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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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訕訕的叫了一聲,“哥哥?!?/br> 沈覆望著她的目光柔和些許,“meimei?!?/br> 沈父他們不能久留,外頭劉mama的人已經(jīng)開始催,沈父的視線落在她身上久久不散,“芊芊,是爹沒用,你放心,等爹賣了地和房子,就和你兄長去京城找你,你在京城也能有個依靠?!?/br> “爹,你不用擔(dān)心我?!倍跑奋房匆娚蚋感牟蛔杂X就軟下來。 在小廝的催促聲中,他們二人不得不走了。 臨走之前,方才一直未曾出聲的沈覆忽然開口,嗓音沉沉,他說“我會想辦法把你贖出來的?!?/br> 這話杜芊芊只聽聽,不會當(dāng)真,做了人家的小妾,那是有文書有身契的,除非容宣將她休棄發(fā)賣了,否則她就是死也得死在容家。 可容宣那種霸道扭曲的性子。 哪怕是她死了,都不會給旁人。 杜芊芊恨惆悵,她怎么就那么倒霉呢遇到的男人一個兩個都不是好東西。 他們走后,杜芊芊撐著腦袋呆坐良久,她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兒子,算算年紀(jì),他九歲了,再過幾年都是小小少年了,那孩子長得更像陳闕余,獨獨那雙眼睛有幾分像她,性子也是冷酷的不行,不愛說話不愛見人。 回京城去,她得避著些,杜芊芊是再也不想看見陳闕余那冷酷無情的男人了,她怕自己忍不住上去撓死他。 多想無益,杜芊芊還有件正事沒辦,她還得去求容宣把明天把綠衣也給帶上。 杜芊芊去廚房里提了一碗紅棗蓮子羹,提著小籃子晃晃悠悠的轉(zhuǎn)到他住的房門前,門口守著人,杜芊芊認(rèn)得他,忠心耿耿的侍衛(wèi),名字叫什么,她已經(jīng)記不清楚了。 她對那人笑了笑,輕聲細(xì)語道“這位大哥,能否通報一聲,我想見見爺。” “爺不在。” 放屁大騙子杜芊芊來之前就打聽好了,確定容宣今日沒出去,她才屁顛的湊過來。 她強(qiáng)撐著笑容,也不好拆穿他,裝作十分詫異的模樣,說道“居然不在嗎那我青天白日里也是撞見鬼了,之前還瞧見爺在院子里舞劍來著?!?/br> 書影面不改色,“你看錯了。” 杜芊芊把手里的紅棗蓮子羹往他懷里塞,笑瞇瞇的說“沒事,我就站在這兒等爺回來,就麻煩你幫我拿著這蓮子羹了,還怪沉的?!?/br> 書影嘴角一抽,對這女人的厭惡更深了。 他張嘴還未曾言語,房門內(nèi)傳來一道極冷的聲音,“讓她進(jìn)來?!?/br> 杜芊芊突然生了悔意,膽子到底還是小了些,頭皮也一陣陣的發(fā)麻,拔腿就想溜回去。 第6章 書房內(nèi),彌漫著淡淡的清香,屋內(nèi)陳設(shè)簡單,雕空玲瓏木板的書架上擺著兩個青花瓷瓶,書桌擺在西邊的隔窗前,支起窗子,外頭的光正好灑進(jìn)來。 容宣立在案桌前,手執(zhí)毛筆,潑墨如畫,筆鋒凌厲,一幅字寫的行云流水,他抬起眼皮淡淡的瞥了一眼佇在門邊不敢動的杜芊芊,輕笑一聲,“不是來送心意的嗎怎么不過來” 杜芊芊壯壯膽,慢慢的挪過去,遞上紅棗蓮子羹,笑容狗腿極了,“您嘗嘗?!?/br> 她記得容宣喜歡吃甜的,他十來歲時來過一次杜府,當(dāng)時眼珠子盯著她碗里的蓮子羹都挪不動。 那時候他很沉默,想要什么從來都不敢說。 容宣低頭看了眼她遞過來的碗,沒有伸手接,淡淡的說“放下吧。” 杜芊芊見他碰都沒碰,不由得問道“您不喝嗎” 容宣狹長的眸中含著淺淺的笑意,極冷極淡,“我怕里面又被人放了不該放的東西?!?/br> 他夾槍帶棒的話在暗諷她上次下藥的事情。 杜芊芊想甩手走人,放在從前,容宣哪里敢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真是落難的鳳凰不如雞。 她的嘴角扯出一抹干笑,“爺,其實妾身是有件事想求您?!?/br> 容宣一臉“我早就知道你瞞不過我的眼睛”的表情,他低下頭,繼續(xù)寫自己的字,“說?!?/br> “妾身想把綠衣一同帶去京城,您看如何” 容宣沉默良久,問“綠衣是誰” 打哪兒冒出來的蔥 “妾的貼身丫鬟?!?/br> 這不是一件大事,甚至都不值一提,容宣看著她那雙閃亮閃亮的眼睛,起了逗弄之心,“不行?!?/br> 杜芊芊咬著牙齒才能讓自己指著他破口大罵,這人的惡劣性子一點沒變,難怪在沒人喜歡他,該 他雖然已入朝為官,可他在容家屬于被孤立的那個,吃穿不愁,但也沒人和他親近罷了。容家老太太若是知道將來這個孫子有權(quán)傾朝野的一天,也不知道會不會后悔。 “爺通融通融。”杜芊芊軟聲勸道。 容宣抿唇笑笑,興味十足,“不通融?!?/br> 杜芊芊她缺一條鞭子 容宣這小賤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壞啊以前是暗戳戳的壞,現(xiàn)在她身份不如他,他便明著壞了。真真是個偽君子。 翻臉肯定是不能翻臉的,杜芊芊又用之前用過的招數(shù),靠近他身邊,一雙柔弱無骨的手搭在他身上,聲音甜膩膩的,盡管因為害怕身體在發(fā)抖,但她仍然強(qiáng)撐著說“相公,妾身求您了?!?/br> 很奇怪,容宣幾天之前完全不能忍受她的靠近,這兩天很反常,不僅不厭惡,反而覺得有趣。 她臉上的表情將她內(nèi)心所想表露的一覽無遺,明明心里恨得牙癢癢了,可嘴上還不得不要討好他。 容宣很享受被她討好的感覺,他這次沒有推開她,清瘦的手順勢攬上她的細(xì)腰,說話時的熱氣盡數(shù)灑在她的肌膚上,他問“你拿什么求我” 這和杜芊芊想的不一樣。容宣不是應(yīng)該推開她,惱羞成怒之下答應(yīng)她的請求嗎 杜芊芊指了指桌上還有余熱的蓮子羹,笑著說道“這個?!?/br> 容宣的視線在這碗蓮子羹上略過,輕飄飄的問“你親手做的” 他微微失神,小時候他很喜歡吃這些甜食,可總吃不到,長大之后他也愛吃,只是從那個人死后,他就再也不想碰了。 以前他曾搶過那個人碗里的蓮子羹,總覺得她碗里的更好喝一些。 容宣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又想起已經(jīng)過去很久的往事了,他記得那個人出嫁前一天,怒氣在胸腔中亂竄,鐵青著臉跟著二姐去她家,出口譏誚道“也就是你才會瞎了眼嫁給陳闕余,他擺明了不喜歡你?!?/br> 當(dāng)時那個人高高抬著下巴,濃妝艷抹,明艷動人,她信誓旦旦的說“他不喜歡我怎么會來我家提親你等著看吧,他一定會對我好?!?/br> 容宣對此嗤之以鼻,他迫不及待的想看她的笑話,想讓她知道她錯了,那幾年里,他確實從旁人口中聽說她在府里的日子不是太好過。 容宣跟個勝利的獵人一樣,看,他當(dāng)年說的沒有錯。只是他沒想過,她會死。 她死的那年是京城里海棠花開的最好的一年。 杜芊芊腿都站麻了,這人落在她腰上的手力氣越來越大,好像要把她的腰給掐斷,她嚶嚀出聲,“我疼啊?!?/br> 容宣回神,臉色驟然冷下,他松開手,“你出去?!?/br> 出去就出去,她又不稀罕待在這里。 杜芊芊憋著一口氣,最后又問了一次,“那綠衣的事” 容宣顯然不耐煩,如墨畫般好看的眉頭緊緊蹙起,他冷下聲,“讓你出去?!?/br> 這陰惻惻的聲音,讓杜芊芊打了個寒噤,這男人變臉比翻書還快。 每次容宣露出一副冷臉,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弧度,她就會想起那天他親手給人喂的場景,那雙如星星般好看的眼眸里沒有任何的感情。 杜芊芊被困在陳府里不能投胎的八年里沒少看見容宣干壞事,他人前笑顏晏晏,暗地里不知用過多少殘忍的手段對付人。 男人嘛,都是心狠手辣的。杜芊芊那點膽子在容宣的狠毒心腸里早就不夠看了,她能怎么辦伏低做小,逆來順受唄。 不過,容宣還真難伺候。 杜芊芊只能原封不動的把蓮子羹給端回了自己的房里,容宣不屑于喝,她自己喝。味道甜膩膩的,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喝。 四月份,接連幾天的天氣都還不錯。原本是最好的賞花時節(jié),可是杜芊芊仍然出不去。 夜里,她嫌熱,就把窗戶打開了,院子里種了一株梨樹,恰好能望見開的一簇簇的梨花。 綠衣還在替她收拾行李,胭脂水粉、煙羅衣衫,最后全收進(jìn)兩個楠木箱子里。 她坐在窗邊,單手撐在窗沿上托著下巴看月亮,綠衣叫了她一聲,“小姐。” 杜芊芊回頭,“怎么了” 綠衣從她妝奩的小抽屜里拿出一封信,問道“這個要帶嗎首飾盒里翻出來的。” 綠衣不識字,看不懂信封上寫了什么。 她赤腳踩在墊子上,一步步走過去,只望見信封上了“芊芊親啟”四個大字。 杜芊芊從綠衣手里拿過信,順手拆開,綠衣疑惑的看著她問“小姐識字嗎” 原身應(yīng)當(dāng)是不識字的,劉mama只培養(yǎng)她如何勾引男人,如何耍手段,可從來不會找人教她讀書認(rèn)字。 “呵呵,不認(rèn)識,我就是隨便翻翻?!?/br> 綠衣很好糊弄,轉(zhuǎn)頭就又去收拾行李了。 杜芊芊鋪開信紙,逐字逐句的掃過去,讀完上面寫的內(nèi)容,兩眼一黑,差點昏過去。這這這是一封情書啊。里面還寫了yin詩穢詞?!败奋贰薄靶Υ猴L(fēng)三尺花,嬌白雪一團(tuán)玉” 這寫的都是什么玩意。 杜芊芊漲紅了臉,把信重重拍在桌子上,“這誰給的” 綠衣答道“蘇公子臨走前給您的,您又忘了” 當(dāng)時小姐看都沒看,直接壓在抽屜里說文人就是酸,盡弄些她看不懂的東西。 杜芊芊撫額,她好像欠下了不少的風(fēng)流債。這位蘇公子又是誰 綠衣仿佛看出她想問出口的話,善解人意的回道“蘇家的二公子,今年就要進(jìn)京趕考了。” 蘇家她知道,靠賣絲綢成為蘇州的首富,這么算來,這位蘇公子的jiejie就是知縣夫人,他的侄女就是趙欒清了 真能勾搭啊 “我知道了?!?/br> “那這封信還要嗎” “丟了吧?!?/br> 杜芊芊敢打賭,這信若是讓容宣見著了,他能扒了她的皮,亦或者是活生生的掐死她。