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許晨晨其實長的很好看,輪廓跟許紫萱還有那么幾分相似,但他的眼睛,仔細(xì)看來,有點像景子墨。 他可憐兮兮的拉著景子墨的手:“爸爸,陪晨晨吃一頓飯吧,晨晨從小到大都沒有跟爸爸一起吃過飯,別人都說晨晨是野孩子?!?/br> 那軟軟糯糯的聲音,讓他堅硬的心腸變的柔軟,景子墨發(fā)現(xiàn),他能夠冷酷的拒絕許紫萱,可是面對這么小的孩子,他卻無法說一個不字。 點頭:“好,叔叔陪你吃一頓飯?!?/br> 他把手機(jī)放在了桌上,先去了一趟洗手間。 就在這時,手機(jī)屏幕閃爍著,許晨晨拿了手機(jī),遞給許紫萱:“mama,是那個女人打來的電話嗎?” 許紫萱看了一眼,并不是夏淺,而是歐陽臨。 她接了電話:“老大,你誤會夏淺了,她跟那個蕭然的事情是假的,剛剛我的人跟著她,她好像出事了?!?/br> 嘴角微微上揚,她很快速的掛斷了電話,許晨晨很快又把手機(jī)擺放到了原來的位置。 等景子墨出來的時候,許紫萱抱著許晨晨在那里坐著,許晨晨很乖巧的看著他:“爸爸,mama做的飯可好吃了,你一定沒吃過,快來嘗嘗看。” 許紫萱給景子墨舀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蓮藕排骨湯,湯頭看上去很清澈,也是熬了很久的。 她說:“我是照著你以前的口味做的,我記得你很喜歡吃蓮藕,而且喜歡吃脆脆的嫩嫩的,我就多煮了一點,你嘗嘗看。” 他心不在焉的唱了一口,感覺已經(jīng)有些坐不住了,許紫萱連忙給許晨晨使眼色,他也是人小鬼大,立刻會意,坐在了景子墨的腿上,撒嬌:“爸爸,陪晨晨吃飯嘛,晨晨都沒有跟爸爸吃過飯?!?/br> 這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也算是許紫萱夢寐以求的,剛吃完,許晨晨又拉著他說要玩下午給他買的小玩具。 許紫萱嘴上說:“子墨,你不用管他,晨晨被我寵壞了,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你有事就快些去忙?!?/br> 她雖然這樣說,但很明顯,許晨晨一直抱著他的大腿不愿意松開,景子墨看著他可憐兮兮的樣子,讓景子墨忍不住想到自己幼年的時候,有很長一段時間,他也是這樣躲在父親的身后等待母親的出現(xiàn)。 那個時候,淑媛還沒有正式嫁入景家,而且那個時候的淑媛,溫柔又大方。 想到這里,景子墨的視線有些模糊了,他坐下,陪著許晨晨拆下午給他買的火車,拆完了以后,又裝上電視,一起玩。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許晨晨困得閉上了眼,許紫萱削了一只蘋果,切成片端過來:“晨晨睡了?” 第148章.必須娶她 許晨晨紅撲撲的小臉靠在景子墨的胳膊上,大概是因為天氣有些炎熱,透著點熱熱的紅。景子墨本想松開手的,然而,許晨晨的小手卻緊緊的抓住他,不肯松開,仿佛是知道,他在他睡著的時候就會離開。 許紫萱嘴角帶著笑,輕緩的把蘋果遞到景子墨的嘴邊:“孩子小,從小又沒見過父親,所以看見你話就多了些,既然他睡了,把晨晨給我吧?!?/br> 景子墨冷冷說道:“下次不要再拿孩子做幌子,我和你已經(jīng)結(jié)束了?!?/br> 啪嗒,蘋果跌落到了地上,許紫萱臉色蒼白如紙,她說:“子墨,為什么要這樣想我呢?我根本不知道孩子會回國,這么些年,我?guī)麃泶驍囘^你嗎?” “他到底是誰的孩子?!?/br> “子墨,我就你一個男朋友,除了你,還會有誰的?”她借口領(lǐng)養(yǎng)的孩子,其實正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可惜孩子的父親并不是景子墨。 但除了她,又有誰知道這件事呢,只要一口咬定,景子墨還賴得掉嗎? 景子墨沉下聲:“你既然已經(jīng)和子鈞訂婚,就好好做他的未婚妻,其他的事,不必再多想了?!?/br> 孩子抱到了床上,他覺得自己對許紫萱已經(jīng)仁至義盡。 可突然的,那原本如蓮花一般溫柔白潔的女人,就這樣抱住了自己的腰,細(xì)聲連連:“子墨,之前我離開你,那是迫不得已,我知道你對我還有感情的,不然你不會娶夏淺的對嗎?” 他覺得有點好笑:“這和夏淺有什么關(guān)系?” 許紫萱立刻說:“我知道你的品味,夏淺根本就不是你喜歡的類型,而且就算是為了爺爺?shù)墓煞荩绻皇俏?,你?dāng)初也不可能天天帶著女人回家?!?/br> 修長的手指輕輕的點在她的鼻梁上,感覺到微微的冰冷:“既然知道,你也該知道,背叛我的女人,是不可能再回頭的。” 許紫萱臉色蒼白,她還在辯解著:“不是這樣的,夏淺也背叛過你,你都能原諒,更何況是我,晨晨已經(jīng)太久沒有父親了,你既然喜歡他,我覺得你不能再讓他失望了?!?/br> 說了這么多,她以為能夠換回景子墨一點點的疼惜,可是想不到的是,最后他還是走了,淡淡的留下一句話:“不要再挑戰(zhàn)我的極限!” 景子墨走后,那美麗溫柔的女子坐在地上,她呢喃:“景子墨,我這么喜歡你,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那個夏淺就是個下賤的女人,她有什么資格配的上你?” 她的眼角忽然劃過一絲凌厲之色:“景子墨,你拒絕了我,你也不可能和那個女人再回到過去了!” …… 夏淺覺得,自己真的很能適應(yīng)黑暗,尤其是就算周圍沒有丁點光線透出來,她還是能夠看的清楚。 這大概是練出來的! 這是個封閉的房間,只有一扇門沒有窗戶,空氣稀薄。她醒來的時候,顯然感覺到,有些不夠呼吸。 肚子里的寶寶好像是受到了驚嚇,它猛地一踢拳腳,夏淺的肚皮立刻鼓起一個小小的包。 她連忙安撫住肚子:“寶寶,mama在這里,不用擔(dān)心,mama會保護(hù)你的?!?/br> 四個多月的相處,她和肚子里血脈相連的小寶貝似乎已經(jīng)達(dá)成了某種默契,夏淺的聲音又很輕柔溫婉,這讓原本躁動不堪的胎兒慢慢的平緩下來。 很快,門打開了,夏淺連忙閉起眼睛來繼續(xù)裝睡。 有腳步聲響起,只有一個人,她感覺到那個人正在逼近,夏淺擯住呼吸,心都快躍然跳出來了。 “不用裝了,我知道你已經(jīng)醒了?!?/br> 夏淺聽到那個聲音,感覺有些熟悉,她睜開雙眼,燈很暗,只能隱約看到一張男人的臉。 “居然是你!”夏淺詫異極了,“你不是在監(jiān)獄里面嗎?” 綁了她的人居然是景子墨曾經(jīng)的助手,梁文瑞。他跟之前相比,相差實在是太大了,簡直無法相信,這居然就是梁文瑞。 “拜景子墨所賜,看看我臉上的傷?!彼戳藗€按鈕,原本漆黑只有一點點光亮的屋子驟然變得雪亮。 夏淺驚恐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的頭幾乎都禿完了,尤其是他的臉,像是蚯蚓一樣,爬滿了傷痕。 究竟是吃了多大的苦,才會變的這樣,從他的眼神之中,夏淺看見了仇恨的火焰。 她意識到,梁文瑞應(yīng)該是來報復(fù)的,報復(fù)景子墨不念舊情把他送進(jìn)監(jiān)獄。 “你已經(jīng)錯過一次了,為了個人私欲出賣景鴻,不要步步皆錯!” “夏淺,我其實挺敬佩你的,你還真能忍,你老公一次又一次的出軌,還能讓你準(zhǔn)備給他生個孩子,到底該說你天真好呢,還是該說你這個人傻呢?”他不急著報復(fù),反倒是在那里跟夏淺聊天。 “跟你沒有關(guān)系?!?/br> “你知道嗎,我以前還蠻敬重景子墨的,我死心塌地為他做事情,幫他處理公司的一些事,但是他還是防著我,就是沒拿我當(dāng)自己人。你說他既然都沒有拿我當(dāng)自己人了,我干嘛還要拼死為他賣命呢?我這不是傻嗎?” “說這么多,你究竟想怎么樣!” “我知道你是他唯一的軟肋,我沒想怎么樣,就想讓他給我一條活路,給我點錢花,如果他不給,那我也就沒有辦法了。” “梁文瑞,你自首吧?!?/br> 梁文瑞的視線落在她的肚子上:“就算景子墨不喜歡你,你肚子里還有他的孩子,我就不信了,虎毒還不食子呢?!?/br> 絮絮叨叨的說了些話,梁文瑞又走了,關(guān)上了燈,重新讓夏淺落入黑暗之中。 也許看她是個孕婦,梁文瑞根本就沒有捆綁她,夏淺發(fā)現(xiàn),她可以自由走動。松了松酸麻的腿,夏淺走到門口,手指剛剛碰到門口,閃起一道紅光,仿佛是有什么東西,附在上面,一陣麻痹。 夏淺不敢再盲目行動,她縮回到原來的位置,絕望的等待著,那個不知道會不會出現(xiàn)的人。 …… 醫(yī)院 景老爺子的病房外里里外外都是保鏢,真是連一只蒼蠅都飛不進(jìn)去。 景子鈞不眠不休的守了幾天,相比較之下,景子墨,那個老爺子最寵愛的孫子,卻連面都沒有露,這樣也太讓人心寒了。 景子鈞困的發(fā)慌,他伸了個懶腰,看見終日沒有露面的景子墨出現(xiàn)了。 “子墨,公司有事你就去忙,爺爺這里有我看著,安全的很。” 景子墨徑直走到景向天床頭,他丟了一件東西給景子鈞:“景子鈞,你能明白告訴我,這筆資金的走向嗎?” “哦,是這個事啊,爺爺不是要給夏淺造個醫(yī)院嗎?當(dāng)然需要錢了?!?/br> “那塊地,誰允許你動的?” 景子鈞被問的不知所以,他聳肩:“子墨,一切都是老爺子的意思,你問我也沒用,倒不如回去問問弟妹,我只是負(fù)責(zé)把這筆錢花到該去的地方。” 他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模樣,且?guī)е唤z疲憊,雖然病房內(nèi)只有景子鈞和景子墨兄弟兩,可是外面的人,聽的也是一清二楚。 如果有人路過,一定會因此責(zé)備景子墨,自己爺爺生病不出現(xiàn)也就算了,大哥照顧那么多天,連句謝謝都沒有,反倒是一見面就開始指責(zé),真是讓人無法理解。 “景子鈞,不要覺得你做的事,沒有人知道。” 他迎上景子墨的目光,笑笑:“子墨,我覺得這些年我對你,不說盡心盡力,我也是盡量避免讓人誤會,我都逃到國外去了,是你公司經(jīng)營不善,爸爸讓我回來幫忙,這些都暫且不提,如今你跟我未婚妻牽扯不清,我倒還沒說你,你先來這里指責(zé)我?” “呵呵!”景子墨笑了,他瞇起眼瞳,有種生人勿進(jìn)的氣息,“景子鈞,這一切,都是你設(shè)的局吧?” “子墨,我像是那種人嗎?我在國外認(rèn)識紫萱的時候我根本不知道她跟你有過過往,我實在是太喜歡她了,不然也不會發(fā)現(xiàn)她是你前女友之后我還是深深的愛著她,不過我尊重她的決定,如果紫萱的心里還有你,我愿意退出!” 景子墨感覺到,這個看上去無害的景子鈞,似乎一步又一步的把他引入之前早已布置好的陷阱當(dāng)中。 就在此刻,病房的大門忽然打開,景烈走進(jìn)來,他看了一眼景子墨:“子墨,你跟我出來一下。” 景子墨紋絲不動,景烈這下發(fā)了火:“夏淺闖下這么大的禍,我沒有殃及到你,你現(xiàn)在還給我耍脾氣?” 他悠悠的說:“什么話,在這里說。” “老爺子現(xiàn)在昏迷不醒,怎么能在病房里打擾他,快點跟我出來!”景烈是真生氣了,他連續(xù)咳嗽幾聲,景子墨這才跟在他身后慢慢的走出去。 病房外面是一個大的休息室,景烈屏退了所有人,他坐在那里,語氣慢慢放軟:“子墨,有件事我想告訴你?!?/br> “什么事不是你決定了再按在我頭上的?還需要特意告知嗎?” 景烈臉色不好:“子墨,我已經(jīng)給你訂了親,下個月你就和許紫萱結(jié)婚,這件事,沒有回旋的余地?!?/br> 第149章.準(zhǔn)備取代她的位置 景烈在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平淡無奇,就仿佛不是在說自己兒子的事,只是在跟一個無關(guān)的人講話。說完,他也沒等景子墨回答,立刻說道:“子墨,不要問原因,我已經(jīng)決定了。” “呵呵!”他發(fā)出一聲輕笑,有些輕蔑。 景烈詫異極了,他本以為景子墨一定會跟他大鬧一場,亦或是跟以前一樣,目中無人的離開。 景子墨起身,手插進(jìn)口袋里,傲視一般的看著景烈,然后轉(zhuǎn)身離去。 景烈的聲音還在繼續(xù):“如果你沒有異議,就這樣準(zhǔn)備了,夏淺那邊你用不著擔(dān)心,她的孩子始終是景家的血脈,我們會給她豐厚的酬勞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