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幾人暗中接了頭,又重新過了一遍需要注意的事項,認真記了有關的信息之后,就讓寒煙領頭的幾人開始行動了。 祁王殿下也不會單一指望這一次行動,他還暗中安排了別的人手盯著鄭家,萬一成家夫人這邊沒能得手,那就走別的方案。 不過事情還是挺順利的,那秘密信件果然藏在鄭大夫人住的院子里,院子周圍是有不少的家丁看著,但是進了內院卻相對比較寬松,都是一些丫鬟婆子。 或許鄭大夫人沒有想到,這些夫人們會帶著會武藝且還不是一般的侍女來赴宴,又或許根本沒想到會有人把她往別的方面想,所以也難免會有不謹慎的時候。 只是一共拿回來的五封書信,除了封面有落款之外,里面的紙張卻是一片空白。 從封面落款可以看得出是鄭家和吳家的來往信件,若是只是普通的來往信件根本就不會是這種情況,這更說明了這兩家之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看來這幾張空白的宣紙很不簡單,況且上面也有使用過的痕跡,不是新的紙張。 如此,他們就肯定是用了什么方法把字跡隱去了。 只是用的是什么方法還無從得知,若是試驗錯了,這到手的證據就毀了,到時候就算知道那些人圖謀不軌也沒有足夠的證據定罪。 祁王殿下一直在琢磨這件事情,回后院休息的時候還拿著其中一封繼續(xù)琢磨。 湛允正抱著小豆包在逗趣呢,現在她沒事就喜歡抱著兒子來逗著玩,什么賞花喝茶都要靠后了,那些東西哪里有這個會動會笑的小胖墩好玩呀! 祁王殿下進來的時候還一臉深思的模樣,湛允見了他的樣子當然要問上一問的,她可是個細致體貼的好妻子啊。 “六郎,怎么這種神情,事情進展得不順利嗎?” 她聽說寒煙她們成功完成了任務的啊。 “信件是拿到了,只是對方用了方法把字跡隱了去,一時之間還未曾有解決的辦法?!?/br> 祁王走到湛允坐著的矮榻對面坐下,隔著案幾把自己手上的信封遞到了湛允的手上,多個人也多分智慧么。 湛允接過來打開一看,果然是一張空白的紙張。 她左看看右看看,沒看出什么來,憑她的智力恐怕也想不出其中的因由便想著交還給自家夫君。 忽然之間,一個不察坐在湛允懷里的小豆包,胡亂揮舞著的小手把湛允面前放著的一杯水打翻了,她躲閃不及,手上的紙張就被水滴濺到了。 湛允一驚連忙去檢查小豆包的小胖手,好在那杯水不燙,紙張也沒有弄濕多少,要不然肯定要揍他一頓的,她連忙把紙張放到了祁王的手里去,自己則忙著收拾小胖墩弄出來的現場。 “你怎么這么調皮啊,差點就把你爹爹的大事攪和了,你再這樣小心我揍你喲?!?/br> 小豆包一聽自家娘親對著自己提高了些許音量就仿佛知道這是在教訓他似的,他靜靜地看著娘親一臉無辜:我做錯了啥。 湛允這邊還在繼續(xù)自說自話地“教訓”著小豆包,她把桌面重新收拾好之后,發(fā)現自家夫君一直沒有動靜,她略微轉過頭看去,卻看他一直盯著信紙。 只見那張空白的紙張竟然慢慢地隱現了一些零星的筆墨,看著像是某個字的一部分,如這些部分出現的地方正好就是剛才被水滴濺到的地方。 湛允不可思議地看向獨自坐在自己腿上啃著手指的小胖墩,這是讓他歪打正著了? 祁王殿下折疊好信件,重新放回了信封內。 他伸出手摸了摸小豆包的小腦袋,“小豆包這回是幫了爹爹大忙了,今晚就允許你跟著爹爹和娘親睡了。” 小豆包見爹爹摸他,臉上還帶著笑,于是他也咧嘴笑著用腦袋回蹭自家爹爹。 祁王:“允兒,我先回去書房處理這事了,晚上再回來用膳?!?/br> 湛允:“去吧,處理完就早點回來。” 待王爺夫君走了之后,湛允就抱著自家兒子,在他的小臉蛋上重重地親了一口,又啄了一下他的小嘴。 小豆包被美人娘親啾啾,笑得更開心了。 “小豆包真是個聰明的孩子,剛才娘親不應該訓你的,你要原諒娘親喲!” 說完又啾了幾下,簡直停不下來的節(jié)奏,一副愛慘了他的模樣。 ☆、第 57 章 祁王殿下拿著書信回了書房, 讓人用銅盆打了一盤清水進來又叫人去把靖王叫了來。 靖王:“六哥可是發(fā)現了什么?” 靖王殿下看自家六哥剛回去沒多久又把自己叫了來, 想來是剛才有所發(fā)現了。 祁王:“確實發(fā)現了些東西,你看。” 祁王把剛才的那封信展開來,然后放在了裝滿清水的銅盤上。 只見紙張被清水滲濕之后, 上面的字跡就慢慢地顯現了出來, 靖王殿下連忙走過去拿來紙筆,迅速抄錄了一份信中的內容。 待看完內容之后,祁王殿下小心地把水中的紙張撈了起來,然后又小心地放到一邊晾干。 其余的四封信也一一照樣放在銅盤里把內容顯示出來, 然后由靖王殿下照著抄錄了下來。 看過內容之后,對于鄭家和吳家謀劃之事已經有了大致的了解,只要順著這條線查下去, 不怕找不出更多的消息。 靖王:“真沒想到,安王叔竟然也牽扯在內,而且很有可能是主謀?!?/br> 祁王:“說是主謀也不對,他與賢妃應該是各有圖謀, 只不過是暫時利益相同, 所以才會合作。等到了真正利益分割的時候,也會拼過你死我活?!?/br> 靖王:“賢妃好歹有個當總兵的姐夫, 安王叔手上并沒有兵力,光靠從稅收得來的銀錢可行不了事?!?/br> 祁王:“這就需要我們把他的勢力找出來了,照現在這情況看來他已經謀劃多年了,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找的,這件事須得詳細稟報給皇兄, 我們現在不方便調查,只能交由他安排人手了?!?/br> 靖王:“沒錯,恐怕到這件事情結束之后,朝廷又會來一次大換血,這江南的官場恐怕要變天了?!?/br> 祁王:“這些毒瘤不除遲早都會出現問題的,想想這種情況已經出現幾年了,就可以知道這些人連成的關系網有多么龐大,鄭家吳家和齊家不過是幾個比較大的頭目,下邊不知道還有多少像趙海那樣依附上來的人。這里離京都甚遠,要是有人有心籌謀,長期以往只怕會出一位土皇帝于朝廷管轄不利。” 靖王:“快點完事吧,我都有些想我家小元寶了,可不像六哥你,小豆包天天在跟前,不用受這份相思之苦?!?/br> 祁王:“誰叫你兒子來得晚??!” 靖王:來得晚?不是等你這個排在我跟前的人先成婚,本王的兒子恐怕已經會落地跑了。 既然已經拿到了重要消息,祁王和靖王便分頭行事了。 祁王也提筆寫了一封密函,把江南諸事詳細稟告給了皇帝,然后找人快馬加鞭日夜兼程送回了帝都。 轉眼間湛允一行人已經到江南幾個月了,自從被小豆包無意間把密信的內容顯露出來之后,祁王殿下就更忙了,還好有溫靖言和小豆包在一起逗趣,不然湛允都要閑得發(fā)慌。 這事情的調查已經進入緊要階段了,原本就很少外出的湛允越發(fā)的不敢隨意走動,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暴露行蹤給有心人聯想到什么,繼而影響自家夫君查案。 現在外面知道祁王和靖王下了江南游玩的人大概都以為他們行蹤飄忽不定,已經輾轉到其他地方去了,卻不料他們一直都未曾離開,甚至連門都很少出。 溫靖言:“要是阿熙知道我們來到這里之后整天就只是待在這片園子里,估計就不會羨慕了?!?/br> 湛允:“何止不會羨慕,我猜她肯定會在暗中笑話咱們呢,不過話說回來,她應該已經生了吧,不知道是兩個同性別的寶寶還是龍鳳胎呢!” 溫靖言:“應該已經生了,男娃娃也好女娃娃也不錯,最重要的是母子平安。唉~,我都想我家小元寶了,很想?!?/br> 湛允雖然沒有和小豆包分開過,但是她想也知道那種滋味并不好受,若不是溫靖言和靖王感情要好,見著他還能緩一緩相思,要不然恐怕就早思念成疾了。 她怕溫靖言越想越難受,連忙把自家又膨脹了不小的小胖墩塞到溫靖言的懷里。讓小豆包面朝溫靖言,抓住他的兩個小胖手臂一邊晃一邊說。 “七嬸嬸,元寶弟弟不在,你還可以看看我呀,你看我是不是也很可愛呀~。” 果不其然,溫靖言看著湛允那搞怪的模樣和小豆包的一臉懵懂就笑了起來。 小豆包看面前的兩個美人都笑了,自己也跟著笑,跟個彌勒佛似的,嘴里還咿咿呀呀的,小嘴巴里露出幾顆乳牙更是可愛極了。 說來小豆包還小一些的時候性子挺霸道的,一不高興就扯著嗓子哭,現在大了一些卻整天笑瞇瞇的,自家娘親一板著臉和他說話就乖乖地坐在那兒,擺出一副很認真聽教的模樣。 湛允常常和自家夫君說,如果她心情煩悶,看一看小豆包就什么煩惱都沒有了,簡直是她的解憂良藥。 江南這邊進展順利,再說帝都的皇上收到祁王的密函之后,臉色卻一如既往,并未見什么異樣。 作為一國之君,他的情緒早就已經收放自如了,況且大周朝的很多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對于這件事情或者會有小小意外,但還不值得他過渡憤怒或者驚慌。 “來人,宣晉王入宮,就說朕有要事相商?!?/br> 李德海不敢耽擱立即派人去晉王府宣晉王入宮見駕,很快晉王就到了勤政殿。 “晉皇叔,你先看看這個。” 晉王伸手把皇上遞過來的密函接了過來,然后快速瀏覽了一遍,他的神色也未見多少異樣。 “既是如此,皇上打算如何應對?” 皇上:“朕覺得六弟所言甚是,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找出哪些人是安王一黨,別的都不要緊,最怕的是兵?!?/br> 晉王:“臣會召集底下的人展開調查,有消息再來稟告皇上?!?/br> 皇上:“有勞皇叔了。六弟和七弟那邊應該進展挺順利的,到時候我們這邊也有了結果就一并處置了?!?/br> 晉王離開之后,皇帝又召來自己的暗衛(wèi)隊頭領,讓他派人密切關注安王府的一舉一動。 至于賢妃,皇帝冷笑一聲。 平時看她挺安分的,卻不想是個心機深的,就這樣就有膽敢暗中培植勢力準備奪位了,真不知道她哪里來的自信,就憑那幾分小聰明還是江南的鄭家和小小一個四川總兵? 至于齊家么,真是貪得無厭,女兒都貴為皇后了還不滿足,整天蹦跶,這是怪他冷落了皇后沒給她一個皇子么?那也要她生得出來才行啊,她是個什么情況齊家難道不知道。 這樣也好,待證據齊全之后就一并清算。 經過幾個月以來的調查,江南貪墨案的證據基本上已經收集完畢,原本祁王還打算待事情結束之后帶著湛允四處走走的,但是現在還牽涉到了皇權之爭,并不好在外面久留,須得盡快將事情處理完才好,不然后患無窮。 在江南待了幾個月,天氣已經由夏天轉到秋末了,回到京都的時候也要差不多年關了。 祁王殿下跟湛允說這次不能帶著她到別處游玩的時候還怕她會失望,見她并沒有之后才松了一口氣,下定決心一定要再找個機會帶她出來游玩一番。 湛允可是立志做個溫柔體貼的好妻子的,怎么可能因為這種事情鬧情緒,況且她出來這么久了也有些想念娘家人了,還有阿灝小包子,現在都不知道長到多大了呢。 還有溫靖言她想著就能見到自家兒子了只有更興奮的,哪里還會想著沒能好好玩而失望。 用了一天時間收拾東西,很快就收拾妥當準備啟程了。小豆包似乎知道要回家去,心情有些雀躍,跟來時的模樣差不多,小身子在湛允的懷里扭來扭去的,害得湛允都有些抱不住了。 “你怎么那么興奮呀,安靜一下下可好,你不知道自己最近吃得太多了體重在飆升么。你娘親我可不會再長身體了,力氣就這么點兒了,小心你自己把自己摔著咯?!?/br> 看她一副要跟這小胖墩講道理的模樣,而小豆包還真的就安靜了點,圓溜溜的眼睛還認真地看著自家娘親,溫靖言就被這母子二人逗笑了。 “小豆包,你娘親沒力氣了那七嬸嬸來抱你好不好?” 說著就伸出了雙手把小豆包從湛允的懷里抱了過來。 小豆包換了個人抱立馬又興奮起來了,把先前被娘親說的事都忘了。 如來時一樣,祁王靖王帶著妻子低調地上了回京都的船只,只是身邊有形無形地跟著很多喬裝打扮過的侍衛(wèi),現在他們一行人可是帶著十分重要的機密證據,為以防萬一還是小心為上的好。 天氣漸涼,湛允已經給小豆包添了衣裳,只是貌似他還是得了風寒,這一天來都有些蔫蔫的,沒有往常的活潑勁兒,可把湛允和祁王心疼壞了。 “小豆包,是不是很難受,都是娘親不好沒有照顧好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