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景子墨把手插進口袋里,他皺眉:“你想怎么樣?!?/br> 一個清亮而又柔軟的聲音響起來:“要不換我來,怎么樣?” 景子墨循著聲音的根源看去,眉頭更是深鎖,緊皺著眉,好像非常不高興似的,原來說話的人不是別人,就是夏淺。 她好像要故意和景子墨對著干一般,每次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中,都穿的很妖嬈,這樣也就算了,妖嬈的對象都不是他,而是那個沈少楠。 他找人調(diào)查過夏淺和沈少楠,但是沒有什么有用的東西,最多大概就是,夏淺在沈少楠一次外出的時候救了他,再然后兩人關(guān)系還蠻不錯,工作閑余還充當充當他的私人醫(yī)生。 可是在之前她消失的那一年里,他卻什么都查不到,這不僅讓他心中有些疑惑,是不是他那邊正有人暗暗的幫助著夏淺。 景子墨當即否決:“你不是模特,不要?!?/br> 沈少楠披了一件外衣:“我覺得我的醫(yī)生很不錯,要是不是他,我就不拍了?!?/br> 他慢慢的走進,眼中充滿著危險的味道:“你這是想威脅我嗎?” 他聳聳肩:“隨便你怎么想,你請我來之前應(yīng)該就了解過我的脾氣,合作能談就談,不能談就算了。” “知道忤逆我到底是什么下場嗎?” 夏淺盯著景子墨看,嘴角揚起笑容:“景總,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兩人去了樓上的休閑室,酒店服務(wù)員給泡了一杯牛奶,夏淺卻說:“我從來不喝牛奶,幫我換一杯咖啡?!?/br> 景子墨的指尖慢慢的摩擦著咖啡杯的杯面,他緩慢的開口:“我還以為,你會繼續(xù)裝不認識我。” “景總過獎了,那些記憶刻在腦海里,可是一刻都不敢忘記呢?”今天,又換了一種指甲的顏色,她輕輕的指了指自己的太陽xue的位置,輕聲的說道,“我覺得一個人第一次可以說是不太聰明,但如果第二次這樣那就是傻了,當然,第三次再被騙,這個人也是可以了。” “既然還記得我,為什么要報警?!?/br> “我喜歡??!”她又是那一副若有若無的笑容,“麻煩再給我來兩顆糖?!?/br> 銀勺子輕輕的攪動著咖啡杯,看著里面的方糖慢慢的融化,她指著咖啡杯說:“不是誰都會一塵不變的,就像這個,原本苦澀,但是加了一點糖以后,卻又變的香醇可口?!?/br> 她緩緩的站起身來,湊近景子墨的臉,在他的耳畔低聲輕輕的呢喃:“還有一件事我想提醒你,我會把我的孩子找回來,然后一點一點的要回,屬于我的東西?!?/br> 景子墨的瞳孔驟然縮緊,但又恢復(fù)了正常:“夏淺,你真的要那么絕情?” “我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你覺得,我還是以前那個傻白甜?” …… 當她和景子墨再次回到游泳池的時候,她的身上披了一件薄薄的紗衣,里面若隱若現(xiàn)的,那黑白分明的泳衣。 長發(fā)高高的卷起,做了一個精致的發(fā)型,就連臉上也畫了一個有些夸張的妝容,帶著鉆石耳墜,是那般的閃耀動人。 她笑了笑跟沈少楠說:“可以開始了?!?/br> 沈少楠會意一笑,他非常熟練的摟起了夏淺的腰,在那里擺拍著各種的姿勢,不得不說夏淺像是拍廣告的好材料,雖然是第一次,但她的動作很嫻熟,而且攝影師總能捕捉到最美的畫面。 大家都拍的很開心,除了一個人。 他眼睛盯著夏淺看,眉心都要燒起一團火焰來了,天知道那半個小時他究竟是怎么坐在那里的,其實他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沈少楠給弄走。 大概也是這個時候,他回想起了剛剛跟夏淺結(jié)婚的時候,因為嫌棄她,新婚之夜就拋下她一個人離開了,然后整夜整夜的不回來,再后來,他往家里帶了第一個女伴。 其實那個女人叫什么名字,景子墨早就不記得了,唯一印象深刻的是,他帶著女人來,純粹就是想把夏淺氣走,讓她主動提出離婚。 然而,夏淺一次一次的容忍,讓景子墨變本加厲,他肆無忌憚的在夏淺的面前諷刺她,絲毫不給一點尊嚴。 那個時候,心里是愉悅的,甚至非常的高興,他是那種絲毫感受不到別人心情的那種人。 就是在這一刻,景子墨很深刻的體會到了夏淺當初的那種冰涼如水的感受。 他緊緊的捏住了雙拳,然后慢慢的轉(zhuǎn)過身走了。 夏淺是盯著景子墨走的,剛好拍到一個鏡頭,兩個人的表情要非常的親密。 她看著沈少楠那張俊美帥氣的臉湊近,她想也沒想的推開了他,腳下一滑,就這樣墜入了水中。 冰涼的池水灌進了喉嚨里,嘴巴里就像吐出連續(xù)的好幾個氣泡,這件事情就是猝不及防的,她甚至連一聲叫喊都來不及發(fā)出來。 這個時候,她在想兩件事情,第一件就是覺得,這樣的場景,好像有點似陳相識,不知道是在夢里發(fā)生過,還是她忘了。 還有一件事,她就想著,景子墨會不會來救她。 別傻了,當初她渾身是血的時候,景子墨都沒有過來拉她一把,哪怕肚子里那個就是他的孩子。 現(xiàn)在,他怎么會過來呢?他根本就是個旱鴨子。 在水不斷地漫進來的時候,夏淺居然抽了個空,把這些東西想了個清澈透明。 撲通!先有一個人跳了進來,那個人快速的下沉,抓起了夏淺的手臂,想要把她往上提。 但是她已經(jīng)感覺不到那個人是誰了…… 被拉上水面的時候,夏淺聽到了沈少楠那無比關(guān)切的聲音,有人送上了干凈而又溫暖的大浴巾。 而沈少楠則在一旁喋喋不休:“還好還好,我記得你怕水,還好這個水不深?!?/br> 又吐了兩口水,思緒才漸漸的清醒過來,抬起頭看見沈少楠身上干干的,她驀然問了一句:“不是你下來拉我的?” 沈少楠也是羞澀的笑:“夏淺,我跟你一樣也是旱鴨子呢,這里不深,我也挺怕水的,最多就是站在旁邊,而且那個景子墨先下水來了,也沒給我那個表現(xiàn)的機會。” “哦!”其實那一刻,她的心底里感覺有點震驚,她真的沒有想到,景子墨會冒著危險下來救她,可是這個念頭剛剛才萌發(fā)的時候,卻又被夏淺給逼了回去。 就算是如此,那又怎么樣? 因為夏淺落水的原因,所以這次拍攝不得不中斷,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但因為游泳池的水太過于冰冷了,這讓夏淺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她給自己準備了一些感冒藥,就著溫開水吃了感冒藥,但還是開始發(fā)燒。 高燒來的很快,應(yīng)該是受了寒,一開始只是打噴嚏,到了后來,眼睛就開始不停的流眼淚,這個也就算了,她感覺到自己累的很快,有的時候才剛剛站起來,馬上就又困又乏,連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夏淺感覺自己是累極了,靠在沙發(fā)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那昏昏沉沉的夢一個接著一個,夢里,她好像夢到了自己又回到了醫(yī)院,因為和舒妍清的爭執(zhí),她被舒妍清一把推在地上,然后血流不止。 這個時候疼痛襲來,夏淺一直在央求舒妍清救她,舒妍清冷眼旁觀以后,有個男人把她給抱了起來,身上襲來的是那淡淡的煙草和薄荷的芳香,夏淺看見了那一雙非常熟悉的眸子。 她脫口而出:“景子墨,怎么會是你?” 景子墨笑了笑:“夏淺,你也會有今天?” 然后她就被景子墨送到了手術(shù)室,也就是那一刻,夢境戛然而止。 夏淺從那睡夢中驚醒,起了一身的冷汗,她坐起來,呢喃著說:“原來是你!” 第172章.這招很奏效 助理小丫頭忙活了半天,看見夏淺突然坐了起來,額頭上蓋著的毛巾也掉到了地上,她嚇了一大跳,拍了拍胸脯:“夏淺姐,你剛剛說什么呢,什么原來是你啊。” 夏淺摸了摸眉梢上方那還燙著的區(qū)域,她搖了搖頭:“沒什么,我發(fā)燒是你一直在照顧我嗎?” “不然哩,總不可能讓少楠一個大男人來照顧你吧,冷姐又不可能,當然只有我了?!彼闷饸鉁赜?,又準備幫夏淺量體溫,夏淺給擋開了,她直接掀開那薄薄的毛毯站起來。 “不用了,這么晚還讓你照顧也是不好意思,我沒事了,等會燒就退了,你快回去睡吧。” “真的沒事了?” “真的沒事!” 再三確認之后,她把東西放在一旁,又躡手躡腳的走了。 小丫頭走了以后,夏淺站在那大大的窗戶面前,看著那高高掛起的月亮,在想事情。 她把一年前自己生孩子那天的事又仔仔細細的回憶了一遍,現(xiàn)在很清楚的記得,當初抱起她去手術(shù)室的男人就是景子墨。 如果說自己的孩子還活著的話,那么最有可能帶走孩子的人就是景子墨。 夏淺又想到了一個線索,那個時候在保溫箱里,有一個跟她孩子差不多斤兩的小男嬰,而且那個女人恰巧也姓景。 夏淺的眸子里忽然閃爍起一抹異樣的神采,她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景子墨,居然是你帶走了我的孩子!” …… 景家 傭人端來了豐盛的早餐,今天很難得,景家的人全都在,包括剛剛回來的景笑笑。 她看見許紫萱的時候,眉角微微的有點上揚,大大方方的說了一句:“嫂子,起那么早?” 許紫萱正給許晨晨拿了一塊三明治,她頭都沒有抬,更沒有搭理景笑笑。 景笑笑當然不介意,她笑盈盈的說:“嫂子,都一年了,你怎么還沒和子墨哥結(jié)婚呢?” 這件事就像是一根刺,突然在眾人掀開了,讓許紫萱變的非常尷尬。 許晨晨忽然把碗往地上一摔,然后怒視看著景笑笑:“不許你這樣說mama!我爸爸和mama兩個人可好著呢?!?/br> 那穿著大紅色衣裙的景笑笑坐在了許晨晨的旁邊,伸出纖細的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頭:“晨晨,mama可以隨便叫,爸爸可是不能隨便叫的,我哥可沒有你那么大的兒子?!?/br> “笑笑!”景烈有些嚴肅的看著她,“這些話,是能在孩子面前說的嗎?” 景笑笑一副無辜冤枉的樣子:“爸,我說的都是實話,沒有一句是慘了假的,別到時候,我們景家抹了黑?!?/br> 景烈放下碗筷:“紫萱,你跟我上樓,淑媛,這兩天幫笑笑準備一下出國的手續(xù)。” 景笑笑不甘心,她沖著景烈的背影說:“爸爸,因為我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就因為我講了兩句話,你就要把我送出國嗎?” “笑笑,大早上的怎么說這些事情,也別怪你爸不高興,換做是我,我也不高興?!?/br> 那人小鬼大的許晨晨,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的是有模有樣了,容貌也越來越像許紫萱靠攏,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隨時都能掐出水來。 要是說他只是許紫萱在國外時候領(lǐng)養(yǎng)的孩子,說出來誰都不會相信。 她自己也說這個孩子的父親是景子墨,出國的時候就懷了許晨晨,那個時候兩個人都不知道,后來舍不得打掉就生下來了,一直把他藏起來,等到大一點藏不住了,才對外宣稱是在國外收養(yǎng)的孩子。 這樣的理由倒也是說的通,關(guān)鍵景子墨也從來沒有反駁過,這個不是他的孩子。 現(xiàn)在景笑笑忽然來那么一句,他們也確實不能不就這樣平白的養(yǎng)著一個不明不白的孩子啊。 許晨晨跑到景笑笑的面前,抬起腿,狠狠的踢了她一腳,景笑笑吃痛,皺了皺眉。 他做了一個鬼臉,然后躲到淑媛的身后:“壞阿姨,誰讓你說我mama的,以后看見你一次,我還要打一次!” “媽!你就不管管他嗎?” “好了好了,跟小孩子斗什么氣,晨晨他還很小?!?/br> “都六七歲了,我哥在這個年紀的時候都已經(jīng)開始拆槍械的模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