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jié)
爭執(zhí)的時候,夏淺不小心推翻了一個書架,那書架很高,里面放著許許多多的書本,只要倒下來,斷然會全都砸在她的身上。 那一刻,夏淺只是定定的看著從天而降的書籍,她就等著砸到自己的頭上。 周圍的聲音顯得很嘈雜,感覺所有的一切都定格在了一個時間,一個地點上。 夏淺蹲下身子,緊閉上了雙眸。 然而,疼痛的感覺并沒有襲來,她只是感覺到,好像有人護(hù)在了她的身上。 夏淺沒有想到的是,護(hù)在她身上的人是宋淼,因為她從來都不知道,一年過去了,宋淼居然還如此情深。 但也很有可能是在夏淺的眼前演戲,不管是怎樣的,誰能夠知道呢? 夏淺有些驚恐的看著宋淼,他嘴角揚起淡淡的笑容,聲音顯得有些沉重:“咳咳,你沒有事……沒有事就好了?!?/br> 他的脖子上,還有頭上都是血,就連夏淺的手心上也是溫潤一片,她感覺到自己的整個心都要開始顫抖起來。 景子鈞就站在一旁,他好像也沒有預(yù)料到發(fā)生的這一幕:“需要我叫人嗎?” “景子鈞,這又是你設(shè)的局嗎?宋淼是你的合作伙伴,你這樣對他?” 夏淺的聲音有些顫抖了:“難道你還不打算把他給扶起來嗎?景子鈞!” 保鏢過來了,慢慢的搬開壓在宋淼身上的書,還有厚厚的書柜。 夏淺感覺到險象環(huán)生,自己就像是從鬼門關(guān)里走了一遭一般,渾身都是汗。 他以前是挺討厭的,可是也從來沒有做過一點害她的事,反倒是景子墨,一次又一次的讓她傷心,令她難過。 夏淺望著手上的血跡,有些失神了,而宋淼,則被人給帶了出去。 休閑室的大門開著,她回過頭的時候就看見一個男人站在那里,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她不知道他在這里究竟站了多久,她只能看見藏在景子墨眼底的那一抹悲涼和冰冷。 微微開起的一顆扣子,露出那精壯的胸膛,同時,還有一道傷疤,那個痕跡,是景子鈞留下的,被刀捅過的痕跡。 他到底是什么時候站在這里,又看見了多少,這些夏淺一點都不知道。 景子鈞走過來,拍了拍景子墨的肩膀:“子墨,我就知道你會過來的,剛剛忘記把東西拿給你了。” 他指著夏淺問:“看見前妻,有什么樣的想法?” 景子墨只是冷漠的看了夏淺一眼,然后就把目光收了回去,他跟景子鈞說:“沒有什么想法,不過是個陌生人罷了?!?/br> “你們兩個好歹也曾經(jīng)同床共枕過,還有一個兒子?!?/br> “是嗎?”他忽然笑了起來,“夏淺,你自己說,那個孩子真的是我的嗎?” “不是!”夏淺咬著牙,一字一句的回答,“孩子不是你的,他是從我的肚子里出來的,跟你們景家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所以不要想再打他主意,還有景子墨,以后就算你過來求我,我也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說完這些,夏淺直接從他身邊離開了,兩人身體相碰撞破擦,她仿佛感覺到了,那種痛苦和絕望。 最難受的是什么?最難受的其實就是,原本最愛的兩個人如今卻形同陌路,最難受的也就是,形貌神離,還有被污蔑,不是他的孩子。 不管他有什么樣的理由,什么樣的借口,她都不再愿意原諒她了。 也是犯賤,明知道見到景子墨會是這樣的結(jié)局,還是這般的飛蛾撲火,其實她夏淺就是有病! 恍惚之中,感覺有人拉了她一把,那種感覺很像是景子墨的,但是,他的手卻分明插在口袋里,而且還是那樣的冷漠。 夏淺給了景子墨一個巴掌:“景子墨我真是后悔,認(rèn)識了你!” 她匆匆的走了,身影漸漸的遠(yuǎn)去。 景子鈞的手搭在景子墨的肩膀上:“心痛了嗎?” 景子墨有些厭惡的聳肩,擋去了景子鈞的手:“你特意叫我過來,就是為了讓我看這個嗎?” “你不覺得非常的精彩嗎?我就是想讓你看這個呢?!?/br> “那你如意了!”他笑道,“對我并沒有什么影響,她現(xiàn)在對我來說,就是一個陌生人。” 景子鈞湊在景子墨的耳邊,輕聲說道:“但如果宋淼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呢,你就不怕你的前妻受傷害嗎?”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樣?xùn)|西,然后遞到景子墨的面前:“這是他剛剛擦手的毛巾,你自己好好的看看吧,我是你的親哥哥,我不會害你的,我還有會議要開,就不奉陪了?!?/br> 景子墨展開那塊毛巾,臉色大變,上面居然印著一個面具的臉譜,他對毛巾并不熟悉,然而對毛巾上的臉譜卻是非常的熟悉,他很清楚的知道,這個臉譜,就是少爺?shù)臉?biāo)志。 同樣也是那個組織的象征,在那個組織里,只要排的上號的人,都會有一個面具,排在第三的是少爺,他從來不知道少爺是何方神圣,一直在追查都沒有什么結(jié)果,但是懷疑的焦點一直都在景子鈞的身上。 再加上之前他設(shè)計捅了他一刀,這讓景子墨更肯定景子鈞就是那個少爺…… 可是現(xiàn)在,他會俺么張揚的把自己的手巾拿出來,然后去誣賴是宋淼的嗎?這一點他真的不敢肯定。 但如果宋淼真的是少爺,夏淺會不會有危險? “夏淺……為什么要來!”景子墨皺了皺眉眉頭,嘴里面呢喃著說道。 …… 總經(jīng)理辦公室,景子鈞的視線一直停留在景子墨的畫面上,陷入了沉思。 那身材火辣的秘書走到了景子鈞的面前,她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很妖嬈的摟住了他的脖子:“子鈞,你都看了這個大概有一個多小時了,怎么還在看呢?” “你覺得,這個景子墨是在裝傻呢,還是真的只是個膿包!” 女人搖頭:“我覺得膿包倒是不像,畢竟能夠從組織里面脫逃,應(yīng)該也有些本事,我想他的家底應(yīng)該不止是景鴻的總經(jīng)理那么簡單,不過他長的是我喜歡的類型。” 她主動的送上了鮮艷的紅唇,景子鈞被女人弄的是渾身燥熱,他也安奈不住了,直接抓住了女人的頭發(fā),重重的吻在了她的唇上。 濃重的呼吸聲,在辦公室里面響起,彌漫著某種奢靡的氛圍。 事后,女人癱軟在景子鈞的身上,她額頭上都是細(xì)密的汗珠:“子鈞,我覺得你真棒,要不要打算再來一次?” “沒有興趣!” 他說:“你幫我盯著景子墨,還有許紫萱,她那邊應(yīng)該不會再有什么問題了吧?” 凌兮很不喜歡在自己男人的面前又聽到其他女人的名字,她美眸微微的有些收緊了:“我對女人可是沒有興趣哦,許紫萱你還是讓被人盯著吧,我還是覺得很奇怪,她到底有沒有在景子墨的茶水里面放迷幻藥?” 還沒有說完,景子鈞的大手立刻附在了她的唇上,凌兮的嘴巴被捂的是嚴(yán)嚴(yán)實實的,差一點就讓她感覺到喘不過氣來。 景子鈞充滿著警惕,往上提了提有些凌亂的衣衫:“笨女人,說話的時候也不知道收斂一點,難道沒有聽到,現(xiàn)在外面有人在嗎?要是我的事情搞砸了,上面怪罪下來,我看你也擔(dān)待不起?!?/br> “子鈞,我錯了,我現(xiàn)在就盯著她?!?/br> “你轉(zhuǎn)過來!”女人剛剛的一個轉(zhuǎn)身,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又緩緩的襲來,那種讓人感覺到有些燥熱的香氣又讓景子鈞心里產(chǎn)生了某種沖動,剛剛才熄滅的浴火又因為她而重新被點燃了。 他發(fā)出低低的一聲嘶吼,再次撕破了凌兮的衣服,然后,眸子卻仍舊盯著顯示屏上景子墨的身影出神,看著他的時候,眼里面充滿了仇恨的火焰。 …… 夏淺跟著宋淼去了醫(yī)院,宋淼頭上的傷有點嚴(yán)重,大概要縫上幾針,其他地方還算是完好,并沒有太大的傷,就是剛剛送過去的時候,那個樣子略微的有些嚇人罷了。 “宋淼,你把你的手機(jī)給我,我聯(lián)系你的太太!”夏淺是想跟宋淼要楊曉的聯(lián)系方式,現(xiàn)在的場面實在是太尷尬了,如果他的太太不過來的話,場面顯得有些尷尬。 宋淼眼中閃過一絲陰霾:“我不想提到她,夏淺,我這個傷好歹是因為你受的,你就打算這樣把我丟在這里不聞不問了嗎?” 夏淺連忙說:“我不是這個意思,還多謝謝你了?!?/br> 醫(yī)生有些不耐煩的說:“商量好了嗎?我要開始縫針了,這位小姐,如果你不能幫忙的話,還是先請你出去先?!?/br> 宋淼顯得很執(zhí)著:“如果她不在這里,我就不縫針了?!?/br> 固執(zhí)的連醫(yī)生都沒有辦法,最后夏淺只能留下來,按照醫(yī)生的指示,她雙手緊緊的抓住宋淼的手,以免他因為疼痛而掙脫開來,其實這個手術(shù),雖然很小,但是因為位置有些尷尬,是不能打麻藥的,所以疼痛想想就可以知道了。 消毒完畢之后,醫(yī)生拿著針朝著宋淼的額頭扎去,還好夏淺學(xué)醫(yī),要不然看見這樣的場面,如果是那種嬌滴滴的女孩子,非得當(dāng)場暈過去不可。 “手抓的緊一點,你到底行還是不行,如果不行,你就放下讓其他人來!”因為夏淺有那么幾秒鐘的恍惚,讓宋淼的手差點就掙脫了,就是因為這么一點點的恍惚,差點就扎錯了地方,所以醫(yī)生顯得非常的惱火。 夏淺連聲道歉:“對不起!” 宋淼臉色蒼白,他對著夏淺笑了笑:“不用太自責(zé),沒有關(guān)系?!?/br> 傷口縫完了,宋淼就像是被活生生的脫去了一層皮,夏淺其實知道,那樣的疼痛常人一般都無法承受,尤其是一個男人,覺得疼了又不能哭,眼眶已經(jīng)是紅紅的了,卻是連一滴淚都落不下來。 “我先走了。” “能再陪我一小會嗎?” “球球一個人在賓館里,我怕他會害怕,我一定要走了?!?/br> 宋淼有些暗淡:“那你走吧,用不著管我了,等會應(yīng)該會有人來,不用太內(nèi)疚,我這樣跟你沒有關(guān)系,要是當(dāng)時隨便換做另外一個女人,我也是會那么做的?!?/br> 宋淼說歸這樣說,但夏淺的心里還是感覺得難受的緊,她待了一會就出來了。 可是讓夏淺沒有想到的是,楊曉不知道用什么途徑知道宋淼受傷了,她也匆匆趕了過來,兩個女人就在門口撞了個正著。 楊曉怒氣沖天的看著夏淺:“你這個女人怎么那么陰魂不散,不是說了不會纏著我們家淼淼的嗎?你到底是怎么答應(yīng)我的,怎么說話這么的隨便。” 她大概還不知道宋淼受傷是因為她導(dǎo)致的,要不然,絕不可能就言語上的挑釁。 因為有所愧疚,夏淺潛意識里對楊曉很客氣,她還特地告訴楊曉宋淼現(xiàn)在在哪個房間休息。 然而,楊曉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陣,她抓住夏淺的胳膊,直接深深的摳進(jìn)她的rou里:“夏淺,你知道我和淼淼結(jié)婚有多么不容易嗎?為什么要來破壞我的生活,到底是誰讓你過來的?” 夏淺想要掙脫開來,可是楊曉卻拽的她緊緊的一刻都不肯松開,那張小臉兒已經(jīng)是漲的通紅了,可是看得出她心里是非常的憤怒。 她嘆了一口氣:“宋夫人,你還是去看看你的丈夫吧,這樣跟我糾纏也沒有什么用呀!” 夏淺一句話讓楊曉頓時清醒不少,她想起了這次的目的,這才松開了手,但還是警告她說:“我和他是不會離婚的,就算你再破壞我們也是沒有用的,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說完這句話,楊曉匆匆的進(jìn)了休息室,看見她那焦灼的模樣,夏淺知道,楊曉這個女孩子應(yīng)該是對他真的很用心。 手腕上疼痛依舊襲來,她低下頭,發(fā)現(xiàn)竟然被她給抓破了。 “你怎么在這里?”清朗的聲音響起來,夏淺抬起頭,對上了景子墨的目光。 “我送朋友來醫(yī)院,跟你有關(guān)系嗎?”她的目光有些閃爍,竟然不敢正面對著景子墨的目光,景子墨走上前,熟悉的氣息籠罩在他身上,逼人。 他把夏淺逼到了墻角,手掌撐在墻壁上,而另一只手則用很微妙的方式輕輕的圈在她的腰上,這樣的舉動,讓她根本無法動彈。 那棱角分明的臉龐,還有嘴角揚起的淡淡諷刺的笑容:“里面的人是宋淼嗎?” “這個……這個好像跟你沒有什么關(guān)系吧?”不知道為什么,對面這樣的場景,她總是會感覺到有些慌亂,心里撲通撲通的,像小鹿在撞擊著。 周圍的空氣顯得非常微妙,從這個角度,她根本就看不到有沒有人,在這樣的時刻,她竟然有些害怕被人撞見。 自從離婚之后,夏淺和景子墨兩人的關(guān)系就變得非常的奇怪,女朋友嗎?不像是,情人,景子墨也還沒有結(jié)婚,甚至夏淺還為景子墨生下了一個兒子,同居關(guān)系?但是兩個人好像又已經(jīng)破裂了。 就算絞盡腦汁,大概夏淺都想不出來,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狀態(tài)。 他英俊的側(cè)臉逼近,有些危險的氣息立刻席卷而來,那長長的睫毛,還有如星辰般明亮的眸子:“離開他!” “憑什么?就憑你一句話嗎?你算是我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