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趕緊吃。”林洋害羞地低下頭,“吃完就開會?!?/br> “床上撒的玫瑰花看見了嗎?” 林洋捶了他一拳,羞嗒嗒地說:“看見了,流氓!討厭!” 大戰(zhàn)四個小時,林洋戰(zhàn)出了悲壯的英雄氣概,沒準兒過幾天他倆就得搬到地下倉庫或是破爛的小房間子里開會,趁著公司還沒搬家,他們得倍加珍惜現(xiàn)在在高級會議室開會的美好時光。 顧燁然摟著林洋,兩人赤身裸體地躺在浪漫花床上。 “去衛(wèi)生間洗洗吧,我把花瓣收拾好了扔掉?!鳖櫉钊挥H了親小棕熊的額頭。 “別扔啊,晚上接著用,老貴買的呢?!?/br> “晚上還來?”剛才耕耘辛苦了,顧燁然現(xiàn)在尚在微喘。 “再來一次吧?!绷盅蠡M了被子里,有點不好意思。 兩人磨合了一陣,林洋也漸漸適應了這人的尺寸,就是有時太過兇猛,會稍微有點不舒服,不過大多時候,還是挺和諧的。趁顧燁然不在家的時候,林洋也沒閑著,偷偷閱片研究,床技進步得飛快。 “對了,小顧,咱倆有時間出去找個兼職吧。上次石頭跟我說,他想去漢堡王打工,問我要不要一起?我想,反正也閑著,我過幾天打算跟他一塊過去?!?/br> 顧燁然愣了愣,“錢不夠花嗎?” “不是,我是覺得咱反正也閑著,干點有意義的事兒,不挺好的嘛。” 顧燁然沒說什么,林洋就當他是同意了。 第46章 搬家 林洋沒跟小顧提他爸的事兒, 不過事后的第三天,顧燁然還是隱約猜出了,因為他那張本可以無限透支的信用卡被停了。 先前的日子,花錢如流水從不記賬,偶爾林洋去超市買個打折牛排或三文魚, 顧燁然還得心疼老半天?,F(xiàn)在不同以前了, 房租、水電費、包括兩人的伙食費,處處都得合計。 顧燁然找了個酒吧駐唱的兼職,每周的周五和周六兩個晚上, 一晚上老板付他五百元。玩玩音樂, 順便掙點小錢, 興趣生活兩不耽誤。 都怪林洋沒見過什么世面,被五百元嚇得疑心病都犯了, 他曾旁敲側(cè)擊地問他老公,就光唱歌啊?不干點別的啊?顧燁然把他拎到了床上, 狠狠地教育了一番。林洋嗯嗯啊啊哼唧了半天, 最后扯著公鴨嗓, 憋出了三個字,“不要停”。 當然,在家庭進步這個問題上, 林洋也不甘落后, 他在漢堡王負責炸雞柳。 裹了面粉的白霜雞柳倒進油鍋, 瞬間嗞啦開花, 林洋看著一鍋子膨脹開的雞條條, 心里也有點膨脹,總覺得自己跟小顧的距離越來越近了。以前他瞅小顧,總覺得那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小龍女,自己是色心色膽的尹志平,可現(xiàn)在再看那人,依舊是美貌清純的小龍女,可自己不知不覺地從尹志平躥成了楊過,實現(xiàn)了質(zhì)的飛躍。 可能,這就是書生說過的“勢均力敵”吧。 炸了一晚上的雞柳,林洋瞅誰都像雞柳,他頂著暈乎乎的眼睛在員工休息室換好衣服,跟石頭道了別,沖出店門趕上了最后一班公交,此刻是22:12。他在后排坐了下來,前后左右都空著,車廂里統(tǒng)共也就七八個人。 林洋一路都在看窗外的景兒,樹木,街燈霓虹,高樓大廈,恣意歡笑的年輕人,還有玻璃上映出的自己——滿面倦容,萎靡不振,活像嗑了藥。 他咧嘴沖自己傻笑,心里在說:小顧,你這會兒下班了嗎?咱倆又掙了一天的錢,夠吃飯了。 下了車,林洋買了些鴨頭和鹵菜,準備回去整點小酒喝他個通宵,反正明天是周六。 站在自家門口,林洋在兜里摸索了一陣,鑰匙剛插上孔,門就開了。 “都回來了???”林洋把手里的鹵制品遞給顧燁然,彎身換鞋,“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唱歌,感覺咋樣???” “很一般。” 林洋捏了把小龍女的臉,逗著他玩,“長這么帥,有沒有漂亮jiejie給小費???” 顧燁然也模仿林洋的動作,捏住他的腮幫子,“我又不賣身。” “得,死腦筋一個,你偷著來,我又不知道?!绷盅蟮淖毂荒笸崃?,說話都漏風。 顧燁然丟下手里的鴨頭,攔腰扛著林洋就往臥室走,林洋的小短腿撲騰撲騰,嘴里嚷嚷:“你丫能不能有點創(chuàng)意?怎么老是往床上扔?” “今天撒花瓣了?!?/br> 林洋安靜了,心在滴血,“多少錢買的?” “沒花錢,是客人獻的花,一大捧玫瑰。” 林洋勾腿,騰空踹他一腳,“你丫可真會過日子!” 兩人倒在鋪滿玫瑰花的大床上,兩眼放空,盯著天花板。 “小顧,”林洋側(cè)過臉,“你猜我昨天半夜在想什么?” “想什么?” “我在想會不會有流氓客人貪圖你美貌,上前摸你屁股,你丫脾氣這么臭,肯定得揍他,然后搞砸了兼職,回家不敢跟我說,一個人偷摸躲著生悶氣。” 顧燁然默然無聲,他把林洋摟在了懷里。 “要是真碰到流氓,你千萬別憋著,回來告我,你別看我個子矮,我上躥下跳煩死那丫的,給他整暈乎了,抄起椅子就砸。” 顧燁然摟緊了林洋,在他腦袋上親了又親,似乎只有親吻才能堵著心底決堤的感動,“要是有人欺負你,你回來也要告訴我?!?/br> “沒人敢欺負我,真的,從小到大都是我欺負別人。我就記得我上初一的時候,我同桌不搭理我,后來我就老跟著他,他上廁所我跟著,他去小賣部我也跟著,反正去哪兒都跟著,有一天他實在忍不了了,就問我,你丫老跟著我干嘛?。课揖秃鹚?,你丫干啥老不搭理我?然后你猜他說什么?” “說什么?”顧燁然用下巴摩挲著小棕熊的頭發(fā)。 “他說,他覺得我像不良少年,會影響他學習。我當場就樂暈了,心想這小子真夠不要臉的,然后我就跟他打賭,誰考試輸了誰請客吃肯德基?!?/br> “后來呢?” “后來啊,他丫居然考了個第一,氣得我胃口大開,我就威脅他,喂,趕緊請我吃肯德基,不然我天天跟到你家,然后他還真請了。后來我倆成好朋友了,高考畢業(yè)的時候,他還跟我表白來著?!?/br> “我聽明白了?!鳖櫉钊凰菩Ψ切Φ卣f,眼睛注視著林洋。 “???” “你就為了跟我顯擺最后一句話。” “不要臉你!你……”余下的話一并被顧燁然吞咽入腹。 意亂情迷間,兩人哼哼唧唧,翻來覆去,被單被絞成一團亂,顧燁然粗喘著氣,一手鉗制住林洋,一手伸進了那人的衣服里。 “別……” “怎么呢?”顧燁然的雙眸染上了欲望的重彩。 “我買了、買了鴨頭,還、還沒吃呢……” “先吃完這頓?!鳖櫉钊坏炔患八频模拄?shù)爻读盅蟮拿隆?/br> “你輕點,扯壞了咱沒錢買?!?/br> …… 又是一場滂沱大雨……林洋虛軟無力地攀在顧燁然身上,微微喘著氣。 “小顧?!绷盅筌浘d綿地喊了一聲。 “嗯?”顧燁然湊到他脖子間,奮力耕耘。 “等你到了四十歲,還能這么猛嗎?” “你覺得呢?” “不知道,愛咋咋地吧。反正只要你一直這么生猛,我就一直愛你?!闭f完,林洋瞄了顧燁然一眼,然后自個兒咯咯笑起來。 顧燁然長臂一攬,把小棕熊兜進了懷里,眼睛里全是笑,“那我得想辦法保持住。” 絮叨了一會兒,他倆沖了個澡,換上了同款睡衣,就坐在客廳的地毯上啃鴨頭,冰箱里還有點超市里買來的山寨葡萄酒。 美人、葡萄酒、還有暖氣,這個冬天過得真他媽舒服。林洋一邊嚼著粉條,一邊瞇眼打量起啃鴨頭啃得正起勁的小龍女。 小龍女還是那個小龍女,可能是跟他林洋呆久了,身上總算沾了點人間煙火,說難聽點,就是顧燁然這小子可算不裝逼了,終于當了回正常人。 “喂,”林洋用腳踹了踹顧燁然,“鴨頭好吃嗎?” 顧燁然面無表情,“還行?!?/br> “要不要來點葡萄酒?” “不喝超市的?!?/br> “都窮得叮當響了,還當自己是豪門大少呢。喝一點喝一點,我一個人喝怪沒意思的。”說著林洋就往一旁的空高腳杯里倒酒。 “來,顧老板,把杯子舉上。”林洋優(yōu)雅地舉著高腳杯,晃了晃里面紫紅色的液體,“哎你們有錢人是不是都這么拿杯子啊?!?/br> 顧燁然啃完了手里的鴨頭,也把杯子舉了起來,擺出了一個更高貴優(yōu)雅的動作,“學著點?!?/br> “砰——”兩個高腳杯輕輕相碰。 “我祝老板四十歲之前,身體壯如虎,最好能像永動機那樣,吭哧吭哧不帶累的。” “四十歲之后呢?”顧燁然問。 “別打岔,還沒說完呢?!绷盅蟛[起眼,不懷好意地笑說,“四十歲之后嘛,要求適當降低一點,老虎是比不了了,那咱就跟豹子比吧?!?/br> “老虎厲害還是豹子厲害?”顧燁然懵懂地問。 “必須是老虎,人可是森林之王,額頭上可刺著字呢?!?/br> “那你是什么?” “我嘛,”林洋幻想了一下,“我可能是戴著蝴蝶結(jié)的梅花鹿,一到動物發(fā)情的季節(jié),我屁股跟后頭全是雄性動物,滿森林追著我跑,可我不怕,因為有顧老板罩著我?!?/br> “到時候我就騎你身上,它們肯定不敢靠近你?!?/br> 林洋睜大了眼,目瞪口呆:“你流氓!” 顧燁然趕緊往小棕熊嘴里塞了個鴨頭,堵住了他即將喋喋不休的嘴巴。 其實,林洋還必須承認一個事實,那就是小龍女自打出了古墓,跟了他林洋,除了仙氣少了些,另外口才也練了出來,不知道什么時候開了竅,見招拆招最在行,喜歡劍走偏鋒,一句話堵的人啞口無言。 但,也只限于跟他在一塊的時候,在外人面前,這人還是那個冷酷無情的小龍女。 十一月下旬,房子的租期到了,他倆收拾好東西,書包往后一甩,氣勢洶洶地離開了這個高檔小區(qū)。 站在十字路口,車流穿梭,林洋拍了下顧燁然的屁股,問他:“老板,是什么樣的勇氣讓你產(chǎn)生了咱倆不需要提前找房子的錯覺?說說吧,咱倆現(xiàn)在要往哪兒奔?” 顧燁然胡亂指了個方向,指向東面,“往那兒奔?!?/br> 之后,老虎領著梅花鹿爬山涉水終于找到了一個窩,某個老式小區(qū)占地15平的地下車庫,聽上去不好聽,但其實里面都裝修過,什么都有,唯一的缺點就是冬天沒太陽。他倆的錢能租到這么個車庫,已經(jīng)是喜大普奔了。 當天付了租金,當天就拎包入住。顧燁然讓林洋坐著休息,他來收拾新家,林洋知道這人心里不好受。男人嘛,要不是被逼到絕路,誰會帶著愛人住在這么個地方。 “老板,謝謝你啊?!?/br> 顧燁然回頭神色復雜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