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傳統(tǒng)作家組成的紅隊:“我看見我孫子在什么點江書城上看小說,講的什么穿越,你穿越就穿越吧,能不能不要光穿過去談戀愛,搞宅斗宮斗,你得想著拯救一下民族大義,傳播一下先進的科學知識啊。還有一些什么紅包群的文,那不就是不勞而獲嗎?!?/br> 網(wǎng)絡作家組成的藍隊:“不是的,我們也有很多作品是穿越過去拯救家國于危難之中的,比如溫韓大大的《東宮風云錄》,七將士被困于游云谷,以身殉國那一段?!?/br> 傳統(tǒng)作家的紅隊:“溫韓是吧,我們來隨便點開一篇他的微博,大家看看下面的評論,什么老公我要給你生猴子,男神憋說話吻我……這都是些娛樂圈的不良風氣,是不能帶進文圈的?!?/br> 溫韓淡淡道:“長得帥,不是我的錯?!?/br> 網(wǎng)絡作家的藍隊附和:“美貌也是實力的一部分?!?/br> 傳統(tǒng)作家的紅隊:“趙文庭,你的那本《蒼穹修仙記》,據(jù)我所知,三天兩頭因為尺度超標被鎖,為什么會被鎖,就是因為很多年輕的作者,打擦邊球,不斷在涉黃的邊緣試探,為了什么,為了博讀者眼球,為了點擊率,為了賣版權?!?/br> 趙文庭:“不好意思前輩們,我那不是為了博讀者眼球,完全是因為自己寫得開心。” 網(wǎng)絡作家的藍隊:“我們文庭大大的意思是,在法律允許的范圍內(nèi),在遵守網(wǎng)站規(guī)定的脖子以下不能描寫的規(guī)則下,深入研究和探討各領域文學價值?!?/br> 傳統(tǒng)作家的紅隊:“西紅柿炒雞,你的那本盜墓題材的小說,主角為什么要去偷竊國家財產(chǎn),這是十分危險的價值觀。” 西紅柿炒雞:“所以,改編不了電視劇,只能上上網(wǎng)劇,最后還都上交國家了?!?/br> 傳統(tǒng)作家的紅隊:“溫韓,你那本新書到底什么時候上市,記得給我個to簽,我特別喜歡里面的一個配角,叫林永言,那是個可憐人,一生在敵國為間諜,結果還是被自己人當成敵人殺了。電視劇要拍的話,能讓我去客串這個角色嗎?” 傳統(tǒng)作家的紅隊其他人:“我們之中好像出了叛徒……” …… 溫韓靠在沙發(fā)上,沒怎么說話,靜靜瞧著這些人吵,除非點到他的時候才會說上兩句。 兩隊人馬,彼此之間沒什么深仇大恨,不過就是觀念意識之間的碰撞,表面吵地熱鬧,實質(zhì)上都是為了中國文學往更深入和多元化的方向發(fā)展。 吵到最后,傳統(tǒng)作家的紅隊boss終于使出了殺手锏。 郭婉心放下手上的松子,笑了笑說道:“中國文學領域最高獎,華勝文學獎,據(jù)我所知,每屆獲獎作者都是傳統(tǒng)文學這邊的人拿到的吧?!?/br> 趙文庭冷笑一聲:“那是因為評委都是你們的人?!?/br> 傳統(tǒng)文學的紅隊:“能當上評委,也是實力的一部分?!?/br> 網(wǎng)絡文學的藍隊:“華勝文學獎,三年一屆,明年又該評選了,花落誰家還不一定?!?/br> …… 項暖看著靜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在聽到華勝文學獎的時候,他的眼神動了動。從前他經(jīng)常跟她說,他說他的理想就是拿到這個獎,三年不行就六年,六年不行就九年,他有一生的時間來角逐。 但這個獎對年青一代的作家來說,何其遙遠。別說獲獎了,甚至都還沒有哪部網(wǎng)絡文學小說入圍過。 歷年獲獎者的平均年齡接近六十歲,老作家寫出來的作品更渾厚和引人深思,這一點是毋容置疑的。青年作家則需要更多的沉淀。 吵吵鬧鬧了一個下午,終于散會了。 趙文庭攤在沙發(fā)上,像是被抽干了精髓一般,嘴巴也干了,一連喝了好幾杯水,緩了一下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對溫韓說道:“打了一下午嘴仗,累死了,今天的更新還沒寫,走吧。” 項暖看見趙文庭要走,趕緊抱著帶來的書,走過來說道:“大大,我在追您的書,很喜歡您的作品,能幫我簽個名嗎?” 趙文庭一看見美女就來了精神,尤其這還是溫韓喜歡的美女。 他笑了笑,挑眉道:“能得美人歡心,是在下之榮幸?!闭f完接過筆和書:“要簽什么?” 項暖十分開心地遞上來一張紙,上面寫著需要簽的字。 第一本“to:項暖,開開心心?!?/br> 第二本“to:賤賤,快快樂樂。” 趙文庭刷刷刷簽好,對著賤賤這個名字一陣樂,什么玩意名字,傻逼嗎。他當著項暖的面沒好意思說地太直接,但又忍不住想要吐槽:“賤賤,這個名字,起得還真是,別出心裁。” 溫韓站在一旁,臉色越來越沉,努力控制住自己想要將趙文庭踹飛出去的沖動。 趙文庭將簽好名的書還給項暖,笑了笑說道:“項暖,好名字。那天在咖啡廳,說好單獨出來吃飯,我隨時都有時間?!?/br> 溫韓一把將項暖拉到身后,擋在她面前,對趙文庭說道:“我也去,然后你請客?!?/br> 趙文庭還想說什么,被他家編輯拉走了:“大大,您新章節(jié)被鎖了您知道嗎,趕緊回去改好嗎,不及時改好會影響上榜的您知道嗎,沒有榜單會掉出熱銷排行榜的您知道嗎……” 話癆大大的編輯也是個話癆。 休息室的人漸漸走了,只剩下兩個打掃衛(wèi)生的。溫韓把項暖帶到作協(xié)會議室外面的長廊上。 墻角邊上種了一叢竹子,蔥蔥綠綠,隨風舞動,夕陽灑在中間的亭臺上。 溫韓拿出手機撥了出去,轉(zhuǎn)頭對項暖說道:“來給你解釋一下,我家鞋架上的女士拖鞋是誰的?!?/br> 項暖這才想起來,他說過要給她一個解釋的。 電話接通。溫韓對著話筒說道:“親愛的韓書女士,您放在我那的拖鞋,引起了您未來兒媳婦的誤會,請您解釋說明一下?!?/br> 未來兒媳婦,誰?她? 項暖消化了好一會才把這句話理解出來,電話那邊是溫韓的mama! 他的套路太深,她一時都不知道該怎么應對,這可是溫韓的mama啊。 電話那邊的韓書也是反應了好一會。 兩邊都怔住的時候,溫韓掛了電話,他雙手抱著項暖的肩膀,繼續(xù)解釋道:“那天不讓你穿,不是因為它獨屬于誰,而是我媽有腳氣,懂了嗎?” 溫韓低頭看了一眼,她穿著一雙黑色涼鞋,襯一雙玉足白皙嫩滑,他喉頭一緊:“你的腳很美,我很喜歡……” 項暖想起從前親熱的時候,情動時,他一遍遍吻著她的樣子,她一下紅了臉,在他將令人臉紅心跳的話說出來之前,慌亂地打斷他:“你別說了,我知道了?!?/br> 說完推開他,扭腰往長廊另一邊跑去,打算去找陶卉卉。 項暖跑到一半,感覺手機振動了一下,拿出來看了一眼。 【命里犯賤:我要溫韓的簽名,無論付出什么代價?!?/br> 【五行缺愛:那萬一他要睡我怎么辦?】 溫韓:…… 第21章 項暖時刻銘記賤賤的請求, 今天一定要幫他拿到溫韓的簽名。 她硬著頭皮走到溫韓身邊。 他淡淡看了她一眼, 平靜道:“有事?” 項暖點了點頭:“我有個朋友, 很喜歡你的書,想問你要簽名。” 溫韓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哦。” 項暖從包里拿出來一張a4紙, 這還是一張用過的紙,她指了指背面沒用過的空白的地方說道:“簽這吧?!?/br> 溫韓看了一眼,臉上沒什么情緒地說道:“就這?” 項暖包里除了這張紙, 還真沒其他可以簽字的地方了,她只好點了點頭,趕緊遞上來一支筆。 溫韓沒接,哪能這么便宜了她。 他逼近她, 貼在她耳朵上說道:“要么做我女朋友,要么跟我睡一晚,你自己選?!?/br> 說完輕輕在她頸后吹了口氣, 溫熱的氣流像是帶了電,攪地她心底酥麻一片。 她抬眼看著他, 他眼里笑意明顯, 帶著隱隱痞氣。 他氣質(zhì)一向清冷,鮮少有這樣不正經(jīng)的時候。通常只有在調(diào)戲她或者在床上的時候,他才會如此放浪。 他目光順著她的眼睛往下, 到豐盈飽滿的紅唇, 往下是精致白皙的鎖骨, 再往下便被衣服布料遮住了, 他嘗過她的身體,知道布料里是怎么樣一番銷魂蝕骨。 雖說做那種事情是兩個身體和靈魂彼此取悅,算不得誰虧誰賺,但兩人已經(jīng)分手的,該有的底線是一定要守好的。而且為了一個簽名,出賣自己的身體,項暖覺得不妥。 她抬頭看著他:“除了這兩個要求,其他什么都行?!?/br> 他勾起唇角,眼神深深地瞧著她:“什么都行?”看她點頭,他繼續(xù)道:“你親我一口,我就給你簽名?!?/br> 原本他也沒指望能用一個簽名騙到她的身體,剛才不過是逗她玩。 他拉著她到旁邊的小竹林里面,垂眸看了她一眼:“可以開始親了?!?/br> 項暖轉(zhuǎn)頭看了看,這個時間院子里沒有人,竹林蔥郁,就算有人從院子里路過,也不會察覺到竹林里有人。 她膽子大了點,抬頭看了看他。 那一雙唇不薄不厚,唇型完美,呈現(xiàn)出淡淡桃色,性感撩人。她滿眼都是這抹桃色,他突然開口說話,嘴唇一張一合,慵懶開口:“親啊?!?/br> 他垂眸看著眼前的女人,她臉上染著紅暈,牙齒輕輕咬著晶瑩飽滿的下唇,他喉頭微動,她要是再不動口,他就忍不住了。 他抓起她的雙手,讓她攀上他的脖子,畢竟他個子太高,這樣更方便她發(fā)揮。 她微微踮起腳尖,抬頭敷上他的唇。 她閉著眼睛,睫毛微微纏著,心臟隨之跳動,一下一下,像巨石拋進平靜的湖水,瞬間激起洶涌浪潮。 在她離開他之前,他大口含住她,唇舌嬌纏,他強勢而霸道,肆意汲取著她。 空氣漸漸變得稀薄起來,她氣息逐漸不穩(wěn),低低喘著,一聲聲落在他的耳朵里,烈火一般灼了他。 許久之后。 他咬著她的耳垂,低低出聲:“暖暖,分手這三年,你也是想我的吧?!?/br> 這是兩人重逢以來,第一次談到過去。 他的聲音,他說的每個字,都像一把刀,準確無誤地剖開了她的心。眼角有液體滴落,他一下一下吻掉,最后啞著聲音說道:“你又可曾后悔過?” 她緊緊咬著牙關,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順著臉頰滑落下來,想要說話,卻怎么都發(fā)不出聲音來。 他抬手,用指腹幫她將眼淚擦掉,他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他的眼睛:“暖暖,我恨過你,那時我不明白,一個人的心該狠成什么樣,才會不辭而別,一別三年?!?/br> 她看著他的眼睛,一向平靜無波的眸子似溢了光,他在努力克制著,不讓心底的難過溢出來。 她低下頭來,喃喃道:“我知道,方靜綺喜歡你,我還知道,她總在我們住的樓下纏著你,我站在三樓陽臺上往下看,我看見她死死抱著你,我等著你上樓給我一個解釋,但一次又一次,你什么都沒說?!?/br> “最后一次,你跟我說去見你表妹,我卻在一家酒店大廳里看見你抱著方靜綺,她的頭埋在你懷里,你一遍遍撫摸著她的頭發(fā),溫柔跟她說著話,我當時給你打了個電話,想著給你最后一次機會,結果你還是說你跟你表妹在一起,我感覺到了背叛,一氣之下……” “后來我才知道,酒店的那個真是你表妹。” 他低聲道:“既然知道了,為什么不回來找我?” 她低著頭,哽咽道:“我怕。我怕過回每天疑神疑鬼沒有安全感的日子,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一直都知道。你總是人群中最閃耀的那個,所有人都仰慕你。我呢,我什么都沒有,學費都是靠自己打工交的,因為要去打工,學習成績也一般?!?/br> 被窮養(yǎng)長大的女孩,一些自卑是深入骨髓的。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至少對當時的她來說,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