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柳樺的美是驚艷的,南宮明日金眸微微一瞥,那手中拿著扇子也不由自主的握緊。 看來,她早已不是那個調(diào)皮無規(guī)矩的小女孩。 心中得知這個結(jié)論,南宮明日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手一攤開,早注意她一切舉動的如妃,賴洋洋伸了腰肢,從一旁的矮桌上端了酒杯遞給皇上。 好戲上演了。 “臣妾……”柳樺入場,別人的眼光她不在乎,只在乎她眼中南宮明日的反應(yīng)。 今天的打扮,她是刻意的,她要告訴明日哥哥,她已經(jīng)不是十年前那個小女孩,然而,她眸中升起了失落,因為南宮明日根本沒有看她。 而是對著一旁如妃調(diào)情,如妃還真是甚得寵愛,怎么對其他嬪妃嫉妒惡意的眼神都不顧,把南宮明日的大腿當成了枕頭。 還未參拜,卻被太后拂袖:“樺兒身上有傷,這禮免了吧!”南宮明日接過如妃手中端來的酒,柳樺謝過太后剛起身時:“禮可免,可這遲到就得罰。”這找茬未免來的太快了些吧! 柳樺感到無措:“皇上,樺兒身上有傷?!碧蠊婧荜P(guān)心自己。 “母后,若是有傷讓孤久久等著,其他嬪妃且不效仿,看在母后面上,就罰她一杯酒?!彪p眸驚愣,南宮明日定是要當著所有人的面,讓她無法下臺。 他就那么迫不及待告訴所有人,他很憎恨她! 南宮明日一句話,一來可以以儆效尤,二來也達到折磨她的目的。 “哈哈……”如妃忽然笑了,所有嬪妃都望了去,蘭妃是要求情,見了這般也停頓了下來。 “皇上,你好偏心哦?!比珏难垡惶簦氨冗@紅梅綻放。 嬪妃聽不懂如妃這是賣了什么關(guān)子,只見她緩緩起身,端起那杯酒:“柳meimei,你可真是好福氣,大伙在這里吹涼風(fēng),你去因為傷勢有點遲了,皇上體諒,你那身子受不了寒,才讓你領(lǐng)罰酒,暖暖身子?!痹瓉恚噬系挠靡馐沁@個呀。 柳樺一聽,心很納悶,可卻暖暖,神情變化著,所有嬪妃暗想皇上是不是故意做給他們這些嬪妃看的。 “喲,孤的如妃吃醋了會錯意了,你既然那么想,那這酒你喝了?!币话牙^如妃的手,一個華麗的旋轉(zhuǎn),如妃便坐在南宮明日懷中,邪魅挑眉,在別人眼中就是調(diào)情,可在如妃的眸中,很清楚南宮明日眸中冰冷警告。 腰間的手力道可讓她疼的冒出汗水:“瞧皇上說的,就一杯酒而已,難道臣妾還怕柳妃這番尊容來爭。”除了貶低柳樺,讓太后深信,如妃沒有辦法不去按著南宮明日的心走。 聽聞此,柳樺可是不打一氣來,她就那么好欺負嗎? “既然如此,還請娘娘送來?!彼沁t點了,因為沒有人給她帶路,她費了功夫才知道,遲到就罰,別在她面前看他們演戲。 如妃媚眼一冷,當場就發(fā)飆了:“皇上,你看她,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既然讓本宮給她送去?!比珏响栊U橫,宮中的人不是第一次見到。 看戲的人都埋下了頭,如妃曾經(jīng)可是當做太后的面,殺了她的侄女,太后縱容,皇上也縱容,那可是他們沒有膽敢惹的主。 “別氣壞身子,孤心疼?!惫?,南宮明日見如妃氣的不輕,拍著她的背,輕聲的哄著。 柳樺見此,更是挺起胸膛,這表明,她會接受南宮明日被美色所迷要懲罰她的糊涂事情。 剛還因為如妃那話,心里暖暖,原來,根本就沒有,如妃是為羞辱自己而計劃著。 “大膽柳妃!”皇帝發(fā)話,那聲音冷的紅梅發(fā)顫,可見他寵愛如妃的程度。 “皇上,請開恩,jiejie不是那個意思,jiejie意思是說,如妃jiejie如此圣寵,jiejie哪有資格跟如妃jiejie爭?!碧m妃好像是真心待她,一時間,柳樺有著感動,可也只是一下下,這后宮,本就是個個不省油的燈,做什么都為了各自的目的。 今早,蘭妃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喲,聽meimei這意思,是meimei有資格跟本宮爭了?!迸で聦?,捏造一向都是如妃的本領(lǐng),如妃靠在南宮明日的懷中,手把玩南宮明日的流蘇,媚眼如火。 “如妃jiejie誤會了,蘭兒可不及如妃jiejie一分呀!” “meimei意思,若是及一分,那便是能爭寵了。”蘭妃那瘦弱身體是受了驚嚇顫抖著倒了下去,如妃變本加厲扭曲挖苦著。 蘭妃見不能辯解,只能美目楚楚可憐望著南宮明日:“皇上……” 第二十章 跪著接酒 南宮明日明顯心疼:“皇上,臣妾不喜歡她,把她給殺了!”又是那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話,這如妃還真不怕有朝一日,自己落了這個下場。 當著太后的面,不過,柳樺很好奇,太后怎么一直都不發(fā)話,旁觀著。 “皇上……”蘭妃更是驚惶,連滾帶爬過來扯著南宮明日衣袍。 “夠了!”其他嬪妃埋著頭,各自議論著。 南宮明日俊美容顏一肅,這春日夜晚,風(fēng)變得特別的刺骨。 “柳妃,還不跪下,慢慢爬過來接過這罰酒?!被噬系哪繕耸菍χ鴺澹@兩個妃子湊什么熱鬧呀。 如妃見此,冷笑一聲,花枝顫抖的,蘭妃更是驚詫,可也愛莫無助,只能遞上眸光,她已經(jīng)盡力了,希望柳jiejie別怪她。 雖然柳樺不想領(lǐng)這份情,可怎么也得領(lǐng),蘭妃也是為了她冒著得罪如妃的下場。 微微扯出一絲笑容,后背的傷隱隱作痛,柳樺指尖已經(jīng)發(fā)白,南宮明日就是要所有嬪妃知道,她在這宮中是一個怎樣不受寵的主。 清眸唯一瑕疵,若不是燈火明媚,此時她早已布滿濕潤,冬梅在她來之前還是勸這她別來,皇上是找了罰子另外折磨她。 “宋目!”南宮明日似乎等著不耐煩了,命令身后伺候的宋目,宋目挑眉,心里有著不樂意。 “娘娘還是依言而行,若是奴才出了手,娘娘只怕舊傷會發(fā)。”宋目是好心勸了一番,皇上的煩躁自然是無法面對柳樺那雙清眸,那是一種責(zé)問,讓皇上感到窒息,甚至失去理智。 “不用公公動手?!痹谕此疾皇侨淌苓^了嗎?在怎么折磨,他也有著厭惡的一天。 且罷,她就等著這一天,等著他給她一個合理解釋一天。 提起裙角,柳樺緩緩下跪,為了避免背后的傷口,她很吃力往前移,在所有嬪妃眼中,挖苦嘲笑。 太后鳳眸一瞥,是有點意外,柳樺會如此忍辱負重。 從柳樺到南宮明日的席上若是走路也只有十步,可這跪著前行,又不能讓后背的傷裂開,僅僅十步,也讓柳樺又走一遍地獄。 就算在怎么避免,傷口還是裂開了,玫紅的輕紗遮掩的鮮紅,冰冷的感覺,就如此時的心,冰冷凍結(jié)。 “謝皇上恩德?!敝皇且槐S酒,沒有打板,是不是很好了。 柳樺沒有抬頭,雙手顫抖舉高,就當一個陌生人般對待,而她冷漠讓南宮的理智開始崩潰:“抬起頭來!”是要讓她正視自己。 柳樺遲疑了一下,頭頂傳來的氣息冰冷全是他的忍耐的警告,緩緩抬頭,柳樺根本就不知淚流滿面:“謝……皇上恩德!”沒有表情,淚直涌,是要淹沒明日的心。 然而,他似乎一點感覺也沒有:“愛妃也不需如此感動涕零,只是罰了一杯酒,若是這般,待會就寢,似乎激動哭三天三夜?!蹦潜〈饺绱藷o情揚起,可卻是美的令人動了心魄。 他是暗示她要撐著,她一直都想要的侍寢,想要單獨說話。 柳樺停住了淚水,不得不逼迫自己說:“謝皇上恩德!”接過那杯酒,一仰頭喝下,酒在辛辣,在難抑胸口之處血腥充斥下,變的無味。 氣氛沉寂,令人如坐針氈,一杯黃酒下肚,紅梅梅樹下,凋零是誰的情。 “好了,皇兒,別嚇著其他嬪妃,今日就普通家宴,大家都不拘禮數(shù),熱鬧熱鬧。”太后忽然開口說話,眸色睨了一眼身邊的嬤嬤,是要大家隨意一點。 柳樺終于有如釋負重般輕松,剛要起身,只感覺天旋地轉(zhuǎn):“愛妃,一杯酒就醉了?!绷鴺逯桓杏X頭昏沉沉的,奇怪了,她怎么看見明日哥哥有兩個頭。 “柳妃,可無礙?!碧蠛孟窈芫o張,眸光煩躁望了過去,南宮明日蹙了眉角,是要替柳樺說話,可柳樺當場就昏了過去,南宮明日驚呼:“愛妃,愛妃……” 蘭妃湊上身來,如妃冷笑一聲,也不顧禮節(jié)當場離去,這場戲的主角都昏了,也沒有熱鬧看了。 其他嬪妃見如妃如此大膽,瞠目望著,很好奇望著昏倒在南宮明日懷中的柳妃娘娘。 “母后,愛妃好像不勝酒力,睡了去?!蓖壬纤杏X一絲冰冷,心遽痛,該死,她的傷口裂開了。 “這……”太后微微揚頭:“皇兒帶著柳妃退下吧,其他嬪妃陪哀家賞賞紅梅?!碧髮@有著無奈,可手去死死抓著椅口處,似乎心中計劃被破壞而憤怒的抑制。 “那皇兒告退,宋目,起駕回宮!”南宮明日直接抱著柳樺的身體大步的離開,嬪妃都微微嘆氣恭送。 那健步如飛,偉岸的身影在太后眸中如刺一般令人咬牙,太后冷哼一聲很是不屑把氣灑在一旁嬤嬤身上和一臉癡癡的蘭妃身上。 這皇帝忽然罰酒,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暗淡的月色籠罩南宮明日的寢宮一片青色。 南宮明日出了太后宮殿就飛躍身子直往自己寢宮而來,宋目見狀快速讓身旁小太監(jiān)去帶太醫(yī)前往寢宮。 掌燈的寢宮,沒有人知曉南宮明日是怎么回來的,在外守著人只聽屋中傳來翻東西的聲音。 一聲警戒之下,傳來是南宮明日憤怒的讓他們退下不許打擾的聲音。 “該死,藥在什么地方?”柳樺就算昏迷,可總是擰著秀眉,嘴里細碎呻吟著,她定是很痛。 在酒里給她下一些迷藥,只為阻止太后毒手,卻不想,這懲罰讓她傷口裂開。 “小柳兒!”他心悸喚了一聲,柳樺一些沒有聲音,讓他放棄在柜中找可以止血的藥,急忙過來,膝蓋撞到了椅子,那痛也來不及深呼吸,扶起柳樺,還好,還有溫度。 面色剛緩和了一下,頓時,又覺得窒息。 “她怎么那么輕呀!”感覺他抱著不是一個人,而是猶如一片羽毛,透明的,如她臉色。 金眸緊鎖,睨著眼下的人兒,腦中浮現(xiàn)是痛心質(zhì)問。 “柳兒,別怪明日哥哥。”他吐了一口氣,伸出手,是要撥開她在宴會上因隱忍流下的汗水沾了的發(fā)絲,粘在額頭之上,可剛碰觸,卻覺得燙手,趕緊收回來。 第二十一章 不能在一起 屋中的燭火暗淡,可柳樺那蒼白面色包著白布卻格外扎眼,南宮明日望著心窒額頭流下汗水。 “皇上……” “孤的命令是不許打擾!”一時心煩連門外侍衛(wèi)啟稟事情都被他給喝斥,許是聲音有點大,懷中的人兒又不悅皺了皺眉頭,金眸崩裂的寒氣從屋中透了出去。 “你不想讓她死,就讓我進來!”原來這侍衛(wèi)是替如妃傳話,雖然如妃冷笑,可人已經(jīng)踏步進入這屋中。 也見了南宮明日分明的緊張,媚眼中閃過一絲痛,隨即也收斂起來。 “給!”紅紗一飄,是一個瓷瓶被南宮明日穩(wěn)重接住。 金眸緊鎖,如妃是知道他想問來的如此的巧:“你這屋中,缺什么,不是我不知道?!边@口氣倒不像是寵愛妃子的撒嬌,卻是一種他無情的控訴。 南宮明日也未接話,把柳樺翻過身趴好,便把瓶中的藥粉灑在柳樺的身上,柳樺呼痛一聲,擰眉擰的痛苦,卷翹睫毛之上,也變得濕潤。 “鐵如心!”暴喝一聲對著如妃,隨著聲落手也掐住如妃的細長脖子上,如妃覺了肅殺之氣,心劇烈的抽痛,隨即媚眼很是輕蔑蕩開。 “怎么, 心疼了?!庇袀跒⑺幎〞掏矗瓦@么一點難受,認為她害了她。 媚眼起伏,淚光流轉(zhuǎn),緊睨那怒火盛望的金眸:“她臉色的傷,孤遲早會讓你還上?!逼〉氖衷诜砰_時候一個用力,如妃摔倒在地,可她有武功底子,迅速的旋轉(zhuǎn),依靠在門邊忽然狂笑了起來。 那笑聲很好聽,卻是如妃媚眼下含恨的凄涼:“你在怎么心疼她,別忘記,你們永遠不可能在一起。”砰,話落一聲巨響,是南宮明日被激怒的憤怒灑在門外的盆景之上。 沉下的金眸之色,卻是壓抑的殺氣,望著此,如妃的笑聲沒有收,反而更大,可也知曉,如是再刺激,南宮明日可不會顧及任何情分,要了她的命。 有著凄涼的笑聲,轉(zhuǎn)身離去,媚眼含恨那是心中篤定,日后,南宮明日加于她身上的痛苦,她會看著他遭受百倍,為了自己小命,也為了看得那么一天,她退下,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