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她就說了,她做的棺材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壞掉,原來是被他抓壞的。 嬴政冷肅著臉站在一邊,對趙大仙的笑聲充耳未聞。 正事要緊,趙萱也不再調(diào)侃他,讓他先去墓室外等著,然后便開始埋頭干活。 趙萱對煉器不是很精通,只懂皮毛,可盡管如此,煉一具陰棺卻是難不到她。 龍骨的硬度世間僅有,一般的凡火根本沒有辦法煉化它。好在趙萱不是一般人,凡火沒有,仙人的丹火倒是有一束。 趙萱把龍骨拋到半空,晶瑩的手指輕輕一彈,一束灼熱的火苗從她手里竄出,瞬間包圍那一小塊龍骨。 趙萱花了三天時間,把龍骨徹底煉化,隨即又把她幾十年前做的棺材拋到空中,把煉化而得的龍髓撒到棺木上,隨即翻動玉手,往即將完工的陰棺上打法印。 嬴政是僵尸,屬陰。所以趙萱打上的法印皆是聚陰法印。 不但如此,她還利用地宮的陰氣,在陰棺上繪制了一個極為有益于滋養(yǎng)陰體的法陣。 她出身天庭污穢之地,對于cao控陰邪之氣那是手到擒來,刻畫一個由陰氣而成的陣法,對她來說,簡直不要太簡單。 忙活了近一周,只差最后一步陰棺就能徹底成型。而最后一步,卻是要嬴政自己來完成! 她煉制的雖然是口棺材,同樣也是法器。只要嬴政的尸血滴在這口棺材上,再煉化一番,這口棺材就會與他徹底綁定。 走哪帶哪,簡直是出家旅行的必備行李!就算以后他生活在人間,也可以天天睡棺材! 第11章 逛地宮 棺材慢慢成型,棺身黑得發(fā)亮,縈繞著絲絲神秘又詭異的氣息。 趙萱煉好棺材,收工后調(diào)息了一下,才把守候在外的嬴政叫進(jìn)墓室,讓他滴血把棺材煉化。 看著新鮮出爐的棺材,嬴政萬年不變的冷漠眼睛里,閃過一縷極為隱晦的欣喜之意。 “怎么煉化?”嬴政說話依舊很慢,但語氣里卻帶著幾分急切。 趙萱:“把你的血滴在棺身上,用魂火稍做煉化,然后把它收回神識里慢慢孕養(yǎng)就可以?!?/br> 嬴政是僵尸,沒有丹火或是陽火,所以只能用魂火煉,好在他魂魄強大,魂火也不弱,要不然還真有些難辦。 嬴政聞言,立即放出魂火把新鮮出爐的陰棺煉化,片刻后,又控制神識把它收了起來。 完了,他回頭對趙萱發(fā)自內(nèi)心地道了句:“多謝?!?/br> 嬴政不是不識好歹之人,他是真的很感激這個莫名出現(xiàn)在自己墓室里的趙仙君,如果沒有她提供的仙血,和在修練上的時時提點,他怕是早就控制不住體內(nèi)的戾氣,墮落成一只普通僵尸。 成僵這么多年,他也早知道自己與墓室外那些尸衛(wèi)的不同之處。 “謝什么謝,咱倆誰跟誰?。 壁w萱翹翹眉心,不以為然。她與他本就是互惠互利,還真談不上誰幫了誰。 她每次來皇陵后,他的帝皇之勢都會摻進(jìn)她的運勢里,使她的霸道運勢消弱一段時間,讓她能隨心所欲的在凡間溜噠,完全不用顧忌會影響到凡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所以她這才一直想把嬴政撬出皇陵,有這么個人形鎮(zhèn)壓器,不用真是太可惜了。 ...... 好吧,嬴政完不知道某位無良大仙正準(zhǔn)備撬他這個墻腳。 “我能參觀一下你的地宮嗎?來了這么多次,還從沒逛過你的地宮呢!”趙萱翹著眉頭,眼里閃著精光。 嬴政話太少,想要把他牽出地宮,任務(wù)有些艱巨。趁著他現(xiàn)在心情不錯,趕緊把話聊起來,要不然,等過了這陣子,他又要裝憂郁青年了。 “好,你去吧!”嬴政覺得自己是該回報一下趙仙君了,對于她想?yún)⒂^地宮之類的小事,他完全沒有道理拒絕。 “我對你這地宮不熟,你給帶帶路唄!”趙萱順桿子往上爬。 “...... 嗯?!辟┯仓?,良久才回應(yīng)。 算了,看在她幾次為朕奔走,那就當(dāng)把她客人招待一番。 趙萱粉紅的唇輕輕抿起,星眸閃爍,劃過一縷狡潔...... 很好,拐帶第一步成功,再接再厲。 地宮占地面積很廣闊,宮殿四處都擺放著很多趙萱叫不出名的東西,這些都是陪同嬴政被一起埋進(jìn)地里的寶物。 被埋葬的日時過長,盡皆蒙了塵,失去了它們原來的風(fēng)姿。 嬴政踏著沉健的步子,陪著趙萱在地宮里瞎逛,哪怕他已經(jīng)是僵尸,但那挺拔的身軀依舊帶著俾睨之姿,霸氣外露。 “這是什么東西?”趙萱沒話找話,指著放在某個墓xue里的器具問他。 嬴政:“不知。”地宮里那么多東西,他哪能認(rèn)得全? 逛了一圈,嬴政漸漸失去了耐性。 看著身邊喋喋不休,問東問西的某大仙,他血瞳微微抽動,覺得神仙也沒那么神秘。 以前兩人交接不多,他是真沒看出來,這個趙仙君的話竟然這么多。 趙萱可不會讀心術(shù),她完全不知道嬴政已經(jīng)失去了耐性,這會兒她正東拉西扯準(zhǔn)備轉(zhuǎn)移話題,讓嬴政跟他一起出地宮。 奈何嬴政太沉默,硬是讓趙萱自說自話大半天,也找不出好的借口! 趙萱也是個沒什么耐性的人,既然找不到借口,她便準(zhǔn)備開門見山和嬴政說道說道,就不信憑她在凡間練出的口才,還說服不了一個沉默寡言的僵尸。 誰知她剛才頭,便瞧見嬴政身側(cè)架子上有一方玉印,那玉印小巧玲瓏,通身泛著淡淡的金黃,玉柄上雕刻的也不是普通的動物,而是一種她從未見過的、帶著詭異色彩的人形惡魔。 趙萱秀目輕沉,把跟前的嬴政輕輕推開,上前兩步,指著玉印凝重地問:“這是何物?” 嬴政看著玉印,血瞳陷入沉思,片刻瞳孔大張,恍然道:“朕知道在哪里見過藍(lán)色火焰了!” 熟悉的玉印,開啟了嬴政久遠(yuǎn)的記憶。 趙萱略為詫異:“……那詭異火焰與玉印有關(guān)?” 嬴政淡淡的“嗯”了一聲,便沉默下來,他似乎陷入了回憶,良久才帶著幾分懷念與感慨的道:“這玉印是朕的一位忘年之交交與朕保管的,幾天前我們見到的藍(lán)色火焰,朕曾在她煉丹時有見過?!?/br> “是誰?” 趙萱錯身,把玉印拿起來細(xì)細(xì)觀摩,眼里困惑不已。 這玉印一看就不是凡物,印身封印著她從未見過的能量,似乎是信仰,可又與信仰之力大為不同。 一時半會,趙萱還真不知道這里面封印的到底是什么。 “巴清……”道出這個名字,嬴政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巴青是他在位時極為佩服的一個女人,智慧與手段并存,她曾對他多方幫助,不管是如今宮殿里丹砂水銀,還是佇立在這片大地的萬里長城,皆有她一份功勞。 “據(jù)說她出自巫族,不知是真是假!”趙萱把玩著玉印,眼里閃爍精光。 巴清這人她也有耳聞,據(jù)說出生巫族,而巫的起源來自于傳說中的祖巫。 不過這些傳說都太過遙遠(yuǎn),哪怕她身為天庭的仙君,也依舊不是很清楚。 如果真的是巫族,那就解釋得通了! 嬴政:“嗯,她確實來自巫族?!?/br> 趙萱:“藍(lán)色火焰來自巫族,那代表巫族傳承至今未曾斷絕!” 趙萱對“巫”很陌生,對于他們是如何修行巫術(shù),她一無所知。她與巫是不同派系,修煉體系不同,中間相差甚大,就比如這方玉印里面的能量……這東西來自巫族,那玉印里面封印的就很有可能是巫族的巫力。 嬴政也不確定:“也許吧?!?/br> “那個盜墓的也真倒霉,惹誰不好,偏偏去惹巫?!?/br> 巫的詭異,她在天庭之時就有耳聞。雖然不知道如今的“巫”有沒有以前傳說中那么兇殘狠厲,但他們那一族的確是十分難纏,讓人防不勝防。 趙萱撇撇嘴,為那個被嬴政弄死的盜墓者抹了一把同情淚,覺得他肯定是惹到了巫族,然后被暗中下巫術(shù)。死后連魂都保不住,轉(zhuǎn)世的機會都沒有就徹底消失了。 趙萱雖然對“巫”不熟,但眼力還是有,她拿著玉印翻了幾下,隨即秀眉一跳,眼里帶起了雀喜。 這東西...... 竟然有鎮(zhèn)壓氣運之力。 她才拿到玉印沒多久,身體的洪荒之力竟然就隱隱約約被壓下去了一分。 難不成,這是巫族鎮(zhèn)壓氣運的法器? “能把這玉印送給我嗎?”趙萱弄清楚了這玉印的功效,眉眼明亮,立即開口向嬴政討要。 沒辦法,世間鎮(zhèn)壓氣運的東西著實稀少,連天庭都沒有幾個,更別說是人間。 能在這里遇到鎮(zhèn)壓氣運的寶物,那簡直比天下掉餡餅還讓人欣喜。 第12章 拐帶成功 嬴政沒有拒絕趙萱,這東西對他沒有用途,放在地宮里也不過是蒙塵罷了。他記得,這玉印是巴清離逝之時,讓他轉(zhuǎn)交給她弟弟的東西,可送她靈柩回故里的人回報,說巴清的弟弟出門遠(yuǎn)游,不知去向。 后來這事就不了了之,待他百年之時,想著自己雖然統(tǒng)一了天下,卻是孤寂一生,唯有這個奇女子算得上是他的朋友,便把這印一起放到了皇陵里,想全了他倆的這份情誼。 如今,物事人非,這印,也沒有必要再留下了。 趙萱倒是一點都不客氣,得了嬴政的同意后,就立即把玉印收進(jìn)了袖里乾坤。 “巴清后人可能現(xiàn)世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她好歹也和你相交一場不是?!笔蘸糜裼。w萱腦袋一轉(zhuǎn),瞬間想到了忽悠嬴政出地宮的借口。 別說,這借口聽上去,還真是不錯。 “巴清沒有后人,她是貞潔寡婦?!辟乜戳丝蹿w萱,便抬腳準(zhǔn)備回去墓室。 這會兒,嬴政也看出趙萱的意圖了。 趙萱緊跟在嬴政身后,笑瞇瞇地道:“她是沒有后人,可她巫族的后人出現(xiàn)了?!?/br> 嬴政對她的話置之不理,依舊沉默前行。 趙萱翻了一個白眼,眉頭一橫,道:“喂,你整天窩在死人墓里做什么,修煉一途可不能閉門造車,不親身出去體會一下,你往后修為可不好提升。” “我是僵尸,不用修心?!辟D步,總算是開了金口。 趙萱愣了一下,眼珠子一轉(zhuǎn),板著臉開始正兒八經(jīng)的胡扯起來:“誰說的,不管是人,是鬼,還是妖,修煉都得修心,哪怕你是僵尸,也不例外!” “真的?”嬴政眉頭跳了跳,血瞳有些松動。 他修煉一途與別的僵尸不同,別的僵尸是靠怨氣與人血維持自身力量,而他卻是靠仙血和一套神仙給的**在修煉力量。 所以,對于修煉這事,他還真是不怎么清楚。 “當(dāng)然是真的,本大仙什么時候騙過你,或是害過你了。”趙萱板著臉,說的那叫一個一本正經(jīng),嬴政還真不能從她臉上看出真假來。 “好吧!”嬴政緩慢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