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夏淺看見護士來了,仿佛看見了救星:“水……” “要喝水是嗎?”護士環(huán)顧了四周,發(fā)現(xiàn)病房里一個人都沒有。 她嘆了一口氣,從旁邊拿了一個杯子,倒了點水。然而,水是涼的,而且只有一點點。 “你等一下,我去外面給你倒點熱的?!?/br> 過了很久,她感覺到就像是過去了一個世紀,護士才端了水進來。 插著吸管,夏淺喝的很快,也不管水是不是guntang的,全都滾入了喉嚨里,然后,又開始輕微的咳嗽。 這一咳,感覺到五臟六腑仿佛都要抖出來一般,牽扯在一起,痛的她緊緊的抓住了床單。 護士又說:“你手上有針管,不能亂動。” 她同情的看著夏淺:“都這么多天了,你家里人也不來看一眼?” 等護士說完話,她發(fā)現(xiàn),夏淺竟然又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的時候,精神才慢慢轉(zhuǎn)好,能夠喂下些流質(zhì)的食物,但還是以溫水或者是蘿卜湯為主。 第二天下午,夏淺的家屬請來了護工,一位三十歲左右的阿姨。 直到那個時候,夏淺才斷斷續(xù)續(xù)的想起來,她和宋淼,在回去的路上出了車禍。 她傷的那么嚴重,那么宋淼可想而知。 其實夏淺更想知道的是,為什么景子墨沒有來,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受傷了? 這些疑慮,直到一位雍容華貴的女人的造訪,而漸漸展開了謎團。 經(jīng)過幾天的調(diào)養(yǎng),夏淺已經(jīng)能夠慢慢的坐起來,并且靠在床上。但她還是很虛弱,渾身上下又癢又疼。 護工說,這是車禍的后遺癥,撞的很兇,車子都要報廢了,她能夠撿回一條命來,已經(jīng)算是萬幸了。 護工一邊說著,一邊削著蘋果,蘋果皮拉的很長。 那個女人走進門,居高臨下的看著夏淺:“你就是夏淺?” 夏淺象征性的點了點頭,眼前這個陌生女人約莫四十歲左右,長發(fā)烏黑如墨,打扮的也很時尚高貴。舉手投足之間,無比的優(yōu)雅。 女人慢慢的說:“我叫舒云綺。” “宋夫人好?!毕臏\沒有見過這個女人,但她聽過舒云綺這個名字,她是宋淼的繼母。 “我看你也是個識趣的人,多余的話,我也不多說了。”她轉(zhuǎn)過頭去,輕輕的朝著門那邊做了一個手勢。 然后有一個男人走進來,拎著一個箱子。 箱子放在夏淺的面前,然后打開,里面整整齊齊的,是一扎又一扎的現(xiàn)金。 護工停下了動作,看著那些錢,眼里放著金光。 夏淺不蠢,她明白,舒云綺應該是誤會了她和宋淼之間的關(guān)系,所以拿錢想把他打發(fā)走。 “宋夫人,錢還請拿走,這次的事,是個誤會?!?/br> “你不用解釋了,我都懂?!彼`放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八雾的莻€孩子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但那么多年,我也是盡心盡力的栽培他,他從來沒有對別的女孩子像對你那么的上心。你家里條件雖然一般般,但這個不打緊,我們宋家,也不需要?!?/br> 聽到舒云綺這樣說,夏淺反而是覺得有些糊涂了,她這個話,什么意思? 舒云綺繼續(xù)說到:“這些錢,你放在身邊傍身,離婚以后,要用錢的地方還很多?!?/br> “宋夫人,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br> “我的話說的還不夠明白嗎?你既然喜歡我們家淼淼,總是得付出一些吧?比如說,景家的股份?!?/br> 夏淺的臉刷的一下變的慘白,然后慢慢的恢復正常,變的冷淡:“阿姨,我有點累了,你送送宋夫人,還有這個錢,請拿回去?!?/br> 舒云綺沒想到夏淺回這么直接的拒絕,她的臉色很不好看:“夏淺,不要不知好歹,我兒子為了你躺在床上生死未卜,你以為,你這個景太太還坐的穩(wěn)嗎?” “宋夫人,我要休息了,請出去!” 舒云綺第一次被拒絕,她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但還是保持著優(yōu)雅:“夏淺,你這樣子,日子并不會好過,我很清楚淑瑗的性格,你以為你還能拿到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嗎?” “出去!” 舒云綺和西裝男人一前一后的走了,男人走的時候把箱子也拿走了。 護工阿姨的眼睛一直盯著那個箱子沒有移開過,她非常惋惜的說:“夏小姐,那里好多錢呢,夠我們用一輩子的了,你為什么不要啊?!?/br> “我累了?!?/br> 她還想說什么,夏淺卻靠在那里,閉上了眼睛。 她只能把削到一半的蘋果放在一邊,很快的出去了。 沒過兩分鐘,又有人進來了,夏淺心煩意亂,她直接說:“阿姨,我剛剛說的話你難道沒有聽明白嗎?我叫你出去!” 護工沒有說話,腳步很輕,夏淺聞到了一股很熟悉的薄荷葉的香味。 她驀然的睜開了雙眸,景子墨的臉立刻就出現(xiàn)在了她的視線里。 他和走的時候一樣,沒有什么變化,穿的干凈利落,曲線筆直。 他站在那里,無名指上的圈戒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 景子墨沒有說話,只是慢慢的轉(zhuǎn)動著無名指上的戒指。 再次看見他,夏淺的心境是復雜的,她有話要說,可是到了嘴邊卻又溜了回去。 看景子墨滿不在乎的樣子,顯然,讓她的心情變的很不好。 兩人的婚姻就在吵吵鬧鬧,相互猜疑之中一點一點的過去,景子墨從來不跟她坦白,而夏淺也何嘗不是,有很多話,她也沒有敞開來說,導致兩人現(xiàn)在的誤會,越來越大。 先不管景子墨那邊的方瑗,她該如何解釋,這次車禍?還是就不解釋了。 景子墨漠然開口:“好好養(yǎng)傷,先把字簽一下?!?/br> 夏淺這才發(fā)現(xiàn),梁文瑞原來就站在門口,他遲疑一會,這才進來,手里還拿著幾張紙。 夏淺笑了笑:“我躺在醫(yī)院里那么多天,你第一次出現(xiàn),就是讓我簽字離婚的嗎?” 男人轉(zhuǎn)動戒指的頻率更快了,可以感覺的到,他的內(nèi)心也有些許掙扎。 但他還是點頭:“我不能容忍我的妻子背叛我?!?/br> “你有問過我嗎?還是你看見我跟他怎樣了?”夏淺感覺到,自己的心微微有些疼。 男人冷漠的時候,真的讓人的心很疼,他們兩人早已經(jīng)站在了婚姻的邊緣,可是夏淺想不到的是,他居然會選擇在這樣的時候,把離婚協(xié)議遞給她。 “梁文瑞!” 梁文瑞面帶難色,他緩緩的把離婚協(xié)議書放在了夏淺的被子上:“景總,還是再考慮考慮吧?!?/br> 夏淺的指尖輕輕的觸碰著那薄薄的紙,她慢慢的翻動著。 上面很清楚的寫了兩個人離婚的原因,夫妻感情破裂,愿意協(xié)議離婚。但因為夏淺為過錯方,所以景向天承諾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不奏效,但看在夫妻的情分上,那棟別墅,歸夏淺所有。 “景少爺,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留了一套房子給我?” “簽吧,我還有事?!?/br> 她緊緊的咬住雙唇,手背上還插著管子,另一只手臂上針管連著的是止痛的儀器。 這樣簽字,豈不就是不明不白? 夏淺直接把梁文瑞遞過來的鋼筆丟了出去。 梁文瑞有些看不下去了,他連聲說:“景總,離婚這個事不在于那么一時,再商量商量,起碼也得等夫人傷好了,再說吧?” 他說:“我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br> 又說:“把東西給她看?!?/br> 梁文瑞死死的抓住公文包,不愿意拉開拉鏈。 最后他投射來冰冷的目光,才讓梁文瑞緩緩的把照片拿出來。 照片是車禍現(xiàn)場,夏淺和宋淼倒在血泊中,宋淼整個身子都護在夏淺的身上,兩人十指緊緊相扣。 不知道是誰拍的,但是那樣的照片,讓誰不相信他們兩個之間什么都沒有? 一滴溫潤而又晶瑩的眼淚落下,滴在那照片上,她拼命的去撕,卻劃的手上顯現(xiàn)出一道又一道口子。 “你知道,我不喜歡拖泥帶水?!?/br> “宋淼還在監(jiān)護病房,不想去看看他?” 此刻,景子墨說的話,就像一把又一把鋒利的刀,一刀一刀的劃在她的心上。 胸口劇烈的疼痛,讓她喘不過氣來。 柒月緋然 說: 昨天孩子病了,照顧一晚上,所以今天更新晚了,抱歉 第99章.誰是內(nèi)鬼 有的時候,傷人的話,真的比直接給你一刀,還要讓人感覺到心碎。 梁文瑞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搶過離婚協(xié)議書,撕成了兩半,也不等景子墨開口,在那請罪:“景總,你們兩能走到今天不容易,別為那么一個兩個插足的,而讓這個好好的家給散了?!?/br> 景子墨挑眉,他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梁文瑞不知道哪里來的膽子,便開始滔滔不絕:“景總,我看那個方瑗的身體也好的差不多了,既然孩子都沒了,直接把她送回老家得了。至于夫人和宋淼的事,等宋淼醒來,再當面問個清楚,到底有還是沒有不久什么都清楚了嗎?” 他說得急了,甚至脫口而出:“景總你也被老掛念十多年前那個小女孩了,她是誰,根本不重要?!?/br> 景子墨看了一眼夏淺:“我明天再來?!?/br> 他輕輕的丟下這一句話,也不管夏淺現(xiàn)在是個什么心情,他甚至沒問她的身體情況,就這樣無情無義的走了。 景子墨走后,梁文瑞也不敢多逗留,他只能說:“少夫人,你還是多休息,景總是個驢脾氣,等他想通了,也就繞回來了?!?/br> 夏淺靠在那里,虛弱的很,她沒有說話。 梁文瑞又說了幾句,但沒有得到夏淺的回應,他只能悻悻的說:“夫人,多保重身體,我們明天再來看你,舒云綺也不是什么好人,她給你錢是別有目的的。” 夏淺抬起頭,用一種很怪異的眼神看著梁文瑞,末了問:“我什么時候告訴過你,舒云綺來找過我?” 梁文瑞非常尷尬的推了推眼鏡,仿佛有汗從他的額頭上流下來,他連忙說:“我隨便說說的,剛剛看見舒云綺和一個男的從你的病房里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