的兔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